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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骑马与砍杀 疤痕--英雄的勋章 -- 布袋买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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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第三章 偷马贼(上)

“凯...”男孩儿低声的重复着,小小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她现在在哪儿?我怎么从没有听你和爸爸说起过她?”

  么么茶:“战争结束后她就消失了,整个大陆的人都在找她,可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人知道她的家乡在哪儿,她的亲人是谁,她似乎不是这片大陆的人。”

  男孩儿:“爷爷,再给我讲讲凯的故事吧。”

  么么茶:“...好吧,那次我偷了日瓦车则40匹战马,跑到离城镇二十多里的一个窝躲了起来,那个窝很隐蔽,我就在里面睡了一觉——忙了一夜啊,准备天亮把马带到禅达去卖掉。没想到天还没亮,一群卫兵就把我睡觉的小窝包围了。后来我才知道,有一匹马拉肚子,留下了一路的马粪,卫兵们才会找到我。他们把我抓到城里,胖揍了一顿,然后把我扔进地窖,说等伯爵回来就吊死我。我心想,这次完了。”

  “在地窖里待了三天,他们连一口水都不给我,真是混蛋啊,那天我正在嚼着从墙角撕下来的一片苔藓,卫兵来了。我想,就算是把我拉出去砍头我也认了,总比呆在这里渴死强。谁知道那混蛋笑眯眯的对我说:算你走运,有人花50第纳尔把你赎出去了。我当时想,难道是禅达的拉蒙?这家伙专收赃物,我和他做过几笔生意,他一直想拉我入伙。但又不太确定,因为他向来视钱如命,50第纳尔够买好几个奴隶了,他肯定不舍得花在我身上。这么胡思乱想着来到城堡外面,那里站着一伙儿人,像是一支商队,带头的是一个一脸市侩气的家伙——就是你的马尼德爷爷了,当时我还不认识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只好走到他面前,弯腰鞠躬,背诵当时各国流行的那段感谢词:‘尊敬而仁慈的大人,是您在这人情淡薄的大陆上伸出慈悲之手拯救了我,汇聚各国的赞美之词也无法表达我内心对您的感激,我么么茶愿意追随您走遍天涯海角,当您要上马时,我愿做您的垫脚石,当您面临刀剑时,我愿做您的盾牌。请您收留我,让我做您永远忠心耿耿的仆人。’一边肚子里好笑:出城后我就溜,明天这时候,我就在禅达的酒馆里喝酒了。”

  “就在我准备抬头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笑道:‘你就是那个马贼?我可不要你做我的仆人,我买你出来是因为你在萨哥斯犯了案子被人悬赏通缉,抓到你有300第纳尔的赏金呢。’声音软软的、轻轻的、还带着一种贵族小姐才有的优雅。虽然说的内容让我老大不爽,但语气却很友善,我当时就想,她肯定不会把我送上绞架的。”

  “我假装恭敬的转过身,正准备把那段感谢词再背诵一遍,却看到了她的脸。”

  么么茶停顿了一下,脸上绽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仿佛年轻了很多。小男孩儿也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微凉的夜风轻轻的吹着,一轮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顶,廊前的紫叶蔷薇在夜风中缓缓的摇摆着,散发出幽暗的香味,夜很静很静。

  玩会儿泡菜待续......

  “她的眼睛又深又黑,睫毛不是很长,没有遮住她眼睛里的笑意,那种单纯的笑意我记不得多少年没有看到了,这片大陆上的人即使在笑的时候眼睛里也是有悲伤的。她的两片嘴唇很柔润,血色淡淡的,象粉色的玫瑰花瓣。脸像雪一样白,像新月一样清新。她身后是一棵正在开花的七叶树,几朵白色的花儿被风吹下来落在她额前的黑发上,她调皮的用嘴角吹掉,又低头看着它们慢慢落地。我看着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男孩儿道:“你就说:尊敬而仁慈的小姐,你真美!不就行了吗?”

  么么茶微笑着:“如果那天你也在就好了。不过她不仅仅是美,她...与众不同,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丁点战争的影子,她好像是从遥远的天国飞来的一个天使,带来了天国的祥和与宁静,在她的眼睛里,没有血腥和苦难,就像你的眼睛一样。”

  男孩儿沮丧的说:“可我的眼睛没有德鲁的眼睛那么威风,他只要一瞪眼,别人就不敢说话。”

  么么茶道:“可是凯不用瞪眼,只要她不高兴,连你罗尔夫爷爷都不敢说话。”

  男孩儿兴奋起来:“罗尔夫爷爷也会害怕吗?我还以为他谁都不怕!有一次他带我去打猎,遇到十几个士兵喝醉酒打架,罗尔夫爷爷远远的骂了一声,有两个士兵竟然吓晕了。”

  么么茶也笑了起来:“罗尔夫...岁数这么大了还是老脾气。罗尔夫...他不是害怕凯...其实我们都不是怕她,是尊敬、感激和...一点疼爱...凯是我们的领袖,又像是我们的妹妹,她的年龄最小,走在草原上,连方向都搞不清,直到战争结束,她还是没有学会穿盔甲...呵呵...她说太难了...但她总是在照顾我们所有人,打仗时冲在最前面,杀的敌人比我们加起来还多,对士兵非常好,晚上还会给我们讲故事...她知道的真多...”

  男孩儿好奇的问:“凯会讲故事?她讲了什么?”

  么么茶:“嗯...她说卡拉迪亚大陆起源于一个叫‘土耳其’的古老国度,是一对神奇夫妇亲手创建的,创建的过程中受到了众神的眷顾,现在的卡拉迪亚,正在经历第九个纪元,以后卡拉迪亚还会更加繁荣。”

  男孩儿:“这不是‘创世纪’的故事吗?”

  么么茶:“是,但这个故事是凯讲出来的,也是她留在卡拉迪亚唯一的痕迹。”

  去吃饭待续......

  男孩儿:“我真想见见她。”

  么么茶:“是啊,谁不想再见见她呢...马尼德、雅米拉,还有罗尔夫...”

  男孩儿:“爷爷,你相信‘创世纪’的故事吗?”

  么么茶:“我相信。凯曾经说过,要让卡拉迪亚永远和平,当时没有人相信她的话,但战争终于结束了。”

  男孩儿:“和平了就不好玩儿了,我想象爷爷一样打仗,消灭所有的敌人!”

  么么茶:“打仗?那不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战争会夺去你的朋友,亲人,家园,梦想...所有的一切,留下的只有回忆和满身的伤疤。”

  男孩儿:“还有荣耀!”

  么么茶:“荣耀?荣耀就像干渴时的一滴水,一瞬间就消失了。”

  男孩儿:“不!所有人都会记得你的荣耀!今晚的公共剧场就在演你带领光明骑士大败暗黑骑士团的故事。”

  么么茶笑了:“舞台上那个人是我吗?如果不听主持人介绍剧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表演什么...而且,战争很快会变成无聊的喜剧,等你长大的时候,人们已经完全忘记战争的恐怖了。”

  男孩儿:“爷爷,你说的好深奥哦,我要你接着讲凯的故事。”

  么么茶:“好吧,说到哪儿了?哦...那天,我被用绳子拴在队伍最后的一匹马上,带出了日瓦车则。但队伍没有向着萨哥斯的方向走,而是向北,走上通往禅达的一条大路。我夹了夹马,追上走在我前面的一个雇佣兵,这个家伙我曾经在禅达见过,一星期前还在禅达的酒馆里喝的大醉,是个找不到雇主的笨蛋。我向他打招呼:‘朋友,还记得我吗?’他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不。’我笑道:‘一星期前,你在禅达喝醉酒,是我替你付的酒钱。’他又翻着眼睛想了半天,冷冰冰的说:‘我不记得了,就算记得我也没钱还你。’我说:‘不用你还钱,我这个人一向够朋友,你只要告诉我你们准备去哪儿,要干什么就行了。’他松了一口气,看着远处说:‘老板说要去海边,那里的水贼和海盗最近很狂,接连抢了十几支商队,禅达的葡萄酒都没货了,阿拉西斯伯爵很恼火,悬赏干掉他们。’我问:‘你们要去打水贼?不是商队?’那雇佣兵说:‘老子才不耐烦跟着商队,我宁可被100个水贼乱刀砍死,也不想跟着一个连酒都不舍得给我喝的吝啬鬼奸商。’我笑道:‘你们的老板长得很像个商人啊。’那雇佣兵不屑的说:‘他?他是老板在禅达酒店里捡到的可怜虫,我的老板是那个漂亮妞。’我吃了一惊,问道:‘那个女人?她要带你们去打仗?’雇佣兵忽然笑了起来:‘是啊,她是这么说的。哦,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从小听了无数的战争故事,然后从家里偷跑出来玩儿打仗游戏...哈哈哈...可怜的女人...马上就要见到可怕的战争了...可怜的女人...’我顿了顿,接着问道:‘朋友,你们这样是去送死,你为什么要接这笔生意?’那雇佣兵又笑了几声,慢慢的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四天前,她把我从禅达的猪圈里拖了出来,还在客栈里找了张床给我睡,前天,我听她接了阿拉西斯伯爵消灭水贼的任务,就告诉她那是送死。可她一直笑着,就是不听。后来他们出发,我就和他们一起上了路,她没有雇佣我,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愣住了,又走了一段路,我才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来日瓦车则?’雇佣兵斜了我一眼,说:‘老板在禅达找向导,拉蒙说你是最好的人选。’”

  吃饭去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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