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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美国“神药”瑞德西韦成为新冠病毒特效药的可能性很小

黄卫东

新出现的新冠病毒，对中国老百姓的生活影响巨大。自1月23日武汉封城后，最近又有多个省市采取类似措施，很多人都宅在家里，不敢出门。为什么新冠病毒会有如此巨大影响？

病毒通常是由一个核酸（DNA或RNA）长链和蛋白质大分子外壳构成的，病毒离开了细胞，就成了没有任何生命活动、也不能独立自我繁殖的化学物质。它的再生过程都是在细胞中进行，当它进入细胞后，就可以利用细胞中的物质和能量完成生命活动，按照它自己的核酸所包含的遗传信息产生大量和它一样的新一代病毒，同时也就杀死了宿主细胞，从而对宿主产生巨大危害。还有更简单的类似病毒的分子，如拟病毒和类病毒仅是1条简单的ssRNA链，virion是一种类似酶的蛋白分子。

由于病毒遗传分子的不断变异，自然界已经产生的病毒千千万万，对人类健康产生危害的也很多，常见的如乙肝，在中国有上亿人感染。国家卫生部门监管的病毒性疾病就有十余种。人类历史上发生的瘟疫，引起大量死亡，很多是由病毒引起的，如天花、流感等。2003年发生的非典，让人们谈虎色变，人们还记忆犹新。

冠状病毒在系统分类上属冠状病毒科冠状病毒属。冠状病毒属的病毒是由冠状蛋白质分子外套膜（envelope）和单链RNA分子组成的病毒，直径约80～120nm，其遗传物质是所有RNA病毒中最大的，感染人、鼠、猪、猫、犬、狼、鸡、牛、禽类脊椎动物。此前提到的，让人们谈虎色变的非典病毒就是冠状病毒的一个变种。此次出现的新冠病毒，也是一种新发现的冠状病毒。

病毒进入人体后，为了防止病毒消耗人体细胞复制再生，人体本身的免疫系统将它当做危险进行攻击。发热是人体常见的一种应急措施，可以增加体温，减弱病毒活性，方便攻击。很多情况下，免疫系统的攻击，不仅消灭病毒分子，还常常杀死了人体细胞。

新型冠状病毒会攻击人体肺部细胞，人体感染后会导致严重的肺炎，就是人体免疫系统杀死了大量肺部细胞，导致呼吸机能障碍，从而危害较大。由于新冠病毒很容易通过飞沫传播。病人讲话打喷嚏产生的飞沫，都可以通过呼吸道传染，人手接触了这些飞沫，也会因病毒停留在手上，进而传播到呼吸道或伤口等细胞感染，新冠病毒很容易扩散，进而发展成为危害巨大的瘟疫。根据国家卫健委等部门的权威数据，截至2月3日15时，全国共确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17255例，其中重症患者2296例；目前已治愈479例，死亡361例。

人类对付病毒，远不及细菌等其他微生物。除丙肝病毒外，一直都没有开发出特效药。针对危害巨大的病毒，人类应对的有效措施很少，比较有名的是人类消灭烈性传染病天花，是根据天花只能寄宿在人体细胞，开发出疫苗，让人体感染活性较弱的天花病毒，产生抗体，终身免疫，从而让天花病毒没有存活的土壤，最终消灭天花的。直接对付病毒的特效药，到目前为止，也就开发一种，就是对付丙肝的特效药，最初是美国吉利德科学公司开发的，2013年正式上市。但此后人类发展其他病毒特效药方面的研究进展仍然很缓慢。危害中国上亿人的乙肝病毒，就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新冠病毒出现后，2020年1月31日，权威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在线发表了多篇关于新型冠状病毒病例的论文1，其中一篇介绍了美国首例确诊病例的诊疗过程以及临床表现，提到了使用对付冠状病毒的药物瑞德西韦(Remdesivir)。 一时间，网上到处都在传颂，人类发现了对付新冠病毒的特效药。国内也有医院开始试验这种药物。

瑞德西韦是吉利德科学在研药品。2月1日，吉利德科学公司首席医疗官Merdad Parsey, 博士声明2，

“瑞德西韦尚未在全球任何地方获得许可或批准，尚未证明其任何用途的安全性或有效性。应治疗医生的要求，并在当地监管机构的支持下，权衡了提供新冠病毒中无数据的试验药物的风险和获益，吉利德已提供瑞德西韦，用于少数新冠病毒患者，在没有任何获批治疗选择的情况下进行紧急治疗。

……

虽然目前尚无瑞德西韦的抗病毒数据显示对新冠病毒的活性，但其他冠状病毒的现有数据给我们带来了希望。瑞德西韦已在试验的模型动物中证明了对MERS病毒和非典病毒的体外和体内活性，MERS病毒和非典病毒是冠状病毒，结构与新冠病毒相似。”

该讲话既声明了瑞德西韦药物的研发情况，也暗示瑞德西韦是一种有希望成为治疗新冠病毒的特效药。于是，国内诸多网民在少数公知忽悠下，就开始演绎，让人们以为，瑞德西韦已经成为治疗新冠病毒的特效药，甚至批评政府和医院，不能尽快使用瑞德西韦治疗病人。

笔者认为，瑞德西韦成为治疗新冠病毒的特效药的可能性非常小。简单说来，虽然该药已被证明，对模型动物的两种冠状病毒有疗效，但该公司在完成此试验后一年多时间，并没有进行相关的临床试验，从而说明该公司并不对该药成为各类冠状病毒或特定冠状病毒特效药抱有希望。内在的原因，可能很复杂，但从常理分析，是必然的。毕竟人类投入巨大努力，对付病毒，迄今为止，也就找到对付丙肝病毒的特效药。长期研究，都找不到象乙肝这样危害巨大的病毒特效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什么理由幻想，瑞德西韦碰巧就是治理新冠病毒的特效药？

如果美国此药真是治疗新冠病毒的特效药，我国5号有医院开始用于761位患者，到今天已经2天多了，已经可以在线实时报导其神效了。例如，用药一天后，重症病人就应当明显好转，他们就可以报导这样的神效数据了。然而，主持者，医院副院长曹彬教授今天上午对记者表示7，这一说法不实，“临床研究才开始，怎么可能知道结果？”

我们也可以从研制新药角度来稍作分析。人们通常是根据经验和药物分子与病毒和人体生物分子作用过程来合成新药。由于分子作用理论在定量方面能力很低，主要以经验为主。例如，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侵越战争时，越南气候炎热，疟疾横行，对交战双方士兵威胁巨大，美国曾有十余万名士兵患病。而引起疟疾的疟原虫对已有的喹啉类药物产生抗药性，效果很差，急需发展新药。当时美国政府投入大量研究人员和研究经费。美国的科学家主要依据现有喹啉类药物，合成喹啉衍生物，效果有限。我国科学家则依据古代中药方剂，开发了一类新型特效药，青蒿素，直到现在，还是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主要特效药，每年都要拯救数百万人性命，发现者屠幼幼女士也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6。

合成一种药物分子不难，难的是它是否能成为对付病毒的特效药。所谓特效药，是药物分子特异性地与病毒分子作用，或阻碍病毒分子合成，转录等作用过程，从而消灭病毒或消除其危害，同时不与人体细胞中国的分子作用，危害人体健康。瑞德西韦就是一种核苷类似物，会干扰病毒和人体细胞的遗传物质合成等过程。然而，病毒分子与人体类细胞中其他核酸分子结构和作用过程都十分相似，例如，遗传物质都是由四种核苷酸分子构成的，差别仅在于比例和链接次序不同，作用过程也十分相似。研发新药的重要工作之一，就是拿合成的药物分子，一个个去测试，先测试模型动物，在拿人体测试，包括体内和体外，以便除去那些对人类有较大副作用的候选药物。事实上，即使通过测试，这些药物都往往对人体产生很大副作用，人们往往两害选其轻。没有必要，人们不应当随意服药，中药毒性较轻，但很多中药一样有毒副作用。

有阴谋论者认为，美国军方同时开发了新冠病毒和对付新冠病毒的特效药，他们怀疑瑞德西韦就是这种特效药。公开的报导显示，人类改造冠状病毒，产生新型冠状病毒（不一定是在武汉出现的这种病毒），已经成功，2015年发表到自然医学杂志上4。该项研究有8家美国单位和中科院武汉病毒所完成，奇怪的是美国的八家单位没有一个华人参加，十分罕见。虽然作者们在致谢中没有提到美国军方，但很多人怀疑该研究是军方支持的。2018年多位德法科学家在科学杂志上发表文章3，质疑美国军方提供资金支持的昆虫同盟研究计划，使用昆虫携带病毒，感染农作物，增加农作物抵抗病毒能力，是在发展病毒武器，违反《禁止生物武器公约》。虽然美国加入了《禁止生物武器公约》，但自加入后，美国一直阻止该条约的核查，从而使条约对美国该方面的发展没有约束力。从历史来看，美国曾经用天花病毒对付印第安人；二战结束后，美国全面接收了日本二战期间进行的细菌武器研究，并在侵朝战争期间，在我国东北和朝鲜等地发动细菌战。美国军方发展生物武器，包括病毒武器，可以说，在西方相关学术界是公知的。

但是，人类对付合成的新型病毒，与对付自然界自行变异产出的新型病毒，两者没有本质区别，都一样难以找到对付办法。这是由于生物细胞内部各种复杂的生化过程决定的，改变遗传物质分子结构，成为一种新型病毒，本身比较困难，但这种变化带来的细胞内部的新陈代谢变化则更加复杂。除非是对丙肝病毒稍作修改，不影响其特效药作用。美国治好的那个病例，病人本身年轻，症状也不严重，主要依靠病人自身免疫系统5。

最后谈点治疗看法。中医治疗可以激发增加病人机能，在病症还不明显时，就可以介入，是更好的选择，而且此时病毒数量少，对付起来更容易。相反，西医是针对病症进行治疗，病症未起时，对付病毒性疾病，基本没有有效办法，也难以采取有效措施；到病人病症明显后，已经对病人身体产生损伤，病人机能已经下降，此时再使用中医措施，仍然有治本作用，但效果必然比初期下降。而西医仅是对付病症，例如，吸氧维护被损伤的肺部功能，仍然主要依靠人体本身机能对付病毒。此时应当中西医结合，中医治本为主，西医治标为主，才是对付病毒性疾病的较好办法，一味排斥中医，是完全错误的。某些从业者从自身利益出发，排斥异己，试图独霸市场，不顾病人性命，是十分邪恶的。

参考资料：

1、美国首例新型冠状病毒病例报告_网易新闻，有原文出处

http://news.163.com/20/0202/20/F4DH878A00019NGP.html

2、Gilead Sciences Statement on the Company’s Ongoing Response to the 2019 Novel Coronavirus (2019-nCoV). Retrieved 2020-02-01, from https://www.gilead.com/news-and-press/company-statements/gilead-sciences-statement-on-the-company-ongoing-response-to-the-2019-new-coronavirus?from=groupmessage&isappinstalled=0&scene=2&clicktime=1580517424&enterid=1580517424

3、R. G. Reeves, S. Voeneky, D. Caetano-Anollés et al. Agricultural research, or a new bioweapon system?. Science, 5 October 2018, 362(6410):35-37, doi:10.1126/science.aat7664.

4、A SARS-like cluster of circulating bat coronaviruses shows potential for human emergence | Nature Medicine Nature Medicine volume 21, pages1508–1513(2015)；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nm.3985?fbcldi=lwAROiTTfDIT-uxNFPtvQH-xFrF6QaF1hKE1Ey2TPrEi17XfFUIbpUIAosDc

5、美国医生是这么治的_风闻社区 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237349

6、黄卫东：评屠呦呦获诺贝尔奖 - 学者观点 - 红歌会网

http://www.szhgh.com/Article/opinion/xuezhe/201510/97504.html

7、捉谣记丨中日友好医院辟谣瑞德西韦效果显著，临床研究才开始，怎么可能知道结果？_曹彬 http://www.sohu.com/a/371190797_26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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