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新冠病毒很有可能起源于美国 -- 慧诚

新冠肺炎Covid-19的起源到底是哪里？前两天，国务院发言人赵立坚在Facebook上发言，质疑美国可能是新冠肺炎的起源地。引起了网友们的激烈争论，但是这些争论主要都是意识形态的口水之争，比较少有科学严谨的讨论。

我不是生物学家，所以也不能说自己能够得出科学的结论。但是一直在关注这个问题，并搜集了一些资料，也有一些思考。拿出来供大家讨论，希望能听到有价值的回应。如果有人想骂，也随便，我就当听不见。

一：病原体的发生地与疫情的爆发地之间是什么关系？

一般来说，我们很容易把疫情的爆发地就当成病毒的发生地，这是通常的直觉。然而，这很有可能是错的。

二十世纪到今天，人类经历了三次全球性的大流行（pandemic）。分别是一战后的西班牙大流感，2009年的H1N1流感，和今天的新冠肺炎（SARS的规模还不能算）。

1， 西班牙大流感的大爆发是在欧洲开始，随后席卷全世界，最保守的估计是造成全球两千万人死亡。但是其起源地是1918年3月4日一处位于美国堪萨斯州的军营（CampFunston，Kansas），然而在美国的第一波并不严重，但当时的症状只有头痛、高烧、肌肉酸痛和食欲不振而已。1919年从欧洲回流美国的疫情，才造成了美国的大流行和人员的死亡。

2， 2009年H1N1流感，起源于墨西哥，但是在美国大爆发，在美国造成大约1.3万人死亡，这个死亡数字并不特别高，H1N1的死亡率较低，当时也有了达菲这样的针对性药物。

3， 第三次就是现在蔓延全球的新冠肺炎。爆发地是武汉，那么病原体的起始地就也是武汉吗？根据历史经验，恐怕难以轻易判定。当然，爆发地首先受到怀疑，也是合理的考虑。

二：如何看待美国去年的电子烟肺炎与新冠肺炎的关系？

有人提出美国去年下半年开始流行的电子烟肺炎与新冠肺炎之间的关系，其实从最初的直觉看，这两者是不搭界的，因为所谓电子烟肺炎，那应该是不传染的。

其次，更有力的论证是说：如果美国起源，那么它应该更早在美国流行，而不是在武汉。此外，如果病毒是在美国起源，那么它应该被美国人带到了世界各个国家，同时爆发，而不是在武汉爆发。

但是这些都能得到解释：

1， 美国的电子烟肺炎从症状上新冠肺炎非常接近。美国CDC在2019年10月8日报告说发现了1299个病例，其中26个死亡。电子烟肺炎的典型症状与新冠肺炎高度一致：

a，血氧降低，

b， 可能伴有消化道症状，

c，肺部CT检查有双侧磨玻璃样变化。下面的链接是美国CDC的官网。

https://www.cdc.gov/mmwr/volumes/68/wr/mm6841e3.htm

从时间上说，美国从2019年下半年才开始流行电子烟肺炎，而美国人抽电子烟的历史已经有近十年时间，为什么最近几个月才有所谓电子烟肺炎？而且在美国才有大量病例，而在同样抽电子烟的欧洲和中国则罕有病例。说明这个肺炎真正的元凶并不一定是电子烟，而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刚好在美国流行电子烟肺炎之后，在举办了军运会的武汉就爆发了新冠肺炎。这个时间线有理由让我们考虑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2， 如果电子烟肺炎是病毒引起，为什么没有首先在美国爆发？

这就涉及病毒学的问题了。病毒从中间宿主转移到人身上并初步具有传染力的时候，其传染性并不一定很强，常常要通过迭代的变异之后，才获得更高的传染性。H7N9流感病毒最近几年都有传染人的病例，但是致死率很高，却不能人传人。如果电子烟肺炎的病原体是新冠病毒，那么它开始在美国传播的时候，传染力很弱。

而这里又涉及新冠肺炎病毒的另一个特点，人体的ACE2 是控制细胞表达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 （ACE2）的基因，此前已有科学家通过模拟蛋白质的相互作用和体外细胞实验，证明了ACE2是新冠病毒与人体细胞结合的受体，研究者发现在吸烟者的肺部组织中，ACE2基因表达显著高于非吸烟者。很有可能，在初代新冠肺炎传染力比较弱的时候，它更容易感染吸烟者，所以美国盛行的电子烟吸食者得这种“不明肺炎”的人很多，形成了流行病学的特征，美国CDC没有找到病原体，就把吸电子烟当成了这种病的病因。

这个病在美国的传染性很弱，因此没有形成大规模爆发。但是被美国人带到武汉之后，病毒在异地的环境发生了变异，具有了非常强的传染力，随后爆发。

3， 西双版纳生物研究所的一篇论文分析了从世界各地的患者身上分别提取的90多个新冠病毒的基因组序列，并根据这些基因序列的差异大小，把它们分成了ABCDE五组。猜测了不同组别之间的传播顺序，结论大致是A-B-C-D/E。而在这个进化和传播链条上，武汉地区采集的病毒主要属于C组，A组和B组的病毒样本则来自武汉之外。其中，A组来自深圳患者，B组来自美国患者。既然更古老的病毒来自武汉之外，于是研究者们就得出了“病毒可能来自华南海鲜市场之外，只是在华南海鲜市场暴发”这样的推论。

而且目前基因组测序的新冠病毒大概有130多个，它们来自世界各地的患者，但是这些病毒之间基因序列的差异非常微弱，没有明显的变异和进化方向。这一点和2003年的SARS病毒截然不同，SARS病毒在传播过程中一直在发生高强度的变异。这说明了什么呢？一个通俗的理解就是，这次的新冠病毒已经进化得很适应人体，不需要再进化了。我们知道，新冠病毒是一种来自动物的病毒，在进入人体之前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去适应人体。所以，可能的解释只有两个——要么这个病毒在去年12月第一次进入人类世界的时候，就恰好具备了比较完备的各种特性；要么就说明，它可能在此之前就已经进入人类世界默默传播一阵子，逐渐进化出了适应人体的特性，然后才在武汉暴发。

所以，很多科学家都不认为武汉华南海鲜市场一定是病毒的起源，只是在市场爆发。我们有理由产生怀疑美国去年的所谓电子烟肺炎的病原体就是新冠肺炎，但是这只是一个怀疑，缺乏足够的证据下结论。

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对此做深入的研究，美国的CDC专家可以抓紧对去年电子烟肺炎的治愈病例进行检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新冠病毒的抗体。如果没有，就说明不是，如果有，那么就有可能是。这个研究将有助与对新冠病毒发展规律的研究，无论对于研制疫苗还是将来的传染病防控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当然有人会反驳说，即使有抗体也不一定，因为他们有可能是最近感染过新冠病毒。所以，我希望美国的CDC专家赶紧调查，否则过一段时间，这个事情就很难调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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