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枪校验过,俄军军装也穿上了。
“小军”此时全部着俄军作战服,佩带俄军衔,只是在臂章上有区别,但没有显露我们的国别,只有和我们在一起的俄军联络人员穿着的俄军装标识完整清晰,与“小军”队员不同。
俄方发军装前问过:“要不要按个人实际军衔佩戴?”他们是善意提醒,意思是降低军衔,怕到战场上高军衔的会成为对手重点照顾的靶子,
我们这个小队伍虽没有高军衔的,但少校实在太多,超过15个,因为老A三人的军衔不明,而他们普遍军衔高。但是,当兵的嘛,死也不会轻意变更军衔标识的,都要求按申报的佩戴军衔标识。
说来好笑,“影子”老队员看到我戴的也是少校军衔,严江、周杰、郑书瑗过来向我表示祝贺,我悄声说:“是战时的。”他们听成“暂时的”,笑着说:“装13。”
我说:“让个上尉指挥一帮少校,人家看了也会说装13吧?”
哈哈哈,大家笑过,可他们都没去说我只是个上尉,让我在特遣队里就是大家看到的少校队长。
在阿斯特拉罕适应两天,并与阿列克谢伊少校为首的俄军联络组熟悉了,看到他们四位军官仅佩带手枪,穿着军便服,看样是不准备投入交战的。这个有些刺激了我,我对指导员说:“那我们还缩在后面干吗?”
“你觉得人家不让我们上一线?”老高问。
“那到不是,是看联络组几个军官的模样,怕是小瞧了咱们特遣队。”我是从这个角度出发,动了改变原计划提前上前线的念头。
这是错误的认知!
可是经我提议,特遣队党支部讨论并同意,看得出受我的影响,队干部们都开始“虎”了!“小军”正式向俄军指挥部报告——可以进驻前线。
对中国特遣队表现的积极,俄方表示了极大的赞赏,不日俄军前指批准“小军”进驻战地,并安排了军用卡车搭载“小军”向车臣进发。这完全是战备行军了。
北高加索的冬天,很冷,每日的平均气温都在零度以下,乘车行军那个滋味也不好受!而且,寒冷、大雪,立马给南方来的队员一个下马威,坐在卡车里,那个样子仿佛冻僵般。
车行时,从驾驶室里看向远处,山区覆盖了化不了的白雪,沿途城镇也到处是雪,房顶都是白的,只路上露出两道宽宽的车辙印。雪化了,黑黑的泥浆很快就会冻住,成为十分难走的“搓板路”。
然而,以任旭林、王建民为代表的南方队员表现得挺有英雄主义精神的,丝毫不在乎,我担心酷寒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看样并不明显。刚来,一点不影响不可能,但我把寒冷对人生理的影响对联络军官反映了,要求在开进中适应环境,不要长时间行车,多安排停车,让人员下车活动活动,避免冻伤。
阿列克谢伊少校认同我的说法,因为我们初到不久即要求上前线的表现,给了对方不错的印象,现在出现了问题,“多停下让士兵活动活动”,也是可以考虑采纳的建议。“小军”的车载行军走走停停,压力顿减,我重点关注的队员,虽然他们没说什么,却眉头舒展开,不必长时间咬紧牙关坚持了。
寒带用兵的困难,我来之前多有琢磨,但打仗就不能不吃这个苦,只能忍受冰寒刺骨,风透征衣,一旦进入交战,还要在冻僵状态下快打、打准!所以,这时尽量减少兵员暴露在严寒中的时间,对特遣队适应战地环境是有益的安排。
当卡车停下,队员们不声不响地下车,围着几辆车慢跑,活动身体,跑步提热。我跑在队员的中间,听听他们会有什么反映。坦克手刘明强低声说:“不驾驶坦克了,跑跑步也好,就是不过瘾,跑出汗才好。”
“好个屁!出一身汗,再坐到卡车上,不是找生病嘛!”他的副班长说。
“也是啊!我对严寒大概还估计不足。”
我则对他说:“是啊,寒冷是我们这次出兵的最大敌人,对手都应该比严寒好战胜。”
在安全地区乘坐卡车,但到格罗兹尼附近就有步战车、装甲车等“小军”了,开始了机械化行军方式。这个我有预料,但没有估计到来的这样快。能够让“小军”搭乘步战车、装甲车进入战地,对“小军”队员来说蛮振奋的,对我来说是意外之喜。
只是在我们转乘装甲运兵车向战区开进时,在柏油路上还算可以,走到“搓板路”上坐在里面可是难受的很!不是颠,与去神仙湾的那道“搓板路”相比,是在狭窄空间中的那种晃动带来的幽闭让内心憋闷得紧。
在停车休息时,徐达隆问我:“感觉怎样?“
“不怎样,不过就是有什么条件利用什么条件罢了。”滋味实在不好受,咋说呢?
“那你还热衷于装甲作战么?”他要嘲笑我么?
“当然!为什么不呢?”意思是“现在有这个条件,就要利用好!”不好受也得忍着!
徐达隆会心一笑,这个一日之师有心理上优势。
不过,唉,搭乘战车也得经过痛苦的适应,而适应无所不在!
俄方安排我乘坐的是步战车,大概是保护程度高些,又有可及时反击的火器,对方的安排是想让指挥官感受好些,对我来说就是多了一次学习的机会。
刚上车,我便要求到炮塔里,那里视野好。俄军车长请示了,得到同意的指示后才让我进去。这是二型步战车,车长位置在炮塔中,让我有进炮塔的余地,如果是一型的,炮塔中只能炮手占用,车长在前室,视野的限制很大。
路上,我看到很多俄军的坦克、步战车在路上通过,据介绍车载武器都是随时能展开反击的,天上也有武装直升机在巡逻,护卫地面部队的开进和展开,不仅场面大,而且战争气氛很浓烈!
很多队员受到感染,怀里的枪抱得很紧,仿佛严阵以待,随时会进入交战;那些来自装甲部队的队员好些,但好的程度有限,大概除徐达隆外,临战气氛陡然弥漫在特遣队的装甲乘员间。
我神色如常,看着匆匆过往的俄军行军车队,对友军的兴趣就自然产生了,去熟悉他们的遣兵方式,感受他们的战斗动作,分析他们让我们看到的作战方式的战斗效能如何,从现在开始就该当作上课了,我还没忘自己是个军事学研究生呢。
给我最大的感受是,在战区的俄军基本上都是机械化部队,装甲车辆装备得很普遍,在前线很少看到徒步行军的步兵纵队,拽拉大口径火炮的轮式车辆与部队不常见。这样的机械化军队编组构成说明了什么,我亟想到战场上搞明白。
在炮塔上我想到宿营地后请来自机械化部队的军官帮我分析分析,我是补课,他们也得深化自己对机械化军队作战的领悟,这可是难得的机械化部队实兵实战见习的机会。嗯?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作为“小军”的指挥员,在如此的机动行军中,不也是补上机械化部队使用和作战所缺的知识、见识、体验、经验之机会麽!相比他们,我更是有条件!
很快“小军”就习惯了这种机械化军队的机动方式,每逢需要,俄军联络官就会为我们安排搭乘步战车或装甲车,有时出于防范目的还和坦克一起行动。
对于我这个机械化军队的外行,很着迷于此,时不时地学学驾驶步战车和装甲车,向车长、驾驶员问这问那,尤其他们指挥、驾驶装甲车辆参加战斗时的感受和经验,尽可能获取相关的知识,随时去学呗。能使自己泡在战车上,甚至做出拖延行军速度的安排,弄得联络军官觉得好笑,因双方刚接触,互相都有耐性。当然我明白,通过这样的方式,对我补上所缺的一课还很遥远。
但我和队员都清楚这样做,对下一步由行军转入作战,是有意义的“拖延”。
对于我的表现,俄方确定中国特遣队的指挥官是个纯粹的步兵,应该是个特种兵。联络组的军官问我是不是,答曰:“我从军之初是在山地边防军,几次选拔特种兵都没被选上,很有些遗憾呢。”告诉他们这个无妨。
“山地边防兵?那他是在哪段边境上呢?”俄军情报人员费起思量:如果是喜马拉雅山或喀喇昆仑山边界上的部队,他脸上没有明显的高原红的印记;估计是东部边境边防部队可能性大些,他可是会俄语的,但在边境交往中从没见过。就他讲俄语的熟练程度,绝对与俄国人有密切交往的经历!
应该俄军情报分析人员没有查出我的过往,所以难确定这个中国特遣队队长,年轻的队长,究竟是啥来头,而且自入境来根本没有客军那种小心和客气。“他应该是个极自负的青年军官”,是友军给我的初步定义。
“小军”到达前线后,俄方为我部安排了营地,单独住在俄军一个大营地的角落,位于格罗兹尼的北方,算是照顾刚上来的中国军人吧。如果在这个营地继续下去,就得跟营地的俄军机械化部队协同作战,可我们这样的轻步兵怎么攻坚?在我观察了驻扎在营地里的俄军各部队后,我有了更换营地的想法,并与队部的各位军官商议,他们都觉我们如果换到独立的营地会更有独立性,这有利于他们的工作。
为此,我与联络组长阿列克谢伊少校交换过意见,对他说:“如果俄军希望我部在战场上发挥作用,得按照我部的规模赋予适合的任务,如果以试探性侦察作战开始,易达到保密和出敌不意,故中国特遣队需要一个新的独立的营地。”
“这个需要前方指挥部批准且同意。”少校回答。
“那么少校你呢?”我问。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承担联络的任务,具体决策完全不由我。”他的话没毛病。“相信我,我会把指挥官你的要求向我的上级报告,希望能够推动。”
不久我们熟悉了战场后,发现一个山坳可以建设营地,那边隐蔽,进出方便,离作战地域近,处于相对前沿的位置,便带联络员确定了这个地方,然后向前线指挥部提请迁移到这里,设立野战营地。俄军前线指挥所对中国特遣队大胆靠近敌前扎营很满意,没有什么啰嗦就批准了,随后“小军”毫不迟延地迁到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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