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在休斯顿换护照的艳遇(引子) -- 曲里拐弯

在休斯顿换护照的艳遇(引子)

在休斯顿换护照的艳遇(上)

办证大厅有五个窗口, 里面坐着一男四女, 正在热烈讨论着节日放假的话题. 我们俩是全部的顾客. 不禁暗想: 有这些人手, 弄个8-5的全天服务多好. (现在是9-11:30, 1:30-3, 一天4个小时.) 放眼看去, 每个窗口的玻璃上都贴着一张纸, 上面打印着"办证"或"签证"等等, 看来有分工. 保险起见, 先问换发护照在哪个窗口. 答"都行". 又问在哪里照照片. 里面的男士站起身, 一手相机, 一手指大厅最里面的小房间.

说到照相, 有个小插曲. 据说休斯顿中国领事馆对中国护照照片的要求严格, 不管是在美国店(CVS, WALLGREEN, KINKOS等等)照的还是自照的(数码+店里打印), 都基本通不过, 而且都被要求"到中国城找老郭"以确保照片符合标准. 领事馆提供照相服务还是近来的事.

扶着MM走过去, 男士一伸手, "一人十块, 现金啊." 交过钱, MM坐好, 手里拿着包. 男士又说: "包放下, 把头发理理, 耳朵儿都遮住了都." 看来时间宝贵, 没半句闲嗑呀. 轮到俺了, 男士又指示: "把眼镜摘喽, 反光照片没法儿用." 照片是拍立得的, 当然您得等5分钟, 然后把照片(一联四张)揭下来晾晾.

俺和MM站在两个相邻的窗口. 俺的窗口里坐着位女士, 面前一堆果冻之类的小零食. 因为照片揭下来不久, 怕和文件粘连, 俺先把照片从玻璃下的凹槽递过去. 女士开始动剪刀, 俺则把护照, 证件, 申请表, 复印件等在窗台上摆放整齐, 要啥给啥. 女士抬头, 扔出一张照片, 同时扔出一句"材料呢? 你不会以为拿照片就可以办护照了吧?" 没说的, 全部材料塞进去. 然后女士又开始扔. 先是护照, "把外壳取下来." 再是申请表, "不完整". 俺忙说: "正想问您, '原证照签发机关'一栏怎么填?" 护照又被扔出来, "护照上公章." 仔细端详, 章上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 最后被扔出的是一个小票和一些复印件（"离开中国盖有出境验讫章页和进入美国签证及美国入境章页") 原因是"多次的话, 有一次的就行了." 女士嘱咐"小票别丢了. 认票不认人." 细看小票, 黑白印刷, 有取证日期和简单花押. 不过不理解为什么不认人. 美国身份证件信不过?

理解不理解, 事情是办完了. 扶着MM走出门, 问道"脚感觉怎样?" MM说: "一样地疼, 但感觉更涨." "去对面喝杯咖啡吧," 俺建议, "刚才噎得我哏喽哏喽的(东北话, 形容噎时的声音), 顺便看一下你的脚, 肿起来的话就用冰敷一会儿." "希望你不是恋足癖." MM这一句声不大却把俺震到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 除了泡脚和踢球的快感以外, 我和脚就是一般朋友关系." MM微笑了, "你怎么这么贫?" 俺松了一口气, "特紧张, 生怕被您当坏人." "那你是吗?" "有一句话叫'男人不坏, 女人不爱', 您认为这话对吗?" "不对." "那我就放心了. 我一点儿都不坏. 除了小时候拔人家的罗卜大葱, 高中以后偶尔打个架都是正当防卫. 这么说吧, 长这么大我就恋爱过一回, 虽说不成功, 但你要现在给我前女友打电话, 她不会说我半点不好." "是吗?" MM很好奇,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她说: 'It's not you. It's me.'" MM笑出声来, 说: "为何受伤的总是你." 俺趁机问了一句"您是伤害型的还是受伤型的?" MM把脸扭过去不理我, 但笑容还在. 嘿嘿, 只要不说是"已婚型", 万里长征就算走了第一步.

说笑间我们来到街对面的La Colombe d'Or. 靠壁炉坐下, 要了两杯咖啡. MM的脚有些肿, 又要了冰袋敷上, 把脚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垫高. 刚从外面进来, 在炉火边啜着滚烫的咖啡, 听着若有若无的手风琴圆舞曲, 如同冬天洗温泉浴, 俺和MM都很放松, 周围很静.

俺先打破沉默. "刚才一见面, 我就觉得在哪见过您." MM似笑非笑地看着俺. "我知道这开场白俗套. 且听我慢慢道来. 您今年是不是在XX City开过会?" MM眉毛一挑, "是啊." "那就对了," 俺接着说, "我去听您的Talk了. 特佩服. 您提到Paper已经被Nature接受了, 现在都发表了吧?" MM点头, "对呀. 你也去开会了?" 俺没回答, 又问"我冒昧一下, 能不能跟您要份Reprint, 最好是签名的." MM一脸疑惑, "Reprint我这就有. 可我不记得在会上见过你." MM边说边伸手拿包. "我很低调...", 俺看着MM的动作, 嘴里应付. 在拿出Reprint的一剎那, MM突然大笑起来, 她的嘴咧得很开, 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

MM刚喘过气就骂俺, "你真狡猾." 俺忙说: "笑笑大家就熟了嘛. 其实和你在一起, 我觉得心里特纯洁, 一点私心杂念都没有, 就象那个小天使似的." 俺一指壁炉台上的一个小雕塑. MM又笑, "而且你也象它一样白." 俺吃了一惊, "你这么说我脸上可挂不住了." MM笑个没完, "别装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是老手." 俺也笑了, "想不到你也看过王朔." MM说: "十多年前了." 俺赶紧说: "过目不忘啊..." (以下略肉麻恭唯若干. 略个人信息交换若干.)

咖啡喝完了. 俺提议, 就在这里吃午饭, 给MM压惊. MM说: "现在不是抵制法国么?" 俺心里暗喜, 省钱不说, MM多爱国呀. 这时MM又说: "你实在坚持的话, 我们可以在这吃晚饭, 尝尝法国大餐." 在随后的两秒钟里, 俺的大脑缺氧性失忆. 只觉得MM在拽俺的袖子, 说: "你可别晕倒了, 我还指望你送我回家呢, 我请客还不行吗?" 俺连忙抗议, "别价啊, 我请我请. 我那是高兴的. 这样吧, 中午吃你家乡菜, 你给把把关." MM欣然同意.

那天我们没去吃法国大餐, 因为午饭吃到傍晚. 其间空气无数次微妙地凝固(老板, 热气开足些, 这也太冷了, 撵人不是这个撵法).

换护照和艳遇的经历到这里就结束了. 一段真挚的感情则刚刚开始.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是前生注定事末错过姻缘

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