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花剌子模帝国简史 -- 赫克托尔

在岛上安葬了父亲摩诃末，扎兰丁带着2个弟弟兀思剌黑算端(Uzlaq-Sultan)和阿黑算端(Aq-Sultan)向东北登陆，去往故都玉龙杰赤，并顺利进城。成吉思汗在3月拿下撒马尔罕，肃清了河中，旋即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围攻玉龙杰赤，蒙军应该在上半年就已经完成了对玉龙杰赤的合围，只因为术赤与察合台不睦，才迟迟未能破城。而扎兰丁和父亲于5月中旬来到伊朗中北部的剌夷，之后一路狂奔，摩诃末死在里海岛上的时间，肯定在1220年的下半年，1221年初也有可能，扎兰丁回到玉龙杰赤最早也是1220年7月，但《史集》、《世界征服者史》、《扎兰丁传》都说扎兰丁回到玉龙杰赤时，蒙军还没到达，扎兰丁与术赤兄弟抵达玉龙杰赤的时间和顺序，困扰了我很久，留在这存疑吧。

===== 扎兰丁的出逃路线 =====

不管咋说吧，扎兰丁回玉龙杰赤时，该城拥有10万以上驻军，表面上还算太平，其实已经暗流涌动。随着秃儿罕可敦的离去，城中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重要的头领有3位：布赤-帕鲁汪(Buchi Pahlavan)、斡兀立-哈只不、帖木儿马立克—忽毡攻防战的英雄。布赤-帕鲁汪是刚刚被废的太子兀思剌黑的舅舅，图谋杀死扎兰丁，重立外甥兀思剌黑。由于血统和性格的原因，秃儿罕可敦、布赤-帕鲁汪为代表的突厥人一贯仇视扎兰丁，秃儿罕可敦坐困亦剌勒堡时，有人建议她去投靠孙子扎兰丁，可她说宁愿做蒙古人的俘虏，也不屈就在扎兰丁的屋檐下，足见突厥人和扎兰丁之间的仇恨之大。其他大臣、将领也不欢迎扎兰丁，因为他性格刚强而严厉，在他手下混肯定很不自在，所以纷纷聚集在布赤-帕鲁汪周围，打算杀掉扎兰丁。幸好有斡兀立-哈只不的告发，扎兰丁才幸免于难，不过玉龙杰赤也呆不下去了，只忠于秃儿罕可敦、布赤-帕鲁汪的突厥雇佣军不支持自己，头戴王冠也不顶用，于是扎兰丁与帖木儿马立克等少数忠于自己的将领和部队逃出玉龙杰赤，取道尼萨(Nisa, 安息帝国故都，土库曼首都阿什哈巴德附近)，逃往尼沙普尔。

在兀思秃哇(伊朗古昌)附近，扎兰丁遇到了一支蒙古分队，双方厮杀良久，因寡不敌众而被迫退出战斗。扎兰丁从玉龙杰赤出走时，一些驻军听说了兀思剌黑等人的丑行，发动了兵变，兀思剌黑算端、阿黑算端及其党羽也无法容身，在扎兰丁离去3天后，仓皇逃出玉龙杰赤，正遇上刚刚与扎兰丁鏖战的那支蒙军，兵败被俘，哥俩全部被杀。《扎兰丁传》的说法有所不同，说兀思剌黑算端、阿黑算端在尼萨附近遇到一支蒙古追兵，双方恶战一场，花军获胜，哥俩正在得意忘形之际，又有一支蒙军赶到战场，哥俩阵亡，蒙军砍下他俩的脑袋挑在矛尖上在占领区内游行示众。

逃脱的扎兰丁到达尼沙普尔，喘息了一段时间，这期间成吉思汗和儿子们彻底肃清了图兰，玉龙杰赤也沦陷了，相对来说呼罗珊还算安定，哲别、速不台的远征军为了追杀摩诃末，曾经掠过呼罗珊，但没有久留。摩诃末在1220年下半年困死孤岛后，哲别和速不台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向西去往外高加索，大破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进而北上翻越打耳班关进入南俄草原，在卡尔加河战役大破罗斯-钦察联军，攻破伏尔加河中游的保加尔人(不里阿耳)，接着向东，在里海东北的钦察草原与术赤汇合，结束了这次伟大的远征，合着哲别和速不台围着里海顺时针绕了一圈，呼罗珊中西部没有蒙古人常驻。1220年秋冬季节，一直跟着成吉思汗扫荡河中的拖雷，受命担任呼罗珊道行军元帅，负责彻底剿灭呼罗珊的反蒙势力。1221年2月5日，拖雷抵达呼罗珊北郡木鹿城下，数日后破城，除了从百姓中挑选的四百名工匠，及掠走为奴的部分童男童女外，其余所有居民，包括妇女、儿童，统统杀掉，不管是男是女，一个不留。

在木鹿附近的马罕(Mahan)，有个叫哈夷罕里(Kayi-Khanli)的土库曼小部落，因为害怕拖雷的军威，利用哲别、速不台西去扫荡，又没留下驻军造成的权力真空，一路向西迁徙到土耳其东部的阿黑剌忒城附近。八年后，蒙军为追杀扎兰丁深入外高加索和土耳其东部，该部落在酋长埃尔突格里勒(Ertugrul)带领下，率440户部民进一步西迁到罗姆算端国境内，罗姆算端以宗主国的身份，把他们打发到最西边的与东罗马帝国的边境上，让埃尔突格里勒与异教徒死磕。埃尔突格里勒死后，其子奥斯曼一世(Osman I)接班，1300年蒙古伊利汗国废黜了最后一位罗姆算端，奥斯曼没了宗主国便独立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四处扩张，奥斯曼的国家便以他的名字被称为奥斯曼帝国(Ottoman Empire)。

面对拖雷咄咄逼人的兵锋，扎兰丁无法在呼罗珊久留，1221年2月10日，率部离开尼沙普尔，去往自己的封地—阿富汗的加兹尼。为了摆脱与自己只有2小时路程的追兵，扎兰丁派一个将领冒充自己，走另一条岔路，令蒙军误入歧途，暂时摆脱了追兵。

扎兰丁途经佐赞(Zuzan, Zozan)、南郡赫拉特，抵达加兹尼，率5万士卒驻扎在这里的阿明-马立克(Amin-Malik)出城迎接他。算端和阿明-马立克的女儿成婚，这位新娘是他上位以来娶的第一个妻子，他的算端生涯既是战斗的一生，也是一条娶妻之路，我们将在下文数数他究竟娶了多少老婆。扎兰丁来到加兹尼的消息四下传开，饱受异教蒙古人蹂躏的军民，成群结队的从各地前来投奔。赛甫丁-阿格剌黑和四万骁勇的阿富汗战士归附算端，古尔的异密们也纷纷来投奔。这样扎兰丁拥有装备精良的六至七万人的队伍。

3月份春季到来时，扎兰丁已经拥有了一支庞大的军队，他离开加兹尼北上，扎营于八鲁湾(Parwan)，今阿富汗八鲁湾省省会恰里卡尔(Charikor)附近，位于潘杰希尔河谷中。潘杰希尔河(Panjshir River)是阿富汗东部一条小河，向南注入喀布尔河，喀布尔河则注入印度河，因此潘杰希尔河谷是阿富汗山区进入南亚次大陆的重要通道。苏军入侵阿富汗的战争期间，塔吉克人艾哈迈德-马苏德在潘杰希尔河谷拉起一支游击队，与苏军为敌，赢得了“潘杰希尔雄狮”的称号，成为阿富汗著名的游击队领导人。苏军撤离后，马苏德与塔利班为敌，2001年9月15日，马苏德被塔利班刺杀。

当时一支蒙古军正在围攻瓦里延(Valiyan, 恰里卡尔东北)堡，并且即将攻下它。扎兰丁把辎重留在八鲁湾，率领军队主动进击这支蒙军。扎兰丁杀死了一千名蒙古人，迫使敌人撤退过潘杰希尔河，拆毁桥梁，在对岸下营。双方隔河对峙，相互放箭到傍晚，半夜里蒙古军退走，算端也回师八鲁湾，把缴获的大量战利品运到那里，分赐给士卒，此役是扎兰丁上位以来的首次胜利。

听说扎兰丁的势力复振，正在围攻塔里寒的成吉思汗十分不安，立即派出失吉忽秃忽(Shigi-Qutuqu)率领3万人马去围剿扎兰丁。失吉忽秃忽是塔塔尔人，成吉思汗早年依附克烈部王汗时，与克烈、金国联军征剿塔塔尔部，捡到一个孤儿，就是失吉忽秃忽。《史集》说当时孛儿帖还没有孩子，成吉思汗便把这孩子给孛儿帖做养子，《元朝秘史》则说收养失吉忽秃忽的是成吉思汗的母亲诃额伦。1206年成吉思汗在斡难河源称汗，失吉忽秃忽被任命为大法官。成吉思汗的儿子们与失吉忽秃忽以兄弟相称，可谓既亲且贵。

扎兰丁返回八鲁湾后一星期，失吉忽秃忽的蒙军在早晨出现，算端扎兰丁立刻上马，前进一帕列散(约6公里)，展开战斗队形，把右翼交给阿明-马立克，左翼交给赛甫丁-马立克-阿格剌黑，自己坐镇中路。算端命令全军下马，但抓住他们的马匹(《史集》做把马缰绑在一起)，全军突击进行殊死战。阿明-马立克负责的右翼人数较多，人数超过了对面的蒙军左翼，所以失吉忽秃忽派一万名精锐骑兵增强左翼，向花军右翼进攻，迫使阿明-马立克后退。扎兰丁见势不妙，急忙从中路和左翼接连送去援兵，直到把蒙古军左翼打退。双方都表现出巨大勇气，死战不退，经过一白天的殊死奋战，双方都伤亡惨重。傍晚时，双方脱离接触，扎营休息，等待次日再战。蒙古人有在作战时多带备用马匹的习惯，在远距离行军时通过更换马匹来保持推进速度，因此失吉忽秃忽连夜命令制作假人，在每匹多余战马背上都放上一个。这招并不新鲜，1204年成吉思汗征伐乃蛮部时就用过。

第二天早上，双方摆开阵型再战，花军看见蒙古军背后另有一排人，以为敌人援军来了，顿时惊慌失措，面面相觑的企图逃跑。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扎兰丁拒绝了撤军的建议，继续下马作战。蒙军汲取了进攻花军右翼不克的教训，集中精兵猛将进攻阿格剌黑的花军左翼，依然未能得手。所谓再衰三竭，既然蒙军不过如此，扎兰丁下令擂鼓，全军跨上战马，发起总攻，蒙军终于抵挡不住，全线崩溃。即便如此，蒙军还是发起了一次反冲击，让500花军横尸疆场，应该说蒙军的反冲击威力十足，兀思剌黑算端、阿黑算端就是在小胜之后麻痹大意被杀的，然而这次蒙军遇到的是扎兰丁，【算端象草原雄狮或怒海巨兽那样驰骋】，彻底粉碎了蒙军，赢得了蒙古西征以来花军的首次大胜，并缴获了大量战利品。

战败的消息传到了成吉思汗那里，他虽然十分痛心，却没有惩办任何人，不动声色地说道：【忽秃忽以前老是打胜利，没有受过挫折；他受到这次挫折后，就会谨慎起来，从中取得经验，获得[活生生的]作战知识】。接着他立即着手组织军队反击，其中包括失乞忽秃忽的残兵败将。

大获全胜的花军那边，却发生了内讧。算端的左膀右臂阿明-马立克和阿格剌黑，分别是算端帐下突厥人和阿富汗人或古尔人的代表，他们为了争夺一匹阿拉伯马发生了冲突。阿明-马立克仗着自己是扎兰丁的老丈人，抽了对方一马鞭子，官司打到扎兰丁面前，缺乏基本力量的扎兰丁对阿明-马立克不敢怎么样，受了莫大委屈的阿格剌黑索性撂挑子走人，带着属下的2-3万阿富汗人离开扎兰丁，去往巴基斯坦北部城市白沙瓦，一下子花军就少了一半力量，扎兰丁与阿明-马立克被迫退守加兹尼。

拿下塔里寒之后，成吉思汗解除了后顾之忧，【率领着一支多如雨滴的军队】，日夜兼程，饭都顾不上吃，杀向加兹尼。扎兰丁自知不是对手，打算像当年的加兹尼王朝那样，退到印度河左岸，躲避图兰人的兵锋。为了争取时间，扎兰丁的继父斡儿寒(Orkhan)向蒙军主动发起攻击，遭到失败，转头去与扎兰丁汇合。成吉思汗抵达加兹尼时，扎兰丁已经离去2星期，不过斡儿寒的反击也暴露了扎兰丁渡河的打算，成吉思汗加快进军速度，在印度河边追上了扎兰丁所部，察合台、窝阔台也率部及时赶到。

1221年8月或9月，两军在印度河边展开会战。阿明-马立克继续坐镇右翼，扎兰丁居中，左翼主将不明。蒙军首先发力击破了花军右翼，阿明-马立克败逃，准备去白沙瓦投奔老冤家阿格剌黑，却被蒙军擒获、处死，接着花军左翼也被粉碎，只剩下扎兰丁的中路700人还在奋勇抵抗。从早到晚，扎兰丁从左杀到右，又从右杀到左，当者披靡、所向无前，然而蒙军越来越多，扎兰丁的回旋余地越来越小，面前的蒙军像一张弓，将其合围，背后的印度河如同弓弦，断了退路。

面对如墙而进的蒙军，扎兰丁告别了妻儿，将财宝扔进印度河，跳上备用战马，先打退了一次蒙军进攻，继而脱掉胸甲，策马跳进波涛汹涌的印度河。就在敌对双方都以为扎兰丁凶多吉少之际，连人带马的扎兰丁已经泅渡过河，带着一支长矛、一把刀和一个盾牌在彼岸登陆。《世界征服者史》说，蒙古骑兵企图学扎兰丁泅渡追击时，被成吉思汗阻止，只命令向河里放箭；《史集》则说成吉思汗命令不许向扎兰丁放箭，企图生擒扎兰丁。无论如何，扎兰丁都神奇的渡过了印度河，眼见此情此景，见多识广的成吉思汗及其部下，也惊诧地将手放在嘴上，指着札兰丁对察合台、窝阔台、拖雷说道：【生儿当如斯人，他既能从这样的战场上死里逃生，[日后]定能成就许多事业，惹起无数乱子！】志费尼行文至此，将扎兰丁比作《王书》中最伟大的英雄鲁斯塔姆(Rostam)。扎兰丁渡河之后，为了感激驮着自己逃命的战马，从此再也不骑乘它了。

===== 扎兰丁渡河摆脱追兵 =====

扎兰丁的妻妾子女被俘，儿子全部被杀，妻妾女儿被抢走，他的一个叫秃儿罕的女儿，在1250年代的旭烈兀西征中，被旭烈兀嫁给伊拉克北部摩苏尔的王子。至于花军残余，除了跟着扎兰丁渡河和战死、溺死者之外，俘虏一律被处死，一个不留。

八鲁湾战役中的另一位主要人物阿格剌黑，脱离扎兰丁不久，又与部下闹了内讧，被擒获、肢解。在扎兰丁的印度河战役后，成吉思汗派兵去追杀阿格剌黑的残部。总之，八鲁湾战役后不到3个月的时间，参加战役的主将和数万大军，要么自相残杀，要么被蒙军击破，全部溃散、伤亡，荡然无存。

成吉思汗没有亲自渡过印度河追赶，一面派师追杀扎兰丁，一面命人下河打捞扎兰丁扔进河里的财宝。《元史 太祖本纪》说成吉思汗遇到了【甪([lù)端】，一种长相像麒麟，却只有一支角的瑞兽，告诉他该回国了。加上印度河流域酷热难当，让来自干冷的蒙古草原的蒙古人难以忍受，成吉思汗帅主力返回，派三子窝阔台去占领扎兰丁的老巢加兹尼。没了主子的加兹尼城主动开门投降，希望能躲过一劫，但为了防止还活着的扎兰丁再杀回来，窝阔台没饶过加兹尼，将市民赶到城外，除了工匠全部屠灭，城市被摧毁，等于在扎兰丁可能来的地方制造了个无人区，作为印度和蒙古占领区之间缓冲。归途中成吉思汗听说扎兰丁渡过印度河，埋葬死者，便派次子察合台去征剿扎兰丁，不获而还。

成吉思汗在印度河流域的白沙瓦附近过了冬，于1222年春取道巴米扬(《元史》做‘范延’)来到曾经大战过的八鲁湾度夏。秋季，成吉思汗渡过阿姆河回到河中，派朵儿伯-朵黑申(Torbei Toqshin)去印度追杀扎兰丁。冬季，成吉思汗召集诸子来团聚，召开忽里台，终日以打猎为娱乐直到1223年夏季。

值得注意的是，这是成吉思汗最后一次见到术赤。1219年下半年，蒙军进抵讹答剌城下时，成吉思汗4路分兵，术赤顺锡尔河而下，拿下毡的后掉头向西奔向玉龙杰赤，与察合台、窝阔台会攻该城直到城破。玉龙杰赤战事结束后，察合台、窝阔台南下追赶父亲，术赤继续向咸海西北方向钦察草原攻略，与绕了里海一圈的哲别、速不台汇合。直到1223年，成吉思汗和其他几个儿子回到河中，术赤才与父亲、弟弟们在河中的猎场见面。与术赤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千匹灰马和从钦察草原赶来大群野驴。为了防止野驴的蹄子在途中磨损，术赤给它们安装上马掌。在兀秃合(Utuqa, 地点不详)之地，成吉思汗和儿子们、将士们，玩猎取野驴的游戏。他们放马追逐，但野驴因疲劳过度，可以徒手捉住。蒙古人玩尽了兴，便在猎得的野兽身打上自己的印记，把它们放掉。这次会见之后，术赤返回钦察草原，再也没见过成吉思汗。后来成吉思汗召术赤来见，术赤不至，大汗怀疑术赤造反了，正准备讨伐的时候，术赤的死讯传来，这才放弃了征剿术赤的打算。回想一下之前成吉思汗与术赤的互动，不难看出术赤的确不是成吉思汗的儿子，双方的关系很疏远，而且互相猜忌。

1224年春，成吉思汗回到蒙古草原上的斡耳朵(宫帐)，途中遇到拖雷的2个儿子：11岁的忽必烈和9岁的旭烈兀。小哥俩分别射获一支兔子和一头鹿。蒙古人有拭指的风俗：小孩子第一次出去打猎时，要在大拇指上涂抹猎物的油脂。成吉思汗亲自替他们拭指，忽必烈轻轻地抓住爷爷的大拇指，旭烈兀汗却紧紧地抓住他的大拇指，令成吉思汗很疼痛，说：【这个坏蛋要将我的手指掐断了！】所谓三岁看老，忽必烈和旭烈兀的行为，注定了他们日后的不同治国方式，前者较为平和，而后者十分酷烈。同样是文明古国，同样被蒙古人统治，元朝和伊利汗国灭亡后，中国依然是世界顶级大国，而伊朗却领土日狭，充其量只是地区性大国，笔者认为这与忽必烈和旭烈兀的性格有着很大关系。

至此，成吉思汗的西征告一段落，前后历时4.5年。如果把印度河战役作为结束，那么成吉思汗西征的战事只有2周年，盛极一时的花剌子模帝国便土崩瓦解，而蒙古灭亡西夏、金国，都用了超过20年时间，足以证明东方国家在军事上的巨大优势。

说完了成吉思汗的西征，我们再去印度看看扎兰丁，会对自己的人生做什么样的规划，欲知详情，请看下一章《伊朗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