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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城墙与城门
北京在历史上是一个多水患的城市,无定河水的泛滥,经常给两岸的居民带来灾难。故老相传,白塔寺、北新桥等建筑多与镇水的传说有关。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康雍年间,由于清朝政府对北京城水系的大力整治,才基本上结束了这种局面,无定河也从此改称永定河。而在元朝修建的大都城,则也正是体现了古人消除水患的美好愿望。
元大都是现代北京城的雏形,他的位置比较金辽时代的燕京上都整体向东北方向迁移,这使得都城更加远离频频肆虐的无定河。城市的设计者是郭守敬的老师刘秉忠,他将大都城设计成为一座三头八臂哪咤城,取的就是哪咤降龙镇水的典故。所谓三头,指的是正南面的三座城门:中间的丽正门、西面的顺承门和东面的文明门。顺便说一下,好象很多朝代的国都正门都以丽正为名,我在读《东京梦华录》时,看到北宋的国都正门也叫丽正门,到承德游览,避暑山庄的正门就叫丽正门,而我住的宾馆也就是丽正门宾馆。元大都的丽正门,位置在现在天安门广场旗杆的所在。而文明门和顺城门,则分别是现在的东单和西单十字路口。1998年,我还探访过东单路口的金鱼胡同和麻线胡同,这是北京最古老的胡同之一,胡同整体呈东西向,进入胡同路口,首先是一个向北的弧形,划了四分之一个圆弧后向东伸展成直线。这个弧形就是当年文明门瓮城的遗址。胡同内的住家地面都低于马路,也就是说,进入宅院之前要先下几层台阶。这是由于马路是当年的护城河遗址,后来对护城河填土造路,导致了河面填土高于地面,形成路高宅低的局面。这些都是元大都城的历史遗迹,可惜的是,1999年50周年国庆,伴随着某领导人登基大典,胡同连同它记载的历史一起被夷为平地了。
所谓元大都的八臂,则是东西两面的六座城门和北面的两座城门。正北是东面的建德门和西面的安贞门,东侧是从北向南的光熙门、崇仁门和齐化门,西侧是肃清门、和义门和平则门。到了明朝,太祖定都南京,大都改名北平,随后朱棣为了坐镇北疆,将都城迁回北平,北平也因此更名北京。翻一下北京城史就不难发现:凡是这座城市履行国都的功能时,它的名字就是北京(英文名称是BeiJing); 而当它仅仅是一座北方重镇的时候,北平(英文名PeKing)这个名字则反映了国家人民的美好愿望。随着北京重新成为国都,对原来大都的改建工作也开始了,明朝北京城的格局,是将大都城北城墙向南平移了5里,南城墙向南平移了2里,实际上,明初的北京城比元大都压缩了大约3里的范围。
城墙的改变,使得原有的一些城门消失了,北面的建德门向南迁移,成为如今的德胜门,而建德门的遗址,则是今天的建翔桥;安贞门则从今天安贞桥的位置转移到了现在的安定门。东面和西面,光熙门和肃清门永远的消失了,现在的和平里火车站,就是当年光熙门的位置,时至今日,旁边的光熙里小区仍然保留了这个模糊的记忆。肃清门的位置,大概相当于邮电学院旁边的蓟门烟树石碑。古代的中国,有东仁西义的说法,崇仁门和和义门也就改名为东直门和西直门。而齐化门和平则门则更名为朝阳门和阜成门。正南面,丽正门向南到了正阳门(前门),文明门和顺承门则改建到今天的崇文门和宣武门。
到了嘉靖年间,由于城市的扩张,明政府决定修建北京外城,其本意是将城市修成内城外郭的“回”字形结构,但是由于国家财力不济,仅仅完成了南外城的修建工作,使得北京的城市形状成为北瘦南肥的“凸”字形状。一些新的城门也由此诞生了:从正阳门向南延伸,在外城修建了永定门;崇文门向南是左安门,宣武门向南是右安门。外城的东西两侧,分别是如今的广渠门和广安门,在内外城相交的两个折角处,修建了东便门和西便门两个角门。由于外城是又农村过渡到城市,它不像内城那样规划整齐,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宣武区和崇文区多斜街的缘故。
元明清三代的北京城,充分体现了周礼中前庭、后市、左祖、右社的设计思想:正南是履行统治功能的皇宫与朝会,北面是平民的市集,皇宫的东面是祭奠祖先的太庙(劳动人民文化宫),西面是社稷坛(中山公园)。在外城和内城城墙的包围下,城市的中央坐落着皇城,皇城之内,是森严的宫城。如今的皇城根、东安门、西安门、地安门都是当年皇城的遗迹,皇城的南门是大明门(清朝称大清门,位置在今天的纪念碑和纪念堂一带),已经湮没在岁月中。而宫城的城门,则有从南向北的天安门、端门、午门和神武门,两则分别是东华门和西华门。历史上,东城的居民以富商巨贾为主,而西城则是达官显贵的云集地,北城多是满人包衣、仆户家属的住地,而南面的外城则云集着贫苦的百姓。因此,有着“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
到了民国时期,国民政府为了方便百姓交通,将皇城的部分拆除,形成贯穿东西的长安大街,当时的长安街与东城墙交点为建国门,与西城墙的交点是复兴门,日本占领时期,又在宣武门和正阳门之间修建了和平门,这些名字都一直保留到了今天。至此,现代的北京城格局基本上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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