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激情冲动的十年岁月 第十四章：疯狂的报复（一） -- 老孙头

一九六七年七二0事件后，全国各地大集会，大游行声讨陈，钟，刘，蔡，巴，及百万雄师一小撮坏头头反革命罪行，不可一势的百万雄师在全囯声讨中很快土崩瓦解，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全国声援支持武汉“三钢”（钢工总、钢九一三、钢二司）和 “三新”（新华工、新湖大、新华农东方红）革命造反派。

对勇於冒着生命危险，不怕牺牲，无限忠诚文革运动的，武汉革命小将和造反派来讲，就像五十年代初，刚获得解放的翻身农奴，简直无词形容他们是多么高兴，多么兴奋的激情。武汉地区革命造反派，也在武汉三镇组织几天大集会，大游行，遊行车辆也是无计其数，到处是“三钢”，“三新”战旗迎风招张。从参加遊行的造反派每个人臉上，看到他们都沉醉在革命胜利的无比喜悦之中，他们个个精神振奋，斗志昻扬，对未来前途充滿必胜的信心。到处是他们的宣传车，高音啦叭慷慨激昂高呼，“彻底粉碎七二0反革命政变”！“打倒武老潭陈再道”！“打倒陈大麻子”！“打倒百万雄师一小撮坏头头”！“ 打倒公检法一小撮坏头头”！“文革运动万岁”！“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万岁”！工人集会，遊行队伍特别显眼大标语，“向钢二司革命小将学习”！“永远”和钢二司革命小将战斗在一起”！学生集会和遊行队伍最显眼大标语，“向钢工总工人阶级学习”！向“钢九，一三,工人阶级学习”！集会遊行主要图片主题也是要用铁拳打倒陈，钟，刘，蔡，巴！铁拳打倒百万‘熊尸’（雄师）！最显眼一个图片，“天亮了，解放了，公鸡下蛋了, 工总翻案了！” 当时武汉三镇大街小巷，都是清一色这类大符标语和大字报。这样集会，遊行，二、三天后，就开始在武汉三镇批斗百万‘熊尸’（雄师），公检法的坏头头。批斗会完后，将这些坏头头们游街示众。没有被抓到的坏头头，及武斗队打手们，在强大政治宣传攻势下，在造反派大围捕面前，无论在哪里都没有他们安身立足之处。他们当初的霸道及威风一扫而光，显示出“熊尸”真面目，与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那时年轻的我，心情马上转变了，也是十分乐意看到这样革命场面，发泄被压抑很久的心情。但是由于我提前二天离开新华工，没有能加入革命胜利集会游行的盛况，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还都感到遗撼。在这样大好形势下，谁都明白大局已定，造反派必胜。我大概是二十六，七号到厂，车间造反派都到齐了，大家见到我十分兴奋又高兴，热情关心问候我。 问我近一个多月我到那里躲避。我就把如何回市郊到父亲身边；如何在那里联系造反派同学搞地下斗争，发传单，贴传单；如何被百万雄师追捕；如不是乡亲们急时赶来相救，我与几个钢二司同学肯定被抓走，肯定会挨打。事后父亲为了我的安全，如何按排我到祟仁路看厕所；还有我毎天早上如何收集马桶，如何将大粪倒进粪桶，如何帮老太婆，老太爷们倒马桶……这些痛苦，有趣和危险的经历都告诉了造反派的战友。同时我又还描述了我独自一人住湖北大学，第二天亲眼目堵“七．二0事件” 游行全况，把到新华工的故事讲给大家听。造反派同事和师傅们都十分乐意，认真听完了我这段带有色彩的经历。我也见到了车间有些当时站错队的师傅们。他们有些人曾在二月逆流参加写大字報，围攻，批判过我的师傅们。但是在那时，在他们面前我没有表示一点傲气，更没有对他们显示胜利者的威风。我确确实实对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彬彬有礼，非常有礼貌，还是诚恳叫他们师傅长，师傅短。

下午大家推荐我召集车间造反派开会，选出领头的人好带领大家，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干革命，誓死将文革运动进行倒底。下午车间造反派都以到齐后，我对大家讲：“我们原来都是用大字报，大标语来表达我们造反观点，我们还没有组成和参加任何组织，就被百万雄师打散了，现在只有团结起来，组织起来才能行成拳头，斗争起来才有力量，我们现在先将领导班子选好后，集体加入“钢工总”，大家都认为很好。大家要求我召开车间大会选举，选出我们造反派领导班子，我说：“抓紧时间现在就开始选好不好”。大家马上鼓掌表示赞同我的意见, 我又对大家讲：“被选出来领导人的条件, 第一，要求出身好, 有利今后斗争；二，要平时表现不错； 三,要造反早造反坚定，又不是墙头草；笫四必须能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 不为名, 不为利, 还要有五不怕（不怕坐牢, 不怕杀头, 不怕开除党籍, 不怕老婆离婚, 不怕孩子改姓）的反潮流大无畏的革命精神。” 我问大家这几个条件，大家看有没有什么意见和补充的，大家都讲：“好”, 我又接着讲：“大家没有意见就请提名，再举手通过,我们这次选举一定要百分之百通过民主选举,产生出我们大家的信任的头。”我的话刚落音，有个姓晏老师傅站起来发言：（姓晏的师傅有四十岁，是我们车间革新能手，在车间很有影响力）“选小孙（指我），为什么选小孙, 一、小孙出生好,二、是我们车间学习毛著积极份子,三、小孙虽然被当权者操纵，当了车间文革小组长, 但他不为所动, 最早写大字报炮轰党委书记, 又是他第一个带头在批判大会呼喊”“打倒走资派高树陞（厂党委书记）”，在二月逆流全厂造反派中遭受大字报围攻批判的唯一的人, 小孙没有低头, 没有向他们屈服, 确确实实让我佩服是个好样的青年人，我信的过”。百分之七十人都同意晏师傅发言。还有师傅接着发言，小孙是在前阶段斗争形成的核心，我同意宴师傅的观点选小孙。有人认为我太年青，提了维修班快四十的师傅, 李师傅是维修班技术尖子, 为人低调, 又能写一手毛笔字, 造反观点十分明确, 也深得人心, 我的票始终第一,李师傅票第二，票的多少决定谁是一号头，在没有任何人与我竟争情况下，我坐到二百多人车间第一号头,我举行第一次车间批判大会。

七．二0事件后,当时各单位、部门、各企业工厂、车间、学校,整个武汉处在无政府状态，权力搁在空中，革命造反派杀回来以后，我们没有向任何人夺权，我就是这样进入车间造反派领导班子, 当时我刚进十九岁。历史要求我必须挑起车间革命和生产二付重担，要完成好这一重任，必须要团结广大站错队的党员和老工人。我也深感压力无限大, 我十分尊重李师傅, 要他负责抓好生产,我抓文革运动。 所以车间第一次批判大会必然是我一手操办，我先组建车间抓宣传班子, 叫他们布置批判大会横幅, 內容是“彻底批判七．二0反革命事件” 车间会场周围还要有“打倒陈、钟、 刘、 蔡、 巴”! 打倒百万雄师一小撮坏头头”! 这样內容的大标语，批斗对象是车间趙书记。

大会是我主持召开，我当时想地是要坚持按中央十六条“要文斗，不要武斗” 精神，大会旁边我还放了一个靠椅，是给受批判的车间趙书记坐的。当我在台上呼喊，将我们车间幕后支持煽动“七．二0事件”，罪魁祸首趙某揪上台来！当趙书记被二位造反派很文明押上台时，就在这一瞬间，五车间来了一个二十多岁，身高一米七八，与我同时进厂（六五年）姓袁的工人造反派，他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向趙书记直冲而来，我看到他来者不善，连忙从主持台上赶下来，想问一个明白, 真是说来迟, 对方行动快, 见到趙书记就是重重一耳光, 我疾赶到他们二人中间, 想用我的身躯保护趙书记, 我质问姓袁地：“你为什么跑到我们车间打人”? 他问我：“你想当保皇派？”我当时身高才一米七, 姓袁的用左手将我一拉, 右手又给趙书记一耳光, 这是我认为姓袁的目中无人大声严厉质问：“谁给你权力到我们车间打人 破坏我们批判会”! 当时整个车间没有一人站出来帮我讲话, 我又接着讲：“你想打人到你车间去打”, 姓袁的看到我不会迁就他, 骂了趙书记几句就扬长而去。

在的那次批判会上，那慷慨激昂的发言我终身难忘！

革命造反派战友们, 同志们！大家好！

“我们敬爱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文革运动, 是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 防止资本主义是十分必要, 也是十分急时的。如果他老人家不及时发动这场史无前例文革运动,资产阶级预言家，把复辟资本主义希望，寄托在我们党和国家领导人第二、三代预言就会实现, 马列主义, 就会变成修正主义。 无产阶级政党就会变成资本主义政党 、无产阶级专政, 就会变成资产阶级专政, 我们广大工人和贫下中农就会吃二遍苦, 受二次罪! 我请问大家：“答不答应”?台下回答“不答应”! 就在这时有人将事先准备好的高帽子给趙书记带上, 又有人将黑牌子挂在趙书记胸前, 会场火药味在加温在升级,我又接着说，

革命造反派战友! 师傅们!

我是一个贫农的儿子, 是党的好政策让我这个农村放牛娃进了工厂, 我进工厂后在党组织，在广大党员, 老工人的教育下, 我很快入了团, 成为学习毛主席著作极积分子, 后来又当选车间文革小组长, 我的政治前途一片光明, 我为什么要造反？, 我真的像他们批判我那样，怀有个人野心，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吗？全车间师傅们看着我在厂长大，长高，我没有半点野心，我到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目的我可以吿诉大家，非常简单,我要跟伟大领袖毛主席干革命, 粉碎我们共产党內修正主义, 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复辟资本主义美梦。我们才能保住无数革命先烈用生命和鮮血换来的革命成果。这时下台有人将一根一米长，120厘米乘120厘米的角铁拿上批判会场，将站着趙书记按在地下双腿跪在角铁尖上，又将胸前纸牌换上小黑板报牌。（我看了一眼不敢反对）。

又继续发言：“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制定中央五、一六通知和中央十六条，以及毛主席一系列最高指示，明确指出要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向党內一小撮走资派作斗争，而我们厂以走资派高树陞一伙人，却利用手中权力疯狂反对镇压文革运动，他们的所做所为正如伟大领袖毛主席在‘我的一张大字報’所指出那样；“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何其毒也！” 请问:趙某?你在这阶段站在哪个立场！哪条路线！必须老老实实，向广大革命群众交待请楚，否则决无好下场。趙某我再问你，七．二0事件，这是我们党内、军内、政府里一小撮走资派明目张胆, 狗胆包天公然对抗文革运动, 对抗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 在这大事大非,在这反革命势力向无产阶级进行猖狂反扑时刻,你趙某身为党的干部,受到党教育十几年,难道你也同普通党员,普通群众一样是个认识问题吗? 你此时立场又站在那边,你难道不应当彻底交待, 老老实实接受群众批判! 趙某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最后我领头高呼：

誓死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

彻底清算七．二0反革命事件罪！

坚决打倒百万雄师一小撮坏头头！

受蒙敞无罪，反戈一击有功！

我发言以后接着有二位在“六．五事件”挨打的造反派，控诉百万雄师勾结厂走资派，殴打镇压革命造反派,反革命罪行, 批判会开了一个多小时. 趙书记头带高帽子，脖子背木牌子，双腿跪在角铁尖上，在七，八月高温的气温，浑身衣服已汗湿透，我帮他摘下高帽和黑木牌子，我有意大喊： “快点起来跟我上楼交待你的问题”，当趙书记双腿刚离开角铁，人就倒在地下,我一边用手拉他又一边大声喊：“快起来交待问题！”我当时对趙书记虽然十分同情，但我当时位子必须这样大声喊。趙书记同我上楼后，我怕批判会后激发了造反派的激情，有人上来找他茬子,如果出了问题我要负责任的，我不敢离他而去，在楼上我们二人没有言语相对，他在痛苦中求安宁，我在同情中回忆到了以前的和赵书记的一些事情。

六五年我刚进厂，春节我到汉阳显正街给我舅妈拜年，我在舅妈家感到没事，下午三点多钟到我们工班长贺师傅家拜年，那时我小不懂人情事故，双手空空到了贺师傅家，贺师傅只有一女比我大二岁，又没有多的小孩。我到后，贺师傅和师娘就象见到自已儿子一样高兴极了，拿出许多我当时还没有见过糖果，点心给我吃，他们俩老看着我很高兴吃他们家的点心，脸上都笑很十分开心，我在贺师父家呆到四点多钟，想准备回舅妈家，贺师傅不让我走，要我到车间趙书记家玩一玩，贺师傅叫师娘做饭，我们马上回来吃饭。贺师傅带了一点礼品, 我不但没带半点礼品到趙书记家拜年, 当时连一句拜年词我也不会讲，也没有讲， 趙书记看到我到他家拜年, 全家都出来迎接我, 趙书记从门外拉着我的手,一直拉到凳子上让我坐好才松手, 我刚坐下师娘茶送到我手, 接着又拿出许多好糖果，点心给我吃, 我只会说了几声“谢谢”外, 几乎就没有开口。贺师傅在趙书记面前不断夸我工作,能吃苦耐劳, 肯学习, 坚持能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 技术进步快,几个月后工班第一个能同他师傅倒班, 活也干的好, 确实是个不错老实青年. 趙书记一边听, 一边点头。后来趙书记也讲:”小孙优点我都看到了, 贺师傳对你评价这样高,你一定不要骄傲, 虚心使人进步, 骄傲使人落后。我们坐了不到一小时,趙师娘菜上桌了, 贺师傅起身要走, 趙书记俩口子讲：“小孙远到而来,你就陪他吃饭吧。”我同贺师傅只有客随主变, 上了桌子我刚端起碗, 趙书记俩口马上给我夹菜, 高兴的说：“多吃点”。

是他培养我成为车间学习毛主席著作极积分子, 又是他推荐我当文革小组长, 后来他生病没有上班, 车间换来张书记我才遭到围攻批判。一年后趙书记一下成了我的“阶下囚”, 我主持批判会又不能按毛主席“要文斗，不要武斗” 指示保护他, 使他遭受那么多的罪, 我心中久久难安,但 在严肃政治路线斗争面前, 所导制一切残酷性,是不由人们意志能改变的,能转移的.也是不由我这个小人物意志所决定的。 我只有利用我现有权力, 明斗暗保尽力保护他,没有其它选择。 我陪趙书记一个多小时后快到下班时间我才从办公室楼上走下到车间, 许多造反派都认为批判会开得很成功, 有人夸我发言进步好快, 前一年在学习五, 一六大会准备了发言稿, 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这次批判会上没有批判稿讲得太棒了. 对造反派夸我言词，我并不太在意。

这时我到维修班见到雷班长（他是保守派）我问：“雷师傅您对今年批判会有何感想”,雷班长讲：“开批判会我们支持, 但随意打人怎么说都不对, 但你小孙表现还不错，你阻止别人随意打人,我们对你还蛮佩服”。他们当时处境也不敢多讲, 我也没有多问。听到不同观点群众对我的赞同, 我反而感倒十分欣慰。 后来我又主持一次车间批判会, 有人向我反映厂百万雄师三号头是我们车间姓张的, 又是在我的工班。也要揪出来批斗, 我对反映问题的造反派讲：这个人我知道他是搞文艺的，他没有干坏事就算了吧!

我们车间始终没有批斗过坏头头没有激发俩派群众对立。第二次批判会刚开始, 趙书记被人刚按在角铁尖跪着, 有人很快发现赵书记腿上有东西包着, 马上上台摘下趙书记腿上厚垫布, 还骂他太狡猾。这次我感到庆幸是还没有人动手打人。但我感到批判会, 简直是一个无情整人的斗争会, 这种会议开的越少越好, 如何打破这种格局, 又要引导文革运动向纵深方向发展, 对待这个问题当时造反派头头们很少思考过。他们大多数人对干部,对站错队头头整得越凶，越能显示他们越革命 更可怕就是我们“六.五年”进厂靑年人,不读书,不看报, 文革初期他们看准了一个路线,勇敢冲锋陷阵, 为文革运动摇旗吶喊, 擂鼓助威, 那种初生之犊不畏虎精神,确实为推动文革运动发展起到先锋作用。但革命胜利后他们很迷茫很快失去了方向, 他们绝大多数文化低, 又不肯学习, 用当时一句流行语，形容他们在适当不过了，“兄弟不会讲话，只会行动” 他们只知冲冲杀杀，把自已杀向反面, 给本来错误文革运动再重重涂上一片黑点。

我当时想利用我的一点权力, 扭转这种局面,我亲自组织二派（造反派,保守派）群众到钟家村汉阳商场门前, 搭贴大字报架子,开辟大批判专栏,达到让广大群众认识文化革命重要性、必要性的目的。我很快在汉阳首当其冲办了第一期大批判专栏，产生了很大影响力，好多单位造反派都效仿。我经常到站错队老党员，老工人工班同他们交心谈心，我与这些人交谈时不带帽子，不打棍子，平等，诚恳，和风细雨告知他们，你们错误不是立场问题，也不是路线问题只是一个认识问题，队站错了重新站过来就行了。我的态度感动了他们，有些老党员告诉我“当初你们造反派那种敢想，敢干的精神，我们也不认为全是错的，只是自已组织观念太重，不敢轻意越轨”。

有些老师傅认为，十几年经验告诉他们，看领导脸色行事，错了也是对的。通过与他们交流我不断加深对他们了解，更加深了对他们同情和理解，同时也加深我这个学徒工与这些老师傅的感情，他们不断从內心看得起我，支持我工作，我也深深体会到我的工作如果得不到这样一批党员,老工人真心支持，要抓好革命, 促生产，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这种真诚感情还表现在后来,他们支持我入党, 特别使我感到自豪是在粉碎“四人邦”后，我被从学校工宣队，揪回来审查的阶段，他们对当时个别领导,想把我往死里整是很有看法的。 而且不与领导配合,他们认为我只是帮助教育对象、提高认识的问题，（后面我会详述）。

由于我将权力都交给李师父傅引起很多非议，我工班有位姓沈的师傅，他当时三十来岁没结婚与我住一个单人宿舍，他对我讲：“你是一号头，在车间你是一棵大树身，李师傅是树上枝，你现在把权力都交给了他，你就成了树上枝，树枝是随时可以被修理掉的，你要当心被别人修理掉”。我笑着说：“我太年轻，把李师傅推向前台有利工作，我现在主要是多学习，万一被修掉了我回车间干活，还可以多学一点技术不是也很好吗？如果我那么想当头，我早把手伸向厂领导班子，也能要得到一官半职，沈师傅你是知道，厂里第一张大字报是谁写的？单凭这一点何人敢不服气，文革运动我一心只想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干革命，在大风大浪中锻炼自已, 为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出一点力,我就感到无限知足也，其它我都感到无所畏”。

我对站错队人的态度, 对权力独特看法, 始终坚持到文革结束，我在车间当了十几天头，接到大桥“钢工总”调令，要我到局”钢工总”办公室报到，处理日常工作，和协作筹建局革命委员会。当时车间有许多工作，我一时无法脱身，迟迟没有去局里报到，这消息在全厂议论开了，厂那么多人不要，为什么单点小孙，他那样年青，肯定是作为重点培养的苖子。后来厂里头们也再三找我做工作，我才念念不舍离开我很有人气，很有信心独撑一面，有决心搞好工作的阵地。

这时各厂保卫队成立，社会上以开始抢枪，我厂紧跟其后，一场围剿百万雄师坏头头，武斗队打手斗争，以紧锣密鼓开展, 厂里，车间，批斗会也连接不断,残酷的斗争上演也一步一步升级。“钢派”,“新派”矛盾以经突现出来了，这时候正像毛主席所预言那样;“是革命小将和造反派犯错误的时候”. 也就在这时候有的人犯严重错误，有的人就是犯罪，有的人走向历史反面，有的人成为人民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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