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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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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2章 -- 补充帖

第2章 进山

从家里出来,依稀记得先是乘火车,然后乘汽车,下了汽车就跟老爷爷徒步了,我很好奇眼前的一切,隆起的山峦,大片的树林,在城市中是没看见过的。小孩子心性好玩,初见到山很新鲜,睁大了眼睛提溜看。

可越往前走,山越多,山越大,也越森然,让我开始害怕了,拉了老爷爷的手,不敢往前走。老爷爷便把我背起,很快就在他老人家的背上昏昏欲睡,终睡过去了。再睁开眼,那荒野的景象看得让我心里扑腾扑腾地,此时被吓得直嚷“回家,我要回家”,哭得一塌糊涂。

可哪能回得去呢?累了,陷入自己所说的“昏昏欲睡”的状态;饿了,吃老爷爷做的难吃的饭菜。那时吃饭还不成问题。

在山里,老人让我叫他老爷爷。他是位道爷,我在他门下,可他自始至终都没让我喊他“师父”或是“师祖”,没有按照道家的规矩入教。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他对我的一种保护,老人经过建国初期的政府打击,心里有巨大的阴影,怕以后被当作了道士会影响我的前途,不得不小心而为。

老爷爷把我当成了他的亲人,极为精心地照顾我,但也严格管教于我,其呕心沥血容我慢慢向大家讲述。

我们生活在的那座山,我简单地称之“深山”。从山外往里走,走啊走,走到走不动了,才能看到老爷爷的茅舍。我小时候和老爷爷每从山外回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一道道山岭连绵不断,走不多远就是人迹罕至的深山。

我实在记不得初到深山时自己的状态了,模糊的影子就是老爷爷的茅舍太简陋,没有什么家具物品,只是有一张小床是新的,其它什么东西都是旧的。据老爷爷说,以前茅舍的窗户糊的是窗纸,他下山后是姥爷请人装的玻璃;原来茅舍中就有老爷爷的一架破床和一个旧木桌,木桌还没上漆,也是姥爷安排的人把桌面磨光了才上的漆,仅多加了两个木凳。这就是我的新家,穷得比山边农民的家不如,那种极强烈的难过心态我能隐约记得。

老爷爷的茅舍没有建在山顶,在半山腰的地方,这里坡度较缓还算平坦,茅舍前有块不大的平地,植有两棵银杏树,分为雌雄,还是老爷爷刚住在这里时栽种的,几十年过去,已是高高大大,树冠下满是浓荫。天热时,我和老爷爷就在树下练功、打坐,非是乘凉。

站在茅舍前,远远望去,满目青翠,其中有星星点点的山花点缀其间,到了秋季很多红的、黄的彩叶呈现出来,煞是好看。清晨、黄昏时分,常见云蒸霞蔚,为山川染上神秘多姿的色彩,甚是蔚为壮观。年龄大了后,我常倚着茅舍门框,远眺那美妙的景色,胸中好似充满了能吞吐天地间精华的大气和壮求。

后来听人们说审美疲劳这个词,可是我欣赏赞叹“深山”的美景,却没有尝到过所谓的“审美疲劳”,大自然所幻化出的良辰美景看不够、赏不完,是我幼年、少年时最容易获得的娱乐体验,最精彩的美育过程。以色列人爱把丰富的色彩置于孩童的房间,促进孩子智力的发展,而我在青山绿水、万紫千红的大自然中无拘无束地生活,或许为我后来的聪颖提供了良好的生成环境。

山下有条溪水,很清冽的溪水,一年四季不断流。小时候,我是枕着溪水“哗哗”流淌的声响睡去的,在寂静的山间,尽管溪水离得很远,茅舍里还能清晰地听到水流冲刷出的响声,含有一种韵律,久之似和我的脉动吻合,或是意识波重叠,让我无意识地获取了催人入眠的能量,自然而然地睡着一夜不醒。那种深度睡眠实在是增长精力!

溪水大的时候有三四尺阔,我能在里面趟水洗澡;小的时候也有一尺多宽,足够我们生活之用了。溪水是我们的“自来水”,老爷爷爱干净,很是保护溪边的环境,保持溪水的清澈,让我们能够饮用如山泉般的水质。所以,我们只是取水,而不直接在溪水中清洗宰杀猎到的小动物。

到了山上,很快家里打水的任务就由我来承担,每次我用桶把水打回茅舍,烧水做饭,为老爷爷洗衣洗身。记得最初只能提半桶水,还费死了劲,累的我吱哇乱叫,一趟一趟地咬牙把茅舍的水缸灌满。五岁多的孩子哪家都是宝贝,爷爷奶奶、妈妈爸爸哄着护着都不够,哪里会干如此吃力的家务。可老爷爷就用这样的事锻炼我,尽早让我懂事,通过劳动,明了生活的不易,养成独立生活的能力。

茅舍旁边,老爷爷开了一畦药圃,种一些罕见的药用价值高的草药。我从小就跟着老爷爷摆弄这个不大的药田,算是最轻的活了。

进山了,就得熟悉山。

我们是靠山生活的,一进山老爷爷就带我在茅舍附近的山里转,一是让我熟悉住处附近的地形,一是教我辨别能吃的植物。老爷爷进山时背个藤筐,中间被隔开,一边装草药,一边装可食用的植物。

离开了茅舍,看到山路边的草啊、花啊、树啊、竹啊,老爷爷一一告诉我它们的名字,先是让我认得出不同的植物。见到有小动物跑过,老爷爷也指着告诉我动物的名字。告诉我的动植物多了,老爷爷开始考问我所知所识的动植物的名字,刚开始时或许有忘记的,混淆的,老爷爷就再告诉一遍,并讲解起这些动物、植物的特征与区别,加深我的记忆。

对于山中的植物,那些树、草、花、灌木,小孩子应该是没有这种兴趣的,但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去掌握山中可食用的植物,记住、辨清。饿了就有动力了,就要自己找寻食物,最容易的就是山中的植物,如竹笋、蘑菇、地衣、各种野菜、野果,于是我便在不知不觉间掌握了山中的各种各类动植物的名字和形态;而伴随着的是爬山的苦累与蒸热,手脚的磨砺,力量的增加,不知不觉间我成了山里娃。当然最早记住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些能吃的东西和那些我觉得好吃的山笋蘑菇。

慢慢地山里的动物啊、植物啊,我叫得上名字了,也能认对了,老爷爷便更深入地对我说起这些动植物的习性和用途,包括它们的生长规律,采摘方法和猎取手法。这些是一点一滴潜移默化地让我深入掌握的,这个时间得有三四年,好长的时间啊。

要知道我是五岁时开始认知浙西山中的自然物种,日积月累了八九年,获得的动植物学方面的知识是多么庞大啊,后来与植物研究所的教授一起工作,亦能给他们帮助。

最开始的时候,老爷爷并没让我去采摘可食用的植物,像蘑菇、竹笋、野菜什么的,怕弄到有毒的东西。渐渐我长大了,便让我采摘些易于确认和力所能及的野生食物,采回来还仔细检查,怕不能食用或是有毒的混进来,看我确实不出错了,才对我放心。但老爷爷不让我捕捉动物,尤其是有毒的凶恶蛇类,尽管一上山老爷爷就教我打蛇打獾的方法,我也一直学练,以防万一。

可是,不是你不打它,它就不攻击人的。我是个孩子,在山上活动总有疏忽的时候,在我八岁时,一次独自进山采蘑菇,没有注意到草丛里有一条五步蛇,我的动作惊到它了,突然蹿出咬了我左臂一口,当时胳膊就麻了。

经过三年山中生活和修炼,我已不是吴下阿蒙,被袭、伤口麻木并没使我慌张,抄起随身携带的木棍,照着蛇的七寸处狠狠一击。咬我一口后正逃跑的蛇没有躲过木棒,竟被我一棍打死了。那根木棍二尺多长,是老爷爷为我防身专削给我的,木坚质硬,略有弹性,不很重适合我用。我大力棒蛇,蛇死了,木棍毫无损伤,以后我用了很久。

打死了蛇,我赶快把蛇药取出敷在伤口解毒,片刻后伤口的麻木略减,我忍着痛把毒血挤出,未在山上滞留,立刻下山回家。临走时还把死蛇带上。这条蛇不是很大,此时正是毒性强的时候,蛇胆是很好的药材,取出可以卖个好价钱。余下的蛇毒取出也可入药,不可舍弃。

回到茅舍,老爷爷边为我治伤边问我是怎么回事,很是紧张的样子。我没有感到有啥可怕的,轻松讲了被蛇袭击和打蛇的过程。听了我的诉说,老爷爷笑呵呵地表扬了我,赞我没被吓破胆,还勇敢地反击,把袭击我的蛇打死,以后还要这样干。他又指点我发现蛇虫的方法,身体该如何反应,让我在下次遇到蛇或是其它凶猛的动物时不再伤着自己。

山,逐渐被我征服了。我不再害怕爬山的苦累,不再害怕山中的毒物野兽,还随着老爷爷满山跑去采药摘可食的植物,攀崖下涧,到是身体越加健硕,越是灵活。城里人家的宝贝,很快就变成了野生山林里正宗的山娃。

我的“深山”虽不是名山大川,却也山峦起伏,群峰竞秀,风光俏丽,攒翠凝绿,风景独好!山上有茂密的树林和竹林,长了各种各样的植物、草药;因是原始状态,也有很多种小动物生活在山间林中,与我和老爷爷做伴。老爷爷是个道士,管这里称之为“洞天福地”,而我则慢慢当作自己的家后称其为“领地”。

老爷爷选在这里定居,后来我才明白,是因为这里灵气远比其它地方充裕。修炼道家内功一定要在灵气旺的地方,才能使自己通过吸收灵气增进功力。而这里就是一处不可多得的灵气颇旺的地方,穷尽老爷爷大半生之力才找到的理想的修炼之场所。刚进山的小孩子是不清楚这些的,只觉呆在这里很是舒服,空气清新,浑身舒爽,常漫山遍野地跑而不觉太累。

随着修炼,我爱上了这个地方,这片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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