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花剌子模帝国简史 -- 赫克托尔

合迷战役是蒙花这两个世界最强国之间的首次冲突，笔者认为，摩诃末的出征不仅仅是想歼灭术赤的蔑儿乞远征军，而是一举灭亡蒙古帝国计划的一部分，相当于康熙二十六年(1687)噶尔丹翻越阿尔泰山东侵外蒙古的战事。此战还是摩诃末上位以来首次未能获胜的战役，对他的心理冲击非常大，战场上几乎被俘的他，放弃了远征计划，失魂落魄的退返撒马尔罕。

而成吉思汗对此战的结果十分满意，显然貌似强大的花军，战力根本无法与蒙军相提并论，信心更加充足，便在回历615年正式发动西征。回历也叫伊斯兰历、希志来历，公元639年，伊斯兰教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Umar)，为纪念穆罕默德于622年率穆斯林由麦加迁徙到麦地那这一重要历史事件，决定把该年定为伊斯兰教历纪元，并将伊斯兰教历命名为“希志来”（Hijra, 阿拉伯语“迁徙”之意）。以阿拉伯太阳年岁首（即儒略历公元622年7月16日）为希志来历元年元旦。相比与儒略历(Julian calendar, 也叫公历、西历)只有1到2个月偏差的中国农历，回历与儒略历偏差很大，从0年到1年都有可能，回历615年是儒略历的1218—1219年，结合《元史 太祖本纪》的记载，蒙古西征当发生在1219年夏秋季节。参加蒙古西征的，还有畏兀儿王亦都护等被蒙古人从屈出律统治下【解放】的新疆土王们。

首当蒙古兵锋的，是花国的东部城市、【讹答剌事件】的发生地讹答剌城。守将亦纳勒术(Inalchuq)是蒙花战争的肇事者，至少能进入成吉思汗的扑克牌通缉令的K序列。为了坚守讹答剌，摩诃末拨给亦纳勒术5万军队，再派哈剌察哈思哈只不(Qaracha Khass-Hajib)率领1万人援助他。讹答剌城在锡尔河右岸，是花国在东方的桥头堡，换个角度说，此城孤悬河东，是个死地，摩诃末任由亦纳勒术和守军自生自灭。对成吉思汗而言，守军的人数远不如蒙军多，肯定不敢打野战，此战的主要考验是野战见长的蒙军的攻城能力。

亦纳勒术作好一切战斗准备后，派出马歩兵驻守城门，他登上城头举目眺望，一付料想不到的景象使他吃惊得咬手背。原来城外已变成【一片无数雄师劲旅的汹涌海洋，而甲马的嘶叫，披铠雄狮的怒吼，鼎沸骚嚷，充塞空间】。成吉思汗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在讹答剌城下兵分4路，分别进攻花国各地。四路大军分别是：

1. 成吉思汗与幼子拖雷率领主力西行，渡过锡尔河，直趋河中二号重镇布哈拉，相当于中路军或西路军。

2. 由长子术赤担任锡尔河道行军元帅，顺锡尔河而下，进攻毡的(Jand)和巴耳赤邗(Barjligh-Kent)，相当于右路军或西北路军。

3. 次子察合台和三子、未来的元太宗窝阔台为讹答剌道行军元帅，围攻讹答剌，并作总预备队。

4. 阿剌黑那颜(Alaq Noyan)为忽毡道行军总管，奔向西南方向的忽毡和费纳客忒，肃清锡尔河上游和费尔干纳盆地，相当于左路军或西南路军。

察合台和窝阔台的大军围困讹答剌长达5个月，在1219年底才攻入外城。亦纳勒术自知蒙古人不会放过自己，又在内城拼死抵抗了一个月。察合台和窝阔台为了生擒他，不惜让将士们赤手空拳上阵。最终亦纳勒术被俘虏和押解到撒马尔罕处死，大部分市民被屠杀，幸存者中有手艺的工匠为蒙古人服务，其他的沦为签军(hashar)，做蒙古军队的攻城先驱和炮灰，金庸的名著《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都描述过蒙古人如何使用签军的，本文不赘述。讹答剌城本身被彻底摧毁，日后再也没有恢复起来，沦为中亚著名的鬼城。之后察合台和窝阔台带上签军追赶已经西行的成吉思汗，与父亲的中路军汇合。

右路军抵达速格纳黑(Suqnaq)时，术赤派人进城招降，该城的百姓拒绝向异教徒投降，高喊着【真主至大】(Allahu Akbar)将使者杀死。术赤闻报当即指挥攻城，在经历过对金夏的无数次攻城战役的蒙军进攻下，速格纳黑在7天后陷落，术赤下令屠城，为使者报仇。此役树立了先例，凡是杀害招降使者的城市，一律遭到屠城的下场，老老实实投降的城市，才可能得到宽恕，注意，只是【可能】而已。有速格纳黑的榜样，讹迹邗、巴耳赤邗相继开门迎降。毡的(Jand)是术赤的终极目标，1152年由摩诃末的曾祖阿特西兹从一位喀喇汗朝王公手中夺取的，此后长期由花国王位继承人坐镇，是花国根基最深的城市之一。

===== 红色是成吉思汗和拖雷；粉色术赤；蓝色察合台和窝阔台；绿色是左路军 =====

1220年4月，术赤抵达毡的城下，守将不战而逃，但毡的军民却不愿意臣服于蒙古人，仗着坚城汤池一厢情愿的认为蒙军攻不进来。已经77年没见过兵戈的毡的百姓，居然兴高采烈的的登上城墙，像节日的观众一样要看看蒙军如何攻城。然而战事一开始，毡的人刚刚质疑【城墙上头怎么能爬上去呢？】蒙军就用云梯登上城楼，打开城门，双方无一伤亡。接着蒙军将市民赶出城外，鉴于后者没有真正抵抗，所以术赤没有屠杀，只纵兵在城里抢掠9昼夜，抢完了才允许市民回城。肃清了锡尔河流域之后，术赤奉命向西，扑向花剌子模故都玉龙杰赤。

阿剌黑那颜的左路军只有5000人，经过3天酣战拿下费纳客忒，守军被屠戮殆尽，市民中的工匠留下，余者充当签军。忽毡(Khujand)也叫苦盏，苏联时代叫列宁纳巴德，现属塔吉克斯坦，恢复了旧名，现在通常译作霍占德，该城恰好位于费尔干纳盆地的入口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忽毡的守军不多，却有个出色的守将帖木儿-马立克(Temur-Malik)—帖木儿意为铁，马立克意为王。蒙军经过苦战，始终无法攻克内城，于是蒙军从其他战场调集2万军队和5万炮灰签军来攻城，铁王见抵挡不住便带着残兵败将出逃，最后他手无武器，只剩下弓和三支箭，其中一支既破又钝，这时他被三个蒙古人追上。他用那支钝箭射瞎一个蒙古人的眼睛。然后对另外两个蒙古人说：【我还剩两支箭。舍不得用，却刚够你们二位消受。你们最好退回去，保全你们的性命。】两个蒙古人唯唯而退，铁王逃出生天。然而铁王的个人英雄主义不能挽救花军的全面失利，左路军还是相对顺利的完成了作战任务。

成吉思汗的中路军渡过锡尔河，没有奔向撒马尔罕，而是绕过该城，扑向更西方的布哈拉(Bukhara)北方要塞匝儿讷黑(Zarnuq)，当地军民开始还想抵抗，最后还是投降了。成吉思汗没有屠城，而把该城的年轻人均带走做了签军，从事诸如铺垫壕沟、运输石木以供堵截河流以及拆毁城堡等等苦工。接着蒙军又攻拔讷儿(Nur)，肃清了布哈拉外围，1220年3月，成吉思汗进抵布哈拉城下—《元史》做【蒲华】。花军守将阔克汗(Kok-Khan)带着2万守军和大半市民不战而逃，大概因为队伍中的百姓拖慢了行军速度，他们在阿姆河边被蒙军追上，毫无悬念的被全歼，屠杀殆尽。这个阔克汗也写作【KWR XAN】，即葛儿罕或菊儿汗，志费尼说他是蒙古人，从成吉思汗那里逃奔算端摩诃末。成吉思汗的老对手兼安达札木合曾被拥立为葛儿罕，所以一些后世史家认为阔克汗就是札木合。既然守军已经出逃并被歼灭，布哈拉人也丧失了抵抗意志和资本，于次日开门迎降，成吉思汗和拖雷雄纠纠气昂昂的进了城。

成吉思汗登上讲坛，把城里的头面人物和社会名流带到面前，对他们发表了一番著名的演说：【人们啊，须知你们犯了大罪，而且你们当中的大人物犯下这些罪行。如果你们问我，我说这话有何证明，那我说，这因我是上帝之鞭的缘故。你们如不曾犯下大罪，上帝就不会把我作为惩罚施降给你们。】这是成吉思汗首次自称【上帝之鞭】(Scourge of God)，不再把讹答剌事件作为入侵花剌子模的首要借口，直接把西征的合法性转交给了神，无论这个上帝或神是上帝、真主还是长生天。由于内堡还有抵抗，招致成吉思汗焚烧布哈拉城。该城的建筑物除了清真寺和一些高级住宅是以砖石结构外，其他的房屋建筑均系木结构，所以全被焚毁殆尽。蒙古人把居民们均赶往城外，把年轻人拉去当签军，幸存者因无家可归，被迫逃入乡间和荒野，几乎一夜之间，繁华的布哈拉成了【平坦的原野】。有个从布哈拉出逃的人来到呼罗珊，当地人向他打听布哈拉的命运，他回答：【他们到来，他们破坏，他们焚烧，他们杀戮，他们抢劫，然后他们离去】(They came, they sapped, they burnt, they slew, they plundered and they departed)，这句话被认为是形容蒙古西征最形象的语句，堪比凯撒的【我来，我见，我征服】(Veni, vidi, vici)。

蒙古中路军的行军很有特点，没有攻取东面的撒马尔罕，而是先拿下更西方的、靠近阿姆河的布哈拉，并在阿姆河畔全歼了疑似札木合的阔克汗的布哈拉守军，基本上肃清了撒马尔罕周边地区，这才掉头东进，进攻中亚和图兰最大、最重要和最富庶的撒马尔罕。莫卧儿帝国太祖巴卑儿盛赞撒马尔罕说：【在世界上所有可居住的地区中，很少有哪个城镇像撒马尔罕这样令人喜爱】。自从1212年摩诃末灭了西喀喇汗朝，撒马尔罕就成了花国的实际首都，摩诃末临走之前，在该城囤积了11万重兵，其中6万突厥人，5万波斯人—按现在的民族划分属于塔吉克人(Taziks, Tajiks)，还有20头貌似凶神的战象；值得注意的是，这6万突厥人由自己的可汗领导，是地道的成建制雇佣兵，并非花国直辖的政府军，可见花国的军令不统一的问题非常严重。

撒马尔罕经过萨曼王朝和喀喇汗朝的400年经营，城高池深、十分坚固，摩诃末离开撒马尔罕之前又加固了城防，无论是摩诃末还是成吉思汗，都认为短时间内难以攻取该城。成吉思汗在讹答剌城下便决定暂时放过撒马尔罕，先攻拔布哈拉，除了肃清撒城外围之外，还有获得布哈拉市民做签军的考虑。拿下布哈拉之后，成吉思汗指挥着大军，驱赶着布哈拉签军杀向撒马尔罕。这时，察合台和窝阔台已经攻陷了讹答剌，与成吉思汗在撒马尔罕城下汇合。成吉思汗围着撒城转了2天，一面寻找城防的破绽，一面再度分兵。他派四狗中之二—哲别和速不台，率领3万大军向西追杀摩诃末，哲别追杀过乃蛮王子屈出律、速不台追杀过蔑儿乞王忽都，派他俩干这活算是找对人了。另派两员大将南下渡过阿姆河，进攻阿富汗东北部的镬沙(Vakhsh)和塔里寒(Talaqan)，截断阿富汗与河中之间的联系。

到了第三天，也许是看到蒙军分兵而围城兵力减少，撒城守军杀到城外与蒙军野战，还动用了战象，成吉思汗亲自上阵指挥作战，一番厮杀下来，花军的战象不仅未能冲散蒙古骑兵，反而受伤向本方奔窜，打乱了花军步兵的阵型，践踏踩死了很多花军，花军见野战不是对手，只好退回城里，坚守孤城。撒马尔罕城下之战，是蒙古西征以来，首次真正意义上的野战，人数不处于劣势的花军打不过蒙军，事实证明花军野战根本不是蒙军的对手。加上其他城市的命运证明，城市攻坚战也是蒙军擅长的，撒城军民进退失据，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决定让城里的伊斯兰教士出面向蒙古人纳降。1220年3月17日，成吉思汗接受了投降，在晚祷时分蒙军进城，动手拆毁城池及其外垒。居民置身于安全之地，蒙古人丝毫没有欺凌或理睬他们。到了夜间，蒙军点燃火把，继续干破坏的工作，直到城墙被夷平、马步军可到处自由往来为止。19日，蒙古人凶相毕露，将3万投降的突厥守军处死，并大肆屠戮。

撒马尔罕城中还有个小插曲，象夫带着战象去见成吉思汗，请发给象饲料。成吉思汗问他们，大象被驯化前靠吃什么为生。象夫回答说：【原野上的草。】 成吉思汗便下令将大象放生，让它们自己去觅食，大象就这样获释，最终死于饥饿。这个小故事说明成吉思汗和蒙古人对战象不以为然，我认为这种态度与蒙古人的战略战术有关，强调机动性而不是正面作战能力，战象会减慢部队的行军速度和节奏，与蒙军的需求不符。

布哈拉和撒马尔罕的陷落，标志着河中诸城被肃清，术赤的右路军肃清锡尔河中下游沿岸，左路军肃清锡尔河上游地域，这一切令阿姆河下游的花剌子模本土和玉龙杰赤，与花国其他地区彻底失去了联系，成了断线的风筝。成吉思汗并未亲征玉龙杰赤，而是命来到撒马尔罕与自己合流的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率军北上，哥俩担任玉龙杰赤南道行军元帅；派拿下毡的的长子术赤担任玉龙杰赤东道行军元帅，率军向西，两军以钳形攻势会攻玉龙杰赤。

玉龙杰赤经过花国历代君主的苦心经营，已经发展成为图兰地区最大的城市之一，仅次于撒马尔罕，经济繁荣、学术发达，【居民多得无法描述】(《史集》)。守将中为首的是秃儿罕可敦的族人忽马儿-特勤(Khumar Tegin)，被军民们拥立为代理国王或摄政，全面负责防务。忽马儿-特勤刚刚上任，正想烧上几把火，就看到城下来了一小股蒙古骑兵，他们逼近城门，驱掠牲畜。忽马儿-特勤对蒙军如此托大和傲慢感到很气愤，又认为这是吃掉他们树立威望的天赐良机，当即派出全城的守军，不分马步兵，轻率地涌出城门，向那一小股人马发起攻击。蒙古兵好像被追猎的野兽，又像飞出套索的飞禽，时而惊逸，时而回头张望，再逃跑。当蒙古人逃到离城有1帕列散(Parasang, 约合6公里)远的巴黑亦忽剌木(Bagh-i-Khurram)时，蒙古伏兵突然如鬼魅一样杀出，切断花军的进退道路，生龙活虎地攻击花军，【犹如恶狼扑向失去牧童的羊群】。到了黄昏时分，近十万花军被杀。少量花军残兵退回玉龙杰赤，遭到蒙军的尾行，追兵跟着溃军由海必兰门(Qabilan Gate)杀入城里，幸好一个花军大将拼死抵抗，加上夜幕降临，才阻止了蒙军入城。蒙军只好架起抛石机，一板一眼的攻城，由于玉龙杰赤周围以沙漠为主，严重缺乏石头，蒙军便砍伐城外的桑树，再把桑树干用阿姆河水泡硬，代替石块砸城。被强征来的签军，用2天时间填平了城外的护城河。

在之后的围城战中，术赤、察合台、窝阔台三兄弟发生了争执。在成吉思汗的诸子当中，老大术赤和老二察合台的关系最为恶劣，察合台敢于当面骂术赤为蔑儿乞杂种，哥俩势同水火、不能相容。相对来说，术赤不像弟弟们那么嗜杀成性，而这又被以严格遵守蒙古律法《札撒》著称的察合台视为怯懦和不守律法的铁证。另一方面，根据成吉思汗给儿子们的封地划分，玉龙杰赤是术赤的封地，术赤不想过分破坏和蹂躏这一地区，所以在攻城问题上比较优柔，导致蒙军伤亡惨重却不能破城。术赤和察合台的分歧，让基本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玉龙杰赤，坚守了7个月，令在河中坐镇的成吉思汗十分不耐烦，于是成吉思汗下令由老三窝阔台担任前敌总指挥，统一指挥玉龙杰赤的战事。窝阔台在兄弟们中以性格宽厚、善于团结群众著称，说难听点是善于和稀泥，虽然是弟弟，两个哥哥都能接受他做统帅，有了统一指挥就是不一样，玉龙杰赤在7昼夜的血战后陷落，居民大多被屠，余者不是沦为签军就是成为蒙军的奴隶，《史集》说五万多蒙古兵每人分配到24人，当然这个数字夸张过度。玉龙杰赤战役是窝阔台首次指挥哥哥们，并取得了理想的战果，花剌子模帝国故都玉龙杰赤的陷落大大也提高了窝阔台的威望，还有7年寿命的成吉思汗就此下定了立窝阔台为继承人的决心。

成吉思汗在撒马尔罕渡过1220年的春季，旋即离开撒马尔罕前进到那黑沙不(Nakhshab)草原休整，那黑沙不也做那色波、碣石(Kesh) ，现为乌兹别克斯坦的卡尔施(Qarshi)，是瘸狼帖木儿的出生地。得到拿下玉龙杰赤的消息，已经到了秋高马肥之际，成吉思汗进抵阿姆河畔的忒耳迷(Termez,《新唐书》做呾密)，今乌兹别克斯坦捷尔梅兹附近，是阿姆河中游的最重要的渡口，按当时的地理概念，此地的阿姆河北是河中、河南是呼罗珊，按现在的概念则是河北乌兹别克斯坦、河南阿富汗。经过11天的攻城战，攻克忒耳迷，该城按惯例遭到血洗。有个忒耳迷妇人对蒙古人说：【饶我的命，我把一颗大珠子献给你们。】但当蒙古人索取珠子时，她却说：【我吞下肚了。】于是蒙古人剖开她的肚子，找到好几颗珠子。由于这个缘故，成吉思汗命令把所有死者的肚子都剖开，从此成为惯例。

忒耳迷的陷落，标志着河中和图兰已经完全落入蒙古帝国之手，花军的主力也随着陷落的诸多名城大邑而覆灭，亡国指日可待。成吉思汗用了短短1年时间，便拿下大约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谓战果辉煌。然而话说到这，有2个问题必须回答，一，为何花军没有与蒙军做主力决战；二，成吉思汗和儿子们一路推城的时候，摩诃末和他的儿子们在干什么，笔者将在下一章《失魂落魄》解答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