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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失业在家的日子(1) -- oil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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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失业在家的日子(4)

提到休斯顿,我想先讲点体外话

休斯顿是我第一次出国的目的地。后来又陆续因为各类公私事物不断来这里,十几年来前后加起来有半年多的日子是在这里过的。90年代初期与多家在休斯顿的美国公司合作,单位不断有人往来中美之间,在公司,休斯顿简直成了美国代名词。当时任项目大队长的我,手下不断有人前往美国培训交流。有的通过我同意,有的到办护照时才让我知道。反正出国是好事,这好事又不能均摊,加上领导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总是搞得很神秘。这时候就有不少人为我打抱不平,说我为公司出了这么大力,也该派上几次出国云云。可气的是他们不去领导那里说,反而到我跟前说,跟对我多好似的。对于这种说法,我的回答一贯是:“这种培训不适合我去,我这么大的项目队长,让美国人培训这点我们早就掌握的东西,给公司掉价”,然后问“XX项目怎么样了?我那天听你汇报?”把话题岔开。我的一个手下,去了一周美国,时差还没到完就回来了,回来后自然时空混乱,俨然以美人自居,动不动就说,你们中国人如何如何。让我当着一群人面臭损一顿。嘿嘿,我们搞地质的就是粗鲁。

后来一个非常欣赏我的大头也觉得我没出过国挺“委屈”,我自己虽然偶尔也这么想,但一想到出去要耽误项目进程,就觉得以后总有机会。大领导既然想奖励俺出去见识见识,下面的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于是就把勘探部的两个出国交流的名额之一给了我,而我当时属研究院。惹得该出国的人极端不满,就有人捅到老外那里,中国人会搞关系,工作关系也能搞成朋友关系,美国人当然希望他们的朋友来。于是就提出异议,老美的异议就是认为我英语不行,无法交流。这边当然说我英语没问题,老美就说,“那我们先见一下行不?”“没问题!”领导说。而这一切,我都还蒙在鼓里。既不知道我要出国了,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大波澜。

于是有一天下午,我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勘探部打电话让我去接见老外。这不是第一次了,今年我已经替他们接待了一批又一批老外,领着会谈,看资料,看岩心,回答问题,陪吃饭。让我这领导四五十口人的大项目队长干这份外的事,我早就憋着火。但他们说,你对资料熟悉,语言又好,找不到其他人。这一次我决定不干了,我自己一摊子事还忙不完。于是我推脱说走不开。那边说,这是X总的指示,你必须来!我就只好过去。过去寒喧几句,老外就直奔正体,问我英语如何,我心里这个气,老子抽出宝贵时间陪你,你还挑三捡四,一想正是脱身好机会,就说,我的英语不太行,你说啥我能听懂,但让我跟你一样说就比较难。又聊了几句闲话,勘探部的头示意我回去。我以为计谋得逞,满心欢喜地回去干活了。

后来美国人就说我英语不行,X总岂能相信,认为他们找碴,这样一坚持,美国人也只好同意我去。休斯顿之行使我爱上了这个城市,因为我是公司大头硬塞进来的,美国人也不傻,自然对我格外关照。他们的总经理亲自会见请吃饭,下面各层经理排上日子,挨天会谈请客。还看了太空人队罢工后第一场比赛。我也帮助他们弄清了几个地质上的疑惑,更加皆大欢喜。那个先前见我的老美回到休斯顿,看我跟他的同事谈笑风声,惊讶地说,没想到你英语这么好。我跟他讲了当时的想法,大家一笑而罢。当然,背后的故事,是我回国以后很久,才陆续知道的。

休斯顿之行使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更适合在国外生活,而且还从当地中文报纸上知道了还有移民加拿大这档子好事。从此萌生了出国的想法。可以说,没有那次休斯顿之行,就没有我后来至今的国外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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