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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浅谈江青九大进入政治局 -- 老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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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看到一个71年11月总理会见韩丁一家的谈话记录,有点意思

和王关戚有关的的,是这段:

8月7日王力大放厥词,支部书记要当外交部长,姚登山要当外长,王力要当总理或副总理,因为他后面有人要当总理。这事一直发展下来,主席发现了这事。姚文元发表评陶铸的两本书,指出他们揪军内一小撮是错误的。军内虽然有坏人,但不能乱军,那就不好了。

很明显,总理对5.16反周、对王力谈话,是很敏感的,他当时表现出的淡定和宽容,很可能是刻意展示的。

1967年,7.20事件后,主席要陈再道改正错误,那次我也在,主席说服陈再道,要让“百万雄师”和“三钢三新”群众共合作。谢富治也在场,王力也在场。主席让他先到“百万雄师”那里。谢富治到了汉阳,他是个很好的同志,病了,比较严重。当时王力到后挑起来群众斗群众。以后,群众把他捉起来了,我也去了,飞机下不去,最后想了个办法下了,把他们救出来了,天安门还开了会,欢迎他。

8月7日,他又开始胡说八道。武斗基本上是路线斗争,把群众分裂起来,群众都是革命的,拥护社会主义的,但两派都说自己的革命的。主席在南方说工人阶级内部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

你们去的山西是最杂的地方。山西我没去过,我只到武汉去了两次。不怕乱,乱是乱了敌人,整个文化革命还是个路线斗争,头头里有坏人,或者一边有坏人,或是两边都有坏人。把群众说成是右派是错误的,有的保守一点,稍微一讲就觉悟了。是头子里有坏人。

其他内容也很有意思,摘几段:

毛主席在1963年“四清”时制定的前十条,刘少奇和陈伯达都反对。刘少奇搞了个后十条,繁琐哲学,根本不搞走资派。他要区分“四清”、“四不清”,党内党外矛盾交叉,“四不清”全打击,面太大了。

农村干部私字现象是有的,拿点东西都算上,都打倒。东西丢在地上,他拿走了,算不算贪污?如果这都算贪污,那就不得了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只能算是小偷小摸,城市工厂里的干部也有这种现象。比如说拿公家的纸写私信。社会还没到达共产主义,很多人公私不太分明。就是到了共产主义也还有先进与落后的斗争,所以不是“四清”与“四不清”的问题,而是走哪一条道路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公私问题。公私是对立面,没有公就没有私,没有高就没有低,没有大就没有小。像王杰,雷锋,欧阳海都是些很好的同志了,在关键时候想的是公,但没有私他怎么会想到公。大公无私是很难讲的。

资产阶级笑我们只讲集体,不讲个人。这是不对的,没有个人哪有集体?集体个体,才有集体,集体为先嘛。今晚我们几个人不是个体吗?大家在一起,意见不一致,最后达成几点,但行动时,各有各的见解,一致是暂时的,差别的长期的,或一致是大方向,差别是小方面的。

…………

我回到“公与私”的问题。我们不是取消私光有公,而是私服从公,把私和公一致起来。

大寨是公私结合好的,没有自留地了,住的集中了,行动一致了,早上大家一起起床。但也不能人人如此,病人,小孩,老人,刚上完夜班的还不能一样起床,这是私的差别。只不过原则是先为公,再为私。

…………

大寨是个“先公后私”的好的典型。文革时,人们对此争议很大。我们说的先公后私,有极“左”思潮的人,说陈永贵是大公无私,所以大寨人一时很骄傲起来了。另一些人说大寨人口还背后其实也是为自己。山西省革委会主任谢振华到大寨后反对两种观点,说大寨是先公后私,不是大公无私。大寨人不满意,谢振华说的时间地点是不对。陈永贵到北京,我说先公后私是中央说的,是有道理的。秋收后,先把公粮拿出来,再把种子拿出来,再把集体储备留下来,再把卖给国家的粮拿出来,然后第五才分口粮。口粮每年增加一些,这就了不起了。在全国做了模范,先公后私,全国公社都像你们这样,工作就好做多了。所以别人学得到的做榜样,学不到的怎做榜样?

李文忠和雷锋那样的人很好,但只能是少数。不能学李文忠,人人找死还行?那是没必要的。英雄只能是少数的,哪有那么多“重于泰山”的机会?如果你到处找死,那只能是“轻于鸿毛”。那就成了法西斯式的,军国主义的行为,那不行。那不是为人民服务。所以还是“先公后私”,这样大家可以学得到。谢振华说话的时间地点不对,不要生气。陈永贵接受了先公后私。

…………

韩丁:那自力更生呢?能走极端吗?

总理:大寨还是以自力更生为主。有次灾年他们向国家只借了一次钱,第二年就还了。一年后,陈永贵作为人大代表见了毛主席。1963年先是旱灾又遭洪灾,以后还经常受灾,但是陈永贵不要国家的一分钱,自力更生救灾。

他们很缺水。1965年毛主席号召“农业学大寨”。我去了发现这个问题。梯田都修在虎头山的北坡上,但是没有水库,没有灌溉水源。我问陈永贵不下雨,旱了怎么办?他说每年总是要下些雨的。我问要是有一年一点雨都不下怎么办?我问他能不能搞个抽水机抽水,他们就搞起来了。先是把河水抽到山上。河水不多了就打井。自从他们用自己打的井和国家的抽水机(当然付款了),他们的情况就好多了。我们不能说国家没有给他们任何援助,国家还是给了,比如化肥就是优先卖给他们的。

所以说自力更生为主,国家帮助为辅。把问题不能说绝对了,这样别地方就能学了。

虽然大寨是先进的,不能说大寨没缺点。大寨还是有缺点的。去了几次大寨,如果我们能看到他的缺点,这并不是我们有什么才能,只是因为我到别的地方多了。别的地方树多,一到大寨就看出来了,树少。离大寨不远大大队,有的有树,可以看出大寨对这个问题注意不够,如果早点注意,多种些核桃和枣树,收入会比现在还大。现在种了很多,核桃树种了不少。

辛顿夫人:我看北方很多地方都没有树,是缺少劳动力吗?

总理:劳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风俗习惯。中国有一个老的坏习惯,人们砍树砍得比种得多。改变这一习惯,培养种树的习惯很难。我们只是提了个方向,像大寨这样的榜样,一个别人学得了的榜样。一旦你有了一个榜样,你就需要去宣传它,鼓励人们去学习它。但是要灵活的,因地适宜地去做。我们只是提个方向,办法各个自己办。否则大家都跑到大寨去,如同去“取经”,那么只有栽跟头。

比如,大寨是大队核算。80多户,450来人。但是河北平原很多小队都这么多人。在那里也变成大队核算就不好了,那就是平调了,生产多的倒不如生产少的了。农民的积极性会受到影响。

有些地方正好相反。如西南部的山区,有些大队只有几户到十几户。如果把这些小的核算单位像大寨那样合到一起,天天为了记工分山上山下的来回跑也不好。云南山很高,山上山下是一个大队。山上冷,山下热,上下差别很大。虽是一个山,还是分成两个小队好。

大寨的核算制度,大寨的石窑洞不要机械地照搬。大寨人原来住的也是土窑洞,一场大洪水把多数的冲垮了。陈永贵就带领大家建造了一排一排的石窑洞。这样以来家前的小菜园没有了,也无法各自养猪了。如果其他的村子也这样办,那就糟了。大多数地方群众的觉悟还达不到取消自留地,取消自家养猪的地步。

所以我们要学不是大寨的核算单位或居住方式那些具体内容,而是要学大寨人如何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如何切实地把他贯彻到自己的日常实践中去。我们要学的是大寨先公后私,以自力更生为主的精神。

完美无缺的榜样和典型是没有的,沙石峪也是以自力更生为主。张庄,沙石峪,西沟都有优点。我们要每个县,每个省,每个市都要建造自己的大寨。各地有各自的大寨,各地情况不一样,不要都从千里外来学大寨。

我都讲的是你们碰到的事。我讲些别的。卡玛与韩丁回美国。青年人是希望。卡玛你比我强。我犯过路线错误,你没犯过路线错误。

韩丁:斯诺文章里讲毛泽东说他是“和尚打伞”是什么意思?

总理:斯诺走后写了很多文章,你们看了“生活”杂志里刊登的和毛主席的谈话吗?里边说的基本上是毛主席说的,有的是斯诺理解错了,如他说什么孤独的和尚打着漏雨的伞。

主席说“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这是个歇后语。和尚剃光头所以没有头发,和尚打伞就遮住了天。发指的是法律,天指的是皇上,就是像孙悟空那样无法无天。

那是去年12月18日毛主席接见的斯诺,当时的情况是在“文化大革命”中间,群众发动起来造走资派的反。政治工作领导一切,毛泽东思想武装了群众,全国都在备战备荒,这是好的,但几年来有些副作用。

第一,毛主席最不满意的是把一切都说绝对了,如毛泽东思想一定要给四个伟大。毛主席最不满意,这是陈伯达搞的。他当时是中央文革小组的组长。是在1970年8月的九届二中全会撤销了他的一切职务。

毛主席说要一个教员就行了,扭转时很费劲。扭转这个用很长时间,按主席的意思,伟大两字也不要了,但群众不同意,只要导师不行,亿万群众天天讲,不容易改。

如“大树特树毛泽东思想的绝对权威”的口号,完全错了。怎会有绝对权威呢?毛主席在这方面有权威。但有些事不是他管的,那他怎么能是权威呢?而且这也有时间性,还有考虑将来。你今天是权威,你明天也是权威吗?如果你把毛泽东思想说成是绝对权威,那还有发展的吗?说绝对权威是社会停滞论,是不对的,是消极的。

再说权威是群众承认和支持的,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它只能是在群众的斗争中涌现出来的,怎能是树起来的?所有树权威的观念都是不对的。

第三,到处挂毛主席的肖像,摆主席的雕像,也不分时间,地点,这是不对的,把好事做到反面了,太多了,毛主席看了讨厌,这样不真实,也不尊重。所以主席和斯诺说笑话,‘外面的像风吹雨打,多可怜’,斯诺回答说,‘我也想不通你为什么一个人在那里顶着风,太可怜了。’

在北京饭店一进门的柜台两边有两个主席像,我看了后说“主席还给你们看柜台!”。饭店的电梯里也有主席像,我问:“你们还让主席给你们看电梯?”这样过分了,是有害的。

这些都要取消。你们可以看到,大礼堂里面也取消了。

通宝推:wage,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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