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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烈马轻裘传 第一回 王进私走延安府 无情暗收紫金牌 -- 西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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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烈马轻裘传 第四回 经略使双赠裘马 老巴巴单解西西

躲难逃灾入代州,恩仇相遇喜相酬。只因法网重重布,且向空门觅好修。打坐参禅求解脱,粗茶淡饭度春秋。他年证果尘缘满,好向弥陀国里游。

且按下不周山暗中寻访之事不提, 再说那壁厢渭州经略府里, 这一日经略相公居正升帐, 人报内中不见了鲁提辖。 这居正相公久镇边关, 甚是严整, 忙令从人至鲁达住下一探。 从人回报:“提辖不知去向, 细软皆已不见, ‘闲了半床红被’。 小的在四邻打听, 据言提辖日前与人私斗, 而后便一去不归, 想是知相公法度严格, 畏罪而逃了。” 那居正一听大怒:“这私斗自是重罪不提, 亡命更是难恕!” 当日便行文渭州府尹, 知会彼押下文书,捉拿逃军犯人鲁达。 府尹亦行开海捕文书,各处追捉。出赏钱一千贯,写了鲁达的年甲贯址。画了他的模样,到处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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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居正一听大怒:‘这私斗自是重罪不提, 亡命更是难恕!’。。”

这经略居正相公回得府上, 与家人说起此事。 他府中却有二位千金, 大的唤作即晴, 小的唤作如若。 两个皆自小习武, 练就一身好武艺, 也曾随经略出征, 战过西夏, 拒过辽兵。 又兼皆有花容月貌, 可称万里北地, 两朵奇花。 那即晴便道:“女儿闻这鲁达, 却是爹爹帐下一员虎将, 武艺最是高强, 又兼心存侠义, 帐中将校似都有敬重之意, 不知今日如何得此大罪。”居正道:“我岂不知, 又岂不爱惜他是个将才,将来国家有事, 尚有用他处。 奈何近日我这里朝中高俅童贯辈所遣细作甚多, 倘被彼等揪住, 在朝参我个治下不严之罪, 连我也难逃干系, 俺如何护得短。 待我捉得他来, 也好处置得当, 捉不住时, 却又理会, 不落把柄。”如若道:“爹爹所虑周全。 近日北边不稳, 国内又有奸佞作崇, 爹爹为方面大员, 不可不察。 女儿欲去边地一探敌情, 不知可否。”

居正道:“慢来慢来。 你二人武艺精强, 我自是知道, 非是不放心你去。 只是现今另有两项要紧差事, 须着你二人去办。 我思之再三, 攘外必先安内, 外贼莫强过奸臣。 近日朝政混乱, 我又听延州老政委言他那里得着许多高殿帅的传言, 知高帅心胸狭隘, 嫉贤妒能。 须臾不慎, 必遭大祸, 但要我接近此等奸党, 我亦不能。 以此不得不设法, 多多与朝中勾通。 我这里近日得了两匹北地宝马, 一曰‘踢雪乌骓马’, 一曰‘照夜玉狮子’, 再有宝裘一件, 曰‘轻汲火烈裘’, 皆远地之人敬献, 非百姓膏脂。 京中亦有二重臣与我相善。 一为宿太尉, 此人平和宽厚, 得当今恩宠, 颇能揣度上意; 另一人姓雪, 讳字名个, 前时曾为大将, 又作过枢密副使,出使辽邦, 亦巾帼豪杰、 女中丈夫。 因见朝纲不振, 托病在家, 深居简出, 然无论朝中显贵, 江湖豪杰, 皆有几分交情, 敬她三分, 故此人消息极灵通。 倘与此二人交好, 事必稳妥。 但因路途险恶, 非心腹能战者不能担此任。 我欲你二人, 乔装改扮, 将此三宝物, 送往京师, ‘照夜玉狮子’赠雪将军; ‘轻汲火烈裘’赠宿太尉, 另托宿太尉, 将‘踢雪乌骓马’进献当今圣上。 日后若有缓急, 必可得照应啊。我这里已修下文书两封, 你二人带上转交。 尚有奏折, 我着他人送往京师。”

如若嘴快, 便问:“‘照夜玉狮子’名称富贵, 听来似更胜‘踢雪乌骓马’, 爹为何不把此马献与皇上?” 即晴笑道:“妹子如此粗心, 倘献‘照夜玉狮子’与皇上, 就只好送‘踢雪乌骓马’给雪大将军了。 这马名, 可犯着雪将军名讳呢。” 如若道:“也是也是, 如此, 我二人却不可于雪将军面前提及此事。” 居正道:“顽皮, 那雪将军岂是这般斤斤计较之人, 不过避避名讳还是要的。你二人快去装束, 于路相互照应, 一切小心。”即晴、 如若二人说笑着辞别经略公, 下去换作男装, 正是:

柳腰端跨,叠胜带紫色飘摇;玉体轻盈,挑绣袍红霞笼罩。脸堆三月桃花,眉扫被春柳叶。锦裘人道少年郎,谁知年方二八女将军。

二人上路, 绝尘而去, 直奔东京汴梁。 看官请牢记话头, 后文还当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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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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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晴

花开几朵, 各表一支。且说鲁达自离了渭州,东逃西奔,却似:

失群的孤雁,趁月明独自贴天飞;漏网的活鱼,乘水势翻身冲浪跃。不分远近,岂顾高低。心忙撞倒路行人,脚快有如临阵马。

这鲁提辖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行过了几处州府,正是:逃生不避路,到处便为家。自古有几般: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惶不择路,贫不择妻。鲁达心慌抢路,正不知投那里去的是。一迷地行了半月之上。在路却走到代州雁门县。入得城来,见这市井闹热,人烟辏集,车马骈驰,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诸物行货都有,端的整齐。虽然是个县治,胜如州府。鲁提辖正行之间,不觉见一簇人众,围住了十字街口看榜。但见:

扶肩搭背,交颈并头。纷纷不辨贤愚,攘攘难分贵贱。张三蠢胖,不识字只把头摇;李四矮矬,看别人也将脚踏。白头老叟,尽将拐棒柱髭须;绿鬓书生,却把文房抄目。行行总是萧何法,句句俱依律令行。

鲁达看见众人看榜,挨满在十字路口,也钻在丛里听时,鲁达却不识字,只听得众人读道:“代州雁门县,依奉太原府指挥使司该准渭州文字,捕捉逃亡军犯鲁达,即系经略府提辖。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或首告到官,支给赏钱一千贯文。”鲁提辖正看到那里,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大叫道:“张大哥,你如何在这里!”拦腰抱住,直扯近县前来。

话说当下鲁提辖扭过身来看时,拖扯的不是别人,却是渭州酒楼上骗了他的老巴巴。提辖大怒:“你这老儿, 如何在这里!”那老儿却不打话, 摆手示意, 小声道:“提辖莫怪, 一言难尽, 且随我来。”一边手上加了加力, 鲁达暗思: 这老儿却也有几分武功, 上回倒不曾看出来, 且随他去, 只凭我这一条短棒, 两个拳头, 还怕了这瘦小老儿不成, 他不揪我, 我倒要把他来揪住哩。 那老巴巴直拖着鲁达到僻净处,笑道:“恩人,你好大胆!见今明明地张挂榜文,出一千贯赏钱捉你。你缘何却去看榜。若不是老汉遇见时,却不被做公的抓了。榜上见写着你年甲貌相贯址。”鲁达道:“你这厮还敢巧言! 你究是何来历, 为何假说老齐骗你家女儿, 你家女儿, 见今何处? 洒家不瞒你说,因为你上,就那日回到状元桥下,正迎着老齐,被洒家不由分说, 三拳打个半死。谁道你二人骗我, 老齐何曾骗夺你女儿, 因此上洒家羞愧难当, 又欲寻你二人, 以此在逃。一到处撞了十数日,不想来到这里。你缘何还不跑开, 莫非还想再骗洒家不成, 今日定要捉你二人回去渭州与老齐陪个不是!”

老巴巴笑道:“恩人在上, 老汉与巍巍, 实非落难之人, 不瞒恩人, 自此往南千里, 西西大河边, 却有一座山寨, 寨中现聚得三五千兵马在那里, 老汉与巍巍, 皆是寨中头领。 老汉行走江湖, 耳目灵通, 专司打探, 惯能改扮, 以此上有个混号, 号作‘六耳猕猴’, 武艺却只平常; 那巍巍, 亦有绰号, 唤作‘玉簪琵琶’, 平日不需武器, 止手中琵琶, 头上那棵玉簪, 千百马步军, 都未必近得她身。 ”鲁达道:“这西西河之名, 我倒也听得, 人说非是啸聚山林, 直欲图王定霸, 却如何行此艰险狡诈之谋, 险坏了齐大官人性命, 又害我四处逃亡。说得对时, 倒也罢了, 倘有半句不妥, 休怪鲁达这里将你这老人家打杀!” 老巴巴依然是副笑面:“恩人请听我说。。。” 鲁达睁眼道:“你说你说!”

“只因乱自上作, 又兼外寇欺凌, 民不聊生, 这西西河寨中男女, 哪个不是盼天下太平, 百姓安居乐业? 奈何官逼民反, 当今天下扰扰, 贼寇蜂涌, 我等怎能眼见苍生涂炭, 自当拔刀而起。 西西各头领, 皆有来历, 一时难言, 然个个皆是好汉, 不敢须臾忘却‘义’字。 那西西河大头领, 铁手, 江湖名闻遐迩, 他手下有一军师, 人呼‘智多星’萨苏, 足智多谋, 能掐会算, 行军布阵, 无所不能。 日前, 我等听闻北地有三杰, 一为北京城中‘玉麒麟’卢俊义卢大员外, 一为煮家庄‘扑天雕’煮酒庄主, 一为渭州城中‘镇关西’齐若散齐大官人。 这三人于官府处名声不彰, 而于江湖上人尽知之。 几个虽都有万贯家财, 却各有千秋, 那‘玉麒麟’卢俊义使得好朴刀, 一身好武艺, 高傲无比; ‘扑天雕’煮酒性好风雅, 喜读三国, 兵略纯熟,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 ‘镇关西’齐大官人, 武艺倒也尚可, 却宽厚温良, 最能容天下士, 藏身沽屠, 名扬塞外。 以此, 萨军师与铁手定下计策, 欲赚三杰中的齐大官人上山入伙, 坐得把交椅, 多少是好! 西西头领, 为此多已入渭州城, 只待机缘合适, 便要出手。 但齐大官人倒也罢了, 品性温良, 偏他手下有一灵巧乖猾之人, 号作‘浪子’不周山, 诡计多端, 倘此人在他身边, 策谋必被识破。 因此萨军师令我与巍巍二人, 藏身齐家客店, 平日在酒楼卖唱, 伺机除却不周。 我二人思之良久, 尚未得善谋。 那日却于酒肆窃听得恩人与无情、 史进二人谈话, 知三位都为豪爽好义的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 便以此诡计, 骗得恩人出手, 只待于中设谋, 令齐家对此风言生疑, 骗得不周离了齐家四出打探, 便好赚得齐大官人上山。 谁料恩人出手太重, 又负气出逃, 令恩人有家难回。 实小老儿并巍巍之错也。 我等已复命于渭州城中潜伏的头领, 以此再无任务, 实则一路只在提辖左右, 暗中翼护, 见画影图形已出, 便将恩人拖来此地, 慎莫出头。 今恩人一切尽知, 请勿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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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恩人一切尽知, 请勿泄漏。。”

鲁达道:“如此, 倒也罢了, 只是齐大官人平白挨了顿打, 他家个什么不周, 怎能罢休, 定是追了出来, 这番倒遂了你等的计策, 那老齐上不上你家的山寨, 洒家也管他不得许多。 洒家这壁厢倒也罢了, 这边关提辖, 不当也罢, 只是四下追捕得紧, 不如回渭州军牢蹲他几年。” 老巴巴道:“如何使得!这朝中奸臣当道, 渭州经略府恐也是是非之所, 恩人不如就此投身江湖, 倒能闯出番救国救民的事业!”鲁达道:“洒家倒不知如何能救民水火, 且先躲过风头再讲。”老巴巴道:“不如随我等上了西西河山寨, 如何?” 鲁达连连摇手:“断断不可, 洒家倘上了山寨, 日后如何与老齐相见, 又如此负罪出逃之人, 江湖上必笑话我鲁达。 此事莫要再提。” 老巴巴连劝数次, 都是无用。 只得道:“既如此, 此间离山寨头领赵员外府上却是不远, 赵府亦是山寨打埋于此的哨探所在。 赵员外乃寨中刺探总头目, 姓赵名括, 号‘电之子’, 人但简称‘电子赵括’, 员外身份云云, 只是遮人耳目, 巍巍又扮作他的外宅, 已在下处恭候。 因恩人磊落君子, 非比常人, 故而一应告知。且请随老汉到巍巍落脚处一叙, 过几日再商议不迟。 ” 鲁达暗忖: 这老儿这番如此厚道, 洒家倒不好恼他了。 便道:“洒家也无处去, 那便讨扰一番罢。”

鲁提辖便和老巴巴行不得半里到门首。只见老儿揭起帘子,叫道:“巍巍,大恩人在此。”那女孩儿浓妆艳裹,从里面出来,请鲁达居中坐了,拜了六拜,说道:“若非恩人成全,山寨怎能兴盛!替天下百姓叩谢恩公!”鲁达赤了面皮, 忙叫请起。 看那女子时,另是一般丰韵,此前不同。但见:

青钗斜插,掩映乌云;翠袖巧裁,轻笼瑞雪。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半舒嫩玉。织腰袅娜,绿罗裙微露金莲;素体轻盈,红绣袄偏宜玉体。脸堆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香肌扑簌瑶台月,翠鬓笼松楚岫云。

那女子拜罢,便请鲁提辖道:“恩人上楼去请坐。”鲁达道:“不须生受。洒家便要去。”老巴巴便道:“恩人既到这里,如何肯放教你便去。”老儿接了杆棒包裹,请到楼上坐定。老儿分付道:“巍巍陪侍恩人坐一坐。我去安排来。”鲁达道:“不消多事,随分便好。”老儿道:“提辖对山寨恩念,杀身难报。量些粗食薄味,何足挂齿。”女子留住鲁达在楼上坐地。老巴巴下来,叫了家中新讨的小厮,分付丫环,一面烧着火,老儿和这小厮上待来买了些鲜鱼、嫩鸡、酿鹅、肥??,时新果子之类归来,一面开酒,收拾菜蔬,都早摆了,搬上楼来。春台上放下三个盏子,三双筋,铺下菜蔬果子下饭等物。丫环将银酒壶汤上酒来。子父二人轮番把盏。三人慢慢地饮酒。将及天晚,只听得楼下马嘶。鲁提辖开窗看时,只见楼下三二十人,各执白木棍棒,人丛里一个人骑在马上,那老巴巴抢下楼去,直至那骑马的官人身边,说了几句言语。那官人笑将来。便喝散了那二三十人各自去了。那官人下马,入到里面。老儿请下鲁提辖来。那官人扑翻身便拜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义士提辖受礼。”鲁达便问那老巴巴道:“这官人是谁?素不相识,缘何便拜洒家?”老儿道:“这个便是山寨上有名的头目, ‘电子赵括’赵员外。”鲁达道:“原来如此。”也行礼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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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员外与巍巍

赵员外再请鲁提辖上楼坐定。老巴巴重整杯盘,再备酒食相待。赵员外让鲁达上首坐地。鲁达道:“洒家怎敢!”员外道:“聊表小弟相敬之礼。多闻提辖如此豪杰,今日天赐相见,实为万幸。”鲁达道:“洒家是个粗卤汉子,又犯了该死的罪过。若蒙员外不弃贫贱,结为相识,多少是好。”赵员外大喜。动问与老齐打斗一事, 陪礼不已。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吃了半夜酒,各自歇了。次日天明,赵员外道:“此处恐不稳便,可请提辖到弊庄住几时。”鲁达问道:“贵庄在何处?”员外道:“离此间十里多路,地名七宝村便是。”鲁达道:“最好。”员外先使人去庄上,叫牵两疋马来。未及晌午,马已到来。员外便请鲁提辖上马,叫庄客担了行李。鲁达相辞了老巴巴并巍巍二人,和赵员外上了马。两个并马行程,于路说些旧话,投七宝村来。

不多时,早到庄前下马, 住了五七日。忽一日,两个正在书院里闲坐说话,只见老巴巴急急奔来庄上,迳到书院里见了赵员外并鲁提辖。见没人,便对鲁达道:“恩人,不是老汉心多,昨日有三四个做公的来邻舍街坊打听得紧。只怕要来村里缉捕恩人。倘或有些疏失,如之奈何?”鲁达道:“恁地时,洒家自去便了。”赵员外道:“若是留提辖在此,诚恐有此山高水低,教提辖怨怅。若不留提辖来,许多面皮都不好看, 提辖因山寨之事出来, 不如上山同去结义罢。”鲁达只再三不肯。 赵括又低头沉吟一阵, 开口道:“赵某这里却有个道理,教提辖万无一失,足可安身避难。只怕提辖不肯。”鲁达道:“洒家是个该死的人。但得一处安身便了,只不上西西寨中, 做甚么不肯!”赵员外道:“若如此,最好。离此间三十余里,有座山,唤做五台山。山上有一个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萨道场。寺里有五七百僧人。为头一介长老,是我弟兄。我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檀越。我曾许下剃度一僧在寺里。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这条愿心。如是提辖肯时,一应费用,都是赵某备办。委实肯落发做和尚么?”鲁达寻思:“如今便要去时,那里投奔人!不如就了这条路罢。”便道:“既蒙员外做主,洒家情愿做了和尚,专靠员外照管。”

第二日两人便收拾了由庄客抬上山。 由一介长老剃度了, 自此鲁达改法号智深, 日后江湖人称“花和尚”鲁智深便是。

不料寺中住得几月, 他一时难遵法度, 大闹五台山, 一介大师却也护他不得: “这等做,甚是不好。看你赵檀越面皮,与你这封书,投一个去处安身。我这里决然安你不得了。”智深只得下山, 此一去, 却要: 名驰塞北三千里,证果江南第一州。毕竟智深要去往何处, 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赵员外惜叹金玉谱 鲁智深醉打花老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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