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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开国第一战】第21章:分进合击 邓华挥师扫横城 (1) -- MacArth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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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廿六章】甲车滚进 特遣队来势汹汹 (2)

[SIZE=2]甲车滚进 特遣队来势汹汹

乱云纷飞 志愿军危机重重[/SIZE]

(续上)

“佘小水你他妈的听着,你顶不住也得顶,影响了师主力转移,你我都吃罪不起!”马兆民很恼火,心说才守了不倒两个小时就顶不住了那还了得。

“那守到什么时候算完呀?”佘小水不死心。

“叫你守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你他妈要怕死就下来,老子换人上。”马兆民没好气地骂骂咧咧。

其实他也不知道师主力什么时候才能过完。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佘小水当然听不得这句话,只好把一肚子气倾泄到敌人身上了。

好在师主力过得很快,不到中午就过完了。

佘小水后来说这几个小时就象几年那么长。

中午,兵团司令员杨得志亲自把电话打到第五六三团,表扬马兆民他们,并安排后撤事宜。

这是杨得志的老习惯,关键时刻非常周密认真,事必躬亲。第十九兵团部队后撤中损失相对较小,跟这个有很大关系。

因要躲过敌机白天的轰炸扫射,他们又和敌人又打了一个下午,直到把烈士掩理了,把伤员转移完了,才于晚22时撤出。

没有扔下任何一个战友。

担任掩护的第三营第七连被敌人包围下不了阵地,干部战士们都抱定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不行,第五六三团一定要全师而退,一个也不能拉下!”

政治委员刘炎田斩钉截铁。

团长马兆民当即命第四连指导员孙辰良率领战士们乘夜色摸上敌人阵地,突然开火,在包围圈中杀开一条血路,然后一起突围出来。

悲喜交集的战友们紧紧拥抱,抱头痛哭!

抢来抢去,第六十三军和敌人谁也没抢在前头。

他们几乎是齐头并进渡过北汉江的,使先到江北等着第一八七师的傅崇碧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船队和徒涉的第一八七师的相距不过几百米,肩挨肩地往汉江北岸冲。

经验丰富的傅崇碧看出徐信他们没发现这伙敌人,敌人也把徐信他们当韩军了,所以近在咫尺的两支敌军彼此相安无事。

傅崇碧没让人通知徐信,那样的话要是有人一慌,惊动了敌人反而更危险。

5月22日,第六十三军全军撤过北汉江。

一过江后,杨得志即指示傅崇碧们不得停步向铁原方向后撤。

这一撤,就把第三、第十九兵团的缺口亮出来了,因为那时谁也没想到第六十五军那么快就顶不住了,所以也就没有及时通知相邻的第六十军第一八0师,或留下与之靠得最近的第一八九师担任阻击。

美步兵第七师和韩军第六师乘隙插入。

这样压力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第一八0师头上。

最后理论起来,谁都有责任,谁都没有责任。第六十三军本来没有阻援任务,也没谁安排他们阻援任务。杨得志没有预见到第三兵团和自已将要面临的危机,就是预见到了也会认为第三兵团有自己的阻援部队,志司也会协调。

第六十军未尝不是如是设想。

恰恰志司没有来协调各兵团的行动,任务只下达到兵团。

各自为政,各自为战,对于傅崇碧这样长于外线无后方作战且能够当机立断的指挥员尚能勉力应付,但那些长期处于内线作战的部队来说,就很难应对裕如了。

中国军队的指挥员们大都缺乏现代化大兵团协同作战的意识。

就连志司后来也是手忙脚乱,抓住哪个部队就叫哪个部队堵哪儿。

此时此刻,在这一点上,他们比起他们当面的对手来,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面临的重重危机乃是一种客观必然!

危机从西向东依次传递。

韦杰的第六十军首当其冲。

第六十军是第三兵团安排的阻击部队。

5月22日,第三兵团的命令发到第六十军:

决以第六十军担任本兵团之阻击任务,该军置于白逸里、白积山以南,东起与第九兵团分界线,西起与第十九兵分界线(含)以东地区即以加平、春川(不含)一线地区开始布防,利用华川西南山区节节阻击敌人……于今(22日)晚开始向指定地区转移。

王近山把兵团北撤时间比志司的要求整整提前了一天。

其实不怪王近山着急,这仗一打响他就吃够了拥挤的苦头。

刚入朝的时候,在兄弟部队前期作战胜利形势鼓舞下,王疯子也雄心勃勃想上来露一手,那口气也大不咧咧很是踌躇满志:

“美国兵怕死,武器好有什么了不起!咱们人多呀,宋时轮3个军,老杨哥3个军,咱们第三兵团3个军,后面还有杨成武。三个打他美国人一个,那还不把他们打趴下?人说杀鸡不用牛刀,咱刘伯承老总打仗有发明,杀鸡就是要用牛刀。牛刀杀鸡,你们想想,嗯,那是个……”

在志司的部署会上,王近山当着彭德怀拍胸脯打保票:

“咱们第三兵团,这次要给彭总交五千个美国俘虏!”

后来想想这些话既幼稚又好笑,不过当时确实是那些刚入朝部队指战员们的普遍心态。你想,咱们部队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阵容?那上来的部队又都是英勇善战功勋卓著的劲旅,那美国兵能架得住打?

“美国兵不敢拼刺刀,怕近战夜战……”

“冲过三八线,咱们就釜山见喽!”

“咱们这一开上去,打完了正好回国吃西瓜!”

……

不要埋怨这些指战员是井底之蛙,如果不是这场战争,这支农民为主的军队大多数战士恐怕连朝鲜是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他们对战争的认识全部来自于他们自己的亲身体验。与美国军队这样一流的现代化军队交手,无论对这个国家这支军队和他们个人,都是头一次。

连王近山都是如此,刚解放大西南那会儿他就闹过一个笑话。

那时第十二军住进重庆,王近山把军部设在国民党警备司令李根固公馆中。

刚一住进去,王疯子就疯疯颠颠地翻箱倒柜,忙得不亦乐乎。

人家问他这是干吗?

“找地图。”王疯子头也不抬。

消息传到刘邓那儿,刘邓二人相视一笑,让人把这疯子叫来。

“近山,你很忙呀,你在人家李根固家挖地三尺要干啥子?”

邓小平明知故问。

“找印度和缅甸的地图,那小子是警备司令,没准儿……”王近山一楞,心想这种小事儿怎么传到邓政委耳朵里了?

“你找来干啥子?”邓小平打断他。

“我们打到重庆了,再往南不就该打到印度和缅甸了?”

王近山心说邓政委那么大学问还能不知道这个?是考我吧?

刘、邓二人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

刘伯承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数落这员爱将:

“近山哪近山,哪个给你说我们要打印度和缅甸?”

“可是,地球是圆的,我们迟早要打到美国去的嘛!”王近山一脸认真。

刘邓笑得厉害了——而且以后一说起还大笑不已。

想想,出息得能看《安娜 卡列妮娜》的王近山尚如此二楞,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

可严峻的战争不跟你开玩笑,大大小小的王近山们很快就认识到这种过于乐观的情绪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美国军队优势的火器火力、先进的通信手段、高度的机动能力使他们惊诧不已,血淋淋的现实倾刻间就将所有的乐观情绪打得粉碎。

咱人多是不假,可人多根本使上劲儿啊!战役第一阶段第六十四军几个师队形密集遭敌航空火力和远程火炮严重杀伤;自己第三兵团3个军挤在17公里的狭窄地段上,容纳不下也展不开,由于部队拥挤,造成战场混乱,增大了伤亡。有些部队还没跟敌人照上面就受到很大伤亡。形成了兵力多了展不开,兵力少了难突破的怪圈。

血的代价换来了新的认识。

王近山提前转移的命令的初衷就是怕部队在多路后撤时出现拥挤,增大伤亡。

可惜事与愿违。

第十五军的提前后撤反而使第六十军左翼缺口更加扩大,从而使第六十军两翼受敌,刚一投入战斗,态势就非常被动。

而且还加重了整个战线的危机。

韦杰接到命令时还是个光杆司令,手头只有一个工兵营。

第二阶段作战,第一八一师配属第十二军打穿插,远离军部120公里,没两天时间根本回不来;第一七九师配属第十五军,尚在北汉江南岸;剩下的第一八0师也作为兵团预备队在加平方向集结,归兵团直接指挥,现在正在北汉江以南,还处在进攻状态,同样没两天时间根本回不来。

而这个时候,正是傅崇碧的第六十五军从汉江南岸撤回来的时候,如果志司协调调度有力,让第一八九师先在一线顶他一顶,掩护第六十军主力完成归建和展开,可能情况会好得多。

可那会儿这些指挥员,都有那么点打不掉的傲气,不愿叫苦叫困难,好象一说困难就要被人瞧不起就要矮人三分就要在人前抬不起头。

时年35岁的韦杰没有跟兵团叫苦,他想有困难自己克服。

35岁,气盛之年。

他不叫苦,王近山能及时掌握情况和沟通联系也好呀。

也没有!

因为在这要命的关节上,兵团的电台车被炸了,军与兵团从22日起,连续3天失去了联络。

这就使被动局面不可避免了。

兵团命令下达当日,第六十军分别向第一七九师、第一八0师、第一八一师发出迅速归建执行掩护任务的命令:

第一七九师附炮兵第四十六团,于现地即大龙山、甘井里掩护转运伤员,任务完成后预定25日晚除以一部留现地待第九兵团接替后再开始向指定地区转移外,师主力分两路经芝岩里、退洞里、进至加平、观音山、修德山地区布防。

第一八0师附炮兵第二师两个连,以一个步兵团北移汉江以北构筑阻击阵地,师主力置北汉江以南掩护兵团主力北移及伤员转移,师作战地域为新延江、芝岩里、白积山、上海峰以南地区,并注意和右邻第六十三军的联系。

第一八一师于现地执行转运伤员,任务完成后,预定26日经新里、国望峰、观音山、上海峰之间地区休整,并准备在国望峰、观音山布防。

军决于所辖地区构筑两道阻击线:以驾德山、明智山及625.1高地为第一阻击线,以722及1286.5高地、石龙山、国望峰、观音山之线为第二阻击阵地。

好在第一七九师在张国斌副师长率领下,于次日率先归还建制,第五三五团在大龙山一线布防,与正疾进之敌特遣队展开激战。第五三六团、第五三七团也占领纵深防御阵地,控制了西侧春川向北延伸的公路。

这个处置非常及时正确。

否则敌人特遣队从这里突破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

接着插入敌后寒溪地区的第一八一师也于23日归还建制。

第一八一师不愧是“皮旅”,王诚汉也很有经验。虽处在态势突出的不利位置,掩护部队第五四一团在与敌特遣队纠缠时也付出了重大伤亡,但由于交替掩护组织得不错,使师主力安全撤出,以最快速度于次日归建,在照桥里、勿老里一线占领了阵地。

而北汉江以南岸汉谷、正屏山地区的第一八0师却处境不妙。

23日凌晨,当他们接到命令时,师长郑其贵还在指挥部队与美步兵第七师对攻,第五三九团22日在通谷里、九峦山一带与敌人反复争夺了整整一个昼夜。

他们对陡然恶化的局势全然不知。

郑其贵接到命令后立即进行紧急部署,令第五三八团、第五三九团继续扼守北汉江南岸阵地,第五四0团在北汉江北岸鸡冠山占领阵地,构筑工事,作为师的二线阵地,并加强友邻的联系。

哪还有友邻呀!

23日上午11时,第一八0师右翼第六十三军方向枪炮声大作,派出参谋人员联系回来说他们只碰上第六十三军的一个执行任务后正在返回的侦察班。

第六十三军主力已经北撤了。

郑其贵紧张起来,赶紧派出两个连在右翼占领阵地,同时向军长韦杰作了报告。

师主力也开始行动,准备渡过北汉江北移至春川以西地区组织防御。

可就在这时,韦杰又接到兵团的急电:

……由于运力缺乏,现战地伤员尚未运走,第十二军5000名伤员全部未运;第十五军除已运走的外,现水泗洞附近尚有2000余名不能行动之伤员;第六十军亦有伤员1000余人。为此决定,各部暂不撤收,并于前沿构筑坚固工事,阻击敌人,运走伤员后再行撤收,望各军照此精神布置并告我们。……

这电报意思本来是很清楚的,转运伤员的任务是下达给各军的,而且是“望各军照此精神布置……”。

这时,一线展开的其他友邻均在转入防御后开始后撤。

可第六十军指挥机关将电报内容误解为“第六十军必须掩护全兵团伤员转运”。因此又转而电令正在撤过北汉江的第一八0师继续位于春川、加平、北汉江以南组织防御。

这一误解铸成大错。

第一八0师副师长段龙章、参谋长王振邦都建议先把主力撤过北汉江,只在江南留少量掩护部队,以免陷于背水作战的被动局面。

师长郑其贵觉得应该不打折扣地执行命令。

段龙章们只好再向军里建议。

副军长查玉升等几位军首长也和段龙章们的意见一致。

可军长韦杰仍然认为要“不打折扣地执行兵团命令”。

于是,第一八0师已撤过江的部队又返回南岸,重新展开,实施宽大正面防御。

他们打得很英勇,第五三九团第二营在土木洞以伤21人亡6人的代价,打退敌人8次进攻,歼灭美步兵第七师120余人。

可惜局部的胜利已不能挽救即将灭顶的危局。

他们丧失了至关重要的一天。

韦杰很快就为这一天而懊悔不已。

原想虽然第六十三军撤出,但敌人从西向东机动,路途遥远,第一八0师左翼又有第一七九师可迟滞敌人前进,不会很快形成致命威胁,第六十军尚有充分时间与机会完成掩护转运伤员任务并脱离险境。

而事态的发展却证明这都是些一厢情愿的设想。

有空中侦察的敌军指挥官很快发现第一八0师两翼空虚,除以两个团加强对其正面攻击外,美步兵第二十四师、韩军第六师从第六十三军撤走的缺口中冲向第一八0师右翼,美步兵第七师则从新岩里沿公路突击,进至春川,扑向第一八0师左翼。

美步兵第二十四师的特遣队第二天就冲到了城隍堂。

情况万分危急,第五四0团炮兵营山炮连连连长华银贵指挥炮兵在几百米甚至几十米的距离上向敌人猛烈轰击,直至打光了所有炮弹,与坚守阵地的第三连一起,与敌人同归于尽。

美步兵第二十四师顺势控制了北汉江北岸渡口。

紧接着,美步兵第七师、美陆战第一师一部也相继靠近了春川及春川以南之新延江,直接威胁到第一八0师北移路线。

第一八0师处在敌人的弧形包围的威胁之中。

段龙章和王振邦再次建议撤过北汉江。

可郑其贵仍然非常执着,说没有命令不能撤。

说实话,遇上这种指挥员你是佩服他也不是,责难他也不是。

情急之中,段龙章又再次向军指报告和建议。

幸运的是这一次韦杰没有犹豫,城隍堂一失守他就立即下令:

“第一八0师撤过北汉江,继续沿江布防,阻击敌人;第一七九师扼守沙利峰、沙坪里、迟滞敌人进攻;第一八一师迅速摆脱敌人,担任军第二梯队。向华川方向转移。”

第一八0师这才开始向北汉江北岸转移。

行前,还是没忘了执行了志愿军司令部下达的一项特殊任务:

释放了24名“联合国军”战俘。

其中1名美国兵是在这次战斗中,自己走到俘虏队伍里来的。

“我失去了战斗能力,有权享受战俘待遇。”

人家说得理直气壮。

美国兵脸皮真他妈厚!

25日拂晓前,第一八0师渡过北汉江。

虽然只差一天,此时过江与彼时过江的效果已经大大的不一样了。

敌人主力全面展开,两翼合围的态势已经形成。

师主力刚在鸡冠山、明月里、九唇垡山、北培山、上下芳洞地区占领阵地,防御阵势还没摆好,敌人就从三面扑了上来。

一天打下来,又累又饿的部队减员很大,原来3000多人的主力团第五三九团现在已经不到1000人了。

而且在敌人强力突击之下阵地也连连失守。

当日午后,由西面江村里进攻之韩军第六师占领了第一八0师鸡冠山阵地,由城隍堂进攻的美步兵第二十四师占领了第一八0师右侧后的烛台峰、间村阵地。

第一八0师被割断于北培山、驾德山、梧月里地区。

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

如果这个时候断然撤出,摆脱敌人的机会还是有的。

本来韦杰也是这样想的,25日下午5时也如此电告郑其贵:

令第一八0师以两个团迅速向北沿公路进至马坪里北侧占领有利地形阻击敌人,一个团沿山土路到驾德山阻击敌人,掩护伤员撤退。

郑其贵也作出了安排,师直属队和第五三八团、第五三九团已经上路,第五四0团在驾德山殿后,开始转移。第一八一师和第一七九师主力亦转移至史仓里、滩甘里、马坪里地区。

可就这个时候,失去联络3天的兵团又与第六十军沟通了联系。

兵团电报上要求第六十军在场岩里、国望峰、史仓里地区布防,并指示“第一八0师以两个团在驾德山一线阻击敌人为宜。”

看来王近山也知道自己远在铁原对第六十军情况的了解远没有人家自己那么清楚,所以对第一八0师的部署多了个“为宜”。

这是给第六十军首长留下了机动指挥的余地。

可是这个本来带有很大余地的指示被第六十军照转到第一八0师后,又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已经摆脱了敌人的第五三八团又被追回,在驾德山一带布防,第五三九团亦被安排转运伤员。

第五三八团团长庞克昌、政治委员赵佐瑞和第五四0团政治委员李懋召等向师长郑其贵建议灵活执行兵团命令,只留少数分队掩护主力向北转移。特别是第五四0团政治委员李懋召很识大体顾大局富有牺牲精神,主动提出率第五四0团为师主力后撤担任掩护。

此议也为郑其贵所否决。

已出发的部队都被追回。

只有已向马坪里出发的第五三九团第三营因行进途中失去联络,没有返回。

就这样,郑其贵带着自已的部队掉头自投罗网。

时隔多年,作为后生小子的笔者仍然不解,身为红军西路军老战士的郑其贵难道忘记了当年陈昌浩带着西路军重返倪家营子那惨痛的一幕?难道同样的悲剧非得再去亲身体验一回?

关键词(Tags): #朝鲜战争#双石#开国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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