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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王家卫的电视剧《繁花》 -- 江上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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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我一开始还以为电视剧

              埋了条强总窝里反害死A先生的暗线呢,那李李逃出深圳转战上海到也不会显得突兀。但后来李李反水阿宝卖出至真圆给强总又让我否定了这个想法,李李这个角色除了念旧我还真没看懂。

            • 家园 他们永远都怀念几千年的糟粕

              当然了也妄想能有一天社会回到他们想要的那样,事实上经过毛主席他老人家的革命以后,至少是我们这个社会已经进入到了全社会以人为主导,他们幻想着老百姓永远都只能是民,他们永远都是人,还梦想着做人上人。

              即使到了现在,依然是这样,永远都要讲讲出身,要么是官宦之家祖上积荫,要么是名校学霸,其实这些都只是充分非必要条件。

              虽说他们已经不能靠着笔杆子操弄这个社会了,但是能量依然不小,至少对这几代年轻人影响巨大。但他们读历史也只喜欢自己辉煌的那些,完全不愿意看到历史中他们的局限和缺点,自然也抗拒反省,走到通过文学、影视等来寄托自己的幻想。要说他们的作用,那还是得实事求是地说,从89年那风波之后的江的任期结束,虽说学生们付出了,但得到了学霸式的胡四登台,然后是勋贵后代,没有出那个范围。看着很厉害的样子,但中国历史很有意思,总结为:历来,民最愚,却实欺。一句话:不管你如何忽悠得天花乱坠,不能让民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都是扯淡。民能干啥?民的思维很重要,就是这些亿万的民共同的心声汇聚成社会思潮,然后形成社会主流的声音,最终是浩浩荡荡滚滚而来,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上位的那些人为满足民意换来换去,都不能使民满意,只能是一种结果,砸烂这一切,建立新秩序,迎接新世界。

              通宝推:真离,
        • 家园 你想简单了

          首先,毛尖老师本人是很欣赏《繁花》的:

          剧版《繁花》用阿宝当主线,把阿宝的发小沪生、小毛都省略了,有人或许不理解。但毛尖这个“原著党”很认可,“很漂亮。 用九十年代来展开,肯定最合适。一来九十年代是一个色调特别奢美的年代,和王家卫很配,二来九十年代声音和动词格外丰富,王家卫可以把小说中的无限暧昧用声、用光、用明星的身体和脸表现出来。”

          有人提到,剧版《繁花》的上海元素和上海特征太丰富了,主要取景又是在上海完成的,这算不算是一部沪产电视剧?毛尖说,“我看了几次路演,所有的演员都因为《繁花》和王家卫一起度过的一年两年三年,而大动感情,他们用上海话挥洒着眼泪,用上海话互相拥抱,这就不仅是一部沪产电视剧,这是一部以上海为主人公的电视剧。而上海,就是一代宗师王家卫对花样年华的回忆,或者说,上海就是王家卫的蓓蒂。”

          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总要面对一个逃不掉的核心问题:是否忠实原著?毛尖的看法是,“《繁花》的广播剧、话剧和评弹的改编,确实都很忠实原著。电视剧则很不一样。一来电视剧是动词语法,一般需要多事件发生,所以,原著中的‘不响’必须得‘响’出来,你看第一集就能知道,为什么繁花开头就设置了一个准悬疑装置;二来王家卫从来都不是一个亦步亦趋的改编家,电视剧《繁花》既是对小说的致敬,也是和小说的一次竞赛,或者说,王家卫用自己的方式解释了《繁花》。”毛尖还赞“王家卫真的是当代最好的明星使用家,每个演员经他之手,都焕然一新。”

          其次,毛尖老师说的“影视剧就是全中国最封建的地方”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呢?

          4月25日下午,知名编剧宋方金在北京鼓楼西剧场举办了一场名为“宋方金和他的朋友们”的主题演讲,编剧汪海林,影视监制、评论人谭飞,演员任重,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影视评论家、观察者网专栏作者毛尖等嘉宾出席活动。

          毛尖上台做了一段名为“都是套路”的演讲,自带二倍速,信息量密集,金句频出,现场掌声不断。

          金盆洗手之时必有坏人上门,成婚拜堂之前必有横刀夺爱,法场行刑之际必有“刀下留人”;

          床上摔下来,容易出人命,但是跳海跳崖的,肯定没事;女的为男的疗伤,后背发功即可,男的为女的疗伤,必道一声得罪,然后脱衣服;

          门不能随便开,“小爸爸”起床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叫他爹的孩子;富二代开门,实习律师一头撞过去;平时怎么崎岖都不摔跤,窗明几净的总裁办公室门口,却摔个七八次;

          戴面具易容的一定是杨过周子舒这种美人;主人公失恋的时候一定要下雨;妈妈和女儿,爹和儿子也一定长得一模一样,看过的人都得说一句:“像,实在是太像了”……

          不到二十分钟的演讲,毛尖历数了N种国产剧中的烂俗桥段,感慨道:“我们这个时代的文艺已经想象力殆尽。”

          毛尖表示,所有的套路在最开始,都是天才之作。比如《傲慢与偏见》,书中伊丽莎白和达西相爱相杀的套路,“全世界繁殖了一亿吨剧本”,直至今天仍在众多偶像剧中使用。

          “但任何一个套路,都经不起碎套万段。”毛尖说道。

          她举了另外一部文学名著的例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特丽莎带着沉重的箱子未经邀请来到托马斯门口,那是一个时代隐喻,从此,她要在托马斯身上要求全部的布拉格。然后,我们的偶像剧,我们的抗战剧,我们的谍战剧,包括我们的职场剧,都用上了这个套路。一个女孩子,带着一看就是空的一只箱子,站在了总裁面前,站在了政委面前,站在了代号001面前,总之,站在姑娘认定的人生更高级面前,谋求新人生。”

          除了情节桥段的套路化外,还有角色人设的套路。

          毛尖列举了当代最具套路潜力的三类人设:皇帝,总裁和渣男。

          全世界最需要职业精神的皇帝,在剧里似乎都成了头号情种,动不动就“我这个皇帝不做了”,“我要陪你浪迹天涯”,而且皇帝们往往情路坎坷,爱而不得。“这是宫廷剧的群众基础吗?我不知道。”毛尖说道。

          还有国产剧中的总裁,“人类历史上,十亿分之一的灰姑娘和英俊总裁的相逢概率,已经全部被我们的影视剧用光。”

          为什么国产剧里到处是总裁?毛尖吐槽道:“因为总裁才能一天到晚出没机场,总裁住别墅,有楼梯,就能从楼上摔下来,一般老百姓家里,都没有摔流产的空间。所以,光说我们的编导势利也不对,完全是因为总裁的生活空间大。”

          还有渣男人设。因为渣男就意味着双倍情感戏。家庭剧,仙侠剧,民国剧都是这套路,比较典型的就是去年大火的《三十而已》。

          毛尖还提到了国产剧中的另一个腐朽套路:大钱胜小钱,有钱胜没钱,正出压庶出,正室压侧室。耍弄心机做坏事的,往往都是那些从底层爬上来的角色。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香蜜沉沉烬如霜》,男女主都是顶级配置,颜值四海最高,地位八荒无敌。《三生三世》里,白浅碾压玄女碾压素锦,《香蜜沉沉》里,旭风碾压润玉,都因为低位人物是庶出的。

          《上阳赋》里章子怡演的上阳公主十全十美,各族男人都爱她,唯独身边侍女要陷害她,而且是各种动机紊乱的陷害,没什么理由,就出身不好。

          毛尖直言不讳地批评道:“影视剧就是全中国最封建的地方。按地位,财产分配颜值,按颜值分配道德和未来。”

          这段话是在一个影视行业内部人士的论坛,相当于茶话会上说的。要知道的是,这个宋方金,连同汪海林等“四味毒叔”本身就是影视行业的从业者,大多从事编剧、制片人、策划等等工作。

          而他们组织这种论坛本身就是针对行业乱象,也就是说他们有对立面。

          对立面是谁呢?就是以于正、郭敬明等为代表的偶像剧制作群体,大量制作古装偶像、现代偶像剧,也就是毛尖所说的“皇帝,总裁和渣男”横行。

          但同时,毛尖也说到国产剧也有好作品:

          毛尖表示,中国并非没有“解套”神作,比如新世纪以来的《雍正王朝》《激情燃烧的岁月》《走向共和》《亮剑》《暗算》《士兵突击》《乡村爱情》《潜伏》《人间正道是沧桑》《甄嬛传》《琅琊榜》《山海情》等等。

          但令人遗憾的是,中国电视剧走过了大半个世纪,像这样的好剧屈指可数。本应作为国家形象代表和意识形态先锋的影视剧,被越用越简陋的套路充斥,各种小学生梗泛滥银幕,很多剧连九年义务制教育都没体现出来,更别提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了。

          毛尖的吐槽,道出了无数“苦国产剧烂俗套路久矣”的观众的心声,博得了众多网友的叫好。

          总体上毛尖说的没有大问题,但大家可能会混淆她的立场和视角,认为她是从左翼的观点出发。

          其实未必如此,首先后宫剧、霸道总裁等横行,根源是有人喜欢看。如果没有人喜欢,那于正之流炮制再多这样的剧也没用。资本其实未必喜欢封建宫廷剧,资产阶级本身是打败了封建主义才登上历史舞台的。当然他们寡头垄断了可能会回头去追求封建那一套,不过那是另一回事。

          古偶、现偶的观众本身也是群众的一部分,尤其是不能想当然的认为无产阶级就喜欢看无产阶级的东西,封建帝王戏、霸道总裁,很多观众喜欢看,就像过去老百姓喜欢看京剧,京剧有几部不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

          这种情况当然是需要引导的,所以这种影视大咖的茶话会,算是行业内部整肃,因为每个行业都有理性的人,知道一味乱搞会把整体给搞完蛋了,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是站在无产阶级视角的。

          然后,毛尖所说的“左翼电影千辛万苦把清白的良心还给了底层”,这更像是拣观众喜欢听的说。她所说的左翼电影,是建国前从抗日战争开始以救亡图存为目标的左翼电影,还不是建国后的左翼。至于她的立场,倒更接近于欧洲目前的左翼语境,因为欧洲无论相对中国还是美国来说,还是有比较强大的知识分子传统,知识分子介入公共事务甚至政治是常见的,比如齐泽克,而中国和美国的知识分子更多是功能化了,中国甚至只能在影视领域发表一些意见。

          最后,你自己说“反动派的东西要看,要认真研究”,但你自己就没有看仔细,用佛家的话来说,“着相”了。

          《繁花》中黄河路上的三姐妹,露丝、敏敏和小江西,三人性格各异,命运也不相同。露丝沉稳大气,优雅聪慧,低调务实,也有同情心,我最欣赏这个角色;敏敏大胆泼辣,低胸装上位,但也心思细密,有情有义,危急时刻拿出五万块替姐妹补窟窿,那是93年的五万块啊,什么概念?!

          至于小江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空有野心和胆色,但缺格局和大智慧,心思浮躁,这种性格特征在底层中其实也并不少见,不算抹黑。饶是如此,“不认命”的态度也依然让人同情。

          片子结尾,三姐妹离开黄河路,到一墙之隔的定兴路去开小饭店,自己当老板娘,自力更生,还是一个光明的结尾。这是个群相剧,总体上片中出现的几个无产阶级,包括范师傅等,形象都算端正,并不刻意歪曲,还是很友善的。

          而在我看来,这部剧真正指向的是什么呢?其实是“看不见的顶层”。这里面出现的官员位阶并不高,最高就是科长,但已经是一言九鼎了。片中汪小姐能靠沃尔玛的大单子绝境逢生,靠的就是她接近体制前沿,从只言片语里嗅出了国家汇率即将并轨的消息,用美元结算扭亏为盈。

          而剧中的宝总、强总看起来不可一世,但上面要办你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说你操纵股市扰乱市场秩序说抓就抓。

          片中最后,宝总也看破时势,不在外贸、股市卷了,提前押宝川沙几十亩地做地主去了。要知道那块地方今后建的是什么?迪士尼。

          所以真正发家致富靠的是什么?还是与“看不见的顶层”的距离,离得越近,揣摩心思越准,越能躺赢,像范老板、强总那样贴身肉搏在市场里卷,已经是等而下之的做法了。

          所以《繁花》一部剧最后点题:人不响,天晓得。“不响”是原著的中心思想,而“天晓得”的“天”是什么呢?你品,细品。

          所以“反动派”的东西要批评吗?当然可以,但也要与时俱进,因为人家已经进化了,你还拿着那套陈年老调,观众也不爱听。

          通宝推: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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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我并没有说毛尖老师反对王家卫

            毛尖老师总结的中国影视剧弊病:反封不彻底,“封资修”低级趣味甚至有毒的意识形态在影视剧里卷土重来。

            这些深层的弊病在王家卫的《繁花》里也存在,而且卡点卡的特别准。影评人毛尖指出弊病,与王家卫导演因为自身局限性去重复这些弊病,这二者并不矛盾。

            人不响,天晓得。这个“天”指什么?这就见仁见智了。你脑补成matrix,我看到的是人的良知情义,顶天了无非是旧儒家“天理人欲”那一套。用matrix去理解“天”,难免让人想起美帝对所有人搞监听的帝国主义手法,和被这种手法监控的人。这种脑补来自于,王家卫导演营造的气氛,与你世界观的结合。

            《繁花》里我没发现阿宝手眼通天。如果有这等本事,不会被“麒麟会”暗算,也不至于去跟黄河路的老板娘们斗法。

            倒是,跟老板娘们斗法,是靠一些从旧上海撤到香港的商人碰巧回来帮忙才搞定。王家卫借剧情拉抬旧上海人、拉抬香港人的用意太明显了。

            • 家园 你这儿自相矛盾了

              人不响,天晓得。这个“天”指什么?这就见仁见智了。你脑补成matrix,我看到的是人的良知情义,顶天了无非是旧儒家“天理人欲”那一套。

              首先我说的天并不是matrix。其次,阿宝是主人公,天晓得是最后一句台词,也是点题的。你说天是良知情义,等于说阿宝最后悟道了道德人心是最重要的,这岂不是提高了这部剧的格局,那你的批判不是落空了吗?如果是旧社会的天理人欲,那也是士大夫的情怀而已,虽然没有共产主义觉悟那么高,但也没有鼓吹跟资本同流合污,好歹也是个清流,也不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去批判。

              至于港商,那年代一个港商台商到大陆来,确实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书记市长作陪也是寻常事,给一个本来就在粤语区打拼出来的女子开的饭店解困,这事儿也很寻常,我是没觉得有什么抬举的,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 家园 所以我说香港人的眼界也就到此了

            片中最后,宝总也看破时势,不在外贸、股市卷了,提前押宝川沙几十亩地做地主去了。

            ===============

            如果说范总,魏总这些人还能代表工业资本,股票期货还能代表商业资本,那直接炒地皮,那直接堕落成地主了。虽然剧里的阿宝踩对了每一个风口,但是从社会发展的角度讲,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要是让我来写,阿宝生意失败后,去美国斯坦福留学,在留学期间后发现了IT互联网带来的巨大商机。。。

            不要羡慕阿宝,他和把他呈现在大家面前的那批人,已经是过去时了。

            • 家园 此语不妥

              但是从社会发展的角度讲,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前段时间一位河友出售北京的房子润出国,好多人出来批他看空国运。按照这种逻辑,阿宝在94年那个时候,抛弃几百万法人股,选择浦东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种地,那是坚定地看好国运。那年代流行的是什么?“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栋房”,所以阿宝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逆向操作,大棋思维,实为我辈之楷模。

              至于你说的IT路线,大概率是走不通的,因为剧中阿宝显然是没有完整的理工科教育背景的,从IT的现实状况看,创始人没有技术背景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所以我在另一个帖子里提了华为的危机),而如果是走风投路线,大概率也会被埋在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破裂里。

              总之繁花这个剧,我的看法就是水平没有那么高,但也没有有些人贬低的那么低,主打一个繁华落尽,众生不响;得意的时候不要太嘚瑟,失意的时候也不要自暴自弃,人生不就是在光明和幽暗之间不断穿行么。

      • 家园 我记得09年,也是看了一部同样以上海为背景的电视剧

        《蜗居》之后,基本上就没再看过什么国产电视剧了,过去十多年里,可能连五部都没有。哦,对了,去年在网上看完 了《三体》,也算吧。

        现在想想,《繁花》美则美矣,但是没什么深度,连《蜗居》都比不上,改个名字《我阿宝在九十年代龙傲天的岁月》,一点都不违和。

        通宝推:凤城,
        • 家园 还是白领河友你水平高呀

          《我阿宝在九十年代龙傲天的岁月》,很好。香港人的眼界也就到此了,很好。

          @达闻奇 河友,你错了,

          古偶、现偶的观众本身也是群众的一部分,尤其是不能想当然的认为无产阶级就喜欢看无产阶级的东西,封建帝王戏、霸道总裁,很多观众喜欢看,就像过去老百姓喜欢看京剧,京剧有几部不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

          八大样板戏群众也很喜欢看呀。你会不会说没得选只能喜欢?这样说对了,现在观众是不是没得选只能喜欢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你举例的士兵突击山海情,有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么?观众喜欢不?

          这段达河友你也错了:

          阿宝在94年那个时候,抛弃几百万法人股,选择浦东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种地,那是坚定地看好国运。

          按你之前的说法:

          片中最后,宝总也看破时势,不在外贸、股市卷了,提前押宝川沙几十亩地做地主去了。要知道那块地方今后建的是什么?迪士尼。

          宝总不是聪明,是走投无路。也许是收到风,毕浦东毕竟也吹了好多年风了,92年正式开搞。占块便宜地,稳赚不亏,就算94-11,赚了100倍,肯定比外贸股市顺顺利利赚得少得多。引用河友们批评我的话:你不懂经济。 @绝对不是白领 说他越活越回去,是正确的。

          • 家园 错误太多

            无语。

            这样说对了,现在观众是不是没得选只能喜欢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你举例的士兵突击山海情,有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么?观众喜欢不?

            你前面才说了没得选,后面又说士兵突击山海情,那到底是有的选还是没得选呢?这前脚踩后脚也太离谱了吧。

            山海情士兵突击,观众喜欢得很,都是白玉兰金鹰奖最佳,豆瓣评分9分以上的神作。是的,观众就这么精分,有人喜欢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也有喜欢山海情士兵突击,这不矛盾,群众本来就是丰富驳杂的。所以一些河里自称左派的最搞笑,经常闹一些笑话,比如喜欢刀郎的才是群众,不喜欢刀郎的就不是群众,主打一个自由心证。

            看好国运这个说法,是按照之前有人批判现在卖房产出国的河友的逻辑说的。白领不喜欢这个说法因为他讨厌房地产政策。

            我也不喜欢房地产政策,但你不能说这些年依靠房地产起飞的人不是站上了风口成为温拿了,反而说人家是卢瑟,这不合理。

            92年正式开搞。占块便宜地,稳赚不亏,就算94-11,赚了100倍,肯定比外贸股市顺顺利利赚得少得多。

            这段话也是无语,我不知道从92年的股市混到现在还活着的散户有多少,也不知道92年的企业活到如今的有多少,但我知道,宝总如果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不切换赛道,他会碰到:94年股灾,98亚洲金融危机,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07年股灾,08年全球金融危机,2015股灾,2022至今的全面萧条。

            这里面唯一称得上大机遇的就是01年入世,不过这是大家都有机会,以后就是大内卷时代。而上面这么多关隘一个金融作手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屡战屡胜,近乎神迹。就算他如有神助次次都能逢凶化吉,那么他这么多年的付出你就不当回事了?这里面有多少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刀头舔血触目惊心,想都不用想吧,比起另一边攥着土地躺赢,哪个更安逸?你那句“顺顺利利”太轻巧了吧。

        • 家园 以上海为背景的创作力量

          在我的印象里,大概从2000年开始就差点意思了。

          单论电视剧的话,上海在2000年之前还有《上海的早晨》、《上海一家人》、《十六岁花季》、《围城》、《孽债》等等佳作。北京人拍《北京人在纽约》大火,上海人如法炮制拍个《上海人在东京》,请陈道明主演,没火起来。可见两地差异。

          上海背景的文学作品我不太了解,我很多年不看小说了。上海作家里名气最大的是郭敬明吧?这是个抄袭犯,还是个外来的拜金教教徒。《小时代》电影我一部也没看。上海本地的韩寒挺活跃,也仅限于活跃。

          金宇澄老师我是闻所未闻。《繁花》小说我看了一点,太琐碎,看不下去。

          上海人似乎被形而下禁锢住了,全力追逐物质,再无余力去追求形而上。上海这些年有强烈的港化倾向,这也是必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学香港的房地产政策,最后必然长得跟香港一样。从去殖,到局部主动返殖,这算成就吗?无法言说,只能闭着眼睛当它没发生过。

          通宝推:知其何休,凤城,
          • 家园 历史上

            江南才子们也没搞出啥特别的文艺作品吧。

            冯梦龙,凌濛初搞的《三言二拍》算,李宝嘉的《官场现形记》算。还有啥?

          • 家园 名气最大的不是郭敬明

            郭敬明严格讲都不能算上海作家,虽然他经常写上海。他是四川出来到上海的。

            上海作家名气最大的,建国前张爱玲,建国后王安忆,以上海为背景最出名的应该是《长恨歌》,建国前应该是《子夜》吧。

            • 家园 我看过几部“海派”的小说

              有点想法,就我看这几部“海派”的小说,在内核和《金瓶梅》并无二致,即灯红酒绿之下的腐烂。你把《金瓶梅》里的人物搬到现在的上海来,一点都不违和。

              《长恨歌》也挺有意思,小说女主解放前给某KMT大员当情妇,没事,解放后在森严的大环境里维持着小资的生活,也没事;结果改开了,春天来了,却被谋财害命了。

              你说是不是挺黑色幽默的。

              • 家园 《金瓶梅》的文学地位并不低

                甚至可以说很高。有很多文学研究者认为《金瓶梅》的文学价值高于《红楼梦》(刨去那些情色的部分)。

                《金瓶梅》本身是古代商品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表现了那个年代的社会生态和各色人等的心理状态,因而被称为“世情小说”。从文学发展的潮流来看,它更接近于西方文学思潮上的“自然主义”。

                这种写作手法倾向于对世间万物做简单、直接的描写,不粉饰,不加道德和价值判断,因而有时候显得很“黄暴”。但同时,它也为我们获取当时社会的直接经验提供了路径,至于读者有什么样的反应,那是第二位的事情。有说法是看金瓶梅最高的境界是看出“悲悯”,正如那句:“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

                而从西方来说,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各方面发展,文学思潮经历过浪漫主义、自然主义、现实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等的流变。

                而在中国,因为意识形态需要,现实主义,尤其是苏联改造过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被认为是文学创作的最高法则。

                问题到这儿就有点复杂,因为自然主义和现实主义都强调对现实的还原,讨厌虚伪和矫饰。但现实主义是讲价值讲导向的,比如如果当下的世界就是藏污纳垢,那现实主义尤其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还是要从批判中指出新路。这其实是现代性在文学创作中的体现,因为近代工业、科学的发展,人类对征服自然、改造社会有了异乎寻常的信心,因而完全相信了线性进步史观,认为社会生活必然沿着一条笔直的线向前。在这样的史观下,现实主义当然要从批判中、从社会生活的一团乱麻中指出一条方向来。

                而自然主义则未必,但到底哪个更接近生活的真相,这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比如现实已经向我们展示了,社会生产力、物质生活水平确实大幅度提高,但人的心灵成长、道德水准真的水涨船高了么?未必,似乎无论怎样努力,勇者仍然会变成恶龙。

                而《长恨歌》本身有鲜明的时代性,它的开头几章用几万字的篇幅详细描绘了上海弄堂里的各种景观,最后才写到主人公王琦瑶,这是很接近自然主义风格了。

                但同时,也有现实性,尤其是几个时代的变迁。这说穿了是从贝托鲁奇《末代皇帝》沿袭过来的,《霸王别姬》也是这个路数,甚至《甜蜜蜜》也是。

                但九十年代确实是一个对知识分子,尤其是文科知识分子不友好的年代,八十年代的解放思想刚刚结束,市场经济大潮开始,赚钱、下海成了时尚,而知识分子大多挂靠在体制内,却成了时代的弃儿,上不达庙堂,下不及田野,成了无人问津的一个群体。

                所以当时的作家普遍出现面对时代的迷茫和失语症,《长恨歌》写于1994年,正是市场经济开始的时候,贾平凹《废都》也是,那也是一部被认为是当代《金瓶梅》的作品。

                时至今日,如果从文学的角度,这种现象也可以认为是正常现象,因为从自然主义的角度来说,对社会现实进行白描本就是应有之意。从现实主义角度来说,社会转型期的迷茫、苍白甚至扭曲都是必然现象,作家无可回避。至于无法指向未来,那倒也不宜苛责,因为其实连政治家、思想家和科学家都无法给出答案,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到了今天,这种情况其实也没有本质的改变,因为从那时起到现在激荡的三十年,虽然成就斐然,但也依然是问题重重,积重难返。我认为这时候无论文学家还是思想家政治家经济学家,该做的是复盘,总结经验教训。单纯的道德批判或者立场分析都是不够的。从悲观的角度,可能我们至今仍未认识这个世界的真相;乐观的是,我们永远不会停下认知的脚步,这是实现意义的路径,也是意义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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