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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马斯克的政府效率部——旧的国家军事体制向新的国家军事体制过渡 -- nobodyknow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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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打不出去的,我们的动员制度已经完了。脱产制度三要素

1. 首先,当你体量够大的时候,在内部刮地皮永远大于去糟蹋周边小国,人口规模在那里,人矿必然是国内的多。

同样道理,我们因此无法走上fxs的道路,不论德国的修正法西斯还是日本的军国主义,他们的体量都是中等国家,对于中国这种十几个文化圈组成的一个超大文明圈来说,你去抢周边小国就是个笑话。

法西斯对于争夺世界本来就是个笑话,是体量中等的国家,为了转移国内矛盾找到的一个借口,争霸不争霸的不是目的,暂时不崩才是目的。

内部在刮地皮的时候,所有争霸都是笑话,中国也不例外,老爷们的心腹大患可是我们啊,所以中国对外必然笑话。

2. 其次,动员制度早就完了,从大社制之后就是纸老虎。自从1958年大社制之后,体制在农村的信誉就已经彻底破产了,既然彻底背叛了农民,就别指望农民能有多支持,是邓1983年分地稍微挽回了一些信誉,但全体动员制依然是不存在的。

最近2022年末的防疫发夹弯和快速过峰,又是一次特别惊人的背叛,中产口头支持体制的“体制外建制派”因此消亡。

而且,如果从2020封控开始看,那背叛就更加惊人了——从共克时艰,变成体制基层和社会底层自带干粮,但这两个群体恰恰是体制内外最为贫困的群体。

3. 体制已经没路了

如果说体制彻底被揭破“皇帝的新衣”有什么标志事件,那一定是2020年到2022年的“三年共克时艰”,这是体制信誉的彻底破产的标志,这也是所有宏大叙事彻底破产的标志——在这之后,没有任何体制底层和社会底层,会相信宏大叙事,会觉得自己和那些既得利益者有共同利益。

在这之后,一尊的体制,实际上已经蜕变成为一个异族政权了,类似中后期的满清。

(1)所有的体制内基层,都知道他们不过是混口饭吃;所有体制外底层,都不相信体制的任何鬼话。

这种时候,即使是体制内基层,面对体制外底层是有原罪的;即使体制内基层严格处理又如何,激化矛盾也是自己背锅。

(2)体制内流行一套与社会完全不同的话术体系,外面社会思潮不断激荡,体制内却依然是自说自话。

这种时候体制不过是中中枯骨,各种故纸堆中的思潮都重新粉墨登场,准备争夺下一个时代的领导权。

(3)这个时候,社会各个阶层也是有矛盾的,但不需要体制却渐渐成为社会各阶层的共识。

有着体制这个共同的敌人,各阶层反而能够彼此倾听各自的利益和诉求,寻求联合的可能性。

(4)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单纯按照自己的办法来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都在探索到底怎么样才能构造一个足够广泛的基本盘。

新的基本盘是可以容纳体制内底层,但除此以外就敬谢不敏了,构造新基本盘的第一原则是不包括体制内的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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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最近我从上古史中,整理出来了脱产制度的三要素:

(a1)公库氏族

(a2)神权贵族

(a3)异族佣兵

具体如下。

(a1)公库氏族

高温干燥的热带文明,最主要的技术瓶颈在于驯化作物,在取火技术上有着地理环境导致的捷径——竹木磨刀式摩擦取火技术。用一块比较硬的木头或者竹子,在一块木板上反复摩擦,只要掌握一定技巧,那么在高温干燥的热带的地区,就能稳定地取火成功。

但东亚就反过来了,古苗人(O1b+C2南)在1.5万年前早早驯化了稻,作为以温带、亚热带季风气候为主的地理气候环境,我们没有取火的捷径,直到6.8千8年前,太行山脉的女娲部(O2+C2南)的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技术。钻木取火是一项用料简单、可以不断微调,最终是取火变成一件简单的事。整个东亚的诸多小部落,才逐渐过上了有火、熟食、平原农耕的生活。

此时不仅是女娲部,东亚所有的大小部落都被取火技术限制住,默默发展了几千年,积累了无数的技术,但在当时沧海横流、遍布着大大小小内海、湖泊、沼泽的东亚,依然只能守着祖祖辈辈的山麓、山腰困守一隅。所以钻木取火技术的突破,导致了东亚农耕文明的大爆发。但其中爆发最稳猛烈的、爆发最早的,当时规模最大、唯一的大型部落——太行山脉的女娲部。

从燧人氏发明钻木取火的百余年间,女娲部人口至少膨胀了三倍,从大概5千~1万人膨胀到了2万~4万。但这依然追不上女娲部的粮食增长,因为取火技术革命,女娲部不用守着部落公用的火堆,而是分成更小粒度的氏族活动,所以比起精耕细作山麓周围的土地,当时有足够技术储备的巫师氏族开始季节性耕种华北平原,广种薄收但土地面积大了好几个量级。巫师氏族和行巫通力协作,开垦出大量土地,积累了大量粮食,但这最终导致了女娲部的四分五裂——首领玄王率领祖部西迁,大部分历史已经失落;大巫伏羲率领巫部东迁;留在原地的有熊、有虎、有豹三氏族,就是山海经中的西王母三氏。

伏羲文明是传说时代的主流,以父系氏族为主,有熊氏组在历史上也经常出现,再加上稻作文明的淮南后土部的神农氏,共同构成了考古上的龙山文化。有虎有豹联盟的后裔建立了殷商。

玄王文明,以母系氏族为主,在考古上叫仰韶文化,在西北西南比龙山文化早两千年左右,最终两者合流,陕北、土家族、白族、瑶族甚至大部分汉藏语系都是玄王氏族融合本地部落而来。

好了,说完玄王文明和伏羲文明的光辉历史,该说说6.8千年前,首领玄王和大巫伏羲是如何被挤走的。

燧人氏发明钻木取火的百余年后,大巫伏羲统领的巫部,众多父系巫师氏族从母系氏族招募行巫,组成一个共同耕地平均分配的单位,这就叫氏族耕作制,最终这些新的氏族手里掌握了大量的剩余粮食。这些粮食引起了某些权力更大氏族的眼红,参考历史特别是新中国历史,我大概能够猜到这些氏族是如何夺新生的巫师氏族的粮食的——公库制。

第一步、以公库之名,把所有氏族的粮食公有化,但守护公库、管理公库的权利,在这些公库氏族手里,从而事实上把公库氏族私有化,把众多新生巫师氏族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

第二步、所有氏族、所有人的吃饭的资格,由公库氏族决定,所有部落里的大事小事,由公库氏族决定。

第三步、所有公库氏族脱产,成为永生永世的贵族,所有部落之民,成为公库氏族的奴隶。

为了夺取剩余粮食,大多数母系氏族联合起来,分子基因学证实了这也包括了大部分燧人氏的后裔。最终,首领玄王的祖部和大巫伏羲的巫部反而成了少数派。

从最终结果上可以推测,巫部是反应最为激烈的,我们不害怕打一场内战,但玄王最终决定率领祖部外迁,所以伏羲也率领巫部外迁。

于是落魄的大巫,落魄的巫师氏族,落魄的行巫们,失去了绝大多数粮食,甚至失去了大部分来自那些母系氏族的成员,千里迢迢从河北武安的磁山文化遗址,迁徙到泰山山脉北侧淄博附近的后李文化遗址,和C2南系的玄女氏族联姻,青女=泰山娘娘=碧霞元君。

从6.8k千到6.5k前,伏羲部花费三百年才重新恢复到当初巫部的兴盛,再次走到了脱产和分配的十字路口。最终,太昊氏族北迁,在当时深入内蒙的渤海周边建立太昊九黎国;少昊氏族南迁,渡过洙泗,迁徙到山东丘陵地区(青丘);伏羲后代中不愿意迁徙的人,分到了泰山山脉南侧的大小汶河流域,少昊氏族开垦成熟的领地,成为了考古上的大汶口文化,但在山海经中的记载,叫钟山鼓,姓钟名鼓,被迁往江南之后,后来的金陵文化对他们祖先的自称叫“应龙”,姓龙名应(众所周知,C2南语系的语序与我们NO语序是颠倒的,姓名也与颠倒,玄王、黄龙、应龙都是例子)。

但西王母三氏,有熊、有虎、有豹,守着公库成为了文化贵族,把所有部落之民当成他们的奴隶,这也导致了我们在“民”这个语义上发生了彻底的分化,作为不脱产氏族,我们的民就是人,没有任何奴隶的意思。

【结论1】

有熊、有虎、有豹,每个氏族都建立了独属于自己的“公库”,这就是公库制最大的笑话,后来随着文化贵族一妻多婢百子千孙,陆陆续续分成更多的支系(一般是八支,八元八凯),建立更多的公库,所以公库的笑话没有最大只有更大,后世要点脸的都改名叫“官仓”。

从公库制度诞生了最早的集权,集权就是一群文化贵族权利,决定谁能吃饭,这项权利的具体措施就是通过公库,一方面要尽可能刮地皮,另一方面要对公库严防死守。

公库和集权导致了文化贵族最终成为脱产者,这个时候,他们不论是刮地皮还是对公库的严防死守都流于表面。

在公库和集权时代,文化贵族堕落之后,他们的宦官、私属、佣兵这些半脱产者,一边有样学样往自己家里顺东西,另一方面主动维护这项制度,成为了事实上掌权者。

从官仓诞生了中央集权。官仓氏族相互攻伐只剩一个之后,渴望和平的部落之民予以承认,一方面,官仓氏族掌握军队并且承担国境防御责任,另一方面,新朝鼎立的时候,官仓氏族没有腐化堕落,他们的下属各个精明强干,吃白食的很少,此时脱产者数量也处于历史最低点。

新朝安定,不是他们懂得了地皮不能刮太狠,而是此时脱产者比例最低,掌权者也没有染上太多铺张浪费的风气,通常不需要刮得太狠,双重作用下社会欣欣向荣。

总之,

公库氏族=文化贵族。

官仓氏族=官僚贵族。宦官、儒生、文武官员,统统属于官僚。

但最重要的是:

伏羲文明是不脱产的氏族,所以我们对公库、官仓、这套不感冒,我们采用的封禅制、分家制度。

伏羲文明是真正的父系文明,所以我们对于一妻多婢百子千孙的贵族制不感冒,我们采用的是一夫一妻制;但军事凶险,为了公平起见,军事氏族允许双妻制,这倒成了黑点,“齐人有一齐一妾”指的就是太昊氏族的双妻制,总不可能打仗的地位比不上种地的吧?

伏羲文明大部分采用的是准军事制度,所以我们对于公仓氏族脱产而成的文化贵族并不感冒,准军事制度需要的是能够真正带领我们迁徙和打仗的,谁会信一个停留在原地的废物简玩嘴的骗子?

伏羲文明采用的是小家大族的制度,只有这样,真正为了整个氏族和部落的利益,所有人才能真正的动员起来。所以我们对于那些,和平时代拼命刮地皮、战争年代两眼一翻的“大家小族制”并不感冒。

(a2)神权贵族

最早的神权贵族是大汶口文化的“钟山黄帝”,应龙。虽然是伏羲后裔,但不愿迁徙就没资格继承太昊之民;因为不愿意迁徙,呆在原地1.5千年之后开始眼红整个伏羲文明的成果;因为过于废物,在遍地军事氏族和准军事氏族的三皇时代,谁都打不过,所以他们把目光盯上了他们的同源氏族,太昊氏——当时太昊氏的首领叫太昊刑天,你们更熟悉的名字、黄帝文化污蔑称呼叫太昊蚩尤。

5千年前,钟山应龙和太昊九黎国发生摩擦,双方约定在有熊氏领地的涿鹿谈判,但钟山应龙先是和有熊氏组建了黄帝联盟,在谈判地点附近埋了一支伏兵,然后收买了太昊九黎国的九天玄女氏,在太昊刑天登陆涿鹿之后,操舟人氏族反水,断了太昊刑天的归路。最终,一场谈判,钟山应龙不仅杀了太昊刑天,而且杀了公证人神农夸父,神农的后裔,当时神农部的首领。

之后,出身有熊部但采用军事氏族制的颛顼,击败了钟山-有熊联军,杀死了应龙和有熊氏首领。颛顼北上,在大同建立北方国,死后葬于恒山,被尊为黑帝。有熊氏剩下的人被迁往苏北新沂的马陵山附近,春秋时叫钟吾国;大汶口文化被迁往江南,春秋时叫钟离国,但更出名的是其下游的金陵文化。

4400年前,金陵文化的尧北上豫州,击败了嵩山山脉附近的颛顼氏族留在中原的后裔共工鲧的部队,开始占据豫州,号称“中央黄帝”。经过一些列复杂的政治交易,白帝氏族舜和尧联姻,组建尧舜联盟;鲧将共工传给了神农部的首领,神农共工氏又把大巫、共工、神农部首领的职位传给禹。双方维持了一段时间的脆弱平衡,各自征伐了山西南部(尧都陶寺,昆吾国)、两湖(炎黄部,有虞国)、江西;太昊九黎国旧土、江苏长江以北沿海(太昊江淮部,太昊邗国)、太湖流域(太昊太湖部,太昊戚国)、浙江(浙江禹部,有余国),但最终诸方国古国大战,五帝时代结束。

【结论2】

与中东鱿鱼的虚空造神不同(麦作古文明早在7000年前就已经衰落,犹太人的旧约离那个时代从差了5000年),钟山黄帝应龙和中央黄帝尧都应该真正的伏羲后裔,所以当他们选择造神,把伏羲的父亲黄龙从历史中捞出来尊为氏族神,联合有熊太乙的后代有熊氏,试图建立神权文明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滚刀肉,不能成事,但能坏事。

在氏族传承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上古,伏羲太一和有熊太乙的后裔,试图以血缘建立尊卑,最终成为所有氏族部落的统治者,成为世世代代的脱产者,这种不要脸的做法震惊了上古。但当他们可以不要脸,其他人要脸的时候,他们不要下限,其他人要脸的时候,这就成为一个特别难处理的问题。

神权贵族建立了宗族制,宗族制又叫军事贵族制,也叫保甲制。以大宗驱使小宗,然后以小宗为触角,以鬼神为名,趋势所有被他们贬为奴隶的氏族和部落。控制舆论、控制意识形态、愚民都是神权贵族和宗族制的拿手好戏。宗族制,一方面可以以鬼神之民,随便出兵,即使实在农忙的时候;另一方面,时刻维持高姿态,可以随时动员,再结合神权贵族刮地皮比更狠,底层是可维持在温饱线,打仗反而能够吃饱,就形成了宗族制的最强大的武器是“抽丁”。

关于神权贵族,关于宗族制,关于保甲制,关于军事贵族制,以上你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参考前三十年;还不明白的话,就去尧的部落的最后归宿之地,江西,好好评鉴一下天价彩礼、指鼠为鸭、提灯定损等一系列绝世好活的威力。

两方结合,就形成神权贵族最拿手的“突然袭击”+“一波流”。在中国,战国的秦国是最典型的;在国外,二战时期的德国闪击战、日本的下克上和暴走,都是最为典型。

破解方法你们也都知道,持久战+总体战(全民抗战),扛过去他们死,扛不过去我们死。

在4400年的五帝时代的最后,作为准军事氏族常备军的代表,共伯鲧的“共工军制”就被一波流打得常备军全军覆没,鲧仅以身免,然后托庇到神农部。当时中原是双首领制,神农部首领持有跟鲧的共伯平行的大巫职位。之后,在尧舜联盟形成的暂时平衡期间,大禹通过治水(应该既是真的治水又是舆论造神)重建了比“共工军制”规模大得多的“河工军制”,大禹也从共伯、大巫升格成河伯、共主。

但过多的军队占比和过渡集权,彻底破坏了中原地区持续了一千余年的氏族内部禅让制,危害在禹死后爆发了,即使禹传位的时候已经有意识把权利分成三部分,但谁拥有那支常备军,谁就拥有了最高权力,中原地区不仅没有形成三首领制,还变成了比尧舜联盟更加极端的单首领制——从启杀死伯益开始,开启了五帝时代的终结、方国古国的内战。

内战不是从尧的后裔引起,而是禹为了抵御金陵文化而加强军制,但最终导致了比宗族制度更为严重的集权——中央集权引起的。

军制的中央集权,可比官仓这种经济的中央集权严重得多了。按照现在的看法,必须大力发展动员制度和准军事制度、尽量削减常备军比例,同时要将军权和经济权力隔离开来,才能避免军事集权导致军事将领掌握政权的现象。

但伏羲文明是不脱产的制度,后一点对我们来说难以实现,我们也不觉得应该剥夺军事领导者的权利,因为我们对于政权和治权的切分与一般观相反的。我们的切分是这样的:军事首领掌握着最高的政权,但下放治权,文治首领掌握日常治理的权利但不掌握军权。

我们真正困扰的问题是反过来的:如何保证皇帝别去当宰相从而导致相权集权?如何保证经济大权的文治首领,不反过来架空军事首领?

答案也很简单,军事集权,但经济权力分权,一内四外五相制:历史上最接近的是唐玄宗前期的内外相制度,历史上最完美的是建国初五马进京之前的五局制(西南局书记邓小平、西北局书记习仲勋、东北局书记高岗、中南局书记邓子恢、华东局书记饶漱石)。

所以啊,我就特别不理解,为什么有些皇帝既放不下军权,又觉得自己能当宰相?朱元璋是一个例子,毛更是一个例子。军权本身就是让你来限制文官的权力的,如何在和平时期发挥军权的作用,才是你应该研究的课题,而不是越俎代庖,既要军权又要相权,你以为你真是什么一天48小时的天才?很显然,做宰相这件事,有真正底层经历的朱元璋做得不错,但他也破坏了制度;只有军事实践但没有真正社会生产实践的毛,做得奇烂无比。

(a3)异族佣兵

分子基因学最令人震惊的结果是,抓出来姬周是N北、周朝的后族武姜是Q。们在4000年以前还在西伯利亚,西伯利亚萨满巫师人骨的DNA就是最强的证据,4000年左右才随着小麦的东传从草原上迁徙到中国境内。既然姬戎、姜戎等诸戎,在6800年前文明爆发之时没在中国境内,那么他们留境外算是远亲,一旦进入中国之内,就算异族。

姬戎和姜戎建立西周的“小一统”,则带来了“脱产者制度”的最后一个特征——异族军队,或者客军。

字面意思,既然军事集权很危险,而且逃脱不掉军事责任,那么当然是选择官仓的文化贵族策略,把官仓修得好好的,然后雇佣各种异族军队去镇压中国本地起义——从东汉刘秀争霸天下的诡异胜利有概率是雇佣了匈奴军队,三国魏晋的各种少数民族雇佣军开启了五胡乱华,唐朝重用番将到雇佣回鹘,明清之际北方官僚地主跪得那么快,清朝雇佣索伦人……

甚至比起充当文化贵族,在宗族制度再一次从江西以“朱熹理学”身份出来的时候,江南的宗族地主开始隐身到文化贵族的身后,以下属的名义蛀空文化贵族的权力。

在明清之际,比起北方官僚地主因为抵抗得弹尽粮绝而跪,江南的商贸地主和海贸地主则选择了更伪诈的方式——行动上跪得比谁都彻底,但一边又公开骂满清是异族,从而两面讨好,绝大多数时间立于不败之地,即使献祭了部分城市,献祭的也是扬州这种外地、昆山这种边缘之地,闽浙赣这种宗族地主核心区那是丝毫无损啊。

近代的大考,浙江崛起的海贸商人更是最大的内奸,跟南方的两广、客家比起来一毛不值。客家大概率是禹在浙江的有余国进入江西南部之时,往南方山区发展之后形成的后裔;两广壮侗则是(O1b+O2)混合之后的后裔,在籼稻从印度传回中国的唐宋的时候,汉化的叫两广,没汉化的叫壮侗。

跟中国的大多数文化圈比例来,两广还是客家汉化的极晚,爆发的时间更晚,结果在近代的大考里面,他们绝大多数时间是汉族、是中华文明的最重要支柱。

【结论3】

现代,彝族(大概率是太昊氏族在五帝结束之时西迁的后裔)的年轻人也被彝族的小仙女骗彩礼,彝族的年轻人去四川打工也被黑中介敲骨吸髓……比起体制内的诸多汉族老爷们,我怎么觉得彝族的普通人更像我们的兄弟?

通宝推:夜郎国主,川普,唐门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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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货太多,槽点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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