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梁山伯说梁山前传(一) -- 萝伏
以前还以为秦明的统制是正牌的,却忘记了他其实是兵马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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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我与史进在丽春院,每日里只是品竹弹丝,调脂弄粉,大把的银钱用来打理梳弄,囊箧看看空乏了。如此又过了半载有余,一日,忽然王义自华州回来了,包裹内取出史太公的家书,慌忙递与史进。史进见封皮上没平安二字,心内疑惑,扯开封皮看时,见写道:“你母亲因思子不见,忧愤生疾,转于沉重,于今春身故,见今停丧在家。见信速归!切不可误!。”
史进大哭,收拾了行李便走。李瑞兰不敢留他,道:“实是大郎要去,不敢苦留。如若得闲时,再来相会几时。”史进相谢了,又与我作别。我将史进送到泰山脚下。史进挽住我道:“便在此处与大伯作别。弟兄之情,誓不敢忘。望今后还有相聚时日。”我二人洒泪别了。
回到行院,十娘找我议终身之事,我蓦然想到祝英台,便道:“非是小生不念及十娘,实是还要去济州祝家庄,去探望一个世交相识。”杜十娘道:“却是巧了,不瞒公子,奴家的贯籍便在济州郊边白沙坞,如今正要出脱了,返乡去看望兄弟,正好跟公子一起上路。”我说:“原来娘子还有一兄弟。只是娘子乃本司院的花魁,但要落籍,必得大笔费钞。”杜十娘道:“这个不妨,我自有道理。”
却说十娘与王四妈商议要从良,我自请了董平、闻达等来劝说。王四妈见有官家搭卦,不敢十分触突,便与十娘议定了八百两银子出脱。李瑞兰及众姊妹等各出所有,与十娘纳齐了银子,又备了车马。次日,我与十娘挥手别了众人,往济州去了。
路上杜十娘道:“不知公子往祝家庄何事?”我含混应道:“那里的祝朝奉与我家有通家之好,奉了俺爹之谕去探望则个。”十娘道:“原来恁地。”行程不多日,车马便到了白沙坞。只见这里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房屋。十娘上前叫道:“二哥在家么?”只见从里面走出一条大汉。十娘道:“这便是奴家常说的兄弟,叫杜千,江湖上有个异名,唤作‘摸着天’。如今在家只是守着几亩薄地过活。”
我上前与杜千见了礼。杜千望着十娘道:“不知大姊归家,还带了这位公子来。兄弟近日亦结交了几家兄弟,如今一发请来厮见。”说着,草屋中又走出几个汉子。杜千指着为头的一个秀才打扮的道:“这位便是兄长王伦,江湖人称白衣秀士,亦是本地人氏。上首的这位唤作云里金刚宋万,只在左近山上打柴讨营生。下首的这位是朱贵兄弟,却是沂水县人氏,因在江湖上蚀了本钱,来到此处,在湖中打渔过活,水上端的好手段,陆上又学得一身武艺,故有个诨号唤作‘旱地忽律’。又因俺在田亩间厮守,远近的人却将俺四个称作‘渔樵耕读’。”
我闻说大喜,众人进了屋,十娘便在厨下安排。约有一更相次,酒肉都搬来。杜千劝众人吃了几杯。宋万便道:“实不瞒公子说,我这里山穷水恶,这里和祝枝山一望不远,湖水亦是相通一派,何时俺兄弟们能到那里过活方好。”
我问道:“祝枝山却是何等所在?哪里管辖?”王伦道:“要说这祝枝山,方圆有八百余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四下里都是茫茫烟水。说来却不怕公子好笑,水泊东面有个祝家庄,那里的财主唤作‘金刀无敌’祝朝奉的,他那里有一二万余乡勇,势力雄大,旁人与他争执不得,却独霸了这偌大的祝枝山。”
我听了不觉道:“说起这祝朝奉,却不是外人,原是俺的通家。小可这次出来,便是要投祝家庄去的。”杜千便道:“公子原来却和那里通门路。如有甚好事,看在阿姊面上,万望带挈我兄弟则个。”我说:“且去了看看再说。”
到要看你怎么让‘渔樵耕读’把它夺过来,还要看柴大官人如何相助……
期待下回
却说我当日与众人吃了酒,次日早起便起身道别。众人送至坞口,杜十娘殷勤致意:“公子在祝家庄完了事切记早归,奴家在此专望。”我心中不舍,只葫芦提应着,珍重道别,上路去了。
一路上山径崎岖,黄叶满地。约行了百余里,眼前复转出一座大山,见路弯处挑出一个酒望子,原来却是一家村店。向小二叫了酒肉,便打听祝家庄行程。小二道:“前面那座巍巍高山,唤做独龙冈山,转过冈去便是祝家庄了。”
谢过小二,离了村店上路。刚转过垭口,正走之间,只见一只野鸡从空中落下。上前捡起一看,见鸡胸流血,插着雕翎箭,知是有人打的。忽听一人喝道:“快将山鸡放下!那是我们打的。”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骑马青装女子,约十五六岁,美貌非常,手里握着鹊弓。后面又转出一位一般儿年纪的女子,却穿了一袭红衣。
我拾了野鸡,起身变出一张笑吟吟的脸来,道:“两位姐姐好手段,此物原该奉上。”那青衣女子见我有礼,便问:“公子何故独自在山里走路?打何处来,却寻兀谁?”我插手不离方寸,道:“小可乃东京人氏,姓梁,名山伯。来此投奔一个故交,亦是此地主人,唤作‘金刀无敌’祝朝奉的。” 那青衣女子闻说笑道:“小哥来得方好,这位姊姊便是朝奉的千金,小字唤作英台的。”
我听了急一躬到地,唱个肥喏,道:“幸会姐姐,却是恁般巧遇见。”祝英台抿嘴笑了,道:“怪道早晨起来闻得喜鹊枝上叫,却是有远来贵客。”于是又将那青衣女子引见了,原来却是临村扈家庄扈员外的千金小姐,唤作一丈青扈三娘。
三人到得庄上,小姐吩咐庄客报了员外。祝朝奉即迎将出来,我上前行晚辈礼拜见了,并递了父亲手书。员外看了来书,好生欢喜,即刻请至中厅。一丈青不住夸我人品气质,祝夫人听了,也觉欢喜。祝英台听出了许婚意思,却笑着起身跑入后堂去了。祝朝奉又与我引见了长子祝龙,次子祝虎,及英台兄弟祝彪。一会儿,又有两位教师上前参见了。第一个是铁头陀李艮,第二个唤作铁棒栾廷玉,二人皆是祝家三子的武术师傅。
在庄上住了数日,连番饮宴,热闹处自且不题。祝朝奉却与夫人商议,先在本处办了婚筵,次后众人却陪了我二人回东京再行操办喜事。待问我时,我自无异议。
过两日,祝朝奉集了众人在厅上议事,道:“去东京交亲家翁的礼物已完备,明后日便起身。只是如今路上不太平,恐半路被贼人劫将去了。” 只见李头陀戴了箍头的铁界尺,项上挂了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身穿一领皂直裰,上前道:“在下却不曾到过京师,愿押了担去,且就那里观看光景一遭。”栾廷玉道:“此去京师路上却经过赤松林、野云渡、黄泥冈、伞盖山等险恶去处,更有那十字坡等无数村野黑店,师兄于路却不可疏忽。”
铁头陀抽出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挥舞着笑道:“俺这两把戒刀久未开利市了,便半夜里要时常啸响。路上若遇强人,说不得要一个个劈翻了去解官。” 祝朝奉大喜,亲自将礼物打点端正了,着李头陀押了即日便行。
又过数日,祝朝奉夫妇将我与英台的婚筵办了。席间我说起于路的见闻,当说到八百里祝枝山雄壮无比时,祝朝奉拈须呵呵大笑,道:“贤婿既是觉道那里好时,今日即将这祝枝山水泊与了你等。贤婿可先携了小女去住了祝枝山宛子城消遣,待李教师回来后,一家人再去京师不迟。”我闻说大喜,筵席尽欢而散。
数日后,我辞了泰山及众人,伴着英台去了宛子城安歇。又使人通知了“渔樵耕读”四筹好汉,携庄客伙计一起到寥儿洼相聚。相见时,内中却不见了杜十娘。杜千道:“阿姊闻公子与祝家千金成婚,心怀悲哀,当日便拿了自家包裹,不知往何处去了。”我闻说,一时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却说过了数月,始终未得李头陀音讯。一日王伦等四人请我与英台饮宴,众人欢喜,当夜大醉,不题。
【编者后记】后来在一次聚筵中,王伦等伙同庄家谋了梁山伯夫妇性命,从此立了山寨,占住这里。此后,王伦令改祝枝山为梁山泊,以祭奠梁山伯。又以胸中才学文字,作了话本《梁山伯与祝英台》,使艺人于周边府县广为传唱。又使人伪报了祝员外。祝朝奉见女婿二人化蝶,既悲痛又欢喜,亦无可奈何,同时心中却感念王伦等一团义气。
杜十娘行至郓城县西溪村,闻得梁公子身亡,伤心欲绝,将身上抱匣投入溪中,使人以石狮镇之。入夜,自投水溺溪而亡。后东溪村闲汉晁盖,于溪中移了石狮,却发现了财宝,从此一夜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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