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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告别香格里拉神话(一) -- 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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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告别“香格里拉神话”(五)

告别“香格里拉神话”(五)

山重水复:回头才是“又一村”

  “民主改革”已经过去了近半个世纪,如今达兰萨拉的嗓门儿却越来越大,似乎中央政府欠着他们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人权高利贷”,一些西方媒体和“人权团体”也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而中国藏学专家和学者对农奴制度每有所批判与揭露,都要被斥之为“中共的宣传”,那些站起来控诉农奴制度的“翻身农奴”们,也都成了“中共的代言人”。

  与达兰萨达的大嗓门儿相比,在国际话语权上,百万翻身农奴竟然成了“沉默的大多数”!

  其实我们的政府真应该让那些西方媒体自由地到西藏去走走看看,地方政府官员不要光领看他们去城市去庙宇,倾听那些喇嘛们的诉说——似乎他们的话对“树立良好的国际人权形象”才有更为重要的份量!他们更应该走进的是乡村里草原上的寻常百姓家,去看看他们几乎家家户户都用洁白哈达供奉着的毛泽东象,听听没有多少文化也写不了大块文章的他们亲口诉说对那场“民主改革”以及几十年变化的看法。至少,在我个人近十年来进出藏乡的经历中,还没见过一个经历了“过去时”的老人们对那场开天辟地的变革有过任何否定的评判,虽然他们同时也供奉着达赖或班惮,虽然他们常常倾其所有往寺庙中送供奉……

  现世和来世孰轻孰重,他们心中还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生靠共产党,死靠喇嘛!

  学过佛也信过佛的藏家小兄弟南木尔呷对这种看似矛盾的现象是这样解释的:

  现在的藏族人其实文盲的比例还是很高的,由于没文化造成的思维狭隘和认知狭隘,造就了今天还有很多的人用极端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宗教的信仰(比如把自己的收入全部给寺庙)。但就毛主席这个伟人来说,基本是全世界的任何人都知道的一个领袖,藏族的老人神话毛泽东,没文化的下一代就开始崇拜毛泽东,所以出现了这么一句很让人深思的一句话:生靠共产党,死还是要靠喇嘛。由于生和死的认知距离太遥远,所以才会出现两种信仰的并存。所以才会出现神龛之上供奉两张画像一是活佛(班蝉活佛占多数)一是毛主席。其实想想这种关系并不矛盾!

  前文提到的那位“生活在西方的中国学者”在多次往返西藏后写道:

  西藏的翻身农奴对共产党是衷心感激,真心拥护的。因为共产党确实在那个阶段给了他们做人的尊严和切身的利益。即便是达赖喇嘛以来世天堂的名义也没办法叫他们放弃共产党给他们的一切。这些人第一次拥有了土地、牲畜,可以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知道了今世就可以有天堂,而不用等到来世。如今55岁以上、出身农奴和奴隶的藏族人对农奴制的黑暗残酷与共产党的解放之恩都依旧心存感激。

  他还引用一位如今在开着汽车做生意的藏族朋友的话说:

  如果没有共产党,我现在还是种地的农奴。我没有机会学开汽车,也讨不到这么漂亮的老婆,过不上现在的日子。

  老人们是这样想,年轻人哩?

  藏家小兄弟南木尔呷恰好就是一位“80后”,他对达赖喇嘛讲话比老人们更无顾忌:

  你不要太看高自己的地位,你以为全藏族人都在你的领导之下?你错了,藏族人也是人,我们知道谁对我们好,谁在剥削我们。你以为百姓现在还有人在寺庙中给你钱,你就以为全藏族人都支持你?在信仰你?错了,那只是老一辈人在这样做,下次你封的活佛在骗钱的时候看看,有多少年轻人在给你钱,可以说基本已经快绝迹了。

  既或是在内地被人们垢病很多的“人民公社制度”,藏族群众的看法也有所不同。前文所述的那位“在西方生活的中国学者”曾经在西藏询问过一位普通藏民:“听说人民公社饿死过人,是真的么?”而这位藏族同胞几乎是不假思索且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个时候饿肚子的事是有的,但人民公社再不好,也不能买卖社员!”

  这位学者感慨地说:不知在山那边的达赖喇嘛,听到这个回答是否还笑得出声来!

  而对于达兰萨拉关于民主改革后“西藏传统文化灭绝”的指控,这位学者与我那位藏族小兄弟南木尔呷的看法惊人的一致:

  学者:如果说中国政府使西藏现代化是“毁灭西藏传统文化”,“西藏作为一个人文地理的概念,将不复存在。” 那么汉族及东方各民族在西方入侵之前也没有现代工业和现代文明,如今有了,而且越来越多。日本和“四小龙”都已实现了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我们也不再留长辫子,穿大马褂,见面行三拜九叩之礼,孩子们都跑去吃汉堡而不是吃肉夹馍——尽管是差不多的玩意儿。这是否意味着汉族文明东方文明也在走向尽头呢?可是我没听说有人控诉:“美国毁灭了中国传统文化。”那些西方人把中世纪的西藏想象成未受工业文明污染的世外桃源,不知道他们自己是否愿意回到天主教会主宰一切的中世纪欧洲去?

  南木尔呷:如果原始社会中最先从树上走下的那群猴子要保存自己祖辈在树上生存的文化的话,也许我们现在都还是猴子!

  达赖喇嘛自己是并不拒绝现代物质文明的:他在少年时代就醉心于玩汽车、电影放映机、留声机、西方画报、望远镜等来自英国的洋玩意儿。他今天也并不拒绝享用汽车、飞机、电灯、电话……

  我本人则想对“牛津大学人类文化学讲座”上那位边放照片边发感叹的教授说——当然还有那些一惊一乍的大小布尔乔亚们:你有理由要求保护保护象布达拉宫和许多传统寺庙这类的具有历史意义和文化价值的重要传统建筑,可是你没有任何理由要求那些普通藏族群众拒绝现代物质文明,永远都居住在楼上住人楼下喂牲口的“藏式房屋”中,更没有理由指责他们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取现代文明的成果……

  至于“宗教的虔诚”,那人家也是有自由选择权的,可以信,当然也可以不信。

  达兰萨拉和某些西方人士对“民主改革”指控最多的,是“西藏宗教遭受毁灭”。

  “民主改革”后西藏的寺院和僧侣数量的确有一个大幅度的下降,这在当时并不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情,西藏的寺院与西藏的农奴制本身就是连体婴儿,寺院就是最大的农奴主集团,“民主改革”触及到到了寺院那基本上就是一种必然!——当年欧洲的宗教改革不也一样触动到了宗教的权势和利益么?不也一样扼制了宗教的无度扩张么?怎么同样的事情拿到中国西藏就成了大逆不道了哩?况且,“民主改革”前西藏寺院达到了2000余座,僧侣人数11万余人,占到了当时西藏人口比例的10%,平均每两户百姓就要供养一个喇嘛,如此大比例的青壮年人群只有索取不事生产——这还没说那些耗资巨大挥霍无度的宗教活动,已经严重地影响和制约西藏社会的进步和发展,节制一下,有张有驰,于国于民于宗教自身,又有什么不好呢?

  即便如此,现在西藏在编僧侣数量仍然达到了40000余人,占西藏藏族人口的2%,大大超过了佛教国家泰国僧尼占人口0.7%的比例,这能说是“遭受毁灭”么?至于“文革大革命”时期,一些在内地上学的藏族“红卫兵小将”回到西藏“破四旧”砸寺庙,那也是特殊时期在全国各地都存在的普遍现象,与“民族压迫”也基本无涉。

  达赖喇嘛如果真的关心藏传佛教的弘扬和传承,那恐怕还是得从“改革”二字着手,先将自己这个“宗教领袖”从“政治漩涡”中脱身而出,离达兰萨拉那帮总嚷嚷着打打杀杀还要“独立”的“藏青会”远一点,掌握不了他们教化不了他们就离开他们,早日回到自己的庙堂自己的信众中间,好好地诵你的经弘你的法,别总掂记回到政教合一时期“信徒如蚂蚁、供奉如大山,三大寺就能决定西藏前途”的“过去好时光”,那日子肯定是一去不复返了。要还是这么着老是寄人篱下仰仗着外人替你架秧子起哄,最后再在外国的地界上找出一个“转世灵童”来,那可就真就是西藏宗教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大笑话了!

  最后以我的藏家小兄弟南木尔呷在314骚乱后给达赖喇嘛的进言作为这篇文字的结语:

  葛鲁派的统治已经持续300年了,但您也许已经忘记了先祖宗喀巴的遗训:僧侣须严守戒律以《现观庄严论》的教义。我们膜拜的喇嘛们却正在烧,砸,抢我们藏民的财产,他们在毁我们的生活,我们现在对喇嘛产生了严重的抵触心理,产生了严重的仇视心理。可对您还是一样的崇拜,也许我家乡的人们正在崇拜一个被魔吸去灵魂的活佛吗?我可以直言于您,您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在慢慢的下降,慢慢的被您如魔般的弟子挥霍前13世达赖用心血建立起来的民众信任。

  精神上,你没发现现在已经有个神一般的人物在藏区根深蒂固了吗?是谁?他是——毛泽东,毛主席,您的画像和毛主席还有班禅宗师的画像并列在了藏民的心中,可您自己却要下来,我们不想也不行!我也不知道您在想什么。

  我有的时候侮辱了您,骂了您,我想您知道一个道理吧:爱之深,则责之切。我家乡太多人崇尚您了,我为了我的家人,为了我的乡亲的生活我一直会指责您的。

  我不是佛门弟子,也许我对佛的理解高于众多的喇嘛,我没有故意捧高自己的意思,因为他们不懂得真正的佛法,不懂得真正的自由,不懂得真正的修佛之道,不懂得真正的从善之道,我想如果我是一个喇嘛我会冒死进言,阻止您的行为,为苍生的普渡而修,为宣扬佛法的善良而为,可他们都没做到。连最起码的戒也没做到。

  我已经放下对佛的崇拜有好多年了,今天我重新拿起,我劝您为了苍生回到西藏引导藏民向善,让我们一起为国为民族而瘁。如果您做了,我相信14世达赖活佛不只活在了藏族人的心里,更活在了中国人民的心里,更活在了世界上所有崇尚团结的民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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