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 唧唧嘎嘎之鸡同鸭讲 -- 潜了又潜
或许隔的久了,记忆有点模糊,只记得夏天似乎大家都喜欢在外面乘凉,不过为什么给鸡鸭也放风?大约是打扫鸡舍?总之是放了,多半也不跑远,或许楼上楼下打扫了,就忘了让鸡鸭回笼,结果不断有邻居跑来报告,你家的鸡跑了,你家鸭子一叫我们就知道鸡跑了。跑过去一看,鸭子跟在鸡们的后面拼命叫个不停,鸡见人来倒又在周围啄来啄去,鸭子嘴巴左杵杵右杵杵,最多嘎嘎一声。看着有趣,就离远点,果然几只鸡转来转去发现还是出去兜兜有意思,渐行渐远,鸭子扯开嗓门扑着翅膀,嘎嘎不停。于是下午没事往往就给它们放放风,自己回去写作业,鸭子叫声我其实听不到,不过邻居往往回跑过来敲门,“快去,你家的鸡跑了,鸭子吵的人受不了了。” 放风的日子持续了没几天,不过鸭子得了个雅号 - 鸭司令
鸭司令偶尔还履行了几次职责,但因此遭了横祸,不知哪天下午看好几个邻居围在那里,鸭子倒在地上,翅膀扑棱半天,挣扎着站起又跌倒。邻居报告,大约是谁拿弹弓打瘸的,问了半天,罪魁祸首没抓到,给脏兮兮的鸭子洗了洗,一筹莫展,有人出主意,腿断了要上甲板的,好像还要上石膏,考虑到拐杖和石膏的难度,那个热心的女大夫比划着指导,鸭子终于绑着薄木片的夹板住进了大纸盒的病房,每天着急地嘎嘎着,想继续以前的生活。
大难不死,也不知过了多久,鸭子又继续跟在鸡们的身后上下楼了,腿似乎没什么影响,不过从此再也没有放风的日子了,鸭司令基本上离休了。其实和鸡们生活在一起比较吃亏,夏天的西瓜皮,鸡往往能啄掉大半,鸭子杵来出杵去最多挤出点水也喝不进去,好在平时的饲料多是杂粮拌着碎菜叶或切碎的野菜,所以没什么问题。偶尔玩的时候会去捉些虫子,蚂蚱什么的,穿在草棍上,鸭子很难争到,就把它提出来单喂几只。当然拔野菜更多些,邻居们偶尔吃的那几种还有些车前草什么的,回来洗了切碎,大概从给鸡鸭做饭开始学会了切菜。那时就很重视 补钙, 当然没什么白瓶蓝瓶的,蛋壳或骨头放炉子边烘干,然后擀面杖压碎了蛋壳,骨头则麻烦不少,我跑楼下拿榔头敲碎了,每天拌在饲料里。粮店里杂粮往往每个月不一样,它们就从高粱米吃到玉米面苞谷茬,最头疼的是整颗的玉米,往往自己弄碎麻烦,就直接加了,结果鸡舍里居然长出了苞谷,最后收获了些甜杆嚼嚼。那个鸡舍打扫,往往拿把铁锨下去,把鸡粪铲一起翻到地下,结果土地很肥沃,到了最后只剩一两只鸡的时候,飘来的野苋菜仔籽发芽生长极快,很快鸡都不去啄了,补了些苋菜籽居然长了很多,平时摘些叶子来个苋菜鸡蛋汤,或直接炒了,等最后苋菜结籽,杆子很多比手指还粗,于是那年秋天吃到了很多同学不能忍受的宁波三臭之一,很奇怪为什么那个不算怎么臭但吃起来希里呼噜的东西有人追捧。
冬天的时候只记得每天早上,给鸡鸭喂水的小罐里会结层冰,有时很厚,得砸开了加新水。日子一天天过去,鸭子又出了次彩。那天早上赶走鸡鸭后,探头看看鸡窝,(其实一般鸡们还是喜欢更宽敞的地方下蛋,大概心情好)发现一个蛋,个头略大,青灰色,急匆匆放进屋里,上学时感觉有些怪异,谁干的?莫非是丫?过了两天同样的事发生了,于是鸭子也享受到了小母鸡的一些待遇,大家终于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大概那时钙补的充足,所以蛋始终没被鸡啄破过,鸡舍里鸡们继续去小二楼, 而鸭子偶尔会在地上留下一只,可惜从未见过鸭如何下蛋,想来在鸡的众目睽睽之下,鸭子是不会怯场的。
聚散终有时,大概过了2-3年,鸭子一次偶尔吃盐过多(汤里煮透的咸肉皮),不幸倒下了,从此再也听不到喋喋不休的叫声,鸡们虽然继续“个个大”,但少了个另类的同伴,似乎也安静了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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