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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讨论】伊朗又一男子因鸡奸被处死 -- Allen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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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下次,他们会杀了我”——一名遭受折磨的伊朗同志的自白

2005年9月21日

Amir现年22岁,伊朗人,他是一个同性恋者,在伊朗道德警察针对同性恋者的大规模网络诱捕中他被抓获,并在狱中遭到了拷打和折磨,后来被判罚100下鞭刑。他八月份从伊朗逃离,进入了土耳其,现在他正在等待对同性恋宽容国家的一份避难许可。

一些天以前我通过电话对身在土耳其的他进行了一次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采访,通过翻译,Amir向我提供了一份令人心寒的第一手资料,让我们了解到伊朗伊斯兰共和国针对同性恋者严苛的镇压,Amir不幸就是受害者之一,下面是他的真实故事:

Amir来自Shiraz(设拉子,辉煌的文明古都啊),伊朗西南部的一座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在六七十年代,巴列维王朝曾经想把这里建设为伊朗的巴黎,当时这里吸引了不少的同性恋者,成为了伊朗同志族群最爱的消遣圣地——但是79年霍梅尼领导的伊斯兰革命之后,Shiraz就被作为腐化堕落的典型看待。

Amir的父亲是在两伊战争时期被伊拉克的毒气杀死的,他成为了伊斯兰共和国的"烈士",因此他和家人都是作为遗属享受政府的优待和津贴。

Amir是被他的母亲带大的,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妹。他说:“我从五六岁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了——我总喜欢跟女孩儿一块儿玩。13岁的时候我的第一次性经验也是和一个男人发生的,但我的家人都不知道。”

Amir第一次被捕是在两年前。“我当时参加了一个私人的同志聚会,大约有25个好朋友参加。其中有一个小子,Ahmed Reza,他的爸爸是情报部门的上校,警察们知道他是Gay,他向警察打了小报告。Ahmed等我们都到齐了之后才打电话叫风纪办公室来抓人。风纪办的头目是Safaniya上校,他几分钟之后就亲自带人查抄了我们的聚会,门被打开,警察在Javanmardi上校的带领下一拥而入,骂着:‘谁是0号?谁是1号?’然后开始打人。后来有人试图阻止他们殴打聚会主人的时候,他们向我们喷射了胡椒喷雾。我们中间有一个是变性人,警察打她打得更厉害,把她的鼓膜都打破了,后来她进了医院。在警察殴打我们的时候,那个告密的小子Ahmed Reza一个个的鉴别了我们的身份。”

“警察把床单撕烂,绑住我们的眼睛,把我们推进汽车,带到内务部总部的囚室里——他们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Amir回忆说,伊朗人总是生活在对内务部的惶恐中,内务部就相当于前苏联KGB的内务部门,人们对它的监狱噤若寒蝉。Amir说:“我是第三个被审讯的。警察得到了我们在聚会时拍的录像,其中有一段是我在当众朗诵一首诗歌,警察叫我再背一遍,我不知道该背什么。他们就开始打我的头和脸。我试图否认自己的同志身份,他们就脱了我的鞋子用电线狠狠的打我的脚底,疼得钻心剜骨。我还是一直被蒙着眼。他们从聚会的房间里找到了假阳具,就用它来打我,还塞到我的嘴里。我告诉他们我的父亲是个烈士,他们打我却打得更凶了,还把我的烈士家属卡没收了,威胁说要向我的大学通报,当时我正在学习计算机专业。”

与此同时,Amir继续说:“他们去我家在电脑上搜到了同性恋的色情图片,还向我母亲展示。这时我母亲才知道我是Gay.最终我被宣判罚金一百万里亚尔(120美元,在伊朗是很大一笔钱),在交罚款的时候,法官威胁我说'如果我们派医师检查你的直肠发现你有过肛交痕迹的话,你就会被判死刑。'”

大多数的反同性恋镇压行动,都是由Basiji主导的,Amir说。Basiji是一种非官方的类似警察的组织,由革命卫队指挥。Basiji大多数成员都是从罪犯和混混中收编的,他们作为密探,干一些官方不方便的脏活,这样政府就可以不负官方责任。比如说最近大学的暴动和示威游行的时候,就是Basiji负责捣场子和殴打反抗学生的。

在他初次被捕的一年后,Amir仍没有否定自己的同志身份,他在Yahoo的同志聊天室浏览的时候“有个人进到聊天室来给我发信息,但是我跟他说他不是我喜欢的型,告诉他我中意的到底是什么样子。才过了几分钟,就又有另一个家伙来找我,交换照片后我发现他正好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类型。实际上这两个人都是警方的探子,他们的人数非常多,所以不管聊天室里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他们都能有人符合条件。”

“能碰上第二种男人,我很兴奋,就约好当天下午在Bagh-e-Safa桥附近的一座电话亭见面。我到那儿以后就跟他开始散步聊天,可没过30秒钟,就有个便衣的密探从后面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的名字是Ali Panahi,后来又出现了两个Basiji,他们把我铐起来塞进车里,又带到了内务部总部,很可怕的地方。我还是不承认自己是Gay,也不承认赴的是同志约会,但是他们把我在聊天室的消息记录和我发给对方的照片全打印出来给我看。”

后来,Amir说,拷问就开始了。“他们把一张金属椅子放在房间中央,椅子下面点着一个汽炉,强迫我坐在椅子上。金属的椅面越来越烫。他们威胁我说要把我投入军营,让所有的士兵都来轮奸我。当时桌子上有一个汽水瓶,Ali Panahi让另一个Basiji把瓶子塞到我的肛门里,大骂说‘看你还敢不敢想要JB了’椅子太烫了,我当时吓坏了,只好招认。然后他们把我的档案调出来说我在Shiraz是个‘出名的玻璃‘,就又开始打我,打昏之后把不醒人事的我扔回了囚室。”

”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其他好几十个Gay都跟我关在一起。其中一个跟我说他被捕之后惨遭殴打,并被迫上线通过聊天室钓来其他的同志——然后每个上钩的同志都被捕了,和我关在一块的人就是这样被抓到的。“

”“最后我们都被带上法庭审问,法官判决包括我在内的四名同志的刑罚是当众鞭打。报纸上都是抓获一批同性恋者的消息,上面还有详细的名单。我被判100下鞭刑——但是在打到100下之前我就已经昏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四肢都失去了知觉,他们把我架下刑凳的时候我跌在了地上。他们跟我说如果我叫的话,他们会打得更狠,为了不让自己出声,我把胳膊咬出了很深的伤口。

在这次诱捕之后,Amir的生活已经变得让人难以承受了——他不断的在家被Basiji和风纪办的官员骚扰。

但是在05年7月Mashad城公开对两名同性恋少年执行绞刑之后,Amir表示事态更加变本加厉。Amir受到了不间断的监控,骚扰和威胁:”在Mashad事件之后,官方的来访几乎天天都有。他们到我家来威胁我。他们知道我日程的每个细节,我每次出门都干了什么。最后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朋友是不是给他们在充当密探。有一次,Ali Panahi到我家来——就是上次逮捕我的那个探子——抓着我的头发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口交。我有个朋友就被他强奸了,否则的话Ali就要向官方打他的报告。“

”他们随时都可以把我抓走,光天化日之下带我去讯问。我出门的时候他们总在周围烦我,问我是不是去找男人,然后警告我不许上街。有一次他们抓我的时候,Javamardi上校威胁我如果他们再逮到我一次,我就死定了'跟Mashad的那两个孩子一样'他就是这么说的,简单又冷酷,毫不婉转。我们都知道Mashad吊死的那两个孩子是Gay——强奸指控根本是捏造的,跟他们被指控的偷窃和绑架罪一样。你被抓起来之后,他们就开始刑讯逼供,随意捏造罪名让你承认。这种事常常发生,我的有些朋友就是这样招供的。“

”我完全找不到工作,因为我是Gay,政府工作就更没门“Amir说。警察最后一次来他家骚扰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国家:”我编了个理由,跟他们说我要去Tehran参加大学进修考试。还好三年前我就办好了护照。在Tehran我跟朋友借了点钱就搭公共汽车来到了土耳其。在过边境的时候,我真的是超幸运——当时我非常害怕,因为我有案底,又没有足够的钱来贿赂边防警察。“但是边防官心不在焉的就在他的护照上盖了章让他离境。Amir说,这就是一个月以前的事

当被问到他有什么向对世界人民说的,他怎么计划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在伊朗同性恋者的处境十分艰难。我们没有任何权利。他们对我们严刑拷打,逼我们承认自己没有犯下的罪行,而我们不得不招认。男女同志在伊朗承受着难以置信的压力——他们需要帮助,他们需要外界的干涉。情况非常糟糕,非常糟糕!我们被警方在公开场合不断的骚扰,逛街也好,去商店也好,随时随地!我的一个好朋友,Nima,上个月在Shiraz自杀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生活。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样,我快没有钱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希望他们不要把我送回伊朗,我会被杀的。“

原载ZMag.ORG 作者Doug Ireland 翻译AllenK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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