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论史不可势利兼谈郭沫若 -- 丁坎
1963年5月5日的信中郭沫若说:“至于我自己,有时我内心是很悲哀的。我常感到自己的生活中缺乏诗意,因此也就不能写出好诗来。我的那些分行的散文,都是应制应景之作,根本就不配称为是什么‘诗’!别人出于客套应酬,从来不向我指出这个问题,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你跟那些人不一样,你从小就敢对我说真话,所以我深深地喜欢你,爱你。我要对你说一句发自内心的真话:希望你将来校正《沫若文集》的时候,把我那些应制应景的分行散文,统统删掉,免得后人耻笑!当然,后人真要耻笑的话,也没有办法。那时我早已不可能听见了。”他是知道自己文学作品的价值,可是毛泽东曾在给他的一首诗中批评道“劝君少骂秦始皇,十批不是好文章。”所以在文革中不曾一次在公开场合下说过:我文章都要烧掉,大有洗心革面之势,然而他内心痛苦在当时也许只有陈明远一人能读到。
大跃进中全国大放“卫星”,郭沫若有首诗中说“才见早稻三万六/又传中稻四万三/繁昌不愧是繁昌/紧紧追赶麻城县”;又云:“麻城中稻五万二/超过繁昌四万三/长江后浪推前浪/惊人产量次第传。”可是他内心是很清楚的,1963年11月14日郭沫若的信中说:“来信提出的问题很重要。我跟你有同感。大跃进运动中,处处‘放卫星’、‘发喜报’、搞‘献礼’,一哄而起,又一哄而散;浮夸虚假的歪风邪气,泛滥成灾。……‘上有好之,下必甚焉’。不仅可笑,而且可厌!假话、套话、空话,是新文艺的大敌,也是新社会的大敌。你的文章,是否先放在我处保存起来,不要急于发表。凡事要先冷静地看一看再说。有时候,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1965年9月20日郭沫若在信中说:“在我看来,批评有每个人的自由。你说得很对:一切都要实事求是,对于别人要实事求是,对自己更必须始终要实事求是!但你太年轻,太天真,目前你把世界上的事物看得过于单纯了。现在哪里谈得上开诚布公。两面三刀、落井下石,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甚至不惜卖友求荣者,大有人在。我看不必跟那些无聊无耻的文人去纠缠了。因此,我劝你千万不要去写什么反驳的文章,那不是什么‘学术讨论’,你千万不要上当!”在运动中他的应时诗文,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自己其实已成了他在信所指责的那类为人所不齿的人物了,这正是悲剧的开始。
他是一个政治嗅觉特别敏锐的人物,所以在文革开始前,他就有了引退之意。1965年12月22日的信中说:“我早已有意辞去一切职务,告老还乡。上月我满七十三周岁了。中国有句俗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在世的日子,所剩无几了。回顾这一生,真是惭愧!诗歌、戏剧、小说、历史、考古、翻译……什么都搞了一些,什么都没有搞到家。好像十个手指伸开按跳蚤,结果一个都没能抓着。建国以后,行政事务缠身,大小会议、送往迎来,耗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近年来总是觉得疲倦。……我说过早已厌于应酬、只求清静的话,指的是不乐意与那帮无聊之辈交往。至于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我的房门永远对你是敞开着的。”名人有时命也苦,你想清闲也不行。其实他已心力交瘁了。他不再是当年写《请看今日之蒋介石》的郭沫若了。如果他真的如愿以偿,那正应了“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的诗意了。那我们也许对文革的剧残酷性,要少了一份了解。
梁漱溟的说法(引自云横居士:梁漱溟说)
看来是一种误解。
论者对被论者的影响,不好单以被论者的反应来判断,自然也不好但以论者的主观意愿来判断。
标准是什么?
标准是这二者之外的人如何反应。
我说了,被骂力度更大的蓝黑没有这样反应,粉红色这样反应了,不能不说他反应过度。
他的家人也同样没有这样反应。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帖中袁良沛的话也说明了,当时对沈的作品认为黄色,几乎是共识,因此郭评价的粉红色并不过份。
从这两方面来看,沈的自杀的确不能太过怪罪于郭。
至于别的,就不好说了,我若说自己没有迷失,您一定不信,我若说自己迷失了,又觉得违心。
算了,我们还是就事论事,让事实和逻辑来说话吧。
固所愿耳。讨论过程的本身,在讨论的进程中会有独立化的倾向,这种转变,俺一直很为之迷惑也很为之喜欢。---所以就冒昧地打断了一下。
上下文我发帖前都有看过,说实话这个逻辑本来欠妥:周为了大局忍辱负重所以不是软骨头,——我们现在姑且承认把这个当作定论,那么郭是不是在忍辱负重?【这些职务多为虚职,绝无周当时所承担的千钧责任,】这些职务没有周的重要是肯定的了,那么是不是只要没有周重要就丧失了忍辱负重的资格?如果不是,那么这个“重”又当如何刻度计量,再加一个什么样的实职就达到了足够的分量?政治局常委?再退一步说,假设郭的确如您所说,没担负足够的责任,有替代者。可郭生活在那个时代,不具备您今天这样的历史观和大局观,假如他自觉责任重大,需要忍辱负重;假如他环顾四周,限于视角狭窄,没有发现您所说的替代者,所以他决定为了大局忍辱负重下去——那么您又该怎么评价他?说软骨头是不大合适了,呆、傻、愚?说真的,我觉得这种追究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对历史没有研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多一些事实判断,少一些价值判断,多一份宽容,少一分责备而已。
中级领导郭沫若不过完成了一项任务,
与市长来了,某公司领导人鲜花迎宾,是一回事。
这旗子早有人准备好了。
——下面梁筒子觉得无聊,不过如此。
这能说明领导rp问题吗?
自现代科层制形成之后,不管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有些按部就班的事情,虽然大家心里都不以为然,还是得完任务。
要看人品,有无损人利己,有无落尽下石,有无国家先于个人……这才见rp啊。
说实话,彭真对吴晗,大约不算厚友的。郭沫若对周恩来,却有老朋友的情意。——只能说,政治深不可测,看历史,可以多种角度,但还需深处体察,也许并不是浅浅一眼就能看准的。
那确实就没有价值判断的必要了。
但是,中国文人自古至今,好像都躲不开这个“价值判断”,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所谓“海雨天风独往来,是非功过任评说”、所谓青史留名,实质上都是价值判断。连我们胡紫薇mm反击小三都要谈两句价值观(没有价值判断似乎就没有价值观吧),胡笳也不能免俗啊,抱歉啦,请谅解。
以梁漱溟之牢骚质疑郭沫若之人品,确实失之浅薄啊。送花受教 :-)
做价值判断是难免的啊。我的意思其实就是做判断的时候推己及人,厚道一点,多一点同情心也就是了。我想这个您也一定同意的。
时候不早,会周公去了。晚安!
君子和而不同 :-)
比如说:在野党土共谄媚苏联啊庆幸失外蒙啊……
这跟论坛上有人动不动引40年代新华日报提到“民主”的帖子都是一个系列、套路的,要的就是你一瞬间不思考而已。
只要确立几个准则:
1.拎出事实本身,不重文字花样。
2.检验卖国的唯一且永恒的对象是执政党。
3.把历史人物当成身边的人。人物构图当成身边的办公室政治、朋友或路人甲乙甚至对手……
大约就不易上当了。
谢谢:作者意外获得【通宝】一枚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
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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