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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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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0章 “仙茶”

斜阳西下,夏日的暑气减淡,太平山下也渐安静,在太姥爷别墅的院子里,庆寿仪式在傍晚7点开始。

  各个贵宾聚在庭院中,仅前排十数把椅子,由贵宾和长者座。老寿星独坐于太师椅,笑眯眯地与身边来宾客套,着意于团社长,却不知他们说着什么。

驻港新华社贵宾的出席,想必是国家方面用这样的方式对太姥爷在港岛工作所做的一种表彰吧。这也让太姥爷感到欣慰,以前都是与内地经济专员私下来往,今天可与内地在港岛代表公开来往,大概回归在即,很多人和事可以摆到台面上了。他们这些老人很有种自豪,为国家奋斗了大半生,即将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尽管已是垂暮。

大舅如是说。

  那些来的宾客好友开始向太姥爷贺寿了,有说沪语的,有说粤语的,也有说英语的,真是洋洋大观。我看向了他们——在港岛有影响的人,有心地记着;而这个场合也让我印象深刻,那么多的所谓上流人士聚在一起,亦觉新鲜热闹,是从未有的经历。然而,此刻我仍未意识到自己也已成为其中一分子,以后会参与许多如此的场合。

  贺寿仪式的重头戏开始了,一杯杯野伏茶飘着香,最先被送到高龄的宾客面前,由他们取用。这里是室外,当一盘盘茶水端进院子,空气中顿时飘散出浓郁和迷人的香气,茶还未入口,已由“气味”先声夺人。

  客人们纷纷取到手上,此时,在他/她们尚在惊奇疑惑时,大舅爷举杯说话:“值此家父寿诞之日,劳动尊贵的霍德爵士、团东北社长,以及众位嘉宾不辞暑热来此襄助,寒舍无以为报,特献香茶以酬各位。有句诗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此茶亦是天上之物,由鄙人奉出,很惭愧,化外之人真是辱没了如此仙茶。谢谢,大家请品尝。”

  在大舅爷致词时,有人已经啜入香茶,茶水入口后那种甘冽、滑爽,将他们镇住;大部分宾客饮完茶水后,被那无与伦比的口感惊住。社长爷爷喃喃地说道:“国家领导人喝的大红袍怕是难比。”宾客中饮过大红袍者有之,饮过其它名茶的富贵人更是普遍,无一不被此茶折服。

  有客人忙问,此茶名何,产自哪里。大舅爷与其他家中长辈皆答不知,推到太姥爷那里。众人请太姥爷解答,老人家笑眯眯地说道:“前几月,内地的朋友托人带来,一喝委实不错,便留下与大家共品尝。由于极少,喝了这次,茶我也不剩了。”

  人老成精的太姥爷,说了等于没说,还把讨要人的嘴堵住了。因我是悄悄拿给太姥爷的,实际太姥爷家在港之人仅二舅妈知道此茶来历,其余人皆不知,当然来宾中的二舅妈的父亲也未多言。他老人家看到此茶在港岛面世的情景,也庆幸自己没把它当炫耀的物品是做对了。因为茶极为珍稀,知道底细的人少,自己才会再有机会拥有到。

  那些老人喝了此茶后,个个神清气爽,在酷热的室外也能心安气顺,不易疲劳,热烈地议论起来,贺寿会变成品茶会,是太姥爷有意营造出的,以隆重推出大舅爷口中的“仙茶”,让钱家在港岛独树一支。

  我看在眼里乐在心中,暗喜自己也能制造个惊人之举!凑到妈妈身边,用眼神瞟向她,那意思是“妈,怎么样,咱家也有惊人之物了!”

  妈妈微摇头,让我稍安勿躁,别那么得意。

  年轻人不得意,还是年轻人么?只不过忍得我好难受。

  唉,刚离山几年,清静、淡泊的道家本色便荡然无存了,惭愧啊!

  太阳落山,温度降低,在议论纷纷和对“仙茶”的无比倾心中,祝寿的仪式也到了寿宴阶段。

  舅爷在大饭店订的饭菜送到了别墅,摆放在一个个长条的桌子上,配上各种酒品和饮料。但我发现有年纪的客人还是热衷于饮茶,野伏茶一端出,很快就被取走,大热天的也不觉热茶不合时令。

  太姥爷坐下,拿起筷箸,众宾客便围了他老人家举杯祝酒,场面上又一次热闹起来。老寿星挺惹人喜爱的。他老人家吃了几口饭菜,就让我扶他进屋休息,高兴过了,显摆完了,该到自己怡情养心。显然太姥爷用惯了我,因为我会服侍老人,让他老人家觉得贴心。

他老人家离开,来的客人也可更放松,开始尽情地吃喝,到了他们主宰的时候。而扶持太姥爷休息后,也该我出来用餐,轻松一刻。

这种室外自助式用餐的形式我是第一次见识,觉得自由自在地用餐确实比围坐餐桌适合自己,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便挑自己喜欢的大吃起来;况且,边吃边喝,还能和这个人说完话,又可和那个人聊会天,或几人聚在一起热闹一下。那种轻轻松松、热热闹闹的餐会气氛实在是青年人社交的场所。

  这时,不远处有几个人在一起热烈地争论起来,二舅爷也在其中。他们争论的主题就是那件粉彩八桃梅瓶是不是雍正官窑的。

  我们这边听了他们那边争论不断,各说各理,谁说的都有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我看了发笑,当然我是拥护这只梅瓶是雍正官窑的。所以,我走到小舅身边说:“是不是雍正官窑的,还得我家说了算。”

  小舅妈奇怪地问:“你这孩子口气大了,为什么雍正官窑的梅瓶要由你家说了算?”

  “雍正是我家亲戚啊!”我戏谑地对舅妈说。

  “你可够调皮!”舅妈笑着戳了我一指头。

  “舅妈,你有所不知,我爸的姥姥她爷爷是雍正的亲弟。”

“那岂不是康熙是姐夫姥姥的爷爷他爹了。”舅舅脑子快,也说了一堆人物的关系。

我们的对话跟绕口令似的。

  舅妈还是搞不清楚,港岛人嘛,而且还是女人,怎知道如此多的清朝皇家传承。舅舅给她普及了清皇帝一代一代的顺序。

  “福临是清朝第一个在京城登基的皇帝,他的儿子是康熙皇帝,这个康熙帝是刚才小旭说的那个姥姥祖上的皇帝爷爷;他的儿子雍正皇帝,就是那个姥姥祖上爷爷的亲哥,据历史说,是雍正阴谋夺了他亲弟的皇位。当康熙死时这个爷爷正是清朝的大将军,统兵在外。而这个大将军之位也表示了他是皇位继承人。所以亲兄与亲弟一直闹不对付,哥让弟守了一辈子的父陵。”舅舅简单地介绍了康熙、雍正和他亲弟的关系,舅妈这才弄明白。

她呵呵笑了,说道:“如果历史不改变轨迹,表姐夫的姥姥都该是公主了。”

“外甥啊,你家的血缘关系可够强大,从北到南什么样的血统都有,算是优良的血统集合了。”一位表舅说。

  这时有几个听得懂普通话的客人也插进话来,“你家是正黄旗的吧?”

  我更正了他的话:“是我太姥姥家,不是我家。”

  “还头一次遇到与皇室有关的人呢。”有人啧啧称奇。

  有人问:“那你家呢?也该有什么说法吧!”

  轮到说自己家事,我笑而不答,现在我能绷住不轻易说出黄金家族的根子了。其实这个时候,妈妈盯着我,那眼神是制止我继续胡说八道。

  我被舅爷叫去了,让我跟客人说那个梅瓶是怎样得来的。

  “那个粉彩梅瓶是在归绥得到的,大家知道清朝皇帝和蒙古王爷关系密切,尤其皇族的公主、格格要嫁给蒙族王爷以拉拢蒙古力量,故有大量赏赐的官窑瓷器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了蒙古和塞外。而根据我在京城舅爷的说法,雍正的官窑瓷也有在皇帝的指令下不加底款的,是有特别的用途。如果这件是雍正官窑瓷,那就有如此的背景。我舅爷是荣宝斋的业务经理,而且他也是满族人,与雍正一家还是亲戚关系,他的话不会错的。”我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按这样的说法,判断这件粉彩,就有了方向。”一个老者说道。

  “小伙子,你是谁呀?”另一客人问。

  “他是我家姐的大外孙子,你可别小瞧此子,那幅最大的字配画就是他在我家作的,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作画时的架势,那些大师也不过如此啊!你们看了徐浮尹徐大师的条幅了吧,这小子是大师的门人啊!很得大师赏识,是得大师亲传后来的港岛。”舅爷给我站台了。

  “小子很惭愧,我舅爷谬赞。我的字画是涂鸦,算不得上什么。徐大师才是我所敬仰的。”我老练地应对,让那几位客人看我的眼光变了。

  听了我的话,那几位客人就不再争论梅瓶的官窑真假,等待舅爷拿到专家手上鉴定。这件瓷器是白底粉彩,既明亮又色彩艳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所以,有客人怂恿着钱家去鉴定,得出个确切的结论来。

  也有私下找我,求我引见徐大师。我到是个人物了!可我并未答应,那不是我能做的事,在心中有数。

  在这个贺寿仪式上,一道献茶,让太姥爷和舅爷们虚荣心获得极大的满足,当晚冒出“仙茶”的消息在港岛上流社会中就流传开了,有说法喝了此茶可以延年益寿,瞧钱老爷子的精神劲,就是那仙茶的功效。

  一时那些港岛巨富家的老爷子用各种各样的利益鼓惑起太姥爷,企图获取我的野茶,让太姥爷疲于应对。太姥爷就是有心用茶交换利益,无奈手上也是无有啊。甚至去找我姥爷讨要,也只得了一两。太姥爷只得把可怜的一两茶送给了港岛首富,也让那个首富痛快了几天,为了茶两家还成了紧密合作的关系。

  乃是后话。

通宝推: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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