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原来你什么都不敢要(1) -- 一条溺水的鱼

‘如今才是唯一’－－－罗大佑 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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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老高拉了M推杯换盏，终于如愿的喝高了。M结了帐，老A掏出一叠钞票打发了众小姐，众人别过。老A和L架起踉踉跄跄的老高去了，门口只剩下了我和M。

M眉头打结，上来拉了我的手，问道，你怎么了？我既不迎合也不反抗，由他拉着我的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瞧着自己的脚尖。半响，M叹了一口气，带着我上了他的车。半夜的街头车辆已经不多，我歪头看着窗外，M沉默的开着车，俩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冷场。

到了我住的公寓楼下，M停车熄火，他没动，我也没有动。俩人在黑暗中就那样坐着，任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最后，还是M打破了这闷局。

小鱼，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是阿澜跟你说了些什么，我真不想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L跟我说了你去买醉的事，你何苦这样对自己呢？M说着，突然的扳过我的肩，逼迫我面向着他。他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心下只觉一片茫然。M继续说道，小鱼，我求你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好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捉着我肩头的手开始摇晃，一贯冷静优雅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

我看着这个男人，心脏一阵阵缩紧。他爱我吗？这个盘旋在心底的问题开始一次次的轰击我的大脑。M又开口了，小鱼，我的心很痛。

是的，你的心很痛，可我的心甚至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我陪着你的太太一起过了几天，这几天对我而言是怎么样的一种磨炼啊！我在心里无声的回答着他，泪水终于滚落。车里很暗，M一时没有发觉，可是我的肩开始发抖，他感觉出来了，用力把我拥进了怀里。我倚在他的胸口，任由泪水洗刷自己，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想让泪水带走我的委屈，我的怀疑，我的压力…最后我的双臂终于背叛了大脑的控制，紧紧的拥住了M，同时一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头，我把所有的情绪释放在这一咬之中，心里分外明白，我挣扎了，我动摇了，可在两人独处的这一刻，我还是无可救药的再次陷落了。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已经回到了我的公寓里。M的样子说不出的狼狈，发型乱了，衬衣上混杂着我的眼泪、口红，而我的样子估计更加可怕。我轻轻解开M的扣子，抚摸着他肩头留下的一圈牙印，他搂着我的腰，轻轻吻着我脸上的泪痕。突然，M说，小鱼，我们一起去度假，好吗？我说，好。他再问，你想去哪里？我一怔，去哪里呢？能不能去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整个世间只有一个你一个我，再没有另外一个女人跟我分享你？去哪里都好，你能不能就这样一直抱着我，永远不要放手，永远不要停止充满爱意的轻吻和触摸？M并没有等待我的回答，而是继续在喃喃的说，不管去哪里，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说着，他轻轻把我抱起，又轻轻的关掉了灯。

…………

有时我会幻想，如果上天赐予我一种魔力，那么我要让时间停止流转，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明天永不来临，这样所有的烦恼都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

有时我又会幻想，如果世上存在神祗，我愿意用我的灵魂来交换，我愿意用我剩余的全部生命来交换，哪怕就在这一刻死去，让我至少在当下全部拥有。

第二天早晨，我看着在身边沉睡的M，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不相信所谓命运的，可这一刻也不禁动摇，这就是命中注定吗？我追寻这没有结果的爱，飞蛾逐火，明知那光和热是致命的所在，也要让自己燃烧。

起床后，我执意要展示自己并不高明的厨艺，在厨房里手忙脚乱一阵后，最终也不过是端出浓得过了头的咖啡和煎得过了火的鸡蛋。M吃的津津有味，还一边赞叹，小鱼你今天做的早餐，让我想起了古人的话。我明知他要打趣我，还是问道，什么话？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金圣叹曰，煎糊的鸡蛋与浓咖啡同食，有焦糖滋味！我扑哧一笑，他却突然停口不吃，然后一边做西子抚心状，一边叹道，终于笑了，小鱼，你知道你已经有多久没有在我面前笑了吗？

这一天我们都没有去办公室，M帮我整理了一番，然后拉上我就直奔机场，一路上我开车他忙着打电话安排各种事宜，我们有着同样一个念头，逃离，逃离世俗的一切，到达那个远方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