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从【周憨憨】飚戏，略说湖北 F4之祸的来龙去脉 -- 方平

疫情糜烂至斯，很多人说湖北武汉的官员水平太差，这个我完全同意。在我看来：正常情况下，武汉市湖北省官员的素质，就是小马过河，既不比中部邻近高，也不比西部各地低，就是个平均水平。公平来讲，这个疫情，放在中部西部任何一个省份，谁也别拍麻麻吹牛B，说放马过来，劳资不怕。

但是这一届湖北省武汉市的F4，无论是作为个体，还是组合，所表现出来的水平，确实是荼毒乡土，人神共愤，不能原谅。而这一切，又为什么会发生呢？以下，仅凭这几年的观察，作一些臆测，平头百姓，也只能是臆测。

F4中，最引起争议的，非周莫属。就从他说起吧。

周的一切貌似反常的举动，其实都与其之前的一个阴影相关，甚至可以说是被周当作前车之鉴 ---- 就是他的前任市长万勇。

一新非正常升迁到政法委当家（实权正秘书长）后，万市长一肩挑代理武汉市委书记。期间上也幸过武汉（上对武汉是上心的，几乎年年来），万也曾非常积极的表现过。按官场常理，代理数月了，总该转正了吧？结果，宝钢的马书记来了，摘了桃子不说，万居然还被打发去蹲了冷坑（从武汉市长到不入常委的副省长，其实就是贬）。当时省市皆猜：万市长是不是要去秦城了？结果呢，到今天万还在副省长。

说明什么？即使像武汉这种九省通衢天下重镇，其首长，在上面看来，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如夫人。万从武汉市长谪为副省长，周憨憨从副省长迁为武汉市长，这个交叉换位，个中滋味，对万对周，冷暖自知。

有了这个非同寻常的经历，周上任武汉市长这一年，可以说，处处小心谨慎，市委的蚂蚁只怕踩死了一只，凡事唯空降的“企业家”马首是瞻。好容易服侍好了军运会（那摆明了就是给一新和马做嫁衣的，当然，用的是武汉市三千亿的嫁妆），去年十月份据说周还得了上的表扬。

马将升未走之际，恰好肇始了疫情。马当时官宣尚未完成，但已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对周，他真敢有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甚至弯道超车的想法？那个貌似一步之遥的市委书记的位置就那么近，但是万副省长的前车，加之彼时的疫情的未明，千万人口封城后的严重后果...扪心自问：换作是你，敢赌不？

这一犹豫，还不止两天（从20日到22夜九点开通宵会封城）。我从朋友那里了解到，其实17日，市里就有人传在犹豫（倒不见得具体想到要封城，因为彼时国务院卫健委 CDC 专家组公开讲的还是人传人概率低）。而真到了讨论封城的拍板会上，马明显就是躲，而省里的蒋书记呢，那两天恰巧在外地视察。

这位蒋书记，传说因为山老板的未能连任，他没能圆了央行的梦。而去年底作为军运会湖北的最高的有功之臣（组委会副主席、赛时指挥长），会不会有个进步哪怕是安慰奖呢？至于王省长，不出这个事，升书记应该是稳的吧。

周唯一能依靠的，据说只有当时分管卫生的陈副市长。一个巨大的短板是：陈副上位才半年，而且属于临到站（58了）的照顾提拔（熟悉官场都知道，分管文体卫的副市长在市里，能摆第几，而他接任的还是个无知少女，即被免职的省卫健委主任）。彼时陈副连各医院的院长，不知道能认全几个，至于业务流程...（这也是后来各种混乱的客观因素之一吧）。

可以说，周当夜的拍板，是一种独断，自认为已经承受了本不该自己承受的压力。

从周的简历看，一个从鄂西僻壤基层，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土家娃子，能在那一晚，顶着巨大的压力，在F3躲F1避的情况下，虽然艰难，虽然拖延，但终于还是拍板了，用武汉人的话说：从此，是福是祸，“一锅都算我的”。这是观察他后面反常行为的心态出发点。

但是封城之后，很快，强那一晃即逝的短暂视察期间，究竟对周说了什么样的话，是否刺激了周？至今不得而知（有人说国务院定调对武汉很不利，有人说对武汉的物资困难没有太多实质性帮助---从后面连续多日（直到习总转折性的2月3日讲话）的物资困难，包括周边挖断道路，截断物资，以至在家隔离（彼时中央指导组已在汉）乃至活活病死人的惨状，说那个时候中央给了湖北武汉多少物资帮助...我所在的海外校友捐赠群每天收到的来自湖北武汉各地络绎不绝的医院乃至科室急需医护物资求告信，校友们把美国的口罩买到被取消订单...或者不妨去看看公开的国务院国资委工信部的增产表功新闻，有哪一个是2月4日之前的？

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身心极度疲惫下（当着采访镜头口罩戴反，居然身边无人提醒），在内外交困下（被省委机关报《湖北日报》记者公开骂），周终于飚戏了，对他那个级别的人来说，这是不可想像的、也是中国官场多年未有的史诗级甩锅 --- “作为地方政府，我没有授权”，“马书记是企业家，考虑问题比较全面”，而且，是毫不迟疑（强前脚刚走）的、主动（自己换下了预定接受采访的陈副市长）的、甚至震惊了央视记者（多次试图把明显脱稿的周拉回八股采访而周毫无所动）的史诗级别的飚戏。

在那一种侃侃而谈的表面之下，内心主导着的，究竟是湖北人两种性格中的哪一种呢？九头鸟的精明？荆蛮的不服周？

第二天，上罕见的公开表态：“一切都是我亲自指挥，亲自部署”，对各方面明确发出“不要闹，先救人，后算账”的要求的同时，未尝不是对周的一种减压和安抚----而周，确确乎到现在还没被撸，还在以市长的身份继续工作。所以，上对周的心态的把握，也算得上比较体贴吧。毕竟，武汉市人事这几年的折腾，他比谁都清楚。

其实，在成为上面刻意安排的镀金基地之前，武汉前几年的本土官员，我粗粗算过（不算近期海南海归童常委、澳门办公室等众多镀金对象），仅仅为腾出位置，上对湖北武汉的前 F4主官，都特意安排了较好的去处，在全国各省大概也找不出几个：

红中--入局

国生--豫督

挖挖--滇抚

良智--渝抚

从这个意义上，上对湖北的官吏的安排，算是比较厚道的，特别是与各反腐重点省份相比。这大概是出于湖北从政治派系上，从老木匠（包括他举荐的哈）开始，近20年不受口系（包括强）待见，因而属于可以被收编的外围基本盘。

随着这些熟悉湖北熟悉武汉的 老F4的整体调走，调来了新贩子组合 F4：

F1--银行家（山）

F2--秘书（西木）

F3--企业家（上海）

（以上均无一县管理经历）

F4--无任何大城市管理经验的真正的土家族（最大管过黄石）

由此可见，这三年来，从省到市的反复人事过家家，有心栽花也好，无心插柳也罢，从这次疫情的爆发来看，真的是把这个省这座城原来的熟悉的体系给折腾乱了，而新的体系远未成型（如果有计划的话） --- 上位者都是短期要升迁的，那么，下面的人事和工作，能稳定的、安心的、踏实的起来？

武汉是一座拥有丰富抗灾历史与经验的城市，也不缺干吏。为什么一新来之前，武汉人最想念的是挖挖和良智？谁有本事，谁对这座城市有责任感，武汉市民最清楚（对话时间：1月24日）

但使挖挖良智在，不教病毒虐江城，也许并不只是本人的一己之见，而是很多武汉市民的共同怀念。

造化弄人，造化害城。

• 仅对应勇部分道歉，习真乃弄权和祸国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