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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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第322章 伏击毒枭

      刘明贩毒团伙被消灭后,在特区大肆向中国输出毒品的毒贩头子都有戚戚然,惶惶不可终日,不断更换藏身地点。

      趁热打铁,国内提出的要求,对罪大恶极的毒枭绀塞应予以秘密逮捕。

      绀塞是土生的当地人,与滇南一带的毒贩勾结上,又认识了来自中国内地希望靠贩卖毒品发大财的黑社会头子,成为供应他们这些国内罪犯团伙的毒品源。绀塞也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狠手,对调查他的不管是中国警方,或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探员,都是不计后果地残酷对待,牺牲在他手上的就有中方缉毒警察多人,可谓血债累累。

      绀塞又与几个大的毒品集团多有矛盾和冲突,所以,他大多时候是在自己所盘踞和受保护的地面上活动,避免来自敌对毒品集团的暗杀,这样的行动曾有几次了。

      绀塞早被我国内公安人员盯上,在这个动荡的局势中,抓住毒品集团分化组合的机会,除掉他自然提到了议事日程。上级将任务交给了靳和谷参谋,要求不能暴露任何导致怀疑中方的证据,一切均须秘密开展。

      靳参谋接受任务后,得意地对我说:“你们这把尖刀的锋利,被国内的领导看中,连带着老哥我也被看重,不过你先别得意,待完成了这个任务立下不世之功后再得意不晚。”

      “领导,你怎么安排我们二班?”

      “对,这个任务我是主张由二班负责,即由你带人执行抓捕。行不行?”他诡异地看着我。

      “领导,你别来邪的,你肯定不单期望我们抓到绀塞,怕另有所图吧?”

      “这个应由你决定,我大老远地遥控能有啥好主意。”

      “你不要好主意?”我故意逼问。

      “别跟我玩心眼,你嫩!”

      得啥也别说了,我就临机发挥吧,但我记住了靳和谷的眼神和话语。

      在介入到对绀塞的侦察和监视后,不久便发现他已敏感地感到有可能大难临头,花大价钱从军火贩子处搞来一批不错的欧洲武器,不仅他自己和主要助手随身携带,竟增配了六名持德国MP5冲锋枪的贴身保镖,对自己严密保护;平常开的是两辆性能很好的丰田越野车,不固定地轮流换乘。两辆车都已改装成防弹的车辆,不过却是伪防弹,在抓捕他时现了原形。读者可以明白邻国在这方面的技术有多么糟糕。

      这些情况,促使靳和谷下定决心,尽快解决绀塞问题,任务下给我时指出:“事不迟疑,不用再周密侦察,别让他老小子溜了,现有的情报足够抓捕他的,你赶快带人执行,我在二线负责协调情报保障。”

      “晨少尉,你须记住,把那个绀塞逮回来,是绝密的行动,千万不可露出马脚。这个事我现在是干不动了,所以现场一切由你决定,我不遥控,成了是你的功劳,出了差错我顶着。”顿了下后,他继续说道:“我可不想真顶着!”话说得够艺术!

      听完他的话,我看了上尉一眼,希望从他眼神中发现点什么,可他目光清明,全然正色,我便安心了,然后面对他立正站好,保证道:“请靳参谋放心,二班和我定不辱使命。”

      “我当然相信你了,所以我敢替你负责,别人我可不敢。”上尉坦然说道,不加掩饰。

      当我离开他时,听见他吩咐道:“带上黎坚吧,他是个好苗子,让他受到锻炼,以后成为小队的行动好手。”

      领受任务后我立刻回到班里,叫上路毕邦、谭军、曹迪、周崇到了一边,对他们说:“记住这是绝密任务,从现在开始,其他人你们谁也别接触,就跟着我。”

      听了我的话,他们盯着我,期待我说出任务详情,我对他们吐出一个词:“抓捕!”这个一说,他们便清楚了,因为这几天盯谁,他们是一清二楚的。然后,我交代了具体要求,下命令:“准备去吧!”

      我悄悄找到黎坚,给他使个眼色,他便跟我出来,到了二班寝室。

      我对他说:“靳参谋让你跟我干件事,锻炼锻炼,会近身搏斗。绝密任务,不容泄露,怎么样,有信心吗?”

      “只要你带我,就绝不会让你失望。”

      “好,找到老路,向他报到,跟着他们行动。”

      “是!”黎坚端正地向我敬个礼,我也严肃地回礼。

      执行这个秘密任务,要不暴露,人员的长相和身高必须符合当地人,而他们五人当中,老路个子高很显眼,原来是破绽,但打毒匪时发现有像老路那样个子高的家伙,现在用老路,或许还能提供些掩护的作用。

      但在百姓居住地执行这样的任务就不能带长武器了,我们六人带的都是手枪,我对路毕邦、黎坚、谭军、曹迪使用手枪的技术是放心的。周崇要的是他的爆破技术,我曾使用过的贴墙爆炸物是他推荐的,所以对他有信心。

      我的作战计划是实施公路爆破,采用猛烈的方式取得主动和优势,要不然几只短枪对付冲锋枪,即使我们战斗力爆表也是没把握的。而且这样干,不大符合我军行动方式,既出其不意,也能造成充分的迷惑,报告了靳参谋,他看了我一眼,“要我怎么说呢?够胆大,够聪明,要我还想不出呢。行,我支持!”

      为迷惑绀塞,降低他的防范意识,我们可是费了大劲、吃了大苦,偶然抓住绀塞的踪迹后,我们就咬住不放手,实行了分段式的咬住不松口的潜伏、盯梢方式,夜以继日,跟踪摸查。虽然费力,效果也不大好,但能迷惑绀塞本人,让他难以感觉到被盯上了。

      这一日得到情报:毒贩头子绀塞将出现在东城一所小学校附近,与下线毒贩见面。毒贩来自国内,是绀塞在我国境内之重要毒品交易合作伙伴,这一次也要同时解决。

      “那就干吧!”

      “是,逮捕他,并一举消灭他的护卫。”

      特么的,这次打伏击,速打速撤,在得手后,绝不留下可暴露身份的丝毫痕迹,避免出现曼德勒的情况。是不是有恐惧症了,恐惧手下被我的不慎重遭到极严格的处理。

      我们就在从绀塞住处到约会地点路上一点待机,所以很快赶到了预定的伏击点,是在城外公路和城边缘相接的地方。在城外公路上毒枭保镖保持高度警惕,且车辆行驶速度快,设伏必须面对诸多不利因素;而在城乡结合处设伏,对手的警惕性会有降低,环境也利于我们靠近公路。不仅是要逮捕绀塞,还要与他的保镖恶斗一番。

      爆炸位置交由周崇决定,他将携带的爆破器材在路上放置好还进行了伪装,采取定向爆破方式,炸停绀塞的越野车。我对他说:“此次任务的完成就靠你了,记住只有这一次机会。任务完成后我为你请功。”

      周崇在随我出动后,也是反复设想了爆破方式,并储备了不同的爆破器材,此刻已胸有成竹,战斗锻炼他成长,战友的生命催促他的爆破技能向神技提高。我的好战友!

      然后我们便在附近占据了不同的战位,有装作买东西的游人,如谭军、曹迪;有装作当地人在街上晃荡,如周崇、黎坚;我拉了老路,说着缅语,意思是让他给我当挑夫。缅语是说给旁边当地人的,以后有人调查,可以起到引歪路的效果。

      为了具有更大的欺骗性,我与老路分开后,又到了路边的一个女小贩的摊上,调戏了她几句,惹得她嬉笑了一阵。这个其他人还真不行,不说缅语不到位,那神情做派也搞不来的。妹的,是不是说我是那个勾引女人的专家?

      这时,我发现绀塞的车队远远驶来,立刻发出了信号,让大家做好准备。当车驶近,我突然发现首车司机不是绀塞,没有绀塞驾驶的那种气度,而是十分谨慎的样子。

      这次绀塞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亲自驾驶着一辆悬挂政府牌照的丰田4500越野车,去了对他来说重要毒品伙伴约好的地点。作为掩护,前车司机也戴了墨镜和穿了相像的衣服。

      对手果然是狡猾,躲到了后面。我转过身,背对来车,通过无线电发出命令:“我和老路打后车,谭军带其余人打头车。抓准起爆时机,准备战斗。”参战队员不露痕迹地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冲出去。

      老路慢步穿过公路,头朝着进城的方向,像是躲迎面而来的车辆。这样也便于隐藏携带的武器。他准备了两把手枪,一支是缴获的M9,一支是IMI手枪,都压满子弹。以手枪为主要武器,仅一支枪不够用的,况且手枪对付冲锋枪难以压制住敌人的火力,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在对手突遭袭击的迟木时取得决定性的结果。

      当绀塞驾驶的越野车和保镖车驶到我们埋伏处,周崇准确地起爆炸弹,两枚炸弹的定向冲击波摧毁了头车轮胎,炸停了载有保镖的首车。

      听见突然响起的爆炸声,绀塞及时做出反应,迅速进行规避,他的车技不错,急踩刹车,紧急制动,再麻利地倒车掉头,企图仓皇逃窜。很厉害不是?

      前车被炸时,我就带了头套冲出去,在绀塞急停倒车时被我用SA391微冲一串子弹打中了越野车驾驶座旁的车窗,车窗玻璃哗啦碎掉,密集的子弹也射进了车厢。这支枪比普通手枪威力大,事前就感到有把握打碎车窗玻璃。

      绀塞在绝望中头部中弹,身子扑倒在驾驶盘上,命归黄泉。死时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惧,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

      可是抓捕失败了!

      他的心腹随着越野车刹车、倒车而急剧地前扑后仰,在挣脱惯性后,拔出手枪,带头向我们射击,但失去控制的汽车摇晃着使他的子弹打飞。

      都是在近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闪动着身子让保镖们无法对我瞄准,同时我封住了车门,保镖也不敢跳车。一个保镖把枪对着车窗玻璃就向我开火,见他举枪后我立刻伏到车下部在他的冲锋枪打不到的地方。子弹从我头上打飞,还有子弹打在车门上,倒是防弹了,根本打不透。

      与此同时,手持双枪的路毕邦出现在车的另一侧。好个老路!他双手一起开枪,左手一枪击中后排右座上的保镖,当时他正要推开车门,下车抵抗;右手一枪打中了绀塞心腹持枪的手臂,手枪掉在了车厢里。

      这时后排倒下的保镖又将正在射击的左边车门座位上的家伙撞得身形不稳,枪就更难把握了。那个保镖急着打我,不料被老路接着一枪击毙,坐在后排的两个保镖眨眼间完蛋,然后老路便俘虏了那个负伤的绀塞亲信,补救了抓捕失败的战斗失利。

      老路三枪只用三秒时间,干脆利落!

    • 家园 第321章 来自专家的看法

      我还是年轻没经过事啊,缩在侦二班的寝室不敢出去。班里的战友劝我,“副排长,别理那些说法,你做的事我们都认可!”

      是不是患难见真情?

      当那些纷纷议论反映到前指的负责军官处,人家一听到就笑了。他曾把我历次作战经历调来研究,还真是那么回事,说得一点不夸张,心说有些意思啊。

      在他看来结论真不能这样下,于是把指挥组和大队的负责军官找来,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观点:“我仔细研究了晨旭从军以来参加过的战斗和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发现每次战斗都有可评可点的地方,今天说来让大家听听,是不是这回事。”

      他的分析和点评是这样的:

      第一次,夜间打越境武装分子,他如是去报告全班出动,从那些武装越境分子的状态看,都不是弱手,正面打起来,结局不知如何,或许就出现了班中伤亡的情况,结果无法和晨旭机断处置比;第二次是晨旭听到境外有爆炸声,才促使他产生出境支援的决心,然后有救了特种兵、干掉了叛逃者的好于“国安”单干的结果。如果没有他的出境支援,那结局肯定不好;第三次貌似他是没有得到指示单独行动了,可是夜间作战,又在作战一翼,为了胜利他们选择合适的作战方式,本没有私自行动的说法,况且他们抄敌后路的行动为战斗完胜起到的作用极大,怎么能去指责呢?第四次确有违纪的嫌疑,可是战斗打了,难道不该打到底?敌可来,吾亦可往,是老话嘛,难道放虎归山就对?战斗时扩大了边界,是常有的事,责任能让一个列兵负么?

      再说来到邻国后,这个家伙多次给了大家惊喜不是?两次打敌偷袭,那小子的表现都是值得琢磨的。第一次,他带了一个班在夜间奔行,及时堵住了撤退的敌人,这就很了不起。一个排就他带的一个班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战场,难道说是碰巧?在看到主力已到达,他为寻求更大战果孤身一人冲入敌群,将敌缠住,是很高明的战术,用缴获武器作战,不仅掩护了自己,还表现出他的作战技能,有几个参军一年的小战士会使用外军武器作战的?他这种作战方式真挑不出毛病。

      第二次,在战斗出现了胶着状态,他以主动的姿态杀到敌后,比在他之前出动的特种兵还快,获得战果还早,对战局发展起到的积极作用不可谓不大。他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堵住了敌人退路,为特种兵投入交战开辟了有利态势,算不算是将功抵过了?正面交战,在他那个排的位置当时有副连长指挥,他的离开并不会加大他的责任,当然不报告也是不对的。所以全面看,辨证看,小晨很会抓战机,也有能力抓住战机,很难得啊!

      要说他穿军装的日子还不到两年,连义务兵的服役期都没到呢,却能带队或配合友邻打出令人琢磨不透的以少胜多和能不能说以弱胜强的战斗,多次孤身一人出战,所取得的战绩大家都看到,如此出色的表现,还有什么可怪罪人家的呢?

      拿这次打刘明核心武装,你说他是擅自行动,可他为了这个擅自行动做了多少准备?化装侦察到镇子里,了解敌情很准确;想出了针对性的战术——爆破,做出了有针对性的准备——梯子,他们是后投入交战的,但却是最先打进了敌人的核心区域,在敌人的心脏开花,缴获美械军火库,消灭了很多敌人,可他们都没争功,打完仗悄悄退了出来。要我说人家小晨很有理性的,知道自己有问题,把身段放得多低啊。

      从我掌握的情况,猎鹰特战大队对此次作战,与晨旭的打法进行了对比,从中找出问题,吸取了经验教训,认为他的作战不拘泥形式,非常讲究有针对性,起的配合作用最有效益,他的中心开花带动了整个战局。告诉你们,特战大队后续兵力的投入是沿着晨旭三人开辟的通路杀进去的,这说明人家特战大队也认可了晨旭的战术,有人说如果因他而造成战斗失利如何如何,真是不知说的啥,明明事实摆在那了,还要提出引人思维犯错的话语。

      从晨旭的表现来看,一切作战动机都是为了胜利,除了往这上面想,没有其它的企图,或许是我没发现,不知在座各位怎样看?

      副大队长首先站出来支持我,“这小伙子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对战斗有信心才主动找带队的军官提出跟特战大队一起作战的,这个精神没的说,我想当时老时也无法拒绝,是他最钟意的爱将嘛。”

      时副政委也表了态,“我带他出去这段时间,小晨没有任何自作主张的行为,要说有就是那次带一个班敢打恶名昭著的‘护毒队’,出去执行侦察任务,却打了个伏击全歼,这个机断处置确实要得。这次他也不是个打违令的仗,做了充分准备,就是自我了些,需要的是加强纪律观念的养成,而不是指责他破坏了纪律。”

      “嘿嘿,小晨现在可是心怀忐忑,害怕着呢!他不知道上级是如此看高他的表现,正等着处分下来。你们不知道,他那个侦察二班的战士都为他鸣不平,靳参谋说:‘不知道这个大学生是怎样忽悠几个傻大兵甘愿跟着他出生入死。’你们看这个事是不是很特别?要我说会打仗,又以身作则,当兵的真不在乎那些虚的东西,也给我教育啊。”这是特大的军官说的,他和老靳关系好,在详细了解我的情况时,靳参谋把二班的情况都告知了他。

      前指首长的一番分析得到众多首长的呼应,可特么的谁也没有向我透露,让我蒙在鼓里,仍紧张呢!但是不是从那时起,指挥组的首长就积极创造条件,成就我们这个小集体了。

      来自总部的军官为我除去了消极影响,这是他们领导内部发生的事,但我明显感受大队部的军官们对我的态度好转。本来我就是初到大队机关,和那些参谋干事助理不熟,或许那几天是自己过于敏感,可谁说得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独立大队为保护国家驻缅工程安全施工,为使大队有正常执行任务的基础,司政后机关和各连队都在全力搭建临时营房,改善居住条件,做好长期在国外服役的物质准备。

      这也是独立大队打出的局面,无论是打割据武装的袭击,还是打贩毒武装,已经使邻国东部大块地区的各类武装受到压力,害怕新来的这支能打的军队,所以散布中国军队入缅的言语很多,并企图挑拨中国工程施工单位和当地各界的关系。

      针对这个情况,在宣传中中方尽量解释入缅施工单位不经允许是不能离开所在国政府划定的施工地域的,施工保卫单位亦不能持武器离开自己活动的地域,中国各施工单位都是坚决按照这样的原则在缅活动,一切攻击中方的说法都是国际贩毒组织的诬蔑!

      尤其放出了这样的说法,为粉碎国际贩毒制毒组织和势力的阴谋,所以,引起的打击毒品输出、生产和武装护卫的各种行动很有必要,为此中央政府和特区政府都参与到这些行动中了,符合国际社会相互配合反毒的公约,该被普遍认可。同时,也要注意到所发生的冲突,很多是毒品集团内部的勾当,或是外来雇佣兵所掺和的,牵扯的外国势力众多,情况复杂,善良的民众不要上当。

      以前有句话:敌可往,我亦可往。现在改改好么?敌可胡扯,我亦可扯够!

      这些是面上的事,不能因为各种流言蜚语而停下我们的反毒斗争,那不更是让对方的诬蔑得逞?

      所以,一日靳参谋来到寝室,喊了嗓子:“伙计们,该动动了,别把身子骨锈住。”

      当时我正躺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跃起,“靳参谋,什么任务?”

      “我来能有什么任务,你说?”

      我环顾了二班战士,都已站起,准备接受任务,“抄家伙,带装具,出去溜达溜达,打打牙祭。”

      我把消灭毒匪称作“打牙祭”,是受江城人曹迪爱说的话造的词。

      而且,虽说是出动,但具体去哪,干什么,靳参谋不会在此地明说的,他总是鬼鬼祟祟地完神秘,唉,理解他吧。

      在此阶段我们只能向专务打毒任务的靳和谷参谋学习,并在他的指导下施展手段,完成所谓的神秘任务。他掌握的情报信息很多,经验很丰富,全心传帮带,让我们面对凶残的毒匪时,心中有数,火眼金睛,而身上有技,出手必成。

      然而,随着在战场上时间的愈久,对我而言,还有另一层思虑,“我那大学毕业的问题呢?”为此我找了大队政委询问。

      “晨旭,大学毕业的问题,你不用担心,部队正在为你使力,反正你这个学期是实习,就算你在战场上完成的吧。”政委如是回答我,让我有些放心。

      “小晨,你不是带了一个仪器么?要不你有空时做些研究,让这台仪器在战场上完善,写篇有关的文章,能算你的毕业论文吧。我不大清楚大学是怎么规定的。”

      政委说的,也启发了我,通过国内来往工地的交通,给我带来了数本相关的专著,也是与教授他们商量推荐给我的。

      施工工地是有条件为我那个仪器保驾的,所以我一直能够使用那台仪器,并做了很多使用记录,对参数表现出的偏差进行了计算,甚至在人家施工单位电气工程师的帮助下,对仪器做了小小的改动,增加了可充电电池的供电系统。

      搞技侦的军官也都重视了这个侦察仪,跟我学习使用方法,掌握仪器的性能,摸清其脾气。嗯,仪器是有脾气的,常常按照我所说的方法打开仪器,那玩艺就是不好好工作,人家找来,我去弄也是那般表现,急得我摸着脑袋没法子。可是隔一天再开机工作,又成了,所以不得不摸清这个家伙的脾气,找出问题所在。唉,缺少检测仪器和工具,搞技术革新也难!

      这时我还没放弃自己的专业!

    • 家园 第320章 挨批评

      天亮了,战斗也结束了,我们三人又回到镇内,享受战斗胜利的喜悦。

      我们挨个看了毒匪在镇里的防御工事,丰富自己的见识,吸取经验教训,以后作战总有用的。

      在里外间的战场,看到我先扑进去地上留下的一道土印,谭军埋怨我:“你先扑进去就卧到,我随你进去只好站着射击了,你可够狠。”

      “我先扑进去,先开枪是为了让你只有单方向的威胁嘛。”我得解释下。

      “擦,我觉得脑后有枪响,咋不是两面威胁?”

      当时那家伙是开了枪,可开枪时已经中弹,打得没准了,我看得清楚,便说:“你不是没事嘛!”

      “还不是你会骗。”嘚,这小子总有说的。

      两人斗斗嘴,降低那个后怕。

      走着走着,就到了工厂的院子里,发现特战大队在匪徒的仓库中清出了一大批武器弹药,甚至还有部分全新的美式武器、弹药及新型军械、装具等,缴获颇丰,都放在了院里的空地上。

      特战大队有人指着缴获的美式武器为大家介绍呢,挨个说:“这个是M4A1卡宾枪、M16A2自动步枪、M1911手枪、M1014霰弹枪、M203榴弹发射器、M24狙击步枪、M60机枪;这个是美国枪上的光学瞄准镜、微光瞄准镜,嗯,微光瞄准镜是夜间射击用的……”

      摆出的武器还有从外围武装匪徒手里缴获的SVD狙击步枪、AK74步枪等苏制枪械,总共足足有100多支/件,人家都有品评。

      SVD狙击步枪是我们85狙的原版,很耐用的苏制武器。我凑到摆满武器的场地,挑了一支枪况不错的SVD据为己有,还选了几盒狙击专用弹。讲解的军官是我们移交军火库时接收的那个,看到我对这支狙击步枪特别喜爱,作为对我们三人及时加入战斗,又及时提供了火力支援的奖励,任由我把这支SVD取走,也就是我的了。

      他,大气!还能后会有期。

      可他特么质问我:“你们带走的美式武器呢?”

      “上交了啊!”我坦然地回答。

      两支M4A1、一支M16A2、一支M500自然交到时副政委手中,向他表明我们三人的战绩,至于那把带消音器的M9手枪,我喜气洋洋地带回侦察2班,让几个战士喜滋滋地爱不释手。

      “那你们都拿走了什么?”我们翻动的痕迹他清楚。

      “我们没拿走什么,那不是抢了你们的功劳?”我这话有些讽刺了,可把他堵得没话说。他没话说,可是战后路毕邦过来质问我:“副排长,你怎么不带我上?”

      听他一说,班里的战士都发现了这事,副排长把他们甩下了,伍磐固和戴精国嚷嚷起来,汝明礼没说话但眼里流露出的是被背叛的哀色。

      一见出现了这种情况,没想到啊,头一下大了。我有些结巴地解释,窘迫了嘛,“他俩是城市兵,被处理,回家不大受影响。”

      伍磐固说:“能打仗,怕什么受处分呢!”

      “不管受不受处分,副排长,你上,你不怕死,不怕处分,我同样没问题。”戴精国大气地说。

      “副排长,你带兵的思路有问题,你得警惕了。”老路诚恳地表达了他的看法,“副排长,我们俩可刚搭过伴,是我没打好么?”我擦,这话重了!

      嘚,我不得不开口,“我检查,我考虑不周,应该把这一仗我的思路与大家商量明白,我做得有欠缺。”说完,我面露笑容,继续说道:“有了你们现在的表示,我相信我们今后一定会团结一致,合力多打胜仗。”

      “副排长,你不能不守信用。”路毕邦先用话套住我。

      “我不会给你丢脸。”“我服从命令听指挥。”“我没说的,你指到哪,我打到哪!”……

      “谢谢,谢谢战友们!”

      SVD留下了,可我们不知道的是,人家这是有目的的,他们看到我们走时是带了美式的家伙什,等回来那几支枪就没了,显然知道我们打了埋伏,硬生生地去讨也不好意思不是。

      很快上级机关派员到特别行动队索要,口口声声地说“一切缴获要归公,尤其是美国武器,不论有什么理由也不能私自留下。”

      作为鼓励,把我们带回的美式武器当作特别行动队的战果,靳参谋说:“那个军火库都是我的兵缴获的,怎么算?”

      “怎么算?谁叫他们将胜利成果移交的,自己保不住怪谁。”

      “别这么不讲理啊,我的兵可是给特大火力支持的,功劳应该大大的。”

      “老靳,你刚离开特大就胳膊肘朝外拐?”

      “他们可是我的兵,我不撑着,谁撑着!”

      话是这样说,可战利品还得上交,交也不是交给特大,就连特大也留不下那些好东西。不过,我们最终留下了那把被我藏起的带消音器的M9手枪,以后作战绝对需要。留下这柄无声手枪是我们班所有人共同起誓保密的结果,嗯,不管起不起誓,我也信任他们。

      我带梯子上战场,就单纯地想按我的设想打一回,并没有显摆什么,可我们战斗小组在攻坚战中的表现不仅得到前指的表扬,也让特战大队著目。

      携带轻便梯子参战,一下占据了制高点,及时进到战场并提供了直接的火力支援,都抢在了特战大队自己支援火力之前,此点特战大队评价很高。不过也让他们郁闷,为什么人家能想到用工具登高,而自己却总觉自己的本领强而拼体力拼个人技能呢?在他们的作战总结上,这一条是经验教训。

      让前指评价最高的还是我们战斗小组实施的爆破破墙的突击方式,作战效能高,战斗发展快,在特战方式失利后及时用上强攻的战术补救,绝对是普通步兵的神来之笔。

      一位上校把我叫去,详细询问了我们战斗小组的作战过程,听到我们战斗发起前就准备了火箭筒、手雷、贴墙爆破物,立刻明白我们就是照着爆破来的。

      “你小子能啊!”

      我不好意思地说:“进去侦察过,看那些建筑徒手不好打,我们又不是特种兵,手里的家伙就那些。而且,那些建筑看着就像工事,炸就炸了呗。”

      “简单思维,起到了不简单的作用啊!”那个上校赞叹地说。

      这一仗,大队给我们三人都记了三等功, 反而这次擅自出战,在有人追问时,责任被时副政委揽下了,说是战斗发起前我请求带自己战斗小组上去,是得到他批准的,这才了事。

      作战是特别行动队首长批准的,我们也被记了功,侦察2班的战友就更不干了,说如果全班上去,作为偏师,首先杀进镇里,那是多大的光荣,缴获那些美式枪械的功劳怎么可能被别人抢走!说得我好像犯了多大错误似的,被谭军那个笑,我只有干瞪眼。蹬过眼,我忽然明白了,“我们这个小战斗单位的人都是汉子,可信赖的汉子!我落到宝了,还有什么比齐心合力敢拼敢胜的战友更可宝贵的!”

      那些话被靳参谋听到,忍着笑跑到一边去,心说:“这个大学生是怎样被这几个大兵忽悠成这样?那是去打仗,是玩命,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当然他该知道我的战士都是英雄,敢打善拼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回到秘密营地,就是在那一天,时副政委把我叫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你小子不地道,连老子都敢玩!”

      这话可吓死我了!

      “首、首长,这我可不敢。”我结巴地说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副政委那话即使是不敢也不能接呀。

      “你不敢,但你敢擅自更改任务,打没有命令的仗!你这样做,一旦干扰了指挥员的决策,你有几个脑袋搁在脖子上!”

      “你小子知道嘛,这不是个人行为,你还带了两个战士,你如何为他们负责?”

      “晨旭,我们是出国作战,我们面对的是一伙亡命之徒,你看你们不管不顾地杀进敌人心脏,还没有自己人配合,那是多么危险的举动!人家特战大队都没这样做,你难道比他们还牛,你就不会被众多敌人围住打死?”

      副政委对我的批评,既有暴风骤雨,也有苦口婆心,更是诚恳相教,让我很感动,后悔地说:“首长,我知道错了,您处分我吧。”

      “处分到不至于,明白错误才重要。还有你不是初犯了,怎么能再犯呢?”

      他捅到我的软肋了。

      我低下了头,他说:“回去吧,好好反省。”

      真是报仇不过夜,制止下级犯错误也是不过夜!

      这毕竟不是好的倾向,副政委不放过,是为我们着想,是在我们三人立功被批准并为我们举行了嘉奖仪式后,才在大队会上讲出国作战加强纪律性问题时谈及的。

      这下就有舆论了,说这小子刚当军官就那么不安分,得好好教育;说他这是搞个人英雄主义,风气不正;说大学生太骄傲,自己无组织无纪律怎么带兵!

      甚至有人仔细研究了我的历次作战,连在边防团打的仗都挖出来,一一历数:第一次打境外武装人员夜间偷越国境,他放暗哨,发现敌情非但未报,自己做主就打了;第二次看见全班被雇佣兵杀害,是自己跑出国境,他绝不是人家特种兵带出去的;第三次全连伏击,他又是和一个老兵独自行动,然后他不跟着老兵却是跑去自打自的;第四次战友负伤,他当着两个战友的面竟不报告,自作主张私自出境报仇,怪不得被退回学校!

      再说到了这次随独立大队出国的几战,他旧病复发,第一次作战就放弃指挥责任,自己跑到敌群中孤身杀敌,说他勇敢,他可想到一个班的战士性命谁去负责?第二次又是悄悄离开阵地,跑到敌人后面搞偷袭,战后上级没处分只批评了事,是放纵啊!这一次打着支援特战大队的幌子,自己私带两个战士擅自行动,幸亏是蒙对了,如果因他们的擅战招致整个战斗的失利,那罪过就大了。

      我听说后,感到事情闹大发了,会不会被严厉处置呢,一时心都吊了起来。

    • 家园 第319章 把支援当主攻

      在向前沿接近的路上,我对两个伙伴说:“我们去帮特战大队,会影响人家的计划,是临战前最忌讳的,不如我们自己干,地形什么的我都清楚,咱们来打它个漂亮的!”

      这可是擅自行动,他们二人都是老兵,能忽悠得住么?我心里也没啥谱。

      “副排长,我听你的。”曹迪轻声响应,我刚说完,他想都没想倒先同意了。

      “副排长,你早有主意吧?”谭军压着声音问。

      “侦察时我是有所考虑,但人家也没问嘛。我就觉得我的打法更有效些。”

      “既然你都深思熟虑了,我相信咱们不会吃亏。”谭军虽然问了句,却仍然信任我。

      带他俩,也是考虑二人脑子活泛,亦有立功要求,这一试成了!然后,我就详细介绍了作战计划,并确定了配合的方式,让他们思想明确做好准备,打起来才会得心应手。

      说完后,我问了句:“明白吗?”

      “在黑暗中战斗,怎么联络?”谭军问。

      这是个问题,就此我们相互商量了,设定了在黑暗中的手势和声音联络的含义,曹迪表示:“没问题了,我看行。”谭军仅点头,给个记住了的表示。

      和他二人打,绝对是心意相通。

      三人悄悄爬到前沿,铝合金梯子被我夹着一丝没发出。爬到一个毒贩防卫不严的高房前面不远的地方,作为攻击出发地。这里离特战大队的兵力有段距离,因为是个高房,人家没打算从此地进攻。

      这所高房是毒匪的外围防守支撑点,整个向镇外的墙都没窗户,为了掩护这个堡垒的功用,毒贩没有在这里放警戒哨,如果遭到攻击,才会转为防御支撑用。我判断了,战斗发起时动作快,从此地向镇边侵入会比较从容。

      为了攻坚,背了成套的一次性火箭筒,并携带加挂榴弹发射器的81杠步枪和攻击手雷;临出动时我怕攻击手段不够,又领了三个贴壁式爆炸物,开辟通路用。

      夜深人静,我们伏卧着静等待战斗发起。因为是首次参加对设有坚固防御阵地的进攻战斗,不知会遇到怎样情况,三个人心理不免紧张。有作战常识的人都知道,主动进攻一般损失会大些,当然是指单一的地面作战了。如果有空中支援及大口径火炮火力支援另当别论,可是我们只有步兵轻武器啊!

      作为特种兵,他们会用摸敌哨兵潜入的方式发起战斗,这时我们还不能有动作,必须等到双方打起来才能行动。我自然希望特战大队的发展顺利,可是该预防的还要预防啊!

      突然,镇里枪声响了!

      枪响就是命令!我没发出命令,而是迅速起身,带了谭军、曹迪冲向小镇边的高房。蹭蹭几步就到了高房墙边,谭军倚着房子的外墙扶住梯子,我持手枪登梯,运了轻功速上房顶。毒匪自恃,以为用个高房就能稳固防御来自镇外的进攻。但我用个登房顶的动作就让毒匪的算计失效。

      我的动作很快,在房间里的毒匪尚未准备好,就登上房顶。我是轻上梯,尽量不让房内匪徒察觉,可登房的轻微声响仍然惊动了里面守卫的毒匪。毒匪赶快捅开了预制射击孔,就在砖头掉下时曹迪用力快速塞进去了一颗手雷,然后他拉了谭军,谭军手持梯子卧到在高房边。“轰”一声爆响,手雷在屋里爆炸,爆炸的威力足以致里面的人员非死即伤,失去战斗力。

      还好在他们示警后,我滚到了房顶一角,虽然被震得很难受,但没有产生伤害性的影响。我顾不上房间里爆炸的震动,仍然把注意力放在观察镇里的战斗,确定下一步的动作。

      战斗发起后,特种兵开始时是顺利的,但把守进镇通道的敌人数量较多,无法快速歼灭,遂缠打起来,对手还挺顽固,打得激烈程度超出预计。

      我看到前面一所水泥房舍有不断闪现的射击火焰,估计是匪徒坚守的据点。我取下一枚一次性火箭弹,瞄准了水泥房子窗户下部,很快打出一发火箭弹。火箭弹在我想打的位置附近爆炸,连同上面的窗户被炸开一个大洞,破坏了恶匪的防御支撑火力点。

      就在我发射火箭弹时,谭、曹二人登上房,并把梯子拉上了房顶。我们没在镇边房上停留,立刻跳到镇子里,登梯翻过一条竖巷,到了毒匪的第二道防御建筑带。这次我们使用了贴壁爆炸物,一下使用了两个,几乎同时起爆,将临街的墙炸开个大洞,随后又是一枚手雷扔进洞里,谭、曹配合娴熟,攻击舒畅。仅几十秒的时间,我们就突破了毒匪第二道防御工事,爆破的威力大得都没碰到武装毒匪。

      穿过被炸开的房子,三人进抵毒品生产厂匪徒占据的院落。想必院门处是毒匪严密把守的地方,所以须避开那里。我快速观察并选定攻击点,向院子侧面的房屋再发射一枚火箭弹,将其外墙炸开;谭军都不用催,快速跑过去,从墙洞投进一颗手雷,爆炸后我们依次钻进屋里。

      进去的房间是个里外套间,我和谭军在里间,毒匪在外间。他们已经蹿出房间,准备增援的,听到房间被炸,被迫回来防守,但未进里间时发现有人已经进入,不得不在外间防守。

      我持手枪在前,贴在内房门边上听外间发出的动静判断是否有人。从传来的声音判断出里面有两个敌人和敌人所在的位置。我向谭军指了一个位置示意要他解决,然后低声说了声“投炫目弹”,声音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听见。随后我向外屋扔出一块砖头,发出“咕隆”声响后,就突然从地面扑进屋里,边扑边向里角位置连续开枪;谭军紧随冲进,对着我指示的位置就是一串子弹连射,只听“啊”的一声,然后就没声了。

      配合之快,瞬间把里面的两个匪徒击毙!

      其实是没有炫目弹的,只不过匪徒大多说汉语,以炫目弹诈其误闭目或低头规避,为我们赢得开火时间。

      击毙外屋匪徒后,我拿起了他的武器,是一支美式M4A1卡宾枪,上面还有瞄准镜。而谭军则拿起另一支武器,是M16A2步枪,亦带有夜视瞄准镜。小曹拿着一支美式M1014霰弹枪和一把美式M9手枪进到外屋与我们会合,张开说道:“里间炸死了三个。”又问我:“这是什么枪?”

      我看后说:“是霰弹枪!近战利器。”然后,我与他换过。我对他说:“还是我用吧,你玩玩卡宾枪。”

      “卡宾枪好,我喜欢!”曹迪当然乐意喽。

      我们都用上了美式武器!

      三人很快摸到隔壁房间外,还是他俩配合破门,我则用美式霰弹枪攻击。这次没用手雷,是把门撞开的,三人立刻闪在门边,里面射出一串子弹,暴露了毒匪的所在。未待枪声停顿,我在门框上架起霰弹枪,对着房间里两个挨得近的匪徒开了一枪。打出的霰弹,近距攻击面大、钢丸散布广,一下将他们打中,一死一重伤。

      这一次曹迪持枪抢进到房间,查看了里面情况,给了我们一个彻底解决的手势。为了赶快歼敌,都没收缴里面的武器。

      我观察了一下,发现里面还有敌人,却没趁机袭击我们,暗自庆幸。我把谭、曹二人叫到一起,对他们做出指示,要他们趁黑暗从两翼匍匐前进,靠近那个有敌人的房间,当我看到他们已经到位,立刻向仓库有人据守的房间打出了最后一枚火箭弹。火箭弹爆炸后小谭、小曹二人向里面扔出手雷,清除了残敌,攻占了这处建筑。占领后才发现里面是匪徒的军火仓库,由于我们攻的快,敌人还没来得及破坏掉。

      这下我明白了匪徒为了看守仓库不敢轻易暴露自己。

      打亮手电看了几眼,里面有几十支各种武器,挑捡了二把M9手枪收起,其中一把还带有消音器,被我装进背囊;还仔细找了不少缴获武器所用的小口径子弹,亦收进了我们的背囊中。我把霰弹枪背上,拿起毒匪守库人员的一支M4A1卡宾枪,该说是套装,有瞄准镜和枪挂榴弹;此外每人还拿走望远镜、作战护目镜等用品,才不舍地离开武器库,隐蔽到武器库隔壁的一所建筑,据守在那里。

      此刻,我们三人在匪徒据点中心独立作战,不知接下来会面临多么严重的局面,不管我们如何困难,肯定对整个战斗的发展有极好的推进作用。

      前面的毒匪顶不住特战大队的进攻,没被打死的向这个里院逃过来。我发出命令:“我先开火,谭军、曹迪你们打卧倒的敌人。”先开火是打跑动的敌人,将其压制,逼其卧倒,那些不动的目标才好打些。

      当毒匪往武器库的房子冲去时,我的M4A1枪响了,一个点射打中了当先的毒匪,其余毒匪见前面有人阻击,且是自己的武器发出的枪响,停步一愣。那一刻,谭军、曹迪的枪响了,81杠的扫射声顿时响起来,“嗒嗒嗒”,“嗒嗒嗒”,分不清两支枪射出子弹的间隔,二人是高度精力集中,对着不远处的毒匪狂射。当然遭到猛烈火力打击的人会习惯性地卧倒,对卧倒的目标却是我打的,用的是夜视瞄准镜,清楚得很,瞄准再打。

      真是打乱了,效果却好!

      因为他们二人密集的射击所形成的火力压制,才让我能有效施射,极快地将那几个卧倒在地的毒匪干掉!然后喊了声“停止射击”,让二人别再浪费子弹。

      可以想象,这个不大的院子,毒匪冲向武器库时离我们能有多远,不赶紧地打,被敌趁隙反击,是很危险的。毒匪是刘明武装的核心成员,都有不俗的战力。在战斗前我嘱咐过他们二人,打起来就得拼命!谭军、曹迪记在心里,一打起来就是毫不停歇地射击。

      很快特战大队的二线人员从我们炸开的墙洞钻了进来,我们与他们进行了联络和识别,在战场上不要误战、误伤。他们看见我们在院里打死约10个毒匪,还夸了我们挺厉害。我告诉带队的军官:“我们缴获了一个武器弹药仓库,请你们接管吧!”

      “哪个是?”他问。

      我一指,便带了谭军、曹迪离开。当我们转过身,特种兵看到了我们背的三种不同的美式武器,有一声惊呼:“他们把缴获的外军武器带走了!”

      我们没理,看到一处房子里还有敌在抵抗,谭军、曹迪二人打出枪榴弹,从窗户射进,轰击墙后的毒匪。我们没有查看战果,是正面人员抢先冲入的,所以只得由人家收拾房间里敌人的战利品。

      这时,我无奈地对两个伙伴说:“咱们也别打扫战场了,赶快撤离镇子。”

      因为,大部队已经进镇,正发起全力攻击,战斗很快就会结束,我们别给人家添乱。

    • 家园 第318章 攻取贩毒武装基地

      通过我数次潜入敌群中独自作战和带队消灭毒匪,大队领导发现了我善于丛林渗透作战的特长,在吴孟仲排长伤愈归队后,遂彻底把我调离三排,任命大队部见习侦察参谋,仍带领特别行动队的侦察2班,主要承担反毒任务。

      我感觉大队手上的机动兵力太小,舍不得让我们这个能战斗的班归还建制,这个想法渐渐为上级的安排所印证。

      根据上级布置,特别行动队向特区及聚居在“三不管”地带的贩毒制毒点进行了广泛的侦察,我也参加了这段时间的侦察和调查,多次进入情况不明的地区一探究竟。

      在和当地侦察员一同执行任务时,常和当地人打交道,使我的缅语听说能力大大提高,能比较自如地遂行独立活动,承担监视、捕俘任务,抓住小毒贩也能进行审问。

      值得一提的,当时我在独立侦察时所携带的武器,有“铁血侠”的那把锋利短刃。被我俘虏的毒贩有看见那把刀的,当时被吓得尿尿(sui)了,很快吐出口供。那把刀很有凶名,为我所用后的绝妙好处!

      反毒缉毒是非常危险的斗争,也是挑战性极强的工作,几次与毒匪交战后深知厉害,所以跟着靳参谋学习,他常说:“反毒工作应有非常缜密的对敌斗争的方法,在执行任务期间必须保持极高的警惕性,对一切威胁都能做出最快最合适的反应。”

      绝对是至理名言!

      此时,靳参谋悄悄对我说:“你得注意,要有大任务了!”

      根据我方各部门侦察到的敌情,发现其中一个来自国内的大毒枭——刘明集团最为猖狂,不仅大肆向国内贩毒,而且该贩毒集团猖獗后还怕遭到大规模打击,认识到武装贩运、武装护卫的重要性,大大加强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刘明是在“金三角”地区崛起的一批新毒枭之一,接过了“鸦片将军”罗星汉的衣钵,聚集了一批亡命之徒,抢地盘、制白粉、大规模向国内输入毒品,成为对中国危害日益加大的首要为恶的毒品及恐怖武装的犯罪团伙。

      毒品交易曾经给这个地区带来多少黑金已无法统计,在老街可以看到一个颇具现代气息的商业区——东城区,这个商业区就是大毒枭刘明投资1亿多人民币修建的,他在偷渡到金三角地区时,最初身无分文,此后在向中国境内疯狂走私毒品2吨多之后,成为了富豪,甚至被特区政府任命为高官。

      但刘明已经越来越不把特区政府放在眼里,为了贩毒,也是为了与特区武装对抗,他搞了自己的私人武装,装备相当精良。同时,他的武装还与中国的边防武警经常对抗,造成我方人员的伤亡损失。

      特区在中国的压力下,对他开始采取措施,遂导致他与特区武装,还有缅甸中央政府驻特区边境的边防部队的对抗升级。

      在侦察时,我方还发现其核心武装竟装备了美式武器,甚至是美军特种兵的制式武器。为此,上级机关怀疑刘明一伙已经与某大国的特工人员相勾结,并得到其的支持。所以,为斩断这一黑手,必须立刻打击刘明势力。

      显然他认为已经有资本向特区政府叫板了,自己的钱比特区政府的还多,自己的私人武装比特区军队装备都精良,自己有在特区为霸的可能。然而,刘明所不知的是中国公安部已经将他列为一号毒贩,并通过外交部照会缅甸中央政府,同时又通过临沧公安局通知特区政府,告之这个人不管对特区的建设有多大贡献,必须剪除,他组织中的人犯必须抓捕,而且中国方面可以协助特区政府进行抓捕行动,其意思是中国要自己动手干了。

      不能让刘明武装发展成危害中国、缅甸、缅甸特区三方关系尾大不掉的毒瘤,并在中国战略工程将大规模建设之前,为建设项目扫清障碍是极有必要的措施,这是上面和前线指挥组的共同认识。

      早在上级决心未下之前,在化装侦察时,果敢军战士蒙自曾带我进过刘明武装盘踞的小镇,他在里面有熟人,我们假作购买农机,也未向上级报告就进去了。

      这是一次便衣徒手侦察,已无所谓化不化装了,连续的高强度作战,生活条件又很有限,我已经黒的瘦的和当地农民相差无几,装成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进镇子,似乎是到了很大的地方似的。这样我东瞧西看也不让里面有警惕的毒匪起疑。

      进去后,我看到过里面的建筑,有两圈房子的外墙都是临街的,而且还没有窗户。这情况少见,当时我就嘀咕了,“毒匪如此做一定有用意。”

      一个毒匪看我神色有些不自然,用汉语叫我,我装作不懂,用缅语问蒙自:“那个凶狠的人是不是叫我?”

      那个毒匪身边也有懂缅语的,把我的话翻译给了毒匪,并说:“他就是缅人里的傻小子,胆很小,看着什么都害怕,又都新鲜,却只信佛,看他向你打合什的手势,都那德性。”

      我骗过会讲汉语的败类,到是让说缅语的坏蛋当成了自己国家的笨人,好玩吧。但我那个形容词还是惹恼了毒匪,上来给了我一个嘴巴,骂骂咧咧地对我说:“下贱的东西,敢对我不敬!”

      我依然是一副茫然,并用双手合什的手势求饶,低下头表示屈服,骗过了那个毒匪。走出镇子,我心里还在扑腾,蒙自也很紧张,他怕给镇里的熟人带去麻烦。但他是个好兵,对我们独立大队很忠诚,以后也和我们战斗很久。

      在回营地的路上,我想了很久,那样的建筑布局恐怕是带有防御性质的工事吧?而且,那些毒匪不简单,估计战斗力也是够强。听很多人说话都带着国内各地的口音,也让我在心里暗骂。

      我将侦察的事汇报后,就没下文了,上级嘱我不要再去那侦察,做好上级指派的任务才是该干的工作。从事后看,上级是怕我暴露了攻打该地的企图,而特战大队更重视自己侦察的结果,或是独立大队并没把我的侦察向上汇报。不知道是不是能如此认为。

      任务终于下达,在特区军警于老街秘密围捕刘明的同时,猎鹰特战大队部分兵力在特别行动队的支持下负责清剿刘明贩毒集团最核心的精锐兵力。看来上级并没认可我们这支小秘密作战单位的战斗力。

      刘明核心武装盘踞在偏内陆的一个非旅游开发小镇里。这里原来是十分荒凉的小村庄,因刘明开办毒品工厂,加上其它掩护工厂和设施,小村庄已经发展到镇子的规模。侦察确认毒品工厂就在农机厂的院子里,他的核心武装有50余人,在没有武装护卫行动时大多驻扎在里面,只是野外训练时会到附近山上。

      在这个小镇上,除了刘明核心武装外,还有部分普通武装人员,也就是外围和工厂的护卫人员,大概有30多人,他们的武器较杂,既有老式的美制武器,也有苏制武器,甚至中国军队淘汰的装备,包括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等。

      为干净彻底地消灭这约90人的武装,上级决定出动特战大队近两个中队的兵力,还有特别行动队的加强兵力,于夜间悄悄包围了这个小镇。

      攻打小镇,特战大队制订了完善的作战计划,首批攻击人员每人都配备了通信工具,指挥员能指挥到一线个人。

      我们特别行动队布置在外围,以保证具有歼敌的兵力优势及预防意外发生。

      说打刘明,在特别行动队那是格外地振奋。

      老路说:“这个败类早就该打,养虎成患,说的就是他。”

      戴精国说:“养肥了宰他也不晚。”

      “非也,这个‘肥’是怎么肥的,戴精国你不会不知道吧?”曹迪质问他。

      “他向国内贩卖了那么大量的毒品,得有多少人、多少家庭受害!”汝明礼加深着对刘明一伙的声讨。

      “原来你们是在责备当局啊!要知道有个时机成熟的说法。”谭军故作明白地说。

      “再怎么着不还得打,以前有句话,反动派不打,它就绝不会退出历史舞台。”伍磐固你知道的挺多嘛!

      听着战友们的议论,我动开脑筋了,那就是如何翻越高房,全速插进镇内,直接攻打最要害的位置。我想那才能获得最大的战果。

      我们十数个有作战经验的干部战士被选出组成一个作战预备小队,成为特战大队的支援力量,进入一线待命。

      我在战斗发起之前,挑选了谭军、曹迪作为我的战斗小组成员。他俩多次参战,打出了精彩的战绩,是我信任的战友。带他俩参战显然是特战大队人家成建制投入,而我们独立大队人员被放在了从属位置,让我有劲使不出,而出的下策。

      在被强烈的战意冲击得按捺不住时,我找到带队的时副政委,对他说:“首长,这个镇子我来过,周围和内部建筑是按某种防御要求建设的,克服那些高高低低的建筑障碍对战斗快速发展很重要,可我看特战大队在这方面的准备不大充分。”“你看我们带的工具~”我向他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电工梯,“有这个可以从高处插进镇子。”

      副政委虽然不负责作战,但肯定有见识,看到我们携带的梯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看他点头认可状,我赶紧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副政委,你看能否批准我们带着梯子上去增援?”

      他略一沉吟,便批准了我的要求,对我说:“去吧,打好仗,带他们活着回来。”

      特别行动队有把守外围的任务,副政委也不好让我多带人上去,格外嘱咐我们“活着回来”。

      “是!”我向副政委敬礼后,便带谭军、曹迪带了那个梯子悄悄地向前沿移动。

      这个梯子是施工单位电工用铝合金梯,既结实又轻便,用于登房进镇非常适合。这么好的作战工具让我们发现了,连特战大队都没携带,是我根据小镇的地形选择的,而且也确定了一条进镇到刘明武装核心营房的捷径。

      “嘿,人家自有一套,我何不也干点自己准备多时的事情。”这是我打的主意!

    • 家园 第317章 数功齐立

      当我把缴获雇佣兵的高档装备拿出来时,各位领导乐得哈哈大笑,大队政委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你捡洋落啦。”

      我一件件摆放到桌子上,是特战大队的军官向前指和独立大队首长介绍那些先进的武器和电子、光学仪器,通过他的讲解,我才知道这些东西的型号和技术等级。之前我只知道它们的用途,具体的并不清楚。

      大队长问我:“那些雇佣兵的武器都带瞄准镜?”

      “是,虽然武器是各式各样,但都有光学瞄准镜,每个人也都有夜视镜,这个我亲眼所见,可以肯定。”

      “你怎么知道他们带有夜视器材?”一个前指的军官问。

      我把缴获的夜视镜摆了出来,并说:“他们就是戴了这个在夜间搜查。”

      我想问话的首长也是忘了,刚才特战大队的军官已经向他们做了讲解,介绍过这个就是夜视镜。

      “我是问你怎么在战场上判断出雇佣兵带了夜视镜,并且有针对性地隐蔽自己。”

      原来是这个事,首长认为我没接触过这些先进的装备,不该有此反应。当我理解了中校实际问的是什么后,轻轻笑了笑,“首长,我在大学搞的就是图像处理,掌握世界上在这方面的情况比较容易,理解起来也没问题。”

      “怪不得你照的那些相片洗出来的效果那么好,原来是专业出身。”特战大队的首长插了句话。我照的那些人像都很清晰,面部完整,容易辨认。

      “科技专业的大学生,把自己所学的知识用到了战场上,难得啊!我们意识不到的情况,在人家那根本不是事,我们过景了,唉~”一个军官的叹息声,让我心里一紧,“头脑清楚的军官啊!”

      我大胆插话:“首长,您有这样的意识,就不会过景,我们年轻人还要仰仗前辈的智慧和经验。”我的话让在场军官连连点头。他们不用评价了,他们的点头就是实际的评价和认可。

      我离开会场后,政委对其他军官说:“孺子可教也!前途不可限量。”这句话又得到那些军官的连连点头。

      前指首长命令特战分队迅速做好准备,提防那个佣兵团前来捣乱,一定小心应对;同时还向国内急报在缅甸战场与西方雇佣兵已经交手,这股敌人的精良装备,请求情报部门及时弄清敌人的背景。

      过了两天,我找到大队首长和特战大队首长,向他们检查这次侦察行动的过失,因为我的大意,在操作照相机时暴露了侦察动作,被敌人察觉,侦察组被迫应战,导致许旭东同志牺牲,我就是这样认识的,并向领导请求处分。

      但特战大队并不是如此认定,而是指出侦察小组在一点停留过久,疏忽了对手的远程监视,且拍照点的隐蔽不够。这是技术问题,也是指挥问题,与我为拍照质量所做的努力关系不大。

      首长指出:“这是个特种兵的侦察组,你只是跟去活动和配合,所以你并没有指挥和负责之任务,处罚也不该轮到你。”上级未苛责于我,说是去检讨和自请处分,得到的却是首长的鼓励和安慰,开导说:“你这是不必要的思想包袱,得赶快卸下,不要影响以后的作战。”

      他又盯着我力争用平和的声调说:“我已经发现你有这样的倾向,作战中发生牺牲,都往自己的身上揽责,这是不对的,记住你只是个小兵,你没那么大的责任,别把我们上级该承担的责任往你身上揽,明白?你的过往我也知道一些,现在克服得挺好,就别再发作了。我们都有担心的,不过现在无法对你进行心理调整,你自己要有这样的理念,要多自己舒妤情绪。”

      我又不傻,上级的话,感到是那么可心,让我心情轻松下来。去之前我思想包袱挺重的,好不容易跟特种兵出回任务,却因为我的不谨慎,把侦察任务搞砸了,还牺牲个特种兵,以后怎么见人家呀。人家不说,上级不批评,可事情摆在那,不能当作没事似的,必须得有个态度,准备接受处分。

      处分没等到,等到却是立功受奖。显然我所参与的一系列与毒匪的交战,都取得不错的胜利和战果,立下了极大的战功。我出色的战场表现受到驻缅前指和独立大队首长的赞扬,并获得数功齐立的表彰。

      上级就护送陆影的回程战斗胜利给我记三等功一次;谭军也被批准立三等功一次。在侦察行动暴露,为掩护情报安全送回,主动担任掩护任务,与上百敌人殊死战斗,歼敌众多,特战大队提议给我记二等功一次;英勇牺牲的许旭东烈士追记一等功一次;司徒雷、曾国涞在执行任务中的突围战斗表现优异各记三等功一次。

      当9袋完整的高品质海洛因半成品和2个半袋毒品运回国,还有那些被我们缴获14包毒品及焚毁时的照片,国内有关部门高兴极了,当成了1997年缉毒工作的重大成绩在内部宣传。在国境线上一次打击如此大的毒匪武装和缴获如此多的毒品极为罕见,我们作战的过程直达公安部和国家禁毒委,我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国家部委级的领导面前。

      因打的是臭名昭著的护毒队,毒匪均属战斗能力突出,罪大恶极的凶徒,一次战斗以少敌多,基本消灭了这股毒匪。为表彰此次战斗所取得的重大的缉毒胜利,由公安部为我们评功受奖,颁发立功证书,根据我在战斗中的表现授予我二等功一次,参加这次战斗的战士都授予三等功一次,万鑫、盛世良、韦波涛烈士追授二等功。公安部政治部的领导不辞劳苦,专门到缅甸为我们授勋,让我们很感动,当场表示愿意为国家的反毒斗争再立新功。

      那个领导听完我们表的决心,当即笑眯眯地对我们说:“好!你们虽是军人,但缉毒、反毒离不开部队的合作。我相信不会太久你们就会又一次加入到这样的战斗和斗争中。我预祝同志们再次立功,取得更大的胜利。”

      一人三次立功几乎是同时宣布,很难得一见。虽然三次战斗相隔时间很近,却不好不为我记功:三等功是独立大队的表彰行为,二等功是特战大队的表彰行为,公安部二等功更是属于国家级别单位的奖励。

      有人说我是立功专业户,不是嫉妒,而是一种敬意。当然,对我来说,立了这些功,最好的补偿就是大队批准我使用那块缴获雇佣兵的军表,而这块表对我来说也是最有用的装备了。

      我们救陆影等两个缅甸华人女孩的事迹,在缅甸中部华人圈中影响很大,为我国扩大在缅甸的影响起到了虽然微不足道,却是实实在在的作用。以后,廉家祥被上级调走,成为与陆家联系的中国在缅地下工作者。我深怕情报机关知道我与陆影的关系,会不会也把我安排作了特工,因为我的条件更好,成了缅甸华商的女婿也说不定。

      不过,我们与毒匪的数次交手,也给陆家带来很大的危机,从此失去了陆影的消息,不知她遭到了何种命运。

      可是令我吃惊的是,不久总部派员来到战地,就曼德勒一役进行调查。

      对于这次战斗,前指、独立大队、到场的特战大队首长是肯定的,甚为欣喜地将整个战况详细报告了上级。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缅方因为此次战斗爆发在曼德勒城内,造成的影响过大,向中国外交部递交了抗议照会,抗议中国军人在缅侦察,并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与当地军警交战,有违国际法和两国协议,如果再有冲破协议的举动,缅政府将重新考虑该协议的有效性。

      这个问题有些严重,外交部将缅方的抗议报告国家有关部门,寻找合适的答复口径。为此,军委首长指示派得力要员前来调查,核实出动的四名侦察兵究竟有无暴露身份的实情。

      来人穿的是便装,既没说是来自军队,又没自称是哪个部委的,但很严肃,目光锐利,声音冷酷,找我谈话时让我有心惊肉跳的感觉。真搞不清在我们的内部会有此种类型的高级干部,我给了一个称呼“握有重权的酷吏”。当然这个想法是不对的,人家那样的工作需要相应的外在表现。

      他分别在特战大队和缅甸的施工地找到司徒雷、曾国涞和我谈话,详细询问了这次行动的全过程,并检查了我们的行装和武器有否暴露中国军人的身份。特种兵是化装侦察,穿的衣服是缅甸常见的服装,所携带的和用于交战的武器也都是缴获毒匪的俄制枪械,而我就更甭说了,就穿着果敢军的制服出现在他面前,并向他展示了当时我所穿的缅甸服装。

      我向京城来员确认,在公开场合我是个果敢军战士,在独自侦察时穿的都是缅人服装,没有我们表露自己是中国军人的场合和时候,除了送被解救的两位缅甸华裔女孩去曼德勒。可是在执行这个任务时,我没采取任何侦察措施,送被绑架人到家就返回,没有出现在曼德勒的其它任何地方,亦没和当地人有过接触,被伏击纯属是毒匪过于谨慎的行为。

      那位来人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后,实事求是地认可特种兵侦察小组并没有实质暴露身份,他说:“对方只能是怀疑,并不掌握确认中国军人行事的确凿证据。对方可以依据几个侦察人员的善战而推测为中国军人所为,我方并无不可推辞的理由需要确认,而承认此事系中国人员所为,不符合我们的立场和利益。况且,此战有外国雇佣兵加入,更造成其真相的扑朔迷离!”

      他的说法让我开了一次眼,好厉害的说法。

      但事情并未完结,因如此小的疏忽造成极大的不利影响,总部首长发火了,一纸命令让司徒雷提前退役,并做了降级处分。

      妹的,后来我想怎么不一纸命令让我提前退役,扒下我的少尉军衔也没什么,可司徒上尉的前程就这么完了,我有些对不住他。

      虽然对不住上尉,但我也不能独占鳌头吧,违反了“一切缴获要归公”的纪律,私下把那个雇佣兵的结婚戒指送给了炊事班老班长,是我答应过的。那个东西不显眼,但比较贵重,铂金镶钻,刻有精致的花纹,很典型的西方男士婚戒。我觉这个让老班长留下更让他可心。摘下的项链也挺不错的,后来托特种兵带给许旭东的亲人,作为这次战斗的留念,也是他们优秀儿子牺牲的战斗,让他的亲人一目睹此物就能为自己的儿子骄傲……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316章 山中脱险

      心又悬起,“怎么办?”虽几近绝望,但我仍有极强的求生欲念,大着胆子,顺着石缝钻出,然后就势一滚,滚下了山坡。山坡很陡,一下就消失在这伙厉害的家伙视线之外。

      在滚动中,我用劲制住了翻滚的身体,然后躲到山坡下面一块凸起的岩石后,向上面观察。我知道不躲在石头或是土坡后,会被敌人的夜视器材发现。

      那伙雇佣兵伸头看向下面,这个坡虽陡,但并不深。我怕他们下来详查,往坡底远处扔了块石头,远处草丛里响起声音,吸引了敌人的注意。那伙雇佣兵快速下到沟底,我却反身爬上了高坡,躲在了坡顶的一处草丛中。

      很多毒匪过来了,与坡底的雇佣兵相互喊话,得知我滚下坡跑了。在坡顶的那些毒匪也无心在此搜查了,很快离开。

      那伙自大的雇佣兵搜不出所寻之人,竟想从原路上坡,可在他们爬到半途时迎头落下几枚手榴弹,几乎同时爆炸,爆炸的效果太好了,倒下了一片,被炸中的雇佣兵“咕噜噜”地滚下了山坡,滚到不知何处。

      扔掉手榴弹我就无声撤离,在对手不知不觉中从另一面的陡坡处再次下到沟底,与敌捉迷藏。下到沟底,我望向那伙装备精良的雇佣兵,正在往坡顶爬呢,并未管死伤的同伴。机会啊,我沿着沟底继续前行,到了一个大石处才停下,躲在后面默默观察爬到山顶在四处搜索的雇佣兵,不再有所动作,以防被敌察觉。

      在坡顶的敌人并没立刻离开,我也按兵不动,与其比着耐心。

      雇佣兵终于熬不下去了,派出数人再次下来,费了大劲才将呼喊救命的伤员救走,很快离开。

      此时山顶仍有几个毒匪,朦胧中我能看出或判断出放哨的家伙头上没有什么东西,准确地说是他们没有使用技术装备,我遂离开突出的山石,悄悄向沟底深处的草丛转移,拉开与敌人的距离。

      天蒙蒙亮的时候,让我意外发现一个死去的雇佣兵离我不远,悄悄移去查看,因该敌被手榴弹炸中身亡的同时,也将他的电子定位器和通信机都打坏了,其同伙无法利用仪器对他定位,在黑暗中没能找到他的尸体,倒是便宜了我。

      雇佣兵很阔气,倒是便宜了我,将他的武器弹药、装具和随身物品全都取走,装入他的背囊里。背囊较大,那支短冲也放了进去,然后背上就走,怕走迟了,又被雇佣兵缠上,天亮后那伙雇佣兵肯定还会下来的。

      因为山顶上有毒匪的监视哨,我的移动的动作不能太大,所以行动得很慢,潜行了约有一个小时才看不到山顶上的毒匪,可我还不敢直起身子撤离,怕暴露自己,仍会让在高处的敌人看到。在觉得真正脱离了敌人后,才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停下休息,吃了雇佣兵的野战口粮和水,大概是什么饮料吧,有些味道。稍微打个盹,恢复体力,可不敢多睡,是半睡半醒的状态。独自突围,担心后面还会有更艰难的战斗。

      天亮后,估计那些雇佣兵下来搜索,发现了我留下的痕迹,对手很有经验,竟跟踪过来。幸亏我打盹的时间短,清醒后立刻用缴获的望远镜向后查看,远远发现雇佣兵在朝这边搜索前进。敌人这么快就过来了,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心说:“幸亏发现的早,好悬啊!”只有立刻撤离,挑着难行的小路躲避那些跟踪的雇佣兵和毒匪。

      雇佣兵就像癞皮膏药一样粘着,很难甩掉,但我仍然耐心地与敌人周旋,屡屡绕回,走到雇佣兵的后面,搞乱踏出的足迹,让那些雇佣兵越来越迟疑,跟上来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我围着这里绕是怕毒匪在前面设伏,到时可就是被敌前后夹击了,会更加被动。当敌人发现了我的企图,通过无线电再调兵过来,已经晚了。我看着过来增援的毒匪迎着那伙雇佣兵搜索前进,估计在两部敌人会合后,也是我得以跳出敌人包围圈的时刻。

      我相信在这个方向,敌人已经没有针对我的设伏,就是说前方的敌人已经被调走。如果当敌人再次跟上我时,他们只能在后面尾随,再从它处调动兵力重复设伏会很困难,我相信敌人也不会有把握。

      当时是如此自信,可特么的很快我就不能自信了,这伙雇佣兵带了增援的毒匪竟又跟踪上来了,虽然离我很远,在望远镜中看到,又是让我一惊,冷汗立刻冒出来,之多湿透衣背。

      我明白了,没有打扫干净撤离路上的痕迹,过来的当地毒匪也有熟悉地形的,敌人很有经验,很是厉害,不可小觑!

      我只得再次快速撤离,还要尽量彻底清理被我压出的痕迹,直到走到一处较密的树林,决心不惜暴露,采取高举高打的动作,飞身上树,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接力般地飞离这个及时出现的“空中通道”。

      “地上没有了痕迹,我让你外国人怎么追我!难不成还到树上查我的痕迹?”我喃喃地嘀咕道。

      敌人只顾查找地面的痕迹,疏忽了向前观察,并未察觉前面树木的晃动,最终失去了我踪迹。我知道虽是如此,对手仍能大致判断出我所在的范围,所以摆脱敌人只是暂时的,没个好办法仍会重新落入敌人的包围。

      这可怎么好呢?我头痛了;怎么办呢?我真没啥好办法!是不是毒酋铁了心要把我留下,真特么的最毒妇人心!这伙雇佣兵的本事让我见识了,也深深地刺激了我。

      我眼睁睁看着敌人追过来,好在我藏身的地方与敌有个夹角,不在敌人行进的路线上,我忽然明白:还得重拾旧计,绕到敌人后面,他们往前走,我往他们身后走。关键是不能让他们回来,或者他们迫不得已退回时,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踪迹。

      我沉住气,待敌人走过我藏身的地方后,迅速向敌人身后的道路插过去,利用他们留下的痕迹,掩护我的痕迹。我大步撤离,终于摆脱了这伙厉害的雇佣兵,在遇到接应他们的毒匪兵力时,我已躲到山间隐蔽处。在两敌再次会合后,彻底搞不清楚那个目标在哪里了,我是亲眼目送他们怏怏而回的。

      这番经历绝对惊心动魄。

      那一天亦是十分熬人的一天,我在城北山中躲过雇佣兵与毒匪的搜捕后,走了一个大圈,打算跳到城东隐蔽,那边我比较熟悉,就很难落入毒匪武装的陷阱。然而,对手可是三四股力量,进城的通道全被该国军警把守,毒匪的力量便可以撒进山中。在城北找不到人,便立刻乘车到城东、城西,快速布置。我在望远镜中查看到,立刻紧张起来,心中恨骂道:“狗皮膏药真是又臭又粘。”

      有了雇佣兵的掺和,清楚他们难缠,我更加小心了,依靠雇佣兵的野战食品,数日里在山间绕着走,就是不走到山路上,不给毒匪发现我的机会。因为有缴获的指北针什么的,迷失不了方向。我不出现在有敌人监视控制的道路上,让敌方阻截兵力毫无办法,以为重点守在通向有中国军队营地的路上,可能会有所收获,可是许多天过去,愣是丝毫迹象都未发现,让敌酋怀疑了自己的判断和决心。

      拖到时机有利,我终有机会绕过那些设下的关卡,踏上回程。虽然只是一人,浑然不怕,这可不是第一次在缅甸内陆活动,夜行晓隐,肯于绕行,仅在有把握时才在白天推进,同时时刻保持高度警惕,选择最安全的路线,经过数天折磨人的行军,终于安全返回。

      当我背个大背囊,背囊两边各伸出一个枪管,胸上还挂了一件武器,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营地哨兵前,嗯,是夜间,把哨兵吓了一跳,什么人敢夜间往施工区?

      我轻喊一声:“我是晨旭!”

      不管哨兵知不知道这个名字,倒是把我放进了哨位,然后向上级报告,其他哨兵用枪逼着我,而我只能高举双手蹲在堑壕的角落里。

      够惨的吧?

      前沿哨所的报告引起营地里人们的注意,在我被引到一连连部时,大队干部和特战大队的干部都跑过来迎接我,我立正站在首长面前,向他端正敬礼报告:“大队长同志,少尉副排长晨旭执行掩护任务后返回,特向你报到,请指示。”

      “辛苦了,先休息吧。”然后他和我热烈握手、拥抱。我又依次向其他在场的首长敬礼、握手,感受到上级的那份无与伦比的热情和喜悦。

      见到司徒雷上尉和曾国涞中尉后,激动得又拥抱一起,司徒组长对我说:“小子,真有你的,按你说的你是大山的儿子。”这句话他向上级汇报过,而我则用孤身一人在山中与敌周旋的战斗印证了这句话。

      得知许旭东同志英勇牺牲,我们都流下了悲痛的泪水。他驾车独行引敌时义无反顾的神情,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久久不忘。司徒组长为他轻率做出分兵的决定而后悔,可为了宝贵的影像情报,哪个方法突围会更好呢?

      在我回到营地前,在曼德勒的特工已经把当夜在曼德勒郊外发生的激战报告上级,连雇佣兵和毒匪损失情况也准确报告了。对于一个人就给毒匪造成如此大的损失,给了上级一个很大惊喜。

      前指首长、大队首长、过来的特战大队军官聚在一起听取我的汇报,对我杀进敌人中间获得武器弹药的补充,继续坚持作战,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英雄虎胆,敢打善战!”“以超出对手预料的动作,出敌不意,获取补充,真是绝对要得的。”

      对于我摆脱敌人包围和对雇佣兵死追不舍时所做的判断和采取的方法,亦是认为我的设想正确,措施得力,政委评价说:“你这小子作战大胆是一面,另一面是小心谨慎,及时发现问题,及时想方设法解决,确实是动脑子打仗。”他巡视了会场上的高级军官,“你们谁能想到晨旭会把仗打成这样,千军之中游刃有余,让人刮目相看。”

      我说一段,那些首长评述一段,对我的评价令我汗颜,说实在可不敢认同首长们的评价,我还是个战场上的新兵,那些外国雇佣兵就很厉害。

      特战大队的副大队长后来评价说:“晨旭的个人作战能力之强,绝对是精英级的,天才的。自他在新兵时打的仗都有其鲜明的特点:狠、准,冷静、有耐心,是不可多得的无师自通的战士。”

      前指一位中校争执说:“我看晨旭最为精彩的是带着外国雇佣兵团团转,从而摆脱了敌人,安全突围。太灵活了,有红军四渡赤水之神妙。”这评价可是太高了,怎么可能与红军四渡赤水相比呢?我绝对不敢领,那太不自量力了。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315章 被追击

      毒匪监视人员在望远镜中发现了我们,立刻上报,女毒枭一听大为光火,据说她当时就发了脾气,“他娘的,这帮家伙还敢来,竟然拍照,想要报复么?”她吩咐手下,“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留下。”其心之毒可见。

      女毒酋立刻派出大量武装人员分层包围拦阻,并不动声色地从外面老远的地方调动布置,把我们蒙在鼓里。一个小时后准备就绪,一队持极强力火器的毒匪向我们这边围过来。

      当他们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时,侦察组长司徒上尉立刻发现,轻声道:“坏了,我们被毒匪发现!”一挥手,“立即撤退!”

      特种兵的动作那个快,一秒钟都没耽误,我收回照相机跟上,啥情况都没弄清呢。

      我们一动就被远处用望远镜盯着的监视哨发现,立刻通知了前来围剿的毒匪。毒匪的火箭弹很快打来,只是稍稍晚了不足一分钟。

      火箭弹的爆炸,迫使我们不惜暴露,立刻撒开腿向曼德勒城外退去,特种兵的动作之利索让我见识了。

      侦察组长司徒雷持短冲、许旭东持AK74一组,在前开路;我和曾国涞一组,他持一支AK74,我则是IMI手枪,并背了装有照相机的背囊。司徒组长嘱我“即使战死,也要保护好照相机。”

      司徒组长很有经验,一路都能及时发现毒匪的拦截人员,果断开枪将敌击毙,却不向截击者突去,立刻转向,不是拐到别的路上,就是翻墙上房离开这条道路。不错,也就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和我能如此利落地登高越障,及时摆脱堵截的毒匪和缅甸警察。我们穿的是缅甸市民穿的衣服,持的是俄制武器,很像是某个厉害的毒匪武装派出的家伙,那些缅甸警察有些害怕,追截得不很积极,所以我们亦不必在这个场面下误击他们,生出麻烦事。

      我们左冲右突艰难地摆脱了迎面拦截的毒匪,可后面的毒匪却跟上来。我眼睛猛地瞥到了对方火箭筒手已扛在肩膀上,半跪着朝自己这个方向准备开火。

      “火箭弹,闪开!”我高喊一声。

      我一把推开老曾,自己也朝着另一个方向跳开。

      咻——!火箭弹带着唿哨飞了过来。火箭弹不是导弹,射出后只能一头跑到黑。四十毫米口径的火箭弹拖着一条橘黄色的火焰尾巴,与我们擦身而过,我甚至还能感觉到火箭弹固体燃料燃烧时释放出的高温。

      轰——!

      火箭弹落在我们前方大概50米处爆炸,地面上升腾起一团接近四米高的硝烟,地面上也因为火箭弹的爆炸被炸出一个大坑,夹杂着草叶清香的泥土四处飞溅,一块连着已经被灼烧掉一半野草的草皮飞向我,怕是弹片被我极快地闪开。

      “呸!”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正为火箭筒装弹的毒匪,狠狠地骂道:“你够种!老曾赶紧来一枪。”

      那个毒匪被一枪击毙,倒下时火箭筒已落到一米开外。

      “嗒嗒”!老曾转身用一个精准的两连发点射把前面一个毒匪爆头,我迅速超过他,左晃右躲,直奔倒地的家伙。突然我一个前滚,子弹就在我身边耳边划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举起手枪快速回击,在30米的距离上边打死了跟在后面的毒匪;然后速起身,边往前跑边持手枪射击,连射三弹,再克一人!

      移动射击打移动目标的技术,在这关键时刻用上了。

      在那具尸体前扑倒,我急速抓住地上的AK74突击步枪,单手打出一个点射,从路上闪出的毒匪枪口尚未低下便中弹栽倒,应该被我打成重伤。然后,我从死尸胸前的子弹包中掏出了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看又有毒匪冲过来,来不及装好,压在AK74的弹夹上,手持厚厚的三个弹夹别提多别扭了,可还得举枪瞄准,打出两个点射,幸好结果他们。

      然后赶快爬起来,跟上了曾国涞,还顺手递给他一个弹夹。我知道他的子弹不多了。手上有枪有弹,胆气随之壮了,看到毒匪们再次嗷嗷叫着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我俩半跪着射击,都是点射,枪响就能打中敌人。毒匪被迫卧倒,可我们却急起身,速跑走,让后面的敌人难以瞄准射击。

      当时稍一停下就会被对手缠上,不消灭掉冲来的毒匪便不能脱身,只有打得又快又准, 起身起跑又快又猛,才能保证自己不会中弹。那时就是一个“快”字可描述!

      实际在曼德勒城里,毒匪并不能真正展开,大批毒匪还在城外。司徒组长肯定意识到了,这时他带着我们开始向城北方向撤,一路奔跑,在一条街口转向西跑,企图利用再次变向甩开毒匪,让毒匪的布置失效。

      司徒雷劫了一辆轿车,由许旭东开车,我和老曾迅速蹿进车里坐在后排。

      车在许旭东手上,快速脱离了毒匪和曼德勒的缅甸军警,驶出城里。在郊外,司徒看到前后无人,立刻要许旭东停车,我们三人下车后,由许旭东继续驾车前行,引诱敌人追击,掩护我们脱离追兵;我们三人立刻上山脱离追来的武装人员。

      上山后,我三人快速向东撤离,可是各个主要路口都已被武装人员控制住,强冲是不行的。为摆脱大批追敌,只有钻进山林,跑个不停,非是特种兵,难以承受下来。即使不停地跑,天将暗时,终于还是被敌人发现,数十毒匪向我们围过来,形势十分不利。

      我们完全陷入困境,侦察到的情报必须安全带回去,司徒组长快速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做出了选择。

      “老曾,你和小晨先撤,我来阻击。”

      “组长你走,我来阻敌。侦察得到的情报你们才能说得清楚。”我听到司徒组长的话急了。

      “这是命令,快走。”司徒雷很是坚决。

      我很不甘,对司徒组长说:“我是大山的儿子,绝对能应付,请让我留下掩护。”

      “好吧,你小心。”司徒雷不愿再耽误时间,接过背囊,带了老曾便迅速撤离。

      我就地展开阻击,掩护司徒、老曾撤走,在各个有利位置上对着追敌打上几枪,干掉几个毒匪,以迟滞其的大胆追击,并带着毒匪往黑暗之处钻。

      我根本顾不上独自一人战斗的危险处境,专心对敌,尽力摆脱被动的状况,可子弹几乎打光,更是独陷群敌当中,如坠绝境。

      天渐渐黑了,“得想办法,搞些弹药。”我细看周围,找出敌人的漏洞,利用自身在黑暗中行动自如的优势,在夜晚的山林中辗转挪腾,在毒匪密集射击下,从弹雨中闪出,几下就接近了追兵,然后卧在深深的草丛里,把包围上来的敌人让过,见前面不再有毒匪,才悄悄溜走,隐蔽地爬回到刚才的战场,伏在死尸边,清出其身上的子弹,还摸出四颗手榴弹,又带上一支短冲方才躲开。

      我转过山脚,突然迎面过来三个武装人员,都端着突击步枪,谨慎搜索前进。只因我处的位置更暗些,没被敌人察觉,实现先敌开火,并把射击技术发挥到极致,极快的两个单发,敌人应声而倒,剩下一个掉头便跑。

      可并不是都如此顺利,就停了这几秒钟,后面的毒匪发现我退出战场的身影,拼命朝我地射击,不是我及时趴下,就在胸口贴在地表的一瞬间,后面打来的一串串密集子弹从背上掠过,迟上不到半秒定会要了我的命。我使劲压低身体,唯恐背稍微高一些即会被打中,一种要完蛋的感觉袭上心来,惊出一身冷汗。

      毒匪见这边没了动静,停止了射击。我听见子弹不再有飞过时的“嗖嗖”声,迅速一个滚身,滚进旁边的土沟里,子弹立刻又从土沟上方飞过。我在沟里拼命向前爬,刚脱离子弹飞过的区域,举起短冲对着追近我的毒匪猛烈射击,几个毒匪立刻倒在血泊中。

      “妈的,死不了,继续打!这伙人还真是难缠。”我吐了一口嘴里的泥土,赶快爬离此地。

      敌方显然也察觉得到了我这个威胁,但仍死缠不放,十几人又合围上来,且分散得很开,不规则的跑动,显露出了他们的军事素质,快速跑动中的目标很难击中,这是常识,何况还是黑暗的林间。

      虽然毒匪采取了他们认为合理的战术,但是情急之下我达到超级发挥,一枪干掉一个,继续打倒了三四个。就这样我还暗自埋怨俄制枪也不配个光学瞄准镜!

      这下,合围的枪手不敢上前了,只能就地寻找掩体,乱枪扫射。子弹从我的身边飞掠而过,而我则左闪右躲,寻找好的隐蔽地。当我躲到一个凸起的土堆下面时,一发子弹准确的击中了土堆,还有一发从我的耳边飞过。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是从来没有过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感觉。

      尽管这样危险,也让我打出一个缺口,利用黑暗和遮蔽物潜出到敌人身后,再次突围。失去了我的踪迹,战场上枪声停了下来,只能听到风呼呼地刮着,四周安静得吓人。

      但为给司徒他们撤离拖延时间,我仍坚持在战场以吸引敌人的兵力!

      我潜进了最黑暗的地方,观察毒匪的动静。对面又响起了起密集的枪声。从枪声的密集程度判断,对方至少来了上百人,对方还不知道交火中心区域已经没人了,想用密集的火力网覆盖打击。

      我赶紧猫着身子跑了,以有效的战术动作尽快脱离重敌。当无声地跑起时,突然遭遇一个毒匪,正往这个方向跑来,黑暗中没有注意到对手就在前面,与我撞个迎头。

      先下手为强是致理!

      我快速拔出锋利的短刀,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刀刺出,收割了他的生命。对手无声地倒下,如此这般对我才最有利。我随他倒下,拉了尸体,躲进石缝中。

      这时我发现十几人端着枪围了上来,不过并没发现我的藏身处。

      这些人都穿戴全套的单兵作战装备,手里拿着各国的制式的武器,相互之间的战术配合也很专业,一看就知道是当过职业军人的雇佣兵。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314章 归队及之后

      我们逾期三日不归,首长已经为我们担忧了,设法联络了曼德勒一线的我方人员,希望能够得到我们的消息。传来的是女毒酋的部下被消灭十多人和后追去的匪徒扑空的消息,也不知道我们三人情况究竟如何。

      上级派出了数个侦察组接应,但无结果,没有发现我们的任何踪迹,一天来首长已是心急如焚。当看见我们衣衫褴褛地回来,每人还背了两支缴获的武器,可谓喜出望外。得知我们无一负伤,才放下心来。首长是怕我们有负伤的,带个伤员行军,缺医少药,那才是最难办的事情。

      我向上级汇报了回来路上的战斗和监视毒匪追击及摆脱的情况。听取我汇报的前指和大队的干部为我的小心谨慎、勇于作战、耐心弄清形势后所实施的隐秘行军而称道。大队长对指挥组的大校说:“想不明白这个刚提升的排长怎么能搞出如此成功的独立行动?这是特种兵出色的战斗技能啊!”

      他是老特种兵,当然认为特种兵是一流的步兵,而且也不愿被预备役人员所超越。可三个普通大兵,被十几个很有战斗经验的毒匪伏击,却躲过了敌人的埋伏,还反咬毒匪一口,取得消灭了其绝大部分,仅二人逃跑的战绩,这个是大队长难以理解的。

      大校哈哈一笑,幽默地说:“别受制于你的思维桎梏喽,那个晨旭可是在两个特种大队接受过训练,有基础嘛,何况他从军以来全部经历都与作战相关,是新时期从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士兵也罢,军官也罢,绝对是个特例,也是个榜样,你应该为他骄傲,而不是纠结于他是不是个特种兵。”

      “我可听说,认可他的是边防军方面,忽视他的可是你们两个特种兵大队。”大校又打趣地说。

      “谁叫他是大学生入伍,没人敢用啊!两年服役期一到是留是放走?”大队长了解过当时两个大队纠结的是什么。

      “依我说,你们还是没有魄力,这小子除非不参军,既然到了部队还能叫他跑了?这次你们做的不错,直接就任命他为军官。不过要我说,你们还应该为他留在军队创造更多的条件,大队长你说是不是?”

      这个大校“够阴”!可小军官的命运不就是被他们这个层级的军官所操纵的?!

      可在大队其他干部眼中,这次缴获长枪9支、短枪4把、子弹800发,说打了一仗没损失还赚了如许多的武器弹药,该叫什么?独家的买卖只赚不赔。独立大队的干部战士都津津乐道。

      我的直属上级靳参谋认识更深刻,把我找去详细询问战斗过程和毒匪的情况,因为我看到过追击毒匪的面目,是很重要的情报,所以他了解得远比大队干部更认真。

      而我们三人因太疲劳了,被批准休息三天,让我们恢复体力,舒解紧张,消除负面心理。接到原地休整的命令,我对谭军、廉家祥说:“先清理下个人内务,去洗个澡。”三人跑到附近的溪水边,好好清洗一番,也不管身上的划伤未愈。

      当溪水淋在身上,谭军感慨地说:“能痛快地洗个澡,比什么都令人愉快。”

      我无奈地应和他,“在战地我们能有什么可享受的呢?”

      “旭哥,来缅甸一趟,我能理解你这兵当得是多么不容易!”

      “能活下去,才是不容易,把小命好好看住。”我趁机嘱咐谭军一句。

      中午,炊事班还给我们三人加了个肉菜,我们是在伙房里吃饭的,炊事班长看着我们三人的狼吞虎咽,忙劝我们慢慢吃。谭军说:“老班长啊,你不知道四五天缺食少吃的滋味,真是感谢炊事班对我们的照顾。”

      “别,别感谢我们炊事班,是大队长命令给你们加的菜。现在的供应是好点,但这肉菜我还是没权利给你们加的。”老班长没有承谭军的感谢。

      “嘿嘿,老班长您甭客气,您没权力给我们加菜,可您却格外照顾我们哥仨,看加的菜有这么多的肉,不感谢您,感谢谁?”我补了一句。

      “既然你们要感谢,就得动真格的,下次出去得给我弄个纪念品,是什么看你们的方便,出国一战怎么也得带件有意义的东西回去吧。”

      “好嘞,这任务就交给我,保证让班长满意。”我当即应承下来。

      在战地什么是最好的奖赏,我就觉得是加菜,加肉菜。打仗不仅费体力,也费精神力,没点肉蛋有营养的食物补充,老也恢复不过来呢。而战场上什么东西最好弄,就是战利品呗。打赢一仗,死尸上的东西随你取,除武器和贵重物品外的一些东西,你不上交,上级也不会搜你的兜啊。况且,我们经常独立在外执行任务,悄悄给老班长搞件有价值有纪念意义的物品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我只休息一天多,就被新到的特战大队队员给叫走,重回曼德勒为他们指认毒匪去了。

      这次是化装前往,特战大队侦察员接受了我的主意,只带缴获武器出动,所带的就是之前所缴获的手枪和一支AK74U短冲;同时也带了照相器材,是那种能在很远的距离以外拍照的长焦镜头,以便于将那些毒匪留影,周知各缉毒单位。

      跟着特种兵走,行动就更快了,仅不到两天就抵达了曼德勒郊外,特种兵司徒组长带了我们进行了有针对性的侦察,主要是道路上的卡子,道路两边来往人员,特别是武装人员的状况,以判断毒酋正在采取的警戒措施。比较我们送两位姑娘回来的时候,这一比就比出了差距,当时有当地关系带着,我根本没做什么安全侦察,所以才毫无感觉地被毒匪盯上了。我也有意识上的偏差,认为在缅甸的大城市,有缅甸警察、军队维持秩序,那些犯罪武装怎会肆无忌惮地拦路杀人呢。

      么的,我傻13了,拿着自己的生命犯傻!毒匪杀人还管你在哪啊!在缅甸的大城市杀个把人有什么难的?算什么事呢?教训,深刻的教训啊!想明白了,我哪个后悔,真想给自己个大嘴巴,但只是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给自己个惩罚。

      我这个动作被老曾注意到,他是一起来的特种兵,“晨旭,你干吗呢?”

      “妹的,我后悔呢,当时我怎么犯傻呢,根本没有侦察就进城了。”

      “哈哈”,在笑声中,他们说道:“我们神奇的小晨也有被玩的一天。”“你小子已经那样厉害了,不犯次错,还要我们特种兵干嘛!”

      “别废话了。”听了旁边组员的对话,司徒组长叫我们闭嘴。这里是敌后,就是艺高胆大的特种兵也不能得意忘形,上尉制止的有道理。

      特种兵发现毒匪很谨慎,到处都有监视进出陌生人的眼线。为避免手上没有可使的家伙造成的战斗力不足的局面,利用晚上时间,由我带着先去找当时藏枪的地方,很幸运毒匪并未发现,让我们取回两支AK74突击步枪,就是有些许锈了,他们赶紧擦拭。一起来的有一个特战队员,就是那个老曾,开玩笑地说:“我跟这小子两次出境,每次都要取他藏匿的武器。”

      原来他是三年前全班遇难事件曾和我出境取藏起的雇佣兵武器的老战友了。怪不得见到他时有些面熟,当时并没有和他说过话,所以印象不深,他也没提,就过去了。

      “这小子以前是大队的?”一个侦察员问。

      “这小子在当列兵时就和咱们一个老队员跑到境外与赫赫有名的‘毒蛇’雇佣兵打了一仗。老那谁倒身负重伤,可他却一个汗毛都没伤着。”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没透露国安特工的姓氏,特种兵的这种意识不得了。

      “后来我们跟他去了战场,看这小子如何在两个雇佣兵夹击下都没被打中,反而创造条件让咱们老队员干掉一个,他趁势杀出去干掉剩下那个。”“啧啧,这小子不仅胆大,时机抓的也好。”叫曾国涞的队员称赞我,又补了一句。

      “怎么没把他弄到大队来?”那个侦察员又问,熟悉后我知道他叫许旭东,属技侦侦察员。

      “怎么没想要他,小晨都到大队跟训了,就是时间不长,不知为什么又把他送走。他可是把邵教员都干翻了的。我没看见,听说他把老邵砸得双脚踏进地里,可他讲打捕俘拳课的时候把老邵打得龇牙咧嘴的样子是看到的。”“嗯,这小子捕俘拳有一套,那些庙里出来的内功拳也难比。”

      “臭小子这么厉害啊?”

      “废话,有空你试试。”

      老曾换个话题,“小晨,你离开大队去哪了?”

      “回学校复学。”

      “你不是列兵么,怎么会一年就退伍了,有情况。那你是哪所学校啊?”特种兵侦察组长问。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

      “学什么的?”

      “遥控遥测。”

      “毕业了?”

      “没有,得今年七月。”

      “怎么回的军队,你可真有故事。”

      特种兵并未深入下去细问,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说头。

      后半夜,侦察组潜入摄像点,好在人家特种侦察员知道该在哪里布置监视。

      在准备的时候,侦察组长问我:“晨旭,你会使用长焦镜头照相么?”因为只有我是见过那些毒匪面目的人,由我使用照相机方便。

      我用让他放心的口气说:“没问题,上大学时就用过,是我玩剩下的东西。当年研究过镜头取像成像的规律,具备足够专业水准。”

      “还是大学生厉害,啥都见过啊!”一个侦察员叹息地说。

      根据司徒上尉的安排,白天就由我对识别出的毒匪进行拍照。

      在拍照时,我根据光线、被拍摄目标的状态,需要调整光圈、速度时,根据曝光表的参数进行手动调整,力争把照片拍摄清楚。看到我的动作,特战队员仍是叹息,“这照相技术真没说的。”

      我说:“图像处理是我的专业,往后的数字信号化,才叫真本事。”

      “嘚瑟?”特战队员对我的言外之意不认可。

      经过一两天时间,我将认出的毒匪一一拍摄下来。当然,与这些毒匪在一起的人也没放过,照下后交其他人员了解详情,该入毒匪库的作为档案留存,该排出的筛除。但我在照相时的动作有时过大,竟被远处用望远镜巡查的毒匪发现。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313章 艰难的返回

      我和谭军出现在曼德勒,被在城里的毒枭线人发现,知道我们是外面来的人,但不明目的,遂对我们进行了严密监控。到了城外,在与廉家祥会合时,见我们带了武器,虽然只是五六式冲锋枪,毒枭仍然对我们极为怀疑,派出了十来个人,企图把我们劫杀在半途。

      当我和谭军与廉家祥会合后,我就有一种感觉,像是被盯住了,如芒在背。我悄声对他们二人提醒道:“回去的路怕是不安全,得准备拼了。”

      谭军很是信任我,“晨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廉家祥同样用眼神表达了他的决心,“该打就打!”

      “我们走!”我坚定地说了声,便走在前面,后面是廉家祥,谭军压阵。这边不是适合埋伏的地方,赶快通过,进到山里,再与跟踪之敌周旋。这是我的初步想法。

      没有了两个女孩的羁绊,也不再欣赏曼德勒郊区的景色,我们甩开大步,以很快的速度往回赶路。当时我认为,毒匪或是其它什么武装,追上我们很困难,唯一能够对付我们的是在前面必经的道路上设伏。

      而这股毒匪就是这样做的。敌人先是乘车在公路上超越我们三人,然后再进到山中,在我们行进的山路上设伏。人家对此地远比我们熟悉,设个伏对他们来说是小菜,干过不知多少次了。

      黄昏时,我们走进一条山沟。狭长的山沟中到处是泥泞状的土质,散发着阵阵的腐朽气息,而对于这些,我们三人没有什么不适应,反而是各个脸色凝重地看着周围,显得异常的小心翼翼。这种地质条件下的情况,我们再清楚不过了,凡是在这种能够生长大量的野生植物的地方必然是地质湿润,行走不利;同时伴随着的却是一些看不到的危险,不得不防。

      没有人知道在前面有什么东西,但是我们三人依然小心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处毒匪环伺的地区我们都明白,无论在什么地方,任何的疏忽都将是致命的。但是我们却是不知道在这陌生地方的背后又会是有着怎么样的危险。

      “不好!”我心头有所预警。前面林密的地方怕是个好的伏击地点,十有八九会有针对我们的伏击。我停下步,带着谭、廉二人把自己隐蔽到了草丛深处,想要仔细观察和等待对手自己走出来。

      我让谭、廉观察附近,保护我们自己;而我则仔细察看着前方,想要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些眉目。可我根本无法看穿前面那些层层树木和密密草丛,随着视线的急剧降低,就更没有个结果了。

      我们就三个人,很小的力量。虽然廉家祥看上去有些战斗力,但也不能让他真的同我们一起拼命啊。

      停留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前面仍无反应。我心里感到踏实些,有了前面是不是没有敌人设伏的想法,但终不能肯定。我悄声对他俩交代:“我过去侦察,你们守在这里,不要动,不要暴露自己。即使有敌人在你们前面通过也别开枪,隐蔽好。我们在迫不得已时不与敌人直接交手。即使我在前面搞出动静,你们也别支援我。搞出动静是向你们报警,我不会有事。”说完,看他俩点过头,我极隐秘地离开了隐蔽地。

      在黑暗的山中,我相信自己会比对手更加善用地形地物,不过我仍是很小心地向可能有毒匪埋伏的位置潜行,尽量不让对手发现我。离那个地方越近,就越是感到那里有问题,就越是动作缓慢,不使自己的动作稍大被可能存在的敌人发现。

      不久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还是被我捕捉到。“果然有埋伏!那会是何人设伏对付我们呢?”

      再往前接近对方,隐隐辨出对方说的缅语意思是在讨论留下还是撤走,带领埋伏的头目正在犹豫不定。我心里说:“最好走。”为了把敌驱走,我想暗中杀个人,待会他们集合时发现,一定会吓个不轻。

      我爬向了他们伏击圈的一侧,希望遇到个与其他人离得远点的家伙。爬到他们跟前找了几个目标都不好下手,只得继续等待机会。

      一个喽啰要方便,对头目请求道。那个头目应该感到对方不敢过来,就允许了。小喽啰离开伏击阵位,慢慢退到后面,而我也借他离开时发出的响声,以较快的速度爬着跟了过去。那个喽啰正在畅快着,我默默起身用缴获的短刀划过他的喉咙。刀锋实在是快,没有费力,也感不到阻滞,那个家伙就无声地靠到我的怀中,急速的尿声嘎然中断。

      我把尸体轻轻放倒,就看到躺在旁边的AK74U短冲,从尸体上掏出两个弹夹和三颗手榴弹,检查了一下都是装满子弹的。我端着缴获的武器,按照喽啰刚才发出的脚步声往回走,还怕走过去的脚步声有异会被察觉。此时我已下定决心,就用这把枪偷袭埋伏的敌人。

      我已经明了敌人的位置,直接朝那个头目的藏身地走去,在离那里十几米远处,我趴了下来,在他们眼里似乎是那个喽啰重新进入了伏击状态,然而,我甫一趴下,手中的枪就急速地响了,朝着头目趴伏的窠里打出两个点射五六发子弹,再转移枪口又快速地射出两个点射,分别是旁边易打之敌,然后在翻滚中投出手榴弹抑制毒匪的行动。我相信这一个突袭就消灭了敌人三分之一的兵力。

      敌人也反应很快,纷纷举枪转向我趴伏的位置,可我已经侧滚了一下,滚到了一个土包的后面。敌人的子弹密集地打在刚才那个地方及附近大片区域,对手也怕我跑了,不是打点,而是射面。好在我躲在土包后,朝我打来的子弹都被土包承接了。在敌人密集的射击声中,我向对手趴伏的地域投出一个手榴弹,然后在爆响中撤离。

      我没有撤远,而是往对手的身后爬,爆炸声、射击声掩护了我爬向他们身后的动静。这伙遭受重大损失的敌人并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如我所愿撤走,依然坚守在那里,密切注视着周围。一会对手见无动静,商量起是不是搜索,看我被打死没有。我看到两道谨慎的身影爬出来,向我刚才射击的位置慢慢爬去。在敌人把目光投到自己人的身上时,我爬到了一个敌人的身边给他来了一刀。他“啊”地叫了一声,身子就软塌下去。这个敌人离得其他人远一些,而他旁边的人已经被我突击掉了,成为孤身一人独战,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机会。他的叫声惊动了其他人,忙有人问:“怎么了?”

      死尸当然不能回答,而我在他发出“啊”声后立刻小心翼翼地爬离那个位置,不敢在那里潜伏,也没有贪图他的武器。不久数支枪朝死尸那个位置射击起来,而我趁着敌人乱枪射击声向那两个出来查看的身影爬去。爬到他们近处,看到那两个敌人正警惕地注视着刚才我爬来的方向。敌人果是很有经验!我不动了,拔出手枪对准其中一人稳稳打出一枪,再快速调整枪口,连续射出两发子弹,然后一滚又到了土包后面。

      对手就这样损失了三人,剩下的不多了。在我神出鬼没打法下,他们的意志崩溃了,不知是谁带头逃跑,只见四五条身影相继爬起,没命似的向我们过来的方向跑走。我在这边大喊一声:“谭军,截住他们,狠狠打!”我也起身边追边射击,只打中了最后一人。

      前面两支枪响,尚好射中两人,仅让两个家伙逃跑。

      我叫上谭军、廉家祥二人仓促间打扫了战场,捡了几条好枪和手枪,也摘下了他们戴的金项链、翡翠挂坠、金戒指什么的,然后由廉家祥审讯了这伙人的出处,明了谁和我们对着干。这帮家伙属于曼德勒城南的有名毒匪坤沙的余部,头领还是个女富翁。

      我们匆匆撤走,边走我边向谭军介绍了这股毒匪的战斗力很强,被我攻击时毫不慌乱,依然坚持不动,不暴露自己。我不暴露敌人就不动不射击,甚是善于夜战,我只能在敌人射击的间隙移动,接近暴露的匪徒,才有机会下手。不是干掉了几个家伙,把残敌打跑,一旦被他们缠住,结果不知如何呢。

      我是向谭军传授作战经验,让他学会在这样的情况如何选取最有利于我们如此小的兵力适合的作战方法,以后我们在缅甸可能还会遇到相似的情况。谭军是个领悟力很好的作战骨干,没有因为我们被截而胆怯,而是很仔细地思索我所说的那些经验。这是在战场保命的至理。

      因为有逃走的毒匪,我们得赶快赶路,离开这个毒匪控制的地区。不过在赶路之前,我们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对这条道路进行了监视。天明前,有30多个匪徒带着武器匆忙赶来,沿着这条路往下追。看着他们跑走的身影,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继续隐蔽在那里,直等到这伙匪徒撤回来,我们才继续上路。为了安全,我选取了偏离原有道路的新的在山里行军的路线。以后我们都是很谨慎地在山里行军,没吃没喝,衣服被划烂,都成了布条披在身上。更是背了数条枪,累得贼死,走到最后走不动了,非得休息很长时间才能动一动,抬腿迈一步也要流汗,粘稠油腻的汗。

      我选择回施工区,快到我方防区时三人才敢现身,悄悄进去,最后安全返回。

      可算吃够了苦头!贪啊!

    • 家园 第311章 撤离二

      两个组交替掩护,且战且退!

      是两支枪中的子弹打光,我才招呼汝明礼退出阵地,再退到老路一组的后方,选一合适阵地,装好子弹,喘口气,观察敌人的动作。

      这样分组是极好的战术安排,有机枪压制,狙击手可以从容射击,在较远的距离上用准确射击消灭对手,有效造成敌人的伤亡,让自己保持在对手有效射击的距离之外;而我先用狙击步枪阻击,以较快的射速打光弹仓中的子弹,汝明礼虽是用步枪单发远射,可打出枪响敌必中的结果,命中率相当高。然后,当敌人已到较近的距离,我换上AK-74U和汝明礼以点射射击,打得节奏快,再加上二人射击能力突出,打得既快且准。毒匪被我们打得谁快谁倒霉,不得不缓下脚步。

      那时我们就是寻找合适的战位,射击,后撤,脑子什么也顾不上,打出了不知多少子弹。

      近两个小时的机动阻击,我们四人奇迹般没有负伤的,有如天助。想必毒匪奔行过来,体力消耗也大,在我们远距精准打击下,已成提心吊胆,消极怯战,让平时的战斗力发挥不出。敌人的子弹从我们的耳边、头顶飞过,就是打不中,让我们保持着战斗力。应该说,当时是即使一个人被打中,其他三人也难坚持下去,失去了相互配合和支援,战场上的局面会立刻改观!

      天渐渐暗了下去,射击的准头降低很大,尤其是弹药快要告罄。

      汝明礼忽然喊道:“我就一个弹夹的子弹了!”

      我意识到弹药成问题了,摸了摸弹包,发现突击步枪的弹夹还有两个。

      撤到老路身旁,我说:“不能在光线不良下远距射击了,是浪费子弹。”

      “怎么打?”他一下明白我有了主意。

      “我们合兵一处,打个反击,如果不能奏效,分别突围。”

      “好!副排长你布置吧。”老路当即认可了。

      我们把狙击步枪放到一旁,都换上突击步枪,老路还给了汝明礼一个弹夹,他打得省。然后,四人在一处上坡的草丛中伏下身,埋伏起来。我心里不住地说:“就在此一举了!”说不清是不自信了,或是有些绝望。特么的,打不退毒匪,分散逃跑也难!

      很快毒匪跟上来了,一直没有回击,令他们奇怪,变得谨慎了。尤其是向坡上摸索过来时,端着枪,形成了若干个战斗小组,看了格外紧张,敌人配合起来,我们岂不麻烦了!我怀疑这个伏击的决定是否仓促,感到有些把握不大了,有些恐惧会陷入被动,“打不好,要把他们三人折在这里。”是种后悔的心态。

      反而是路毕邦、汝明礼、戴精国三个赤胆忠心的战友,此时表情坚定,虽然紧张,但都是一种敢打的架势。他们那种“狠狠”的神态,表明信任我的“作战决心”。

      敌人一步步向坡上走来,一步又比一步慢,近20人的毒匪终于进到了我们的伏击区,在紧张和后悔折磨下的我终于能够下令了,我大声喊道:“打!”四支步枪齐火射击,密集的子弹朝毒匪打去。我们一支枪对付敌人的一个战斗小组,没有一个小组的敌人没有遭到当头一棒的,一下躺倒了八九个家伙。

      突遭伏击,突遭猛烈打击,毒匪一下就崩溃了,没打中的转身就往回跑,跑得好快。战场上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让我根本想象不到的一幕!

      残敌是集体逃跑的,是那么的干脆,我不明白既然不敢打了,干嘛还紧跟着我们,但我顾不上想,于是跳了出去,对着被打倒的伤匪高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其他战友没动,都严阵以待,保护着我。

      不过我这句“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似乎很有效,听到的毒匪立刻扔掉了武器,高举起双手,很听话啊。

      我用枪对着俘虏,戴精国出来,一一把枪踢到一边,然后和我逼着敌人,集合一起,伤重的就让他们相互抬起。老路和汝明礼出来拾起了敌人的武器和弹药,我们才松了口气。

      我们的压力顿减!

      跑掉的毒匪,再也没停脚,很快就见不到身影了。

      实际匪徒早就想怏怏罢手,因为他们没有看见我们携带有毒品,截住我们也没啥意思,抢不回毒品,还净死人很不划算,只不过想要再战一会,企图将我们四人消灭,否则无法回去交代。

      可实际我们的弹药也不多了,毒匪再坚持一下,不跑,近战,倾力一搏,恐怕跑走的定是我们四人!伏击中的第一拨攻击,才打掉他们八九人,剩下的是多数,他们四人打我们一人有富余。再如果,毒匪跟着我们不舍,当我们几个与自己人会合后,就能看到那些没有销毁掉的海洛因袋,估计又能引得他们贪心大发。

      事情就是这样,我把敌人放到近处打的决定,以近战歼敌是匪徒最怕的!我们远远地射击,有让对手觉得我们有害怕的错觉,所以毒匪敢于追着不舍,但到了近处打了伏击,在猛烈扫射下又造成毒匪的错觉,以为我们有了增援,要全歼他们,那他们还等什么,突遭致命的打击,一下被打懵了,崩溃是必然的结果。

      这与“坚持最后五分钟”以扭转战局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术效能,我的一个不成熟的决心和打法却暗合了兵法。这是我在胜利之前想不到的,自己都被结果给惊住了。

      有了补充的武器弹药,我和汝明礼原地监视,以防敌人再次扑过来。同时让路毕邦、戴精国押了俘虏向后转移,并查看有无敌人迂回。

      等了十几分钟,观敌无意再战,才退出阻击阵地,追上老路,押着那些带伤的俘虏,以尽量快的速度撤退,真正摆脱了毒匪。

      “副排长,你这个决心下得太及时了。”路上路毕邦忽然对我说道,仍然为刚才绝地反击的成功激动得不吐不快。

      “真是神来之笔,这打过仗的就是有主意。”戴精国插话说。

      押俘虏的汝明礼没有说话,能看到他在笑,对我指挥信服的笑。

      对于他们的称赞,我没敢在俘虏前解释什么,唯有苦笑,心中嘀咕:“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呢,敌人没逃跑前我心里还扑腾着,再晚一会我就会下突围的命令了。”这才是当时我的后招,会是丢脸的后招,幸亏敌人以逃跑来挽回我的丢脸。

      “仗是我们大家打的,功劳是你们的,我其实没啥,没有你们的英勇善战,我还能有啥得意的指挥呢。”我憋出了这么句话。

      “你们别互相吹捧了,解放军打成这样算不上什么!”一个俘虏忽然张嘴给了我们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解放军的?”戴精国不打自招了。

      “我当了好几年兵呢,怎不晓得解放军是啥样的。”

      “你当过兵,为什么还干毒匪?”汝明礼喝问。

      “谋生呗。”

      “可耻!”老路斥之。

      然后我们都没再说话了。

      我为那个前军人遗憾,也思考了他为什么当毒匪的问题,引起的却是头痛。

      在黑暗中,四人追上侦察班的主力,看到老陆带着的战士很小心谨慎,谭军在前探路,曹迪在后压阵,连两个女孩都帮助牵马了,廉家祥前后跑着把马拢成一队。人太少,战利品太多,都顾不过来了。和先撤走的人员会合后,因有我们四人加入,情况才有所改观,一队人马走得才顺当了。

      其实老陆的伤势加重了,是他咬着牙,坚持着带队回撤,自己保证过的,就不能食言。我重给他做了包扎,但黑暗中难以看清伤口的样子,问:“老陆如果不行,我背你吧。”

      “别,在你背上撞击,更痛得受不了。别担心,我能坚持。”他说的是借口,让别人背起来肯定比自己跋涉对伤口的刺激要小。我的同志哥哟,别这么自己坚持好麽!

      二班战士不顾疲劳和饥饿,以尽量快的速度撤离,此时我仍是怕毒匪跟过来,哪怕是一小股,对于侦察班不足10人的兵力在人数上也是优势,更何况我们已趋强弩之末,战斗力大打折扣。每个战士都意识到目前所处状况,很自觉地咬牙坚持,能够看出他们已经遮盖不住的痛苦。

      好弟兄啊!

      一直担心有毒匪截击,终没出现。我问了俘虏,回答是:“我们追击是为夺回毒品,怎么会让其他团伙捡个便宜。”

      原来如此!

      最后迎上时副政委带来的支援兵力,双方会合后,我算放下心来。时副政委见我们带回如此多的毒品,还有俘虏和缴获的枪支弹药,很是高兴,握着我的手连声说道:“真是旗开得胜!真是旗开得胜!”

      而我真是不解风情,这时开始了检查,“副政委,我失职了,三个牺牲同志的尸首没能带回,带回缴获全部毒品的任务也没完成。”

      “小晨不要这样说,不要自责,先回到安全地带,其它的以后再说。”时副政委见我这样,也只好如此地安慰我。

      靳参谋看到,没说什么,眼里蛮是欣赏,或是心里想“这个小排长够缺心眼的”。

      这个时候,我们并未安全,还在毒匪控制的区域内,我赶快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继续开道,将狙击步枪留下,端AK74U到前面作尖兵去了。

      离开毒匪聚集区,队伍利用夜暗跳到特区外,按照上级指示将缴获的战利品全部留在那里,只留一小队警卫人员看守,我们特别行动队的其他人员撤离。

      很不幸的是,我们缴获的武器弹药,却基本被上级收走。当时我特别想留下那件SVD给陆迈进使用,替换下那支CZ54,可是未能成功。我千磨万磨才被允许留下了那柄短刀,其锋利远比军用匕首,对深处战地的我是件趁手的冷兵器。让我留下的还有,那爱挑选武器的习惯,亦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行动结束,我们精疲力竭,可只能在一个山头的密林深处休息,野外的营帐里睡觉,潮湿闷热,班中的战士睡得好香。

      我们给两个同来的女孩专门搭了个小帐蓬让她俩休息,这是我们能够提供的最好的条件了。她们二人带来麻烦,一时脱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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