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大宛贵山城就在土库曼首都阿什哈巴德,离伊朗30公里 -- 泉畔人家
比如不知道地球是圆的,更没有太空照片,甚至连六分仪都没有,所以对于方位只有大致的掌握,相对准确的是里程,但是里程是跟道路相关的,道路转来转去,当然方位就差得十万八千里了,而且司南也没有达到便携的水平,很容易发生自己以为自己一直朝南走,实际上可能略偏东或者偏西
汉使毕竟只能走马观花,人家那边货币统一不统一,他还是很难考察的吧。语言不通,环境不熟悉,他还能微服私访不成吗?
实际上“其钱独文为人头,幕为骑马” 这句话我还一直在琢磨那,幕为骑马到底什么意思那。是不是说早上用的是带人头的安息货币,晚上用的就是某种刻着马匹的货币了?如果是这样,正说明其货币不统一,人头可能是安息货币,骑马货币就不知道了。难道是也门那嘎达的?
强作此辩您不觉得可惜吗?
《汉书·西域传》
若如您所说:
按您所说幕是晚上的意思,文是白天的意思,安息是不是白天、晚上也用不同的货币呢?
这句话正确率应该是很高的。外链出处
1。如果都是直线距离,那么三角形的三边都确定了,从而几个首都的位置就唯一确定了,这样就可以检验彼此之间的方位描述是否准确。
2。如果是类似于最短距离,就要考虑所选择的路线,然而这样三角形的边就不再是直线,距离也只能提供一个粗略的参考,除非是假设已经知道古代的路线的曲线形式,也就是说知道“弯曲三角形”三边的形状,也能唯一确定城市的位置;或者反过来,已知道某城的确切位置,反向推算过去线路的可能形式。
直线距离的可能性近乎没有。按当时的制图条件,若算直线距离,误差比算路程要大多了。再说直线距离在当时并无多大的实际意义。班固的数据,应该是路程。
但不论是按路程还是按直线距离,这里边的彼此冲突的地方都不少。小的差距自然可以忽略,一两千里,乃至四五千里的差距就不太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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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护治所乌垒到长安的距离
《汉书·西域传》:
去阳关 去长安
婼羌 1800 6300
楼兰 1600 6100
乌垒 2738 ?
计算可得,
阳关距长安:6300-1800 = 6100-1600 = 4500里
乌垒距长安:2738 + 4500 = 7238里
跟西域的其他国家相比,这几个地方是距离长安是最近的,里程应该相对比较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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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西域传》里中亚一些国家的数据(单位为汉里):
距乌垒 距长安 长安至乌垒(计算) 长乌差距(汉书-7238)
大宛 4031 12550 8519 +1281
康居 5550 12300 6750 -488
罽宾 6840 12200 5360 -1878
大月氏 4740 11600 6860 -378
难兜 2850 10150 7300 +62
无雷 2465 9950 7485 +247
捐毒 2861 9860 6999 -239
乌弋山离 - 12200
安息 - 11600
不同记载间差距较大的用红色标记,差距较小的用绿色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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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间需要满足的里程(日程)[部分]关系:
我以前曾做过一个小计算,一日行程约为36.7里(难兜至罽宾,九日程,330里)。
1)难兜国,南至无雷340里,西南至罽宾330里(九日程)
2)乌弋山离国,东北至都护治所六十日行(约2202里),西距条支百余日行(约3670里)
3)大月氏,西至安息四十九日行(约1798里)
4)大宛,北至康居卑阗城1510里,西南至大月氏690里
5)捐毒,西北至大宛1030里,北邻乌孙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非专业就是不行啊。
那么这就要问你们这些专业人士了,阿拉伯半岛或者迪拜对岸的地区,班超时代有没有用这种货币的地方(正面人头,反面是马或骑马)? 如果您说是克什米尔,那一带当时用不用这种钱币?
photoshop gimp arc grass 实在不会用 googleearth 好了。随便挑个啦。业余是业余,认真的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嘛。
俺业余地不能再业余了,千万不要叫俺专业人士。您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我觉得是个非常好的问题。古中亚那些货币是金属制的,肯定有出土,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也很多。
安息货币出土的地点分布图
这幅图是我在这个网站上看到的外链出处
按照货币出土的地点分布图看,是不是安息临的那个妫水更有可能是阿姆河呢?
径很有讲究,这里面有个东西可能会有些变化。
按行走路径走,西出阳关应该差不多是必经之地,但出了阳关后的东西概念应该没有今天这样准确,不过你借助于婼羌和楼兰得到的从阳关到长安的要走的里程刚好一样4500里,真实的概率要大不少。而西行,我想可能有的需要刚好经过乌垒,有得不需要,而同时提供某国王城到都护治所和长安的里程,相当于提供了一种坐标定位,之所以缺省阳关到长安的里程,或许是因为在当时可能是常识吧。
如果都经过乌垒,那同时提供到乌垒和长安两个里程似乎是有些多余。
大宛,安息,乌孙,楼兰等几个国家的数据都应该是准确的,这些国家或者离的近,或者地位重要,双方交流多。去的汉使不止一波2波。
安息货币肯定也会随着贸易向周围流通,未必有安息币的地方就是安息的地盘。而那种巴基斯坦部落地区,可能到今天都不用巴基斯坦的政府货币那。名义统治有时候很虚的。
班固汉书里几大国的距离,我还是倾向于不会大错,长安到乌孙(伊塞克湖)8700里。google 直线距离3000公里, 而伊塞克湖到今天的费尔干那市直线不到700公里。(距离长安直线 3600km). 而长安到土库曼首都则是4600(汉书12500)。贵山在费尔干那的话(3000-3600,8700-12500)里程数上怎么也说不通的。而 3000-4600 8700-12500 的比例关系还是比较合理的。
给出到两个地方的距离,就像是给出了坐标一样。如果到长安都必须通过乌垒,给出两个里程来的确意义不大,直接拿来做加减法不是很合适。
但我想西域的情形较特殊,主要是葱岭隔开了中亚和中国。进入中国的道路,受山口河谷的限制,选择不多。向东翻过葱岭后,又受一个大沙漠的限制,分沙漠南北两道,这两道里程应该差距不太大——从葱岭分岔,到玉门关和阳关集合。其中南道向下弯的弧度比较大,路途应稍远。分布在北道上的国家比南道密些,普通人取北道而行的可能性更大。且都护治所乌垒在北道上,如果往来人需要和都护打交道(入访、出使、行军等),就必须得走北道了。
离南道上的蒲犁(今新疆塔什库尔干)比较近的那些国家(位于今印巴北部,阿富汗东部一带),到长安直接走南道可能会更近,到乌垒要稍稍绕些路——绕的路也很有限。再考虑到南道本身比北道要稍远,过不过乌垒引起的差别应该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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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超长距离有些误差是难免的,各国到长安都是上万里的路,要是有个正负两千里的误差,四千里的差距就出来了。我觉得用到长安的距离来定位,绝对误差最大,是最差的办法。用到都护的距离来定位,稍好一些。最佳的选择是充分利用诸国彼此之间的方位和里程关系来定位——毕竟小数字的绝对误差不可能大到哪里去。
《汉书·西域传》最让人的头痛的是一些短距离(中国诸国之间的距离)和长距离(它们距都护或长安的距离)完全对不上号:
比如说难兜国和罽宾国,汉书讲难兜国东北距西域都护治所2850里,又讲罽宾东北距难兜330里。难兜国是罽宾的属国,罽宾到都护去应该不用绕别的路,直接朝东北走就行。先到难兜,再顺着难兜到乌垒的路走就行了。若是这么个走法,罽宾到都护治所的距离应该是330 + 2850 = 3180里。但汉书却讲罽宾东北距都护治所6840里——不知道在哪里兜了一个大圈儿。
1)您又回到直线说了?您不是一向以为班固的数据都是路程吗?
请您先看看地图,伊塞克湖到费尔干纳之间是什么地形,即使在今天,能不能直线到达?
2)大宛的数据,本楼中有不少人都多次质疑过了,汉书记载大宛到都护治所是4031里,到长安是12550里。这两个数据似乎并没有得到的您的公平对待。如果把贵山城放到Ashgabat,如何满足它到都护治所只有4031里的条件?我之前回帖就提到过,就是在轮台和Ashgabat之间拉条直线,都满足不了这个条件:
若如您所言,几个大国的数据都是非常准确的。但即使按直线,大宛到都护治所距离,误差已经达到559/1676 = 33.4%了。要是按路程,误差肯定要大于1/3. 您能否给您的准确下个定义,您觉得误差多少算是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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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乌孙的都城是赤谷城,在伊塞克湖的东边,距伊塞克湖大约还有100公里。把乌孙都城往西挪,有利于您的结论。
4)汉书中乌孙到长安的距离是8900,而非您说的8700. 这条对您的结论影响不大,但我们在能弄清楚的还是弄清楚为好,您同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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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为罽宾和乌弋同在阿拉伯半岛上,为什么乌弋有狮子、犀牛而罽宾却无?为什么乌弋暑热莽平,而罽宾气候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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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政治不正确的话,为马而伐宛跟为石油打伊拉克本质上差不多,在当时少不了也是为各国所侧目的,李广利首次伐宛沿途小国拒不提供食物就是这点一个反映。对本国国民来说,也都是劳民伤财的事。第二次伐宛,死了一万多兵:
得利的当然也有了。一是贪污军饷的将吏。二是立功的军官们,封侯、拜官、赏赐。
大宛在史记里是单独一篇列传,李广利伐宛就是司马迁时代的事情,伐宛回来的士兵就有一万多,事后封侯拜九卿的那些人,跟司马迁都是同朝共事的。所以我认为司马迁对伐宛一事还是了解比较清楚的。泉畔河友同意否?
我之前曾问过泉畔河友郁成城在哪里?您也同意郁成城是在费尔干纳一带的,您还由此指出,大宛是个弧形长条。
我们知道李广利第一次伐宛就卡在郁成城了,第二次伐宛时,李广利率领的主力跳过郁成这根硬刺不管,大军直接开到了大宛都城,断绝了都城的水源,围城四十余日。即
第二次伐宛,李广利是把军队分成几路来行军的。这时候大部队已经围上大宛都城了。郁成城这边呢,李广利让一路千余人部队盯着,率领这路人马的是王申生和壶充国。王申生他们到郁成后,郁成王拒绝给他们提供食物。王申生也没给郁成王好脸色看。他的想法是:我离大部队就两百里,我还用怕谁?
“王申生去大军二百里”,我觉得就是郁成城在大宛都城东二百里的证据(郁成在大宛东部)。泉畔河友同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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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说从康居经乌垒到阳关,一路风险很大,那么选取一条相对安全里程稍长的路或许也是可能的,如果这样,则风险可能来自西域的地形或者敌对势力。
从罽宾到都护治所,可能需要从罽宾往东北经330里进入难兜,穿越难兜国境到达难兜国东北,再往东北经2850里到都护治所,但如果说剩下的3660里都在难兜国,好象难兜国也大了点,除非这路也特不好走,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