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在非洲一 -- w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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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看了后只有一个感觉:跪舔

        楼主瞧不起中国,瞧不起中国人,连黑人也要跪舔,真是可怜可悲。

        也是出国出到非洲,要是出到欧美,啧啧。。。。。

        • 家园 您说得对!

          您说得对,我是在“跪舔”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就像公共厕所一般要分开男女,而我作为一个男士,正常情况下不可以进入女厕所一样,是很基础的东西。

          在我眼里,非洲和欧美,黑人和白人,有些基本属性是相同的。

          出国教育里有很重要的一条:避免大国沙文主义。

          朋友,您也不要“大国沙文主义”啊!

          跪舔,跪舔......咱换一下吧。

          跪舔,跪舔......舔跪,舔跪......添贵,添贵,这个好!

          读我的文章,希望能给大家添一些——贵。挺吉利!

          欢迎您继续!

          谢谢!

        • 家园 估计楼主没去过黑人的家里或生活区,期待看到这些真实的情景
      • 家园 又赶上直播,哈哈
    • 家园 在非洲五十八、

      曲俊峰一下子坐直身体,扭头看看我,我也挺起腰侧耳倾听。没过多久,又一声枪响,接着是一个长点射。

      “下来,下来!”我把苏茜从石头上抱下来,放在远离公路方向的一侧,“不要出声,挡住身体。”

      公路上已安静下来,枪声越来越清晰,让人心慌。我坐在地上往四周看看,发现石头下面可以藏人,立刻把两个孩子塞进去。曲影倩和曲俊峰还有些犹豫,没等我开口催促,一颗流弹带着哨音从树顶飞过,公路上立刻大乱,人们开始慌乱的四处奔逃。

      我伸手把挺着身体发愣的曲俊峰压低,推着曲影倩先进去,然后是曲俊峰,等轮到我时,地方已经不够,只能把下半身藏进去。我只好侧身面朝外躺下,下面的手撑着地面,上面的手依托身体,顶着石头,尽力隐藏自己。

      枪声逐渐密集,越来越近,时而有流弹划过,打得附近的树叶哗哗作响。我费力的撑着身体,手臂渐渐麻木,开始慢慢向外滑。正想调整的时候,一只手忽然贴着脖子伸过来,摸索了一下,然后紧紧拽住我胸前的衣服,同时听见曲影倩说:“小峰,抱住他的腰!”

      她的手微微有些凉,关节硬硬的贴着脸颊,每一次近处响起的枪声,这只手都止不住剧烈的颤抖,但却毫无放松的意思,死死地扯住衣服。

      枪声很快远去,我们刚刚松口气,突然又响起来。两次枪响以后,我已经大概听出些门道,第一阵是逃命,第二阵应该是追兵,也许托德已经得手,胡图人顺着公路逃跑,后面可能是政府军在追他们。

      过了很久,公路上开始有动静,有人压着嗓子,哭喊着亲人名字。我们从石缝里出来,紧贴石头坐着,不敢大声讲话,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深夜的山中还是有些凉,曲影倩一开始搂着两个孩子,后来干脆和我一人一个把孩子抱在怀里再盖上桌布保暖。三个大人在桌布下靠在一起,曲影倩贴在我的左侧,温暖的身体让人既紧张又兴奋,弄得我一夜都不敢乱动。

      第二天早上,有些人开始返回首都,曲俊峰也想下去开车,被我一把拉住,现在情况不明,必须等一等,看看进一步的动静再说。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公路上越来越热闹,我和曲影倩商量一下,决定我先下去看看。

      路上有不少车已调头往回开,更多的人在观望。我爬回山上,告诉曲影倩可以先到护坡上面等着,我到齐工那边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消息,如果见到我开的自卸车往回走,就在后面跟着。

      安排好一切,我下山顺着公路回去找本公司的人,离着老远,就看见有人冲我招手。

      “看见王文革没有?”还没到跟前,齐工就喊起来。

      “王文革?没有啊!”我快步走近,“怎么了?”

      “昨晚打枪时,大家都跑散了。今天早上清点人数,就少了你和他。”齐工嘴唇哆嗦着,满脸紧张。

      “没派人去找吗?”

      “早就找过了!”齐工看看周围的人,“附近没有,他们又不敢走太远。”

      “先回去再说吧,他会说当地话,自己能找回来的。”有人提议。

      回去的路上,齐工坐到我旁边,沉默不语,一脸的愁容。我要盯着前面的情况,还要时不时看看曲俊峰的车有没有跟上,也没功夫开口。

      市区已经恢复平静,只是很多商店的橱窗和门被砸烂,路上丢着一些来不及搬走的东西。我们回到工地,发现一切如常,没有被洗劫。

      齐工下车后没走,看着我把车停好,然后过来说:“王文革失踪的事先不要讲,过两天再说。”

      “好的,估计应该没出什么事,可能是跑得太远了。”我看着他无所适从的神情,忍不住安慰道。

      随后几天,一切都恢复正常,市面也平静下来。齐工连续几天派人寻找王文革都没有消息,正准备向国内和使馆汇报,突然收到监理公司的来信。信上说因为局势不稳,监理已回国,一切事宜等监理回来再说。齐工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让我开车带他去大使馆经参处先请示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建议。

      进去足有一个小时,齐工才出来,我看见他和经参处的人笑着握手道别,赶紧发动汽车。齐工钻进车里,降下车窗,再一次向他们挥手。我看他满面笑容,心想一定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一出使馆大门,齐工就骂了一句脏话。

      “怎么了?”我有些吃惊。

      “这帮混蛋,开口就问街上的情况如何,根本没心思听我讲其他的,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敢上街了,还埋怨我们撤离的时候没有打电话通知。”

      “当时不是打电话了吗?情况危急,哪有那么多时间。监理回国的事情他们没说?”

      “说了,经参处建议我们也回国,等工程具备重新开工的条件再回来,来回的费用和损失可以索赔。”

      “啊!?那......工地的材料和设备怎么办?”我心里咯噔一下,真要是撤回国,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曲影倩怎么办?还有那些没来得及换成美元的钱怎么办?

      “先跟国内汇报再说。”

      回到工地,齐工进房间给国内打电话,我惴惴不安的在车边徘徊。过了好久,齐工重新出来,立刻叫上翻译和会计,让我带他们去埃航售票处打听情况。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看样子真要回国。

      通宝推:刹那芳华,
    • 家园 在非洲五十七、

      回到车旁,看着这些人越走越远,我一时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直到厨师递过来一小袋包子。

      “这下面在雨季应该是条河,往上游找找看有没有池塘。”我看见几个人在分一小壶水,“找个盛水的东西,我上山看看有没有泉水。驾驶室上面是篷布,把它支起来,中午很热。”

      我背着两个军用水壶沿来的路往回走,记得过来时看到过路边的护坡上有深色的水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泉眼。

      一直走出好远,也没看见哪里有泉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正犹豫的时候,曲俊峰突然从两车之间跳出来,满脸嘻笑的挡在我面前。

      “哎呦!我正担心你们有没有跑出来!”我一般抓住他的胳膊,“你姐呢?”

      “哎呀!我只顾着自己赶紧跑,没带她们,现在怎么办?”

      “你......”我旋即明白他在开玩笑,伸头向他身后寻找,果然在不远处看见影倩和两个孩子正在下车。

      我跑过去,对着曲影倩笑笑,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俯下身摸摸苏茜的头,问道:“吃饭了嘛?”

      “没有,我的小熊蛋糕没带。”苏茜哭丧着脸。

      “没关系,叔叔这有包子,还是软的。”我给苏茜兄妹一人两个包子,又递给曲影倩一个,最后一个连袋子扔给曲俊峰,“赶紧吃,完了跟我一起找水去。”

      曲影倩看看包子,说:“我不饿,你吃吧。”

      “早吃饱了。”我暗暗咽口唾沫。

      她没说话,还是把包子递过来。

      “不是跟你说已经吃过了吗!”我没接。

      “我不饿,你吃吧。”她伸着手,眼睛看着我。

      “不要不要!”我突然有些恼怒,正要把包子挡开,但看她精神有些恍惚,可能还没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又把手放下。这时,苏茜也举着小手把一个包子递到我面前,“叔叔,我胃口小,吃两个会打嗝的。”

      一句话把我们都逗笑了。

      吃完包子,感觉有劲许多,我又往前走,终于发现泉水。灌满两壶以后,回到车旁,两个孩子坐在车里,已经有些打蔫。

      “呆在这里不行,太热了。”

      “是啊,小孩子受不了。”曲影倩已恢复过来,皱着眉头四下看看,“上山吧,到树林里去。”

      “小峰,能上去吗?”我歪头问曲俊峰。

      “小意思!”他迈过排水沟,手脚并用,很快就爬上护坡。

      我把两个孩子托起来递给他,又把曲影倩拉过水沟,但却不能象对孩子那样帮她,只好小心的扶着胳膊肘,让她自己往上爬,可是还没到第二步,她就滑下来了。

      我一把把她拽起来说:“我背你。”

      “不用不用。”曲影倩直摆手。

      我也不和她多说,趁着手还没松开,弯腿转身,一下子把她架到背上,四脚着地开始往上爬。

      我们在半山腰的一块凹陷里找到一个相对平整的大石块,把车里带的毯子铺上,让孩子坐好,影倩姐弟守在旁边,我递过去一壶水,告诉他们要把另一壶送过去,一会就回来。

      “你快点回来。”曲影倩望着我。

      “放心,快得很,没事别乱跑,找不到你们就麻烦了。”我又看看周围的地形,起身下山。

      背曲影倩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她两只手扶在我的肩头,刻意支起上身,头离我的背很远,身体也有些僵硬。我一边走一边回味,除了觉得有些重,没其他的什么。

      齐工他们也已经找到水,我把壶交给齐工,告诉他要找个山头看看首都方向的情况,转身就往回赶。

      太阳已经升起来,公路上热气腾腾,我尽量捡着阴影走,可是等回到影倩的车旁,还是已经满身是汗。

      爬上山坡,我一下子摔坐在大石头上,卷起裤腿,抽出衣襟散散身上的热气。曲影倩把水壶递过来,我拿起来咚咚灌下去两口,又还给她,这时才发现气氛不对。曲影倩眼睛红红的刚哭过,曲俊峰坐在远处,歪头板着脸,看着地上的杂草不说话。

      “吵架了?”我看着曲影倩,她垂下睫毛不说话,残留的泪水闪着细碎的亮光,“为什么啊?”还是没有回答。

      “到底怎么了?”我停顿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曲影倩嘴角向下拉了拉,还是没说话,眼睛里泛起一层光晕,渐渐聚集到下面,然后漫过眼睑,在睫毛上凝成一颗,晶莹的一闪,滴落到脸上,不等它继续滑落,已被手指抹去。

      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曲影倩稳定了一下情绪,抬头看我一眼,大概觉得样子有些滑稽,她嘴角翘翘,又忍住了。

      这时我终于理出头绪,清清嗓子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还有闲心吵架?先记账,等回去以后随便你们怎么吵。打架也行,锅碗瓢盆,斧钺钩叉,什么顺手用什么,我买票看你们演出。”

      “想得便宜!”曲俊峰先憋不住笑起来。

      “说正经的,”我招手让曲俊峰过来,“现在快中午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等会我上山头看看情况。”

      “你歇会吧!跑来跑去累得一身汗。这地方都是逃难的人,咱们还是呆在一起安全。”

      “没事没事!”她的关切和依赖让我心里很舒服,同时勇气倍增,“还是要弄清楚情况,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及时采取行动,去去就回来。”

      中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我在山顶上的一片树荫里躲着,虽然不热,但还是被耀眼的阳光刺得眯着眼睛。

      山下城郊的大平原在腾腾的热气下摇晃着,旱季的草色给大地抹上许多焦黄,仿佛一片快要烤焦的饼。城里面的情景看不清楚,只有几处黑色的烟柱特别显眼,逃难的车流延伸出去很远,僵在公路上,像一条阳光下晒干的蛇皮。不过还好,没看见有快速奔逃的人群,公路两旁只有稀稀落落徒步行走的人,慢慢的移动着。

      托德他们不知到哪里了,那条路绕着城郊延伸到山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攻击,今晚如果还是走不动,要准备在山里过夜。

      我理不出头绪,带着满脑子各种情况的预想返回山腰。曲俊峰似乎没把眼前的情况当回事,带着两个孩子在树林里跑着玩。

      “今晚搞不好要在这过夜。”我看看曲影倩。

      她没什么吃惊的反应,似乎对一切早有预料,“车里还有几块挺大的桌布,晚上可以用来保暖。”

      “太好了!等会我去拿上来。”

      “在车里不行吗?”

      “嗯......也行,不过要有人值班,防止突发情况。”

      下午显得很长,车流没有移动,胡图人也没打过来。人们在漫长而无聊的等待中渐渐放松,开始四处走动,有的甚至在车边搭好帐篷,弄得不像是逃难,倒像是出来野营。

      离我们不远处是一辆奔驰越野车,一家四口穿戴得非常整齐,看样子也是有钱人。男主人不苟言笑,小臂上挂着手杖,像一位英国绅士,看见我们这边有孩子,竟然让妻子送过来一盒包装精致的饼干。曲影倩道谢以后,又让弟弟分给他们一些水,两个女士便攀谈起来。

      我没大注意这些,忙着在车里摆弄收音机,想听听有什么消息,又几次爬上山头,看看最新的情况。

      天渐渐黑下来,曲影倩把乱跑的孩子们叫回身边,摘去身上的草叶,我也回到她们身边坐下,帮着苏茜拍去裤子上的灰尘。

      “我带孩子们回车里吧?已经快看不见了。”

      “再等等,车里还很热,我刚才把门打开了,一会就好。”

      “你也吃一块。”曲影倩递过来一块饼干。

      “我不喜欢苏打饼干,留着孩子们吃吧。”我没接,“这家人真讲究,逃难还穿得这么整齐,不过记得带上食物,这一点很正确。”

      “这家人很有修养,言谈举止像个贵族。”

      “贵族,公爵还是伯爵?”我心里不服气,嘴上调侃。虽然现在情况有点困难,但也不至于就被一盒饼干收买了吧?

      “不是,你看后面那辆卡车,他们把所有的工人都带出来了。”

      我顺着曲影倩指的方向往公路上看,突然听见远处似乎有一声枪响。

      通宝推:夏至欧锦,
    • 家园 在非洲五十六、

      等我收拾好出来,大部分人已经带着随身物品钻进车里,轿车和皮卡车都被挤得满满的,有几个人只好缩着头坐在后面的货箱里。

      “小车司机不够,上大车,上大车。”我挥舞着钥匙,奔向八吨自卸,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爆炸声。

      到车上我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六点多钟,住在工地的当地工人开始收拾东西往外跑,一个图西族的电工告诉值班的中国人,胡图族在北边武装起义,已经快打到郊区了.接着北边山区就开始响枪,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齐工打电话给经参处和使馆,几个号码都无人接听,出来一看,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好行李,于是只好开始撤离。

      车刚出闹市区,就慢下来,路上全是逃难的人和各种车辆,只能以不到二十公里的速度爬行。我紧紧的跟着前车,不时抬眼看看望不到头的人流和车队,心里想着曲影倩她们不知道逃出来没有,手指不自主的敲打着方向盘。

      “你这样的臭技术,开什么车!”坐在右侧门边的仓库保管员突然转过来冲我愤怒的大声喊叫,“快一点,往前走啊!往前走啊......”接着是一串骂人的脏话。

      没等我有反应,坐中间的刘亮已把他挡住,劝他到后面的车厢去。保管员没理他,扭回身直直的看着前面,嘴里还在不停的小声咒骂。

      趁着前面停住,我终于忍不住,一脚刹车,指着他的鼻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刘亮又挡住我,拉开车门用力把保管员推下去。

      “找死!”我通过后视镜看着他往车厢里爬,真想一脚油门把他扔下。

      “别发火,别发火,好好开车。”刘亮拍拍我,“他是吓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前面走不动,难道要我压过去?笨蛋!”我有些不甘心。

      出城以后,走路的人让到路边的树林里,行驶速度快起来,枪声渐渐消失,我尽力提高速度,前面就要进入山区,到那里就会安全很多,至少不用担心被流弹击中。

      公路开始爬坡进山,转过几道弯后,车流彻底停下。看着前面的人纷纷下车,我也拉上手刹跳下来,准备看看情况。

      这地方接近半山腰,满山都是郁郁苍苍的树林,但显然已不是原始森林,最高的树也只有人的大腿粗,道路在前面有个右转,然后在不远处顺着山势左转,跨过一座短桥,接上另一座山的山腰。

      我和齐工打个招呼,顺着公路向前走,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里应该离托德的军营不远,果然,刚走出去大约三百米,迎面看见托德领着一群人跑过来。

      “hi,托德。”我们几乎同时看见对方。

      “城里怎么样?”托德喘着粗气。

      “我们只听到枪声和爆炸声,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前。前面怎么回事?”

      “一辆大车爬坡时熄火,倒溜翻车,几乎把路堵死,只有人能通过。”

      “真要命!你去哪?”

      “我的家人还在城里,再见!”他说完就走,被我一把拉住,“等等,等等,你准备就这样直接打回去。”

      “我哥哥是炮兵营长,被包围,我得去救他。”

      “城里的敌人有多少?”我一句话把托德问住了,他焦急的皱着眉头重复:“我要去救他们。”

      “这样,还是要想办法从侧后攻击,你......”

      “明白,有条土路可以绕到北郊,谢谢提醒,再见。”

      “记住一定要上山,从高处往城里打。”

      托德用力和我握手,带着人匆匆离开。

      “看到中国人和他们说一声,李立强在前面。”我突然想起曲影倩,冲着托德的背影喊道。

      通宝推:浣花岛主,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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