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相亲记 -- 说了就走

第二天，我给女生打电话。约定在我家附近的广场见。具体地点，在雕塑像下面（是一个全裸的男性力士）。

女生惊讶：“那个雕像还没被拆掉吗？”

我：“为啥要拆？”

女：“网上很多言论，说要给他穿上衣服。”

我：“如果那样，我们的城市就要在全国出名了。既然立了，就没有拆掉的道理。我们大学以前就干过这样的事。我们大学过去设过安全套机器。结果被家长质疑，就拆了。拆了以后，改成媒体质疑了。这种事情，干了就干了。如果要退回去。两边都要挨骂。”

当时，学校为了应对家长的质疑，说那个不是给学生用的，是给老师的。这个当然唬不住人家。结果最后还是拆掉了事。

九点我到了广场。女生大约九点一刻到的。我向她招手。她没有回应。只是默然地走到我面前而已。之后她跑过去看看雕像。“真的还没拆呀！~”

我：“……”

她提到，钱花了才是自己的。我说，我们家一直很节俭。我小时候兜里就没什么钱。除了夏天有买雪糕的钱。后来我初中搬了家。要坐公交车上学，兜里才有了钱。记得有一次学校里有小混混管我要钱。我说身上没有。他们不信。我说：“你们可以翻。”结果他们很泄气。

“所以，我不会买东西。”我说。

女：“那你买东西怎么办？”

我：“母亲领着我去买。到现在，我自己也不会砍价，也买不好衣服的。”

女：“我就不一样了。小时候我就知道用钱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我现在北京用的牙缸，是我小学时的。在家里用的，在我上小学之前，在姥姥家就见过。好像是姥爷用过的，他年纪多大我不知道。是搪瓷的。”

女：“我们曾有一个同学，也很节俭。他曾给我们看过一条裤子。让我们猜裤子的本色是什么。上面好多补丁。我们都猜不出来。”

我：“啊？！真是强中自有强中首啊。我们家也有补丁衣服，但没有这种程度的……”

下一个话题：宠物。

我提到，我的父母曾经杀死过我心爱的鸭子，然后做熟了给我吃。而且是在我提前告诫过他们，他们也承诺过不杀的前提下做的。而且被我质疑之后，他们还不承认做熟的这只是鸭子，而骗我说是鸡肉。说鸭子被杀之后就让猫叼走了。

女：“这个情况我也遇到过。我小时养过小鸡。父亲一直说要阻止小鸡拉屎。要把它的屁眼贴上。于是我就把它的窝放在床头，看着它。——结果有一天发现它跑到我背后，我翻身时把它压死了。”

我：“宠物还是应该管理好。如果污染了家里环境，当然会被反对。还是你的管理有问题。”

女：“我还养过小龟。父亲一直说要把它炖汤喝。我吓坏了。天天带着它上班。结果它感冒了。死了。我还养过一对小鼠。有一只母老鼠都快生了。父亲要把它们扔到垃圾筒里。好在听说被一个小朋友看到。小朋友救父亲把小鼠给了他。我为此伤心了很久。父亲说，我就是怕它生了。把咱们家变成老鼠窝。父亲自己也杀过龟。当时我在旁边看着。父亲把龟壳切开。我看到了它跳动的心脏。然后父亲把龟的头砍掉。当时我吓坏了。”

我：“我觉得人把动物看成一盘菜就是不对的。而且，你父亲杀动物也不背着你。这场面，小孩子看了不好的。”

女：“你吃素吗？”

我：“不吃。但我反对把自己养的宠物杀了吃。”

我接着说：“我小的时候也烧过蚂蚁。但是那是不对的。人可以吃动物，但滥杀是不对的。现在看到蚂蚁什么的，我们可以绕着走嘛。”

女：“呵呵。其实现在有信仰的人很多的。”

我：“什么？我不觉得。”

女：“真的很多。比如信佛的。”

我：“他们真信佛吗？信佛应当修心行善。他们能做到吗？”

女：“他们是做了错事之后，给佛烧香求佛保佑。”

我：“这是向神行贿。神会被他们恶心到的。你听说过蔡志忠吗？”

女：“没听说过。”

我：“我前两天在书店翻了翻他的漫画。有个六祖坛经中的故事。说徒弟向师父问坐禅可否成佛。师父拿起地下的瓦片，说要磨面镜子。徒弟说这磨不出镜子。师父笑笑，磨瓦成不了镜子，坐禅如何能成佛？关键在于修心啊。”

女：“可是坏人未必得到恶报。”

我不想去解释佛家的现世报还是来世报。因为那是佛家的自说自话。于是我说：“那可能就没有佛。”

女生听了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