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廖化系列24：典韦许褚郭春海 -- 萝伏

大家好，我是廖化。

话接上文。关君侯离开曹孟德北上寻兄时，郭春海和我先后投了张绣。

那段时间里，袁曹两军一直在对峙中，没有开战。两军都没有必胜把握，袁绍就派刘皇叔南下联系强援刘表，没想到皇叔会合了关君侯，去古城自立了。曹孟德趁这个间歇，决心剪除其他对头，其中张绣本就是劲敌，新近又添了壮士郭春海，更如虎添翼。于是就令夏侯惇、典韦、许褚为先锋，自领中军，携春海之母邹氏，发兵十万讨张绣。说到这里，可能不少读者为俗史所误，认为曹军猛将典韦早在宛城之战中就阵亡了，大家看了此文，宜当以此为准。

回头再说郭春海。上文提到，春海有桩奇异之处，就是能力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因此他虽与我前后脚去投奔张绣，却比我早到许多时日。他于路行进迅捷，衣服多为荆棘所破，头发披散，后来干脆用刀裁成短衫，剪了发髻，作胡人打扮。到张绣营中，与张绣认了亲。张绣大喜，置酒款待。

席间春海讲了以往经历，又叙述父仇无法得报的苦痛。张绣开导他说，我叔张济和你父李傕皆出身黄巾，我们虽与黄巾亲情密切，但身为汉臣，还是应尊奉汉室。我叔和你父与那曹贼一样，操控汉室，这种做法应遭到强烈谴责。我等为人，首当忠于朝廷，其次当坚持个人道德操守，望贤弟与吾共勉。

春海顿觉开化，避席谢道：今天我学到了很多。再有一事，想那吕奉先半生豪杰，自被张翼德斥为三姓家奴后，悒郁至死。如我有三父而姓郭，当四姓矣。我不愿为世人所诟，今已为胡人，又听兄长方才教导，吾当自取姓氏，兄以为“慕汉慕德”如何？

自后春海开始随军操练。演习中他常身负重物，蹿跃如飞。张绣看了大喜，赞道：吾弟之能，远超良骥，直追戎车。自此军中皆呼春海为“车儿”，又众将不耐他姓氏繁琐，以他胡人，遂称胡车儿。

却说我在投张绣途中，听到一个不幸消息，我的好兄弟裴元绍在河北卧牛山被一不具名之人所杀，那人占据了山寨，周仓兄弟下落不明。当然现在我知道这是子龙将军干的，而元绍如此轻易被杀，或许是他趁手兵器八十斤双锤不在身边的缘故。因为当初我们分别时，他把双锤作为执念，交付给了春海。

刚投到张绣处，曹操大军也已赶至。两军列开阵势，曹孟德点名要比将。曹将典韦当先出阵，我军春海也应声而出。典韦表示，同为高手，互砍互斫甚显粗笨，大家比试负重奔跑如何？我知道典韦过去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山林中逐虎奔跑，此人脚力相当不俗。但智力看来似乎一般，不知这正是春海的强项。

春海是带着裴元绍的双锤出战的。因二人兵器分量相当，就商定互换携带。典韦背负双锤，车儿手挟双戟，在两军一箭之地内往复奔跑。两个从辰至午，跑的难分胜负。看看到了黄昏，典韦渐渐力怯，支持不住。对面曹操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见状不妙，双双抢出营救，正搭胳膊时，不想典韦一跤仆地，双锤左右滚下，正中二人头脑，登时毙命。典韦抢回时，亦气竭身亡。

曹操大恸，顾众将道：吾不惜子侄，独痛典韦也。诸将正感涕时，忽听邹氏作歌曰：汝伐我侄，天丧汝侄，汝讨吾儿，天惩汝子。

此时曹营许褚拍马舞刀，冲到阵前。我当即出阵，替回车儿。据我所知，眼前这许褚比典韦更加凶悍。当初他在谯郡许家堡时，族人和门客中很多都是剑客，投军后加入虎卫军，后有数十人被封为将军，百余人被封为都尉校尉。而我本人也自恃不弱，曾效关君侯青龙偃月刀款式，打造一口白虎映日刀。我二人战在一起，两军将士喝彩大作，如天塌岳陷。

战到五十余合后，许褚渐渐不敌，于是停下刀来，问我名姓籍贯。我告知后，许褚大喜，又请我给他武力值打分，我给他评定为九十八，许褚拜谢，心悦诚服而去。

据说后来曹孟德在魏王府召开常务会议时，许褚常常会打断常规议程，公然与诸将讨论我的武艺。有一次镇守襄阳的曹仁来参加会议，许褚守住门硬是不让进，曹仁怒道：我是宗室至亲，汝乃外姓，怎敢阻我？许褚答道：你是外藩，我乃内卫，怎么就不能阻你？再说你镇守襄阳，那可是廖元俭的故乡，你不在那借地缘优势潜心学习元俭武艺，跑这里来干什么？

由于曹将接连败阵，我军趁机发动攻击，而曹军主将夏侯惇带领的又是青州兵，乃是黄巾的收编队伍，不肯与我和车儿为敌，于是大败亏输。我本待活擒曹孟德，不想于禁赶来增援，这人是曹军元戎，武艺超群。他上来竟不顾自家人，杀了不少青州军，才止住败势。

见那么多黄巾旧友被杀，从此我深恨于禁。后来水淹七军时，我生获于禁，当场就想宰了他。于禁分辨说，很多人都杀过黄巾，关张二将就亲手杀过好几个黄巾圣斗士，赵云也杀过裴元绍。我怒气渐息，随手把他装进庞德带的棺榇，流放江中，后为孙权所获。

我军大捷后，却传来邹氏的死讯。原来邹氏眼见我军胜利，春海和张绣各自无恙，心中宽慰，就坦然自尽了。曹操甚是怜惜，令厚葬之。在哀悼典韦之余，又爱慕春海人才难得，有收揽之意。故常叹道，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战事平息后，我打算到古城投奔关君侯，就拉春海一起去，说那里离家乡也近，可以常回家看看。春海看着我说，我已不是过去的春海了，现在人家叫我胡车儿，而我则自名为慕汉慕德春海明月。春海说，襄阳毕竟是母亲故里，父亲的故乡才是自己的根。先父高升和邓茂的籍贯不明，李傕虽失德，但知他原籍在甘凉一带，自己理应西归。

那日下着小雨，春海与我执手话别。只听他沿途唱着忧伤的歌：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我东曰归，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我听他最后那句的意思，大概是不想再从军了。后来我随关君侯进攻樊城时，收到春海远方的来信。内容大意是，与我分别后就到了凉州，因他脚程快，此后又一路西行，经过西域诸国，到了波斯一带安顿下来。那里民风质朴，教化不足，虽然自己不知现今汉室存亡情况，但依然不断教诲当地人要慕汉慕德。又因自己表字明月，故在居所树星月旗杆，以望故乡。当地土著见后争相效仿，为新儿取名多为慕汉慕德，并制星月徽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