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浊浪淘沙尽 - 二十年前的事 -- 庄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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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无法使用武力,怎么阻止,只怕是图增伤亡。
          • 家园 刘国庚烈士牺牲是在4日凌晨4点后,早就开枪严惩暴徒了

            哪来无法使用武力的问题?

            而且刘国庚牺牲的地点走路到天安门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就算现场军警宪特们自己不敢动手,去叫部队也不会做吗?

            刘国庚烈士被折磨,被焚烧,被挂到公车上的时间有多长?

            刘国庚离开天安门去找部队是在凌晨4时左右。走到六部口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官方出版的“平暴英雄谱”是这么写的:

            “刘国庚先后遭到暴徒的多次殴打,两次火烧。在这期间,他与暴徒进行了不屈的斗争……砖头猛砸在刘国庚头部,他又一次昏倒在地上……凌晨5点半左右,刘国庚同志已经被暴徒们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但暴徒们仍不放过他。有的用隔离墩上的栏杆架在他脖子上,从两头踩压;有的举起自行车向他身上猛砸;有的在他身上又一次浇上汽油焚烧。刘国庚同志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从他被打到牺牲起码有一个多小时,之后尸体被暴徒继续残害还有很长时间。

            • 家园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之前牺牲的

              我还天真的以为,部队只要动起手来,应该无一伤亡,死的只有暴徒和误伤者。不过这也很奇怪,当天部队已经动手了,枪声响起,这些暴徒还在离天安门这么近的地方,长时间虐杀解放军,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需要在主子那里表功,表示抵抗到最后一刻了吧。这样的话,照片应该就是暴徒自己拍的,后来被我们的人拿到也不是不可能。凌晨4点,拍照还是要闪光灯的吧,动作也不小,不会不被察觉,而全身而退。

              • 家园 残害害刘国庚的暴徒被抓了三个,全是市民,都枪毙了

                当年我很认真地看过有关的新闻,也没听新闻里说这几位和反革命组织(高自联,工自联之类)有什么联系。

            • 家园 那晚发生很多事情,军队顾不过来了吧

              美国镇压的时候警察伤亡不也是常事?又不是见人就开枪屠杀。

              • 家园 那晚总共就牺牲了12位战士,那里有顾不过来?

                又不是到处都有人牺牲,有比抢救战友生命更重要的事吗?

                和刘国庚同行的樊立华倒是被好心的群众送到医院去了。拍照片的那位如果也能挺身而出,刘国庚也许就不会成为烈士了。

                三十八军后来倒是派了几百人,开装甲车送记者去现场。这个时候就顾得过来了。

                • 家园 那晚上最重要的任务是清场

                  我是现场指挥的话第一想到的应该是,会不会发生大规模暴乱?会不会发生全市大暴动,人群抵死不退怎么办,之类的。恐怕好多军事单位都得到了命令死守XX,迅速占领XX,过程中落单的士兵个人恐怕真的在清场行动中被遗漏了。这么大的行动几个小时对个人的遗漏我认为很正常。

                  • 家园 不是遗漏了几个小时,而是遗漏了一两天

                    不仅仅刘国庚烈士牺牲的当晚顾不过来。

                    刘国庚烈士的遗体一直在现场很久。这里有人民日报当年的报道:

                    http://rmrbw.net/read.php?tid=832228

                    在西长安街残酷凌辱被害解放军战士 群众要求严惩暴徒张建忠第2版(国内新闻)

                    专栏:

                      在西长安街残酷凌辱被害解放军战士

                    群众要求严惩暴徒张建忠

                    据新华社北京6月13日电 据北京市公安局提供的消息:北京市公安机关连续奋战三天三夜,于6月12日凌晨二时许将残酷凌辱被害解放军战士的暴徒张建忠抓获。

                    张建忠,男,27岁,住北京市崇文区,曾因盗窃被劳动教养。1985年解除劳教后从事个体经营,但他不思悔改,与人民为敌,发泄对政府和社会的不满,在今年5月加入“市民敢死队”,整天活动在天安门广场,制造事端。

                    经审讯,张建忠交待,他于6月5日零时许,窜到西长安街,见在电报大楼对面一辆被烧毁的公共汽车上吊着一具解放军战士的尸体,便找到一块碎玻璃片凶残地在尸体的肚子上割开一个长约5厘米的口子,然后用一根塑料绳将勾出来的一部分肠子系上。这种残酷凌辱被害解放军战士的行径,引起了广大群众的强烈愤慨。他们纷纷要求严惩暴徒。

                      

    • 家园 (四)北京的事 之二

      五月二十二日天亮以后,我就自己离开了生命线,回到科大的营地去搞了一点吃的。说是生命线,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人在管。

      广场上有很多北京的市民,有一些是全家一起来的。大家都友好地打着V字手势。有一个父亲带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从我们的营地前走过。父亲同小男孩说了什么,小男孩打出V字手势,大声说:“李鹏下台!”父亲很骄傲地说:“看!三岁的小孩都知道李鹏是坏人!”引来同学们一阵赞叹。

      后来高音喇叭又说,我们在广场又坚持了一夜,是我们的重大胜利。同时,我们能够在天安门广场上坚持,是同学和市民们在北京市郊堵了军车的结果。高音喇叭号召广场上的同学们一起去堵军车,已经有人组织了大批的公共汽车带同学们去堵军车的地点。我一看,果然广场附近有一些公共汽车,插着旗帜,在召唤同学们去堵军车。我和同学们走散了,结果上了一辆汽车,里面全是不认识的学生。

      当时北京市内还不时兴塞车,我们很快就到了市郊的一个路口。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只是记得马路两边布满了高层的居民楼。下了车,只见前面是人山人海。一长列军绿色的大卡车,陷在老百姓的汪洋大海之中,一点也动坦不得。

      我走近一看,军用卡车里坐的都是年轻的士兵们,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有的嘴唇上有一层薄薄的嫩须。车下面是附近的居民,有的在大声责骂军人们,说他们要枪口对准爱国学生,是法西斯。也有的居民在说:“人民军队爱人民,人民军队人民爱!”车上的士兵们看样子十分困惑,一个个紧紧地抱着枪,虽然低头不语,但是脸上明显地透着委屈。,

      卡车的后面还有几辆装甲运兵车,也在那里一动不动。装甲运兵车的顶盖被打开了,有几个学生和市民爬上了装甲运兵车的顶部,正在那里对装甲运兵车里的士兵们喊话。我也爬上了装甲运兵车的顶部,看到有一个兵坐在驾驶座上,两眼盯着仪表盘,一动不动。我也加入了喊话的人群:“人民军队的战车是用来保护人民的,你们这样用坦克来对付人民群众,不觉得可耻吗?”看得出来,里面的士兵们非常困惑,非常矛盾。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军官模样的军人带着两个兵走了过来。他好像是个营长,是这一股共军的头。他们一来,就被学生和市民们包围住了。学生和市民们七嘴八舌,一齐开火,虽然嘈杂,但也能听出来意思是戒严是不对的,要军队撤离回他们的营房。

      这个营长倒是脾气好,一直和蔼地解释说部队来北京是执行任务,不是来镇压人民群众的。弄到最后,这个营长大声说:“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枪口绝对不会对准人民!”周围的人于是大声叫好,掌声,口号震天:“向解放军致敬!”

      然后围着营长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五六个人还站在那里。我很好奇这个营长是什么军衔,盯着他的军装发呆。营长注意到了我,就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我是河北人,科大的,在安徽上学。营长一听,立刻两眼放光,说:“我的家乡也在安徽!”然后说出来一个县的名字,我也没有听清楚。接着营长就和我攀上了老乡。以前听说军队里老乡观念特别强,虽说军队里要搞五湖四海,反对老乡扎堆,但是老乡观念被形容为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三个公章,不抵一个老乡嘛!这不,营长连我这个伪老乡也要攀。

      我和营长正举行着热情友好的谈话,有一个老头走了过来。这个老头左手提着奶瓶,身穿白衬衫,右手指着营长就说起来了:“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这样,老百姓是支持的吗?我参加革命的时候,部队里根本就没钱,每个兵发四两咸盐。那个时候能胜利,还不是靠老百姓的支持?你看你们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要来打老百姓!”听口气,这个老头是老红军老八路一类的人物,营长赶紧立正敬礼,毕恭毕敬地说:“老同志,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打老百姓的!”

      这个时候,因为很多士兵已经被困在汽车上很久了,没吃没喝,又不能上厕所。于是营长命令士兵下车活动。士兵们一下车,马上就被老百姓们分割包围了。其中有一个小兵,被三个大妈围了起来,就抱着枪,盘腿坐在了路边的草地上。大妈们拿来饮料食品给那个小兵,又围着他家长里短地和那个小兵聊天。小兵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就坐在那里,也没有注意听大妈们的话。

      就这样僵持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忽然又命令来了,要这一股共军登车后撤。军人们马上列队上车,车队开始向城外的方向移动。人群里又是一阵口号:“向解放军致敬!人民军队爱人民!”

      但是也有人说要提防这是军队的阴谋,军队可能会杀一个回马枪,要市民们不要全部散去,还要警惕观察。

      被三个大妈包围的小兵也起身上车走了。大妈们就转过来和我聊了几句。一个大妈说:“孩子,这儿也折腾得差不多了,你也回家吧。”我说我家不在北京,一时还回不了家。大妈说:“听你的口音倒像是北京的。你也回你们学校的地儿吧。”

      以前就听说在玉泉路有科大的研究生院,来北京的同学们可以到那里去落脚,我就决定去研究生院休整一下。自从科大出来,这几天就没有好好睡过。

      我掏出我的学生证,站在马路边上对来往的汽车挥了一挥,很快有一辆小车停了下来。里面的司机问我:“是学生吗?”我说:“是。我要去玉泉路的科学院研究生院。”司机很爽快地说:“上来吧,我拉你去。”

      我上了他的车,和司机随便聊了一聊。司机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家在哪里,然后又说:“我支持你们。学生们有胆量,有魄力,干得好!不过,我也劝你一句。现在见好就收吧。搞一个大游行,宣布斗争胜利,收摊得了。搞得太厉害了,小心以后秋后算账。”我那是第一次听说“秋后算账”这个说法。

      其实我去的堵军车的地方离研究生院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我谢过司机,走进了研究生院。一打听,还是真有给合肥的学生准备了几间临时宿舍。我去食堂吃了饭,就去临时宿舍找了一张床睡下来了。

      我上床前看了一下手表,是下午四点左右。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起来去厕所解了一次大便。过去几天一直高度紧张,没有解大便。这一下让我感到其爽无比!

      回来继续睡。等我醒来的时候,看了一下表,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正纳闷怎么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宿舍里另一个哥们说:“你醒啦?你都睡了一整天了。”我才知道,我这一下睡了二十五个小时!现在已经是五月二十三号了。

      睡醒了精神抖擞,去食堂吃了晚饭,没想到在食堂里碰到了我们系的同学魏革忠。虽然我和魏革忠平时也不是特别熟,在这里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吧。我们聊了一聊各自的经历。魏革忠是二十一日到的北京,到了广场以后就被动员去堵了军车。

      魏革忠问我堵军车的情况怎么样。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去的时候已经堵上了。魏革忠说他去了南苑机场附近,去的时候军车还没有被堵住,他和其他的同学挽着手臂趴到军车上才让车停下来。那才是真正的堵了军车的人。

      我和魏革忠吃好饭后就商量着要去天安门广场看看。我们出了研究生院的门,就站在路边,手举鲜红的学生证,要拦车去天安门。有一辆卡车假装要停的样子,到了我们面前又突然加速,几乎撞上了我们,吓得我们连连后退。我清楚地看到卡车司机脸上带着嘲弄的奸笑飞快地开车走了。

      我们正在亲切问候卡车司机的母亲,有一辆手扶拖拉机带着拖斗嘭嘭嘭地开了过来。拖斗里站着十几个学生,一路高喊着口号。学生们看到我们就大叫:“同学!去保卫天安门广场呀!”

      我和魏革忠一听,马上答应,紧追几步,拉住拖斗里同学们伸出的手,就爬上了手扶拖拉机的拖斗。

      手扶拖拉机嘭嘭嘭地沿着长安大街一路东行,威风凛凛。沿路又拉上了一些零散的学生。我们一帮二十几个学生,意气风发,每一次呼喊口号都引来一阵路人的掌声,那感觉真是爽极了!

      手扶拖拉机嘭嘭嘭地开到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拖斗里的学生们纷纷跳下车去,奔自己学校的地盘而去。

      晚上又是呼口号,坐在地上和同学们聊天。这时候好像绝食的都收了摊,也没有保卫生命线这么一说了。现在的口号改成了:“民主万岁!”“欢迎赛先生和德先生!”据说只有民主和科学才能从根本上杜绝贪污和腐败。

      到了凌晨,我又裹着军大衣睡了过去。醒来以后已经是五月二十四号上午了。

      这一天广场上的人群明显减少了许多。我和魏革忠聊了一聊,我们觉得这场运动好象快完了,都有一点要回学校的意思。不过我们还是决定再看一天也不迟。

      上午的时候,我和同学们在天安门前维持了一段时间的交通,主要是指挥行人。来往的人太多。这期间,我看到一个老外站在那里观望,就问他对我们的运动怎么看。当时满心以为来自民主自由国度的老外会对我们大力支持,不想他说:“希望你们能把标语横幅配上英文,我实在不知道你们在为什么闹。”

      下午我就在北京逛了一逛。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也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逛到北京火车站,感到又饿又渴,买了一大瓶廉价啤酒,喝了几口,马上就又不渴又不饿了,而且精神十足。我也有点为回学校看路的意思,就拎着啤酒瓶,边走边喝,在北京站进进出出,也没见到有查票的。

      后来碰到两个女生,动员我去保卫天安门广场。说是这一场民主运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坚持下去就是胜利。“如果我们丢了天安门广场,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听了心里觉得很纳闷:“天安门广场真得那么重要吗?要是真的是如果我们丢了天安门广场,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那么大概我们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吧。”

      纳闷归纳闷,我还是回去广场又过了一个晚上。其实作为一个外地学生,当时也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好去。广场上的口号变成了“李鹏下台!”“绞死李鹏!”“油炸李鹏!”“小平下台!”

      有学生激动地演讲,说邓小平都八十岁了,还赖在台上不走,要把他赶下去。我似是而非地听着,心里隐隐地想:“年龄大不一定就是罪过吧?”凭良心说,对于当

      时中央头头们的立场和功过,我是很糊涂的。

      广场上的学生们很容易就聚在一起讨论了,并不在意各人是哪个学校的。有一个男生说:“我们本来一开始只要是在台上的都反。后来一听,好像赵紫阳是支持学生的,立马转向,向李鹏,邓小平开炮!”。

      有的学生说,中国还没有实现民主,是因为民众素质太低,特别是占人口大多数的农民更是毫无民主素养。要真正实现民主,就要提高人口素质。要提高人口素质,就要大批的受过教育的有志青年去边远的农村从事教育。他兴致勃勃地和同学们讨论毕业后下乡从事教育的计划。结果应者寥寥。一则学生们不愿意去农村受苦,再则好像民主马上就要实现了。

      五月二十五日,广场上的人好像又减少了很多。我和魏革忠一商量,决定今天就返回合肥。我们把包一背,结伴沿着东长安街,往北京火车站走去。

      刚走了不远,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们看到一大堆车堵塞在十字路口,喇叭摁得震天响,可是谁也动不了。在通往这个路口的四条道路上,还有汽车源源不断地开来,结果更是形成了寸步难行的车龙。

      我和魏革忠议论着:“怎么没人管一管?”正说着,我们看到十字路口的岗楼旁边的一个警察,正坐着一边旁观着路口的混乱,一边悠闲地玩弄着警帽。我们走上去对警察说:“同志,你看车都堵成这个样子了,您能不能管一管?”警察说:“现在这么乱,我管不了。有本事你们学生去管一管。”

      我和魏革忠一对眼,说:“你不管,我们来管!”

      我们一商量,觉得还要两个人帮忙才行。往旁边一看,有两个学生模样的正站在附近。我们当即掏出学生证,问那两人:“你们是学生吗?”他们答是。我们就同这两个男生说明了一下情况,要他们一起来疏通交通。他们马上答应下来,同时掏出了学生证。我们四个男生,说好各管一个路口,举着学生证就冲了出去。

      当时也是一点计划都没有。我冲到一个路口,左手高举着鲜红的学生证,右手就指挥上了交通。我当时的想法是还没有进入交叉口的汽车先不要动,让交叉口的车开出去了就好办了。可是司机们都要见缝插针,搞得谁也动不了。

      我举着学生证往车龙前一站,喝令谁也不能动。也有司机不服我的调度,愣要往前蹭。我就拿出堵军车的气势,一步窜到他的车前,左手高举学生证,右手在他的发动机罩上用力一拍,往后一指,大叫:“停下!倒回去!”那个司机看我凶神恶煞的样子,乖乖地停了下来,把车往后倒了一下。

      我偷眼看了一下魏革忠和那两个不相识的男生,似乎他们也在这样做,只是他们的威慑力好像比我强一些。这样折腾了一会儿,路口的车开始松动了。我就一边看着那三个人的动作,一边开始放我的路口的车进入路口。可是,因为汽车从启动,进入路口,到开出去,要一定的时间,我们四个人又没有什么协调的计划,进入交叉口的车又有点堵上了。

      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这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还在工作,马上意识到,我们应该按照红绿灯来指挥交通。我抽空远望着另外三个学生,看到他们也在互相观望。我就指了一指红绿灯,大家立刻明白了,也指了一指红绿灯,表示同意。这样,我们统一指挥着各个路口的车辆,红灯停,绿灯行,没一会这个交叉口的交通就畅通了。

      看看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四个学生就散了。疏通这个路口,我们用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样子。那俩个不知名的男生当时就不见了。我和魏革忠又聚在了警察岗楼下面。我们开始往火车站走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警察把警帽戴上,回到警亭指挥交通去了。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了北京站,晃一晃学生证,顺利地上了直达合肥的列车。

      通宝推:本嘉明,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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