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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无处告别 -- 那一夜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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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无处告别

暴风雨到来前,北京的天空格外湛蓝的时候很少,透明到可以看见一朵一朵的阳光简直成了奢望.

要来的总是会来.

记忆里,只有雨夜里偶然开门,门外依旧淅沥的在路灯下亮亮的雨丝,和关上门时,那一刹那间扑面而来的黑暗, 是我迈不过的禁地,却倍感安全平和。

你这次来叩门声很轻,没有平日里轻狂放纵而给我近乎震耳的感觉,偶尔还会大呼小叫。以至我误以为那是我的幻觉在作怪。

不太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满地找拖鞋。因为做事始终不太有条理,常常会在搬家时在桌子下看到几个月前买的VCD,或者在柜子里发现似乎已经不属于这个年代的物品。我给你开门时,左脚最终还是赤裸着。  

你身后的夜和我所想象的夜居然不同。黯淡无光,却沙沙作响。真是不巧,上了车了才碰上这场雨。你亮亮的发梢上有闪闪的雨珠,脸色因为冷变得灰暗,衣服在雨水浸入后成了半透明,可以看出胸罩的颜色。我让开黑暗, 进来吧

你洗澡,换上我的衬衫,宽大休闲,头发散着,亮亮的发梢上依然闪闪,面色也恢复了红润。我继续找另外一只拖鞋,你随意的去冰箱里拿吃的,我总是会多买一款哈根达斯冰淇淋在冰箱,妄图冰冻一段过往,每每打开冰箱,却重新融化自己,没了周期。我无法理解一个女子在冰冷的雨夜吃冰淇淋的缘由,一如不理解为什么你总把手机和月票挂在脖子上,就像丢了钥匙没了去处的孩子。

我知道你惧怕雨夜,尤其怕哪突如其来的闪电和必须经历的雷声。我习惯替你捂住耳朵,把你藏在怀里,自己却不得不倒数着时间,抵抗下一个雷击。难道你不曾告诉他你的不安和恐惧?而把所有的安全都放到了我这里?上次出走,我以为你带走你的一切,除了记忆。

我是一把已经打开的伞,想把你保护在我的影子里,让自己支撑着细细的骨干。可惜,你对阳光充满了好奇,近乎迷恋。也许,就在明媚和煦中,你裹在深处的浅浅淡淡的伤感以及轻描淡写的忧郁,像一尾苍白的芦苇,迎风而立。即便走开,你还是如此的任性与固执,把你秘密的哭泣收藏于心,轻抚你瘦削的肩头,才发现原本就是从我身体里剥离而出的灵魂。

有时候,爱与不爱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以为会永远不去埋怨的深情,原来一切到了最后也还是会破灭。在那个清晨你离开,在这个多雨清冷的深夜里你回来,我早已习惯不用谁来熨贴自己隐隐的灼热与激越,然后,等着岁月来消灭了一切。

你霸道地浑然睡去,我只好转身逃离。坐着公车在夜色沉沉的熟悉街道上一次次的来往,而身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着,没有你的气息。

想说再见,却无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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