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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名曰“情调”,殊不知造成了多少人葬身火海
电子的,led
麦克带着安娜回BC省自己父母家过的圣诞,一年多没见面,麦克发现自己的父母又苍老了许多,不禁有些心酸。安娜的肚子已经初具规模,老太太围着她嘘寒问暖,老爷子把麦克招到后院问:“你跟玛丽谈没谈房子的事儿。”
麦克听了一缩脖子,这是他前妻一直回避的问题,但现在安娜跟自己挤在一个单卧室的公寓里,马上就要添丁进口,再这样下去恐怕就有虐待妇女儿童的嫌疑了。除此之外,安娜自己是打算在孩子一岁之后还要去上大学,麦克这些天心里算来算去,日后的衣食住行用,外加上安娜的学费,再不把原来的房子卖掉的话,日子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其实在枫叶国,有不少人家在自己孩子上大学的时候用房子抵押贷款来付学费,与其把钱扔在RESP(教育储备金)里一年一年地毛下去,不如扔到砖瓦水泥上,眼看着房价水涨船高。
当年麦克和玛丽也是做的这样的打算,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不卖房子自己和大女儿安娜的日子就很艰难,卖房子又要考虑到小女儿杰西的感受,真是怎么想怎么为难。
老爷子见麦克半天不吱声,皱了皱眉头,“该谈了。”
麦克点点头,“是,过完了圣诞节我就去找她。”
老爷子接着问,“玛丽的工作找到了么?她最近有没有跟人约会?”
倒不是老爷子对前儿媳妇有多关心,主要是一旦她有了工作或者有了新的丈夫,麦克就不用负担她的抚养费了。麦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坐了快六个小时的经济舱,肩膀和脖子都酸痛僵硬了,他把手肘支在后院木凉台的栏杆上,看着外面的灌木说道,“她最近在参加一个职业培训班,她很努力了,她也不想在经济上一直依赖着我。至于说约会的事儿么,我从来不问。”
“儿子,你心太软!”老爷子说完话,自顾自地走开了。
麦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BC省的气候比安省要温润许多,这个冬天也诡异,圣诞节居然气温在零上,唯一不爽的是多云多雨,阳光少见,相比之下麦克更喜欢安省,冷归冷,好歹总有许多晴天。
院子远端有一棵枫树,麦克记得是十几年前跟自己在安省的房前那棵差不多时候种的,两相比较,这棵长的枝繁叶茂,整整比自己那棵大了两圈儿有余。也许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树还在那儿,自己寄托了多少精力、时间、金钱和希望的那座房子却不再是自己的了。
正惆怅的当口,手机响了,是娜塔丽,“嘿,圣诞快乐!”
麦克微笑起来,每次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总是暖的。“圣诞快乐。跟那几位美女玩儿的开心么?”
娜塔丽有几个欧洲的大学同学,这次跑多伦多来聚会,顺便过圣诞。娜塔丽一笑,“还没开始呢,她们几个刚刚从市中心回来,晚上去Mill Tavern吃晚饭,然后去Alleycatz……”
麦克在心中想象几个三十出头的女士结队在央街边上招摇过市的情景,“听起来好像是Sex and the City的场景。在Alleycatz恐怕会有艳遇,事前不要忘记用套,事后千万别告诉我。”
“哈哈哈,一点儿都不好笑……”娜塔丽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然后轻轻地说,“麦克,我,呃,我想说……”她的声音有些模糊,麦克能感觉到她内心在挣扎着犹豫着试图跟自己讲什么。
“你好像有心事。”有些不详的预感,但还是问了出来。
娜塔丽沉默了。
“别担心,跟我你随意,想说的话我洗耳恭听,不想的话……你不会是真有艳遇了吧?”
娜塔丽嗤地笑出声儿来,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说道,“麦克,我晚了……。”
“什么晚了,去Mill Tavern么?”
“我好像怀孕了……麦克?麦克?你有在听么?”
麦克看着院子里的灌木,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困难。男人到这种时候大脑都容易短路,不由得想都没想,张口就说道,“这肯定不是我的!我早就咔嚓了!”
娜塔丽沉默了一刻,把电话给挂断了。
给小三三送花
晕,刚才回错地方了,这里再喊一遍。
我们要看小三三的照片啊。
不知小五说的是BC省哪个城市。反正温哥华冬天气温很少会降到零度以下。多云多雨正表明温度在零度以上,否则就是多雪了。
可怜的娜塔丽,麦克这货也太伤人了。伏低做小跪搓板都好商量,别写散了才好。
顺带问一句,要是真缺钱缺到要“虐待妇女儿童”的地步,政府部门会不会强力介入? 那样岂不是惨到家了。
Mike跟Natalie交代过他已经咔嚓了啊
麻烦大了
咔嚓也不是100%保险,难道是运动太剧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娜塔丽独自一个人坐在公寓里,望着窗外的灯光。她借口身体不舒服把当晚跟朋友们的约会推辞了,心里被愤懑和悲伤填得满满地,一不想吃,二不想动,天快黑了也不想开灯,就坐在那儿,眼看着自己的房间一点一点地沉入黑暗。
“如果他在我面前的话,我会给他一个大耳光。”她恨恨地想,“他怎么能这么说?他怎么敢这么说?”
公寓楼前的装饰了一个很高的圣诞树,大约有两三层楼那么高,上面挂着五颜六色的灯饰不时地变幻着光彩,越发映得娜塔丽的公寓黑暗冷清。娜塔丽咬了咬下嘴唇,又想,“不过我提起这件事的方式的确是很突然的,麦克他也说过自己早就做过了vasectomy,因此绝对不可能让我怀孕的。这次我这么突然地告诉他,他肯定是吓到了吧,有些过激的反应也很正常吧……如果,如果他再打来电话,我就原谅他好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娜塔丽并没有等来麦克的电话,只觉得手脚冰凉冰凉的,胃也 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也许,我该给他打过去,我们两个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谈。”她伸手抓过床头的电话,手指发僵,拨错了好几次才拨通了麦克的手机,电话通了,她一想到能再听到麦克的声音,心跳不由得都快了几分,可是响了十几声后仍然没有人接,然后就转成了忙音。
娜塔丽挂断了电话,茫然地望望四周,公寓里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挂钟映着窗外变幻的光彩在滴滴答答,一声响过一声,她在床上静静地又坐了片刻,然后抱起枕头,做了一件许多年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她紧搂着怀里的枕头,走进了壁橱,在里面蜷缩着坐了下来。
BC省,麦克满腹心事地渡过了他最为郁闷的圣诞节,娜塔丽打来的电话他都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机上娜塔丽的照片一闪一闪的,心里又是恼怒又有些失落。他努力地不去琢磨娜塔丽会跟谁上床,或者是回想自己都有哪些天没跟娜塔丽在一起,但是这些努力总是落空,只要周围一旦安静下来,这些想法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Who?
What?
When?
Where?
How?
Why?
琢磨了几天,天天夜里睡不着,麦克的眼圈儿紫里透黑了。
他的父母和女儿安娜看在眼里,还以为他是在为卖房子的事儿在烦恼,因此也没怎么追问他。到了周末,麦克自己一个人飞回多伦多,女儿安娜则被爷爷奶奶挽留,要在BC省再过几个礼拜才回去。
回程的航班上乘客不多,麦克独自占了一排座位,破天荒地跟乘务员要了一瓶儿啤酒,国内航班酒水和食品都不免费,小瓶的红酒和啤酒都是很坑爹地要六刀。麦克缓缓地啜着啤酒,心里想着这次回去该怎么办,就此跟娜塔丽分手?还是把这种关系继续维持下去?
据说酒精在高空对人体产生的影响要比在地面强烈许多,再加上麦克一直没睡好觉,这次没等他想明白接下来怎么办就直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直到飞机着陆的时候,他才醒过来。
下了飞机,麦克去猫狗旅馆接了克里奥佩特拉,然后回到了公寓,刚从停车场出来,迎面碰上了印度裔的公寓管理员巴希尔。
巴希尔个子不高,干瘦干瘦的,据他自己说,他原来在印度的时候是做银行经理的,跑枫叶国来当公寓管理员也没愤愤不平,楼里的各个房客的名字他基本上都记得,见到房客总是笑得很灿烂地大声打招呼,然后有事无事都闲聊上几句。巴希尔今天见到麦克却是一愣,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笑,看着麦克的眼神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
麦克心里烦恼,并没有把巴希尔的古怪放在心上,冲他简单打了个招呼,直接去了电梯口等着,电梯门开了,里面出来的是他那对玩儿百合的芳邻,两个女人一见麦克先是一愣,然后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扭身进了电梯,把每个楼层的按钮都按亮了。
“嘿,你这是干什么?”麦克又惊又怒地问道。
百合姐妹花脸上带着很恶毒的笑容,齐齐地对他比了个中指,转身就走了。麦克无奈,凭着住在这里的几个月来旁听她们俩斗嘴的经验,他很明白跟这两个女人吵架纯粹是自讨苦吃,只好转身走上电梯,一楼一停地往上升,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自己的冰箱门没关严,里面的食物臭了,熏得满楼的人都对他不满?
到了十七楼,一出电梯麦克就看见自己的门上横着贴了一张巨大的白色打印纸,看大小估计是A3的,上面用黑色的粗水笔以硕大的字体写了两行字,个个字母都是大写,一笔一划都反复描得又粗又黑:
I DARE YOU TO
DO A SEMEN TEST!!!!
你敢不敢去
做个精液测试!!!!
可年的猪头Mike
无关问题,加国的纸张尺寸主流是A4,A3。。。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