主题:【原创】茗谈(二十九) -- 本嘉明
就像现在,平头百姓希望“回到”建国后那样质朴的岁月,可并不是说大家回到那个时代。孔的想法也差不多吧,毕竟周朝在他当时并不是传说。
公元前497年,他才当了三个月鲁国的司寇,并代行宰相的职务。上台才七天,就把当时鲁国一位著名的革新派人士叫做少正卯的捉来砍了。少正卯和孔子一样,当时都在鲁国招收门徒讲学。他们是意见根本对立的两派。孔子杀少正卯,列了5条。
一、通达古今之变,了解事物变化的人,是容易铤而走险的(“心达而险”);
二、不以奴隶制的正道而行,固执地走所谓革新之路的(“行辟而坚”);
三、把他的所谓革新道理说得头头是道的(“言伪而辨”);
四、对奴隶制统治中所产生的一些腐朽不稳的现象,知道得非常之多的(“记丑而博”);
五、把反奴隶制的道理说得义正辞严似的(“顺非而泽”)。
孔子说:现在少正卯对这五条都犯了,所以非杀不可。他根据这五条定少正卯的罪案,那就是:
一、聚众结社(“居处足以聚徒成群”);
二、鼓吹邪说(“言谈足以饰邪营众”);
三、淆乱是非(“强足以反是独立”)。
孔子杀了少正卯,连他的学生子贡也怀疑是错误的(《孔子家语》)
人类的等级观念,中国以前封建社会是用权力来划分,那么随着资本全球化的今天,今后阶层还是成立,但划分除了权力还有资本,这是人类工业发展后产生出来的新认识,而与之共生的我们将看到孔子的重新回归,而这依旧是服务于阶层社会的。在资本的作用下,进一步的承认了这个现实,虽然曾经奋斗过,但至少今后一段时间内,都将成为过去,甚至是一个假招牌,而孔子这个招牌的突然出现,就或许很好的诠释了这种现象。
但对于孔子是否能够输出,我想是疑问,或许更多的是在于内部的和谐。阶层社会下的稳定需要一种思想。现代全球信息化时代,人们是很苦恼的,大家都在渴望资本的扩大,但心里又渴望既得利益保障不出现社会动乱,而这的调和或许还真需要这个孔方兄,但苦恼者最后也还是会清醒的,信息化时代,人们的思想其实是很难控制的。
(一)
我们在这里围观孔子,不是要语出惊人,而是老实告诉大家:
1)孔子也是凡人,也必然有人性中的缺陷。
2)孔子最大的反动,是匍伏于一个明知有缺陷的权威脚下,非礼勿听,抹杀人最为可贵的,自然而然的好奇和求进步之天真。旧式中国长期在自然科技上裹足不前,孔丘的功劳是不小的。
3)不把孔子从神坛上拽下来,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虚伪世界里,不知有多少野心家会山寨这个广大人民喜闻乐见的传统专利,窃公器以谋私利。这个公器,不一定是权位,还有舆论工具,公共知识分子的头衔,都算。这世道,谁说的都不能尽信,何况几千年前的老孔?
4)如果我们要建立“跨太平洋文明”,首先不能仰视西方文明,其次不能仰视中华文明,要一视同仁地平视,细细切割组合,基因重组。这里面绕不过去的,就是解剖孔学。
简单说,小本自己,是喜欢孔子这个大厨的,臭知识分子嘛,都爱这个调调儿。但小本不喜欢他做的这道菜(儒学)------大概是我汉堡吃太多了。退一万步,鱼和熊掌可以得兼,不妨一手半喇儒学,一手半喇西学嘛。
孔子当上鲁国司寇后,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诛少正卯,谋堕三都,可以说,在鲁国搞得人心尽失。
所谓“堕三都”,就是按周公所定之礼,大臣府内不得备甲藏兵,卿大夫们封邑的城墙高度不能超过一丈,也就是象征性的。当时的一丈,大致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身高,所以叫“丈夫”。孔子要把三家大夫封地的城墙,彻底拆掉。这已经到了备战备荒的春秋末期,拿这种荒唐的理由去打击三家大夫,把住在城里的百姓性命视作儿戏(敌人来攻呢?),房奴们没有扒孔丘的祖坟,已经很给面子了。
而诛少正卯更加乱来。季孙氏一向看不惯孔丘的夸夸其谈,所以鲁昭公扶持孔丘办私学后,季孙家掌门人季平子就派鲁国另一个学术达人少正卯担任官学校长,并且也招各阶层学生,同孔丘抢生源。竞争带来进步,教学条件更好的官学也对社会开放了,孔丘本该高兴才对,但孔丘的学问也不那么吸引人,三盈三虚,曾三次被少正卯把孔丘的大多数学生吸引过去。后来孔子刚当上司法部长,急不可待杀了少正卯,虽然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大套,老百姓怕是另有一本帐,而鲁定公需要少正卯来平衡孔丘,你急着动手是想干什么?靠千把学生的势力独揽朝政?
诛少正卯是失了鲁定公的信任;扒三城城墙是失了大夫和普通群众的人心,孔丘不得不带着自己的小知识分子NGO团队全须全尾地逃离鲁国,流浪列国,美其名曰是“播种机,宣传队”。
小本的主要兴趣,还是在地缘战略。本周的重点,当然是胡奥会,目前看,一切顺利,小本预言的这届峰会的定位,可能又要准了。这是一次“奠基之旅”。
所以对孔子,我们把卫国绯闻交代清楚,就要收尾了,耽误不起那个功夫了,也不值当。
本来,在春秋时代,社会上基本只有两个自由民阶层:贵族(包括低级贵族------士)和平民。有教无类后,产生了第三阶层:平民知识分子。这些人数量不大,能量不小,聚集都城,弄得不好武装散步也是有的,再加上用笔杀人,统治者也很头疼,觉得“唯女子与读书人难养”。这个阶层产生后,孔子的“以德治国”,“学而优则仕”(全民都有机会入仕),忠孝仁义礼智的道德观,才能确立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核心价值观,而孔子作为民族首席教育家哲学家的崇高地位也得以确立。但看看今天的世界,看看华盛顿的前倨而后恭,看看全世界羡慕妒嫉的目光,对于中华民族,这是个超越一切的时代,其中也包括超越孔子。
附带说一句,如果说“国学”通常是指儒学框架下的中华文化的话(好比说“经院哲学”是指在天主教教义框架里的神学院哲学思想),那么小本要承认,我一直有志于学的,不是国学,而是汉学。四书五经里头,<诗经>和<周易>(含<十翼>大部),读大学时认真读过(不敢说研究);<大学>,南怀谨老师出了个朱子篡本前的原本,然后说:小子们,背下来,小本背过,现在忘记多半了。至于<资治通鉴>什么的,我一向是只看原文的,这个大家要觉得我吹牛,只要去看一下拙作<李锅>第一篇就可以了。
如今谁要激我再去通读四书五经,我是不奉陪的,当然别人愿意回到古旧的世界去耗费青春,我没有意见。因为人一生的时间和精力是个稀缺资源,我找到了更多宝藏了,就不陪哥几个玩了。以我的生活经验,一,你不能顿顿饭只喝汤,披萨也应该尝尝;二,你喝第一口汤的时候觉得太咸,大可不必把整锅汤都喝完,自己喝出高血压了,才找大师傅理论。
另外,不要小看<新兵营>,新兵只说明你发帖发得晚,不说明你水平低。那里藏龙卧虎,小本经常去请益方家的,谁敢说轻视新兵的话,就已经输了。
(二)
书接上回,卫国身居四战之地,何以自保?
卫灵公是个相当聪敏的国君。练兵自保,你个小身板儿能吃几个馒头?于是寻求地缘平衡。
所谓春秋五霸里,真正有刷子的,是晋秦两家,齐国虽然号称万乘之国,但民风淫靡柔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卫国在强敌环伺之下,就如同瑞士一样,虱多不愁,反而不用紧张。因为各强国都乐意卫国这个缓冲地带存在,以免直接接壤一个强邻。但如果有一家气势如虎,一心要夺占这个桥头堡,就另当别论了。
不幸的是,晋国就是这个虎视眈眈的邻居。
卫灵公正好要续弦,娶个正室夫人,于是决心出卖自己,好好博弈一番。灵公已经有了一个嫡长子,并立为太子,所以再娶没什么后顾之忧。但正室夫人仍然含金量很高,因为新夫人将来生的二公子,也有资格接班,况且古代人随时会病夭,二王子要轮到接班,很可能会把外公那一国的势力引入,原有的地缘平衡就会打破。
从这个美妙前景考虑,首先,卫灵公不能娶秦国公主,因为秦是虎狼之国,早晚要同晋开战,晋打赢了,正好可以借余威扫平秦的盟国卫国;如果晋打输了,早晚要转身找卫国的晦气。同理,卫也不敢当齐楚的女婿,因为会挑起其他大佬的猜忌。远在南方的吴越,断发纹身,都是蛮子,那更使不得。
卫国最怕的,是隔着卫国的两大邻国结盟,然后一起出兵,两面夹攻。因为春秋时期,亦农亦兵,军队的紧急动员很费力(所以西门豹治邺有成,魏文侯派员来验收,三通鼓罢,队伍集齐,西门豹就说:“各村的赤卫队都来齐了,老不容易的,不能白白散了,就出去打抢吧。”)。这时候如果两面对攻,别国救之不及,小小卫国必是死路一条。
卫国的南北,是燕国和楚国。楚国和中原各国的文化差别本来就大,燕国又是北蛮,这两家天差地别,要联手不大可能。卫国的东西面,是晋国和宋国,这两家结盟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于是卫灵公奋不顾身,迎娶了宋国豪族的南子当新科王后。
由于忌惮晋国的国家很多,所以或明或暗形成了“反晋统一战线”,晋国一旦夺取卫国这一个战略突出部,对大家都是威胁,结果反晋统一战线由宋国出面,宋国由南子出面,把新华社搬进了卫灵公的特首官邸。
本来以卫灵公这份聪明,他应该主动找个三从四德样貌平平不会来事的女孩,拉了灯还不一样嘛。但一则大男人就这点爱好,二则反晋统一战线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党代表,两面一使劲,结果可想而知:
南子是国际上出了名的大美女,比如今的章MM要拉风太多。
孔子初到卫国时,卫灵公热情相迎,给了他在鲁国时一样的年工资(粟六万斛),但交谈下来,觉得孔子大言炎炎,说得虽有道理,却缓不济急,不堪一用。但孔子门生中有才能的不少,作为团队也是一股不小的政治力量,卫灵公自己不想起用,也不想拱手让人,就准备养起来。
南子作为新华社的终身社长,在孔子来卫一年后,终于决定亲自见一见孔子。
南子得宠于卫灵公,而且身负巩固卫宋关系的神圣使命,但她毕竟不是武则天,对国事没那么多兴趣。她真想见孔子的话,也早就见了,春秋时期男女授受不亲还没那么夸张。但等到南子真屈尊要会一会这已经五十几岁的孔夫子时,却反而是孔团队这边,吓得屁滚尿流。
(小本把李锅(一)链在这里,是因为看看今天的白宫,再回头看看当年的老帖,有点沧海桑田之叹)
http://www.ccthere.com/article/1771185
孔子来了,台湾怎么说?君君臣臣吗?
法国文化始终是西方的边缘,不能成为主流。
===================
法国文化一直是欧洲文明的核心,而盎格鲁文化才一直是欧洲文明的边缘。孔老爷子当年只知道在三代文明的核心地区到处招摇撞骗,就是看不到新的历史将会从边陲地区发生。
老孔也好色,也小心眼,排斥异己-都是吃政治饭的,哪能互相接纳呢?
“2)孔子最大的反动,是匍伏于一个明知有缺陷的权威脚下”,匍匐在那个权威下了?上三代无非是幌子,跟后来历朝好事者借太祖名号推行自己意见无二。
“旧式中国长期在自然科技上裹足不前,孔丘的功劳是不小的”,他有这么坏影响?他对自己的马夫技能很自豪的,三千弟子的培训功劳被一笔抹杀了,墨子也是出身儒家!
“所谓“堕三都”,就是按周公所定之礼,大臣府内不得备甲藏兵,卿大夫们封邑的城墙高度不能超过一丈,也就是象征性的。当时的一丈,大致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身高,所以叫“丈夫”。孔子要把三家大夫封地的城墙,彻底拆掉。这已经到了备战备荒的春秋末期,拿这种荒唐的理由去打击三家大夫,把住在城里的百姓性命视作儿戏(敌人来攻呢?),房奴们没有扒孔丘的祖坟,已经很给面子了。”
知道所谓“周公所定之礼”,没通读过四书五经?那到底是谁写的?奇怪。另外诸侯国的城墙也不止一丈,防范非国家的进攻足够了!
“这已经到了备战备荒的春秋末期”,鲁国至少几十个城市,就这仨特别。如果和中央一条心,自然是好事,要是里通外国可就是祸害根源了。
关于诛杀少正卯,正史里哪本书提了?少正卯真有学问,学生那么多,怎么没流传下来只言片语。政治斗争杀人很正常,是鲁君还是季氏对此不满意?
六国都完蛋了,卫国才灭亡,一是对六国无威胁,二是历代贤人多,孔子不少弟子就是。宣姜是齐国人,爬灰都敢,秦国被称作“虎狼之国”是春秋还是战国?
指桑骂槐,最好也显示下扎实的文史修为。
事情到这一步,小本哭笑不得,老实说有点厌烦了。
孔学是什么?是显学,在很多人眼里,是执政学,毕竟当年执政了两千年了,姜是老的辣,似乎有他的道理。小本并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不指着捧它或者反它而混饭,连说服人的热情都没有。你要信, 尽管自己去信好了。但小本本着“在野精神”,把千年来文人们“为圣者讳”的那些八卦,淘唤出来晒晒,大家都是成年人,自辨嘛,拜托对自己肩上的圆球有点信心好不好?捧孔的文章,充斥于途,随便找一些来,两边平衡着看,不就结了?至于嘛。
(一)
孔丘的出身,史书所记,是“野合”。现在小三当道,二奶横行,大家立刻就想到某些激情表演了。其实不是的。
孔纥(读“河”),字叔梁,鲁国武将,已经60多岁时,遇到了孔子的生母颜征在(不满20)。叔梁纥当时为官,是贵族,已经有一妻一妾,但只生了九个女儿和一个有残疾的儿子。春秋时代,封建思想不浓厚,男女习俗上比较开放,重大节庆时可以同乐,这在《诗经》里有不少记载。这两人大概在春节联欢会上一见钟情,就自说自话结婚了。因为不是按礼教的繁文缛节,明媒正娶,所以连妾都算不上,称为“野合”,可不是野战啊。孔子三岁丧父,因为无名无份而饱受歧视的颜征在回了娘家,曲阜阙里。
有一种说法,孔子之所以对“礼”(具体说就是婚丧祭祀之礼仪)有特殊的爱好和学习机会,是因为颜氏家族。颜氏很可能是一些以当各种司仪和礼乐伴奏为生的专业人士,这些人里头,尤其是乐师,有不少是盲人,出去做法事需要有小童引路。孔子的一生,对盲人都很尊重体贴,可能是因此而来。
(二)
任何一个文明的主体价值观,必须有一个核心。比如说,西方哲学起自苏格拉底,经柏拉图,亚里斯多德,到15世纪的F。BACON(培根),核心是理性主义,以逻辑推敲客观世界;释迦牟尼的佛教,核心是“脱离轮回”,就是自永远循环的苦海解脱(印度有一位奥修,1931—1990,21岁开悟,他比较推崇老子,认为佛教同老子的哲学相通);耶稣的基督教,核心是无怀疑的信仰和爱。
那么孔学的核心,就是“仁”和忠恕,克己复礼。简单说,就是相信人心本善,只要在后世勤加开发,不需要求诸鬼神宗教,就良心发现,再接受“礼”的框架束缚,克制自己的自然欲望,就能充满灵性,随心所欲而不逾矩。
在当时,这个“矩”,无疑就是周礼。具体到政治上,就是回归周公定的礼(政治体制),由周天子把权力下发给诸侯,诸侯下发给卿大夫,卿大夫下发给家臣,井井有条。有了这样的“礼”,克己才是允许的,你总不能“克己”克到要把家财权力下发给“野人”和奴隶吧?至于周礼对不对,那是不可怀疑的。
就是说,为了维护不可质疑不可更改的周礼,孔子才创造出“克己复礼”这样一种看来柔性温和的孔教教义。在孔教里,周礼是核心,“仁”是用来服务核心的工具。与其说“仁”为里,“礼”为表,我看不如倒过来说。
小本不反对“仁”这样一种较为柔性温和,要求人们发自内心求得自律的生活态度,但我反对无条件地崇拜“礼”,我认为应该崇拜的,是“天命”。也就是,核心是“天命”。
我说的“天命”,是一种以实用主义衡量的,当下的社会核心价值观。这个东西,无所谓高下贵贱,随时可以变,与时俱进,大多数老百姓要的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或者说,多数人民的利益和喜好,就是“天命”。
如果物欲当道,就拿“物欲”作天命好了,西方社会又不是没这么干过,没啥大不了。
我们在前几篇已经说过,由于周初创立的经济制度崩溃,封建制度和宗法制度相应也要修改。此时的实际,是相比与国君,卿大夫们更有才能,同百姓的利益更加一致,对百姓的生活更加关心。那么如果以百姓之利为“天命”,社会进步需要国君被欺辱,被剥夺,被驱赶,那就没什么了不起,不值得孔老二们如丧考妣。权归国君,利归国君,他们就能用得更好?不见得嘛。
事实上,以民为天命,这不可能,在孔老二们的心目中,周礼是永恒不变的。但是洪荒初始,也不是姬家开天辟地,无非是姬家比如今的卿大夫们早一茬占了位子而已,“皇帝轮流坐,明天到我家”,为什么不可以?
所以我觉得某党真是有问题,孔教最重正统,而中国政权的正统(所谓“法统”),在流亡台湾的民国,尊孔岂不是打脸? “三个代表”说得好清楚,我们只尊这样一种天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民国不死,那还要尊孔干什么?
(三)
老子希望小国寡民,政治上取放任主义,也就是啥都可以拿来作“天命”,无所谓香臭,你周天子算老几,顶多是其中之一。人类有了文明,老子把文明看作“退化的起源”,而孔子式忧国忧民老想插一脚帮倒忙的“圣贤”,则被看作人民中最坏的腐化分子,以至于老子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后来有一个尼采,把苏格拉底看做全欧洲最大的坏蛋。
我们不赞成这种彻底的惊世骇俗,不过可以帮助我们换个角度看问题。
(四)
孔子20岁时,与幷官氏结婚,一年后生子孔鲤,随后绝大多数时间,孔子没有管过家里,甚至没有回过家几次。那时候还没有低保,他们母子只能自寻生路。公元前485年,幷官氏死。当时,孔丘同她已经离婚多年,依周礼,幷官氏已经不是孔妻,而孔鲤随父,不可以服丧(周礼,儿子应守孝三年,而此时幷官氏已无此资格)。孔鲤同母亲相依为命如此之久,如何割舍,当时孔子在周游天下,也没有回来主持丧事,所以母死后孔鲤仍服丧。一年刚满,孔子自周游列国而归,斥孔鲤“非礼”,孔鲤不得不除丧服。
从这件事情上说,孔丘是没有人性的。他也是单亲家庭,寡母拉扯大的,将心比心,为了他所谓的大义,一味在社会上钻营,一个小女人就牺牲得如此轻巧,实在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仁”就是爱人。或者孔子是大爱,或者他对前妻也很惭愧。但历史就是如此,这件家务事,他不仁。
这造成了家族式创伤。孔鲤后来与妻子离婚,孔鲤的儿子,子思,也与妻子离婚。
(五)
孔子诛少正卯,语出荀子《第二十八 宥坐篇》,《史记》也有记载,但学术界对于有没有杀少正卯确实有争论。荀子也是儒家,而不是史家,他可能是编造此故事,用于提醒执政者:对礼乐秩序和维稳有破坏作用的言论,足可以治以死罪。后来的法家韩非子,李斯都出于荀子门下,这个故事对后来的“焚书坑儒”,无疑有一定的启发作用。
http://21works.cn/topic-609.html
(六)
孔子在世时,他推行的一套政治理想,受到很大的反对,最终无法实现,其中较为著名的人士,一个是老子,另一个就是齐相晏婴(晏子)。孔子到齐国见齐景公。齐景公不是个有能力的国君,耽于享乐,私人养有骏马4000匹(有马千驷),死时人民毫不惋惜。齐景公听了孔子的言论,觉得又轻巧又方便,自己不费什么力就能收回君权,大悦,准备照办。晏子赶紧出来挡住。
晏子三朝为相,自己为官清廉简朴,一心维系齐国的稳定,是个恩来式的好同志。但当时齐国的形势,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齐公是姜姓,而国事由国氏,高氏,田氏等大夫掌握。其中田氏最强(后来取代姜家自立为齐王),已经公开为所欲为,放赈大斗出,小斗进,各国皆知,惟独齐公装不知道而已。晏子的目标,就是通过和稀泥,勉强维护微妙的平衡,防止齐公与大夫们撕破脸。孔子的蛮干主义,只能令生民涂炭,国君横尸,百害而无一利。在晏子的力劝下,齐景公明白了利害关系,马上对孔子敬而远之。孔子只好怏怏而走,临走时疑似有人要来加害,居然把刚下锅的米掏出锅就跑(《孟子》万章:“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淅就是淘好的湿米)。
晏子是这么说的:“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倨傲自顺,不可以为下;崇丧遂哀,破产厚葬,不可以为俗;游说企贷,不可以为国。自大贤之息,周室既衰,礼乐缺有闲。今孔子盛容饰,繁登降之礼,趋详之节,累世不能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君欲用之以移齐俗,非所以先细民也。”(“这些儒者能言善辩不能用法度来规范;高傲自大自以为是,不能任用他们来教育百姓;崇尚丧礼尽情致哀,破费财产厚葬死人,不可将这形成习俗;四处游说博得人主青睐,不可以此治理国家。自从圣君贤相相继去世,周朝王室衰落以后,礼乐残缺有很长时间了。如今孔子盛装打扮,繁琐地规定尊卑上下的礼仪、举手投足的节度,连续几代不能穷尽其中的学问,从幼到老不能学完他的礼乐。国君打算用这一套来改造齐国的习俗,恐怕不是引导小民的好办法。”)
那为什么说孔子的“还政于公室”(收大夫之权,归还给国君),是蛮干呢?这得说回“堕三都”。
毛泽东曰:孔学名高实秕糠,我曾经以为是毛夫子说大话,今天读晏子春秋,才知道孔子那点刻舟求剑的本事,早就被晏子看完了,把老孔吃得死死的,孔子在鲁国当宰相,晏子就知道他言过其实,早晚要出事。对齐王说,你放话出去,就说齐国想叫孔子作相国,孔子辅佐庸主,必然不得志,到时候一气之下肯定跑到齐国来,然后你不准他进齐国,孔子将进退失据矣。结果不出晏子所料,孔子被困于齐国蔡国边境处。
仲尼相鲁景公患之晏子对以勿忧第六
《晏子春秋》第八卷 外篇第八
仲尼相鲁,景公患之,谓晏子曰:“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今孔子相鲁若何?”
晏子对曰:“君其勿忧。彼鲁君,弱主也;孔子,圣相也。君不如阴重孔子,设以相齐,孔子彊谏而不听,必骄鲁而有齐,君勿纳也。夫绝于鲁,无主于齐,孔子困矣。”
居期年,孔子去鲁之齐,景公不纳,故困于陈蔡之闲。
晏子说孔子“厚葬破民贫国,久丧道哀费日,不可使子民”,“孔丘盛声乐以侈世,饰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礼,趋翔之节以观众,博学不可以仪世,劳思不可以补民,兼寿不能殚其教,当年不能究其礼,积财不能赡其乐,繁饰邪术以营世君,盛为声乐以淫愚其民。其道也,不可以示世;其教也,不可以导民。”,不知道今天中国人的婚丧嫁娶之时大操大办,攀比炫耀,繁文缛节,种种陈规陋习,与儒家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就真是被晏子说中了。
不明白孔子怎么占据这么高的位置,晏子2000年前就看出他那一套“不可以示世,不可以导民”,政府还到处开孔子学院,想愚民愚到全世界?自己人都忽悠不了,还想忽悠见多识广的外国人。随便一个晏子就秒杀孔子了,这还没算管子,荀子。。。。
孔子讲究厚葬吗?量力而行罢了
孔子真没有能耐,何必在受赏识后送鲁君美女等糖衣炮弹
晏子是政坛不倒翁,对齐国强大何功?孔子晚年率弟子抗拒齐国,祸害就是他种下的
中美关系没见多少,孔子一篇接一篇,看的我烦
从长远看,孔子的东西是世界的本质。
至于坠三都,是孔子自己违反了自己的信念。
就和老毛一样,实践论矛盾论写得明明白白的,等到干的时候就变成文革了。
外王内圣很难做到,不过就算做到了又如何,最后还是谁能发展生产力谁才是这个地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