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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留学故事

1991年夏，乐乐爸和乐乐妈前后脚只差一个星期拿到了赴美留学的签证。同学们都羡慕不已。那时，好多曾海誓山盟的恋人们都因为不能同时拿到签证而落得个一拍两散，劳燕分飞。

家人走后门把我们俩一直送到罗湖桥头一迈腿就是香港的地方。乐乐妈哭得嗓子都哑了。那时出国有点壮士一去不回头的悲壮，路漫漫何其远兮呀。

这就是20年前广州至深圳的火车站-天河东站。那些箱子就是我们当年所有的家当。

“你这是上哪儿呀？” 海关小姐关切的问了一句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乐乐妈。“去美国读书。”乐乐妈哽咽道。“那你还哭什么。”小姐马上两眼一翻，把护照哗的一下就扔了过来。

在三藩市机场，乐乐妈再次不争气的又上演了一出泪洒San Francisco。然后，两人各奔前程。乐乐妈到纽约，乐乐爸则去了德州。

乐乐爸之所以选择去德州是因为申请学校的时候犯了个策略性的错误，就是过于谨慎只申请了硕士，而从中国直接申请计算机专业的硕士学位往往很难马上拿到资助。无奈之下只好挑了学费和生活费都最低的德州。那时最羡慕的就是学生物和化学的，他们只要是人就有资助再不济也可以免学费，因为他们的实验室里总有那么多刷不完的瓶子和喂不饱的兔子。搞得我们后来碰到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到学校，乐乐爸就被安排住进180块钱一个月两人一间的宿舍。这对于一共才带了3000块钱，学费还没交的乐乐爸来说无疑是个大数目。乐乐爸急得放下行李就满校园溜达，希望瞎猫碰死耗子能碰到一份工作或是一个便宜的房子。

这天，乐乐爸又在校园里瞎转悠，指望天上掉点馅饼渣子。只见前面好像有个东方人正一头大汗的跟几个老美急赤白脸的连说带比划。乐乐爸赶紧上前给他们解了围。原来是刚从武汉来的化学系的小李，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小李那时英文还不太好，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也没把话说明白。乐乐爸在大学里拿的是计算机和英国文学的双学位，对付这几句话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样一来，乐乐爸算是找到了个中国哥们。

没过几天，小李就兴冲冲地来找乐乐爸，他听说这附近有个Trailer House在出租，就是那种象集装箱一样的房子，不过有门有窗户。我们去年新搬了家，草地上有个放杂物的小房子，乐乐爸说就跟当年他住的那间乐乐妈称之为“汤姆叔叔的小屋”很象。“你猜多少钱一个月？“小李很兴奋，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不用钱。”乐乐爸知道自己是在白日做梦。“才80块钱一个月，而且是两个人。”“哇！！！”乐乐爸象范进中举一样欢呼。挣不着钱，省总可以吧。乐乐爸太高兴了，乐颠颠地赶紧就搬了家。

这就是乐乐爸住的“汤姆叔叔的小屋”

我们家院子里放杂物的小房子，真是“新旧”社会两重天啊。

吃是下一个要解决的问题。乐乐爸从小就是个甩手掌柜，根本不会做菜。小李倒是结了婚，可也什么都不会做。两个人就把超市里最便宜的鸡腿抹抹盐烤着吃。那白不呲咧的肉，乐乐妈想想都要吐。

过了几天，学化学的小李又出了个省钱的损招。他把超市里的过期牛奶拿回实验室检验了一下，发现美国的过期保险系数打得很大，这种牛奶完全可以喝。于是这两个家伙就开始把不要钱的过期牛奶当凉开水了。

土鳖扛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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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西河文萃第31期 2010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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