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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起义官兵的泪血大控诉 -- gaoge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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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起义官兵泪血大控诉5:棒杀、刀挑、活剐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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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官兵泪血大控诉5:棒杀、刀挑、活剐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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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旧军队,开小差是死罪。犯死罪的人怎么个死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留下的人不敢开小差。于是,有了“杀鸡给猴看”之必要,有了“杀一儆百”的治军需求。至于怎么个杀法,并无一定之规,完全凭行伍中通行的惯例或军官的嗜好。

  通常是集合部队,公布罪状后,当众枪决。1946年冬,原国民党第60军暂编第21师直属队在吉林九台处罚了3名逃兵,采用的就是这种方法。一年多前,该师第3团准备开赴越南时,在驻地“宰”了两名逃兵,其中一名被斧头砍掉脑壳,一名被刺刀戳透两肋,另有一名“被活活吓死”。

  还有其他方法。

  田文富所在国民党第110军辎重团,有一天,抓住了一名开小差的士兵,绑在大树上,用青冈棒活活打死后,硬是不埋,要继续绑在大树上“示众”,以震慑所有企图开小差的士兵。

  1944年冬,云南昆宜师管区基干团2营5连百十来号新兵看到的,是“何疯子”吊打逃兵。

  “何疯子”吊打的,是两名刚被押到师管区才穿上军装就开小差的壮丁。他俩被抓回来后,正赶上“何疯子”值班。值班的“何疯子”有了发泄疯狂的机会。

  全连新兵被带到连部门前,“何疯子”派人将两名逃兵从临时牢房中拖出来,亲自用绳子反绑两名逃兵的双手,在背上打一个结,然后,把绳子往房梁上一抛,搭在上面,再抓住绳头一拉,将逃兵吊在半空。接着,“何疯子”又叫人搬来8块砖头,用细麻绳每两块捆一坨,拴在每个逃兵的每一只脚拇趾头上。

  这一次,“何疯子”亲自执棒,一逞淫威!从腿到腰,从前胸到后背,没有他不打的地方,没人给他数打了多少下,也不知道他想打多少下,只知道他换了4次棍子,一直打到逃兵屙出一裤子屎尿,臭气熏天的时候,才善罢干休。

  昏迷不醒的逃兵都被拖下去埋了。不埋也活不成,遍体鳞伤不说,骨头也断了好几根,加上内伤,根本活不了几天。

  一连几天,“何疯子”还威胁那些吓得两腿抖个不停的新兵们:“以后谁不听老子的话,连部的房梁就给谁预备着!”

  与遭棒杀、吊打的逃兵相比,开小差的军官“回老家”的黄泉路,走得似乎痛快一些。

  第546团在越南时,一天,一位姓刘的连长雇了一位华侨开汽车,带着一位排长逃离了部队。邓团长得到报告,立即派团部特务排唐排长带兵去追,并下了死命令:务必将其抓回,否则军法从事。

  唐排长带领一个班的士兵,坐上日本兵开的汽车,一路紧追不舍,在一所公路哨卡处将华侨的汽车追上截住。刘连长是唐排长的军校同窗,唐排长放了他一条生路,只吩咐士兵将那位倒霉的排长捆起来,押上日本兵开的汽车,带回团部。

  唐排长一行一到家,团部立刻响起了刺耳的军官集合号。一会儿,全团军官以营为单位带到了营区外的铁路边。邓团长威风凛凛地站在铁路的路基上,指着反绑双手跪在身旁的排长,义正辞严地痛斥:“身为国军军官,不思报效党国,报效长官,反而甘当可耻的逃兵,这号人,枉为军官,枉活人世!”

  说罢,举起右手由后往前一挥,团部特务排一名姓解的班长端着“七九”步枪走上铁道路基,在开小差的排长身后停住脚,然后将“七九”步枪的刺刀尖对准排长的后心窝,待团长一点头,解班长一个猛烈突刺,以脚、腿、腰、胸、臂全身的爆发力将一尺多长的刺刀刺入排长的后背,并从前胸透出。排长一声惨叫。

  解班长虽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但他还是有点心慌,因为杀当官的还是头一遭。慌乱中,他忘记了按照刺杀操典的规定,拔枪刺时,必须顺时针旋转枪刺,以防极度痉挛的肌肉裹紧刺刀。解班长连拔了三下,也没把刺刀拔出来,索性抬起左脚蹬住排长的后背,再用力一拔。就在刺刀拔出来的一刹那,排长的前胸、后背喷射出滚热的鲜血,溅了解班长一身。顺势一头栽倒的排长,滚到了路基下面,在一阵痉挛抽搐中,又坐了起来,挣扎几下,才蹬腿断气。

  排长在他生命最后一刻,向在场所有的人展示了自己那张苍白、扭曲、痛苦和恐怖的面容。

  断气的排长,被就近埋在附近的一处空地。

  后来,邓团长得知唐排长私放军校同学,他没有追究唐排长徇私枉法的渎职之过,虽说治军要严是历代古训,但邓团长明白,在军官中敲山震虎,借一个人的脑袋已经足够了,他还指望靠这帮军官带兵北上打内战呢!

  同是刺刀毙命,当官的,的的确确要比当兵的痛快得多。

  抗战末期,原国民党第552团驻防云南屏边时,一次,抓住三名逃兵。那天早操,全团官兵集合在一个大操场上,前台上是杀气腾腾的值星官,两侧由荷枪实弹的团部特务排警卫。新兵站在前排,老兵和军官站在后面。显然,这种刻意的安排是要给所有不知军营深浅的新兵们一个下马威:看以后谁还敢开小差!

  值星官集合整队完毕,团长亮开了洪钟般的大嗓门:“把三个怕死鬼拉上来!”话音刚落,执法队一帮彪形大汉将三名早已魂不附体的逃兵拖上前台。正欲“亮相”,三名逃兵浑身上下“筛糠”不止,瘫在地上,执法队员只好将他们再从地上提起来。

  团长朝他们鄙视地扫了一眼,随即下令:“让他们日土!”

  几位大汉一拥而上,有人按手,有人按脚,每个逃兵身体两侧各站一人,抡起军棍“噼、啪、噼、啪”对打。逃兵先是哭爹喊妈向团长求饶,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大。打了一阵子后,惨叫声越来越小。到后来,只剩下“噼、啪、噼、啪”的军棍击打声了。

  也不知打了多少军棍,团长喊了一声:“停!”接着,叫人抬走了其中两位。台下的士兵都以为留下来的一位要枪毙示众,本来就抖个不停的双腿抖得更厉害了。没想到团长竟然命令逃兵所在新兵连100多名新兵,每人都要端起步枪去捅逃兵一刺刀!

  瞬间,新兵们腿不抖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全都愣了:昨天还是朝夕相处的患难兄弟!

  又是瞬间,新兵们的腿又全抖了起来,手也颤了。谁忍心下手?不忍心也得下手!看看逃兵像肉酱似的屁股和地上的血浆,谁敢不服从命令?况且,“刺刀见红”必须经过值星官检验。

  第一名新兵上去,照逃兵的非要害部位捅了一刺刀,逃兵惨叫一声。第二名新兵的一刺刀还是捅在逃兵的非要害部位上,逃兵又惨叫了一声。100多名新兵,以他们最不忍心的刺杀方法,为逃兵选择了最难以忍受的死亡过程。

  按照团长的吩咐,死去的逃兵“脸朝下埋掉”了。“怕死鬼”是不能再见天日的。

  逃兵的命运,还有比这更惨的。

  也是抗战末期,国民党暂编第21师第2团士兵罗珠成在云南省个旧市卡房镇驻地,亲眼目睹了一场令人发指的惨剧。那天,该营的一个步兵连抓住一名逃兵。这一次没打,但比打还残酷,是活剐!

  逃兵被扒光衣服绑在柱子上,柱子前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把雪亮的匕首、一只铁盆、一块铁板,铁板上有比铜钱稍大的圆洞。全营官兵集合后,军官宣布:由逃兵所在连每人用匕首从逃兵身体上旋下一块肉,标准就是铁板上的圆洞那么大。

  头一刀,由一位军官示范:将铁板按在逃兵肩头,用匕首从铁板上的圆洞中捅进去,然后,顺时针一旋,随着逃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将一块肉旋离肩头,再用刀尖把肉挑下来,让负责监督检查的值星军官和全营官兵过目后,丢在盆中。

  军官示范过后,100多名士兵排着队上去,一人一刀,谁也别想缩脱。个别老兵要麻木一些,下手比较利索,“唰、唰”两下就旋下一块肉,匕首往肉上一扎,挑起来亮个相,甩到盆里,军官也满意。

  麻烦的是新兵。有的还没上去,手脚就哆嗦个不停,匕首根本握不住,一块肉还没旋下来,匕首几次从手中滑脱,掉在地上。有的不忍心下手,又不敢不下手,只好少割点肉。遇到这种情况,不但要被军官臭骂一顿,还得重割一块大的,才放你过去。

  当轮到逃兵的一位同乡时,他放声大哭,边哭边向军官告饶:“我和他是一个村的,我要是下手,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父母?长官行行好,放我过去吧!”

  “不行!”军官揪住逃兵老乡的衣领,“啪、啪”就是两耳光,然后,把匕首硬塞到逃兵老乡的手里:“你不割他的肉也可以,从你自己身上割一块下来代替。小了,老子可不要!”

  逃兵到最后身上的肉几乎被割光,白骨一块一块露出体外,肠子也掉出来一堆,殷红的鲜血淌了一地。逃兵被折磨到这个地步还没死,也没有死的权力,一双鲜活的眼珠还在转!除了眼珠,别处,都不成人样了。所有目击者都不会忘记,逃兵在被割光身上的肉之后,那对鲜活的眼珠。

  罗珠成每每述及那惨不忍睹的一幕,总要不住地重复:“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根据中国人民解放军第50军九台政治整训的统计资料,旧军队残杀逃兵的方法达100多种,有枪毙、刀杀、火烤、开膛、破肚、扒皮、抽筋、勒死、活埋等等,其中尤以由交警部队和地方保安武装改编的暂编第52师最为残酷。

  该师第1团迫击炮连曾有一名连长,抓回逃兵后,剥光衣服,用4颗大钉子钉在大树上,折磨了整整一昼夜,让他活活痛死。

  该师第3团抓住逃兵后,先挖一个深坑,里面铺满生石灰,将绑住手脚的逃兵推入坑内,再去浇水,让士兵活活烫死。

  有的军官将逃兵吊在半空中,下面用火烤,烤得士兵浑身流油,一直烤到人油滴尽,通体焦黑死去时为止。用火烤逃兵时,有一种特别的吊人方法,就是把绳子栓在逃兵身体一侧的手拇指和脚拇趾上,再吊起来。不知哪个烂学究,给这种吊人方法起名叫“凤凰单展翅”。还有的军官把逃兵绑在柱子上,用刀破腹后拽出肠子,再用小刀从逃兵的前额上开始往下剥皮,当众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活活地剥下皮来。更有个别军官将逃兵身上的肉割下来切碎煮熟,而后,强迫士兵分食,军官则吃人脑。据记载,一位叫王昭卿的,有可能是吃逃兵肉事件的历史见证人。

  据采访,一位叫刘益的起义士兵在云南屏边时,就被强迫喝过“人肉汤”。他回忆道,那一次,当官的强调:“喝了人肉汤,就不会开小差了。”不喝不行,不喝就挨打,打了以后还得喝。那味道,比喝大粪还难受,腥!

  在九台政治整训期间,暂编第52师第1团代理团长李峥先后来回忆说:“控诉旧军队时,残害士兵的事情是诉不胜诉。我在国民党军队从排长一级一级干到副团长,干了10多年,旧军队对逃兵处以极刑是常事,如此残酷地折磨士兵虽然不多见,但国民党各部队都有,只不过从上到下,各级从来没有人把它当回事。在控诉运动中,当听到各连指导员集中汇报旧军队残害士兵种种情况时,才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

  煮吃逃兵的事李峥先也听说过,还听说过有的士兵被军官用铁丝从鼻子上穿过去,再拴到树上的事。这种事情,原国民党第544团8连士兵黄金明亲眼见过。不过,他在吉林战场看见的,不是用铁丝穿鼻子,而是用铁丝穿进逃兵的锁骨,再绑到树上。

  亲历者都说:类似的惨剧太多,根本记不过来受害人的姓名和单位,也根本没想过,这不争的事实几十年后会有晚辈怀疑。

关键词(Tags): #起义官兵#泪血#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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